文章颂扬了太行区军民共同战胜灾荒的伟大胜利,说:“从发现灾荒的那天起,根据地党政军民共同联合起来的救灾委员会就从上到下都组织起来,扑灭可怕的灾荒,提出‘保证不饿死一个肯自救的人’。于是,就减免公粮负担,拨发援粮、急赈款,普遍成立粮食调剂所。在非灾区展开‘一把米,一升糠’运动。党政军民工作人员约衣缩食,援助灾区。而其根本办法,则是军政民协力开展生产自救运动。如担水抢种、采集野菜榆叶等代用品、补种秋菜、开荒、开渠、打井、熬盐。政府贷款,组织纺织和组织运输队等。与老百姓共生死的八路军,从上到下与人民共甘苦,在繁重的战斗环境里,自己生产粮食3个月,蔬菜全部自给,一切办公费用自己解决,衣服完全穿旧的。如彭副总司令和刘师长便捐助了所有的稿费,和大家一起吃榆叶野菜。部队真正做到了节食缩衣,并且以有组织的军队劳动力帮助人民劳动,节省下自己的口粮供给灾民做种子,还帮助灾民打井、种地。世界上除了共产党领导的军队以外,哪里曾经有过?”(摘自延安《解放日报》发表的《一二九师与晋冀鲁豫边区》一文中的《军民同命,战胜三年灾荒》一节)
英雄的人民,英雄的军队,为人民的政府和干部团结在一起,有共产党的领导,是任何敌人所打不垮的,是任何困难压不倒的。太行军民在党的领导下,战胜了百年不遇的大灾荒,经受了相持阶段中一场最严重也是最后的考验,踏上了争取反攻阶段到来的征途。
三、村村打敌人山山响枪声
1942年秋,太行区五、六两专区大旱,为保卫粮食,在党的一元化领导下,进行了反抢粮、反“扫荡”的准备工作,提出“快收快打快藏”的口号,报上多次进行了粉碎敌人秋季“扫荡”的动员工作,报道了各地检查备战、检查空舍清野、进行战备演习的活动。
不出所料,敌寇于10月20日,对我秋收较好的二、三两专区发动“扫荡”。报纸于11月3日、10日的《战时版》以及11月11日复刊后的报上,连续报道了全区军民英勇反“扫荡”的经过。敌5000余于10月20日进犯,经16天激战,大小战斗156次,内线我军毙伤敌伪850余,外线我军炸敌火车7列,毁机车7辆、车厢80个,炸毁桥梁20座,摧毁“维持会”159个,使敌人预计一个月以上的“扫荡”在半个月内被我粉碎,敌人抢粮计划破产。11月12日,太行军区司令员李达在报纸上发表了《太行区粉碎敌人“扫荡”的主要经验》,14日报上发表《备战工作经常化》,16日发表了《日寇“扫荡”二三分区行动特点初步研究》,总结了经验教训,指出这次反“扫荡”胜利的中心关键是事前有了充分的准备,足够地认识到敌“扫荡”的必然到来,进行了周密的动员及各项反“扫荡”的具体工作。特别是识破了敌寇“扫荡”的主要目的,对敌抢粮与扩大敌占区的计划给予极大的打击。社论提出,绝不能因胜利而产生侥幸心理,以为天下太平以致松懈斗志和疏忽麻痹,要把备战工作经常化。李达同志在文章中兴奋地指出:“各地民兵在单独游击活动抗击敌人抢粮与清剿以至配合军队作战上,均显示了极大的神威。”记者和通讯员曾广泛报道了这次反“扫荡”中群众性游击战争的辉煌战果。
11月11日,记者自前线报道:“记者此次随三分区狙击部队出入于武乡一带敌人抢粮区,辗转与敌周旋十余天,所到村庄,多遭敌人包围、‘清剿’、‘抉剔’,甚至有的村庄一日遭到突袭包围3次,许多窑洞被挖空了。而使记者兴奋的是看到各处军民坚决反抗,我分区武装部队积极活动于敌侧后,出没无常,到处截击敌人的抢粮队。武乡民兵和武装工作队深入敌‘清剿’圈内,在枪林弹雨中掩护群众,快打快藏,从敌占村中抢出粮食。小股敌人到处遭到民兵袭击。10月23日,敌多路包围我东庄等5个村,附近民兵闻讯,奋勇赶往救援,掩护全部民众脱险。东庄有个民兵被4个敌兵围住,我民兵挺身高喊:‘倒运的鬼子,来吧!’拉响了手榴弹,与4个逼近的日兵同归于尽。23日,敌300余刚进范家岭就踩响2颗地雷,死伤6人。敌在村外烤火时,我民兵又潜入,突然向火堆投掷手榴弹,围着烤火的敌军,连死带伤无一幸免。”
关于晋中的战斗,记者报道:“日寇于10月22日深入晋中腹地后,即实施穿梭的‘抉剔扫荡’,进行了30次以上的夜间远距离奔袭,铁蹄踏遍了每个村庄、每条河沟、每道山梁,但在我久经锻炼的晋中军民打击下遭受严重损失。由于我情报灵通,群众都能事先安全转移,并在敌必经路上埋设地雷或利用复杂地形进行伏击,敌损兵折将,劳而无获。至于敌人抢粮,由于各村粮食早已分散埋藏,敌人抢到的粮食还不够每天行军中充饥,挨饿受冻,狼狈不堪。”
我记者从襄垣前线报道:“如以2月反‘维持’斗争的老眼光去推测襄垣民兵的今天,就大错特错了。那时曾经满布明暗‘维持会’的河沟与黄土层,现在已成为人民武装保卫秋粮的战场。记者随某小部队横越西营一带看到,左边山梁上布满民兵,隔沟监视和阻击前进的敌人。民兵在统一指挥下组成联防,到处配合军队予敌突然打击。有一民兵从田间小道模到路边,神枪打死敌一指挥官,扬长而去。某部政委对记者称颂襄垣民兵说,他们善于利用复杂地形,接近与缠住敌人,狙击敌人,收效极为显着,使敌人不敢轻易出来抢粮。”
来自战地的通讯《武乡民兵的丰功伟绩》、《哈哈,打得好!-武东民兵反“扫荡”纪实》、《敌人洗劫了韩壁》、《战士的翅膀-匡排长和民兵》、《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武乡反“扫荡”的经验之一》、《民兵是怎样斗争着-武乡“扫荡”的经验之二》等,写下了武乡民兵展开麻雀战、地雷战、伏击战,巧妙机智杀敌的故事。这次反“扫荡”中,武乡民兵与敌交锋200多次,毙伤敌人200以上,他们以每天平均12次的战斗来扭住大股或小股敌人,直到把敌人赶出武乡为止。如果说,2月反“扫荡”时民兵和民众在严重“清剿”下还缺乏坚持斗争的力量,致使特务汉奸横行一时、社会秩序混乱,那么,这次情形完全两样。今天武乡民兵的胜利,可以说是几个月来群众运动的总结。3个月来,武乡在群众运动中曾解决减租减息案件12,000多件,清债退约、换约、定租佃年限不计其数,大大提高了群众为保卫自身利益的积极性,加强了群众的组织力量,成为开展游击战争的基础。
11月以后,太行全区群众运动进一步发展,结合着救灾工作,民兵组织日益加强。到1943年5月反“扫荡”时,出现了“村村打敌人,山山枪声响”的壮观。
1943年4月,日军以1.5万余人包围歼灭庞炳勋的二十四集团军。孙殿英、庞炳勋先后叛国投敌,日寇即准备发动对太行区进行5月“扫荡”。报纸于4月23日发表社论《紧急备战迎击敌寇的“扫荡”》,分析了敌情的变化,号召全区军民应立即动员,加紧战备,保卫春耕。我十八集团军总部和一二九师,向全区发出准备反“扫荡”的命令。各地民兵迅速行动起来,磨刀擦枪,准备地雷、手榴弹、土枪、土炮,提出“战前快干,完成春耕”的口号。在战争中,一面打敌人,一面坚持生产。各村进入战时状态,民兵巡逻放哨,防止敌探汉奸活动。部署了内线以游击战坚持反“清剿”、反“扫荡”,外线以主力部队进击敌后方。
据5月25日报上的综合报道,敌15,000余,于5月5日分三路猛扑我太行腹地,全区军民经血战10天、大小战斗800多次,以毙伤敌大队长以下日伪军2000名的光辉战果,粉碎了敌春季“扫荡”。在这次反“扫荡”战中,全区军民配合部队展开了空前广泛的群众性游击战争。进犯之敌,到处挨打,如陷网罗,惶恐万状。武安一区两个村的民兵,袭敌40多次,毙伤敌50多名。平顺四区民兵单独作战21次,毙伤敌28名。涉县69个村的民兵作战200多次,歼敌250多人。潞城民兵困扰敌军,打得敌人不敢进村。林北一个村的民兵,尾追败敌16名,毙敌3名,夺得敌人驮着粮食的牲口54头。这次反“扫荡”中,全区军民有14,679人参战,袭扰、狙击、伏击敌人2350多次,捕获、镇压大批汉奸特务,偏城一个村就查获敌奸细19名,没有出现一个“维持村”。
5月27日,报上发表社论《我们胜利的粉碎了敌人“扫荡”》,宣传这次在群众运动的基础上,出现了游击战争的新形势,群众性的游击战予敌沉重打击,使敌人的毁灭性“扫荡”不能逞凶;胜利地保卫了太行抗日根据地和人民利益。报纸还突出地宣传了群众性游击战争把入侵的敌军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看,地雷阵:凡是敌兵能到的地方,都可能碰上地雷。山沟里,大道上,门据上,水槽下,草木皆雷。行军时,胆战心惊,步步有险;驻扎时,不敢进村,露宿田头地里。10天里,敌军触发地雷1900多个,炸得敌军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看,麻雀战:神枪手遍布山冈。5月27日,老神枪手刘二堂带着他的战斗队,迎战来犯的500敌人。大队行进,四周山上不时射来冷枪,弹无虚发。小股搜山,突然遭到机枪侧击,17个敌兵被打得抱头乱窜;敌追杀转移中的民众,中了埋伏,打来22发子弹,毙4伤3;敌人围绕营地,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挡不住“二堂战斗队”彻夜袭扰,东一枪,西一枪,防不胜防。12日,敌败退,“二堂战斗队”截住了敌军的尾巴运输队,穷追5公里,解救民夫30多,截获7头牲口和被抢走的粮食。
看,村村是怎样打敌人的。5月27日报上详细介绍了一个村坚持斗争的全过程。4月25日,村里党支部召开了党员大会,讨论和布置了备战工作。4月30日,举行了全村群众备战动员大会,成立了村指挥部,根据敌情,提出两天内完成空舍清野,划分了群众转移的3个分区,全村136个自卫队员随家分到3个区。各分区干部都独立掌握当地的不脱产民兵和自卫队的情况,并负责所在地区的放哨、情报、锄奸工作,解决群众的生活困难,还要不误春耕。转移时,家家都带上农具和种子。5月7日当晚,敌已进到可袭击的距离之内,全村男女老弱全部按预定计划转移到各分区。8日晨,青壮年撤出。下午,敌人进村,指挥部和11个不脱产的民兵撤到村外山头进行狙击。他们在敌人包围和搜山的险恶环境中,坚持了7天战斗,敌人进村时打了一仗;敌人搜山时,伏击两次,毙伤敌多名,使少数敌人不敢外出。每天群众天不明吃饭后即分散隐藏。各分区设有临时合作社,供应粮、盐、火柴等日用品。各分区有专人负责宣传工作,针对敌人散发的宣传品,揭露敌人的欺骗造谣,宣传我军的胜利。由于工作做得细,全村损失很小。有一名自卫队分队长在袭敌中牺牲,被敌挖走粮食只有12石,被拉走7头牲口。
6月1日,太行军区司令员李达发表了《加强群众性游击战争的几个问题之商讨》一文,高度评价了太行区群众性游击战争发挥了比以往任何一次反“扫荡”中所没有的伟大作用。各地人民武装协同各该地的基干军队与游击队,有机地与敌寇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打击了敌寇企图摧毁我根据地物资材料与抢掠粮食的阴谋,严厉镇压了敌寇所派遣的奸细、爪牙,使“合围清剿”之敌感到“四面楚歌”、随地皆兵之苦,遭到我们不断的袭击、饿困、伏击、狙击与追击。而我们胜利地保护了广大抗日民众的生命财产,最后粉碎了敌人“新作战”的大举“扫荡”。
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欣闻太行大捷》的社论(见6月1日报纸第二版),首先指出,太行大捷给我们最重要的经验教训乃是人民力量的伟大。太行我军之捷,就在军队与人民的结合。军队与人民越亲密结合,它就越是不可战胜。也证明了民兵力量是伟大的。民兵不仅保卫了民众,并且也给予正规军以最有价值的帮助,证明了精兵简政政策之完全正确。这个政策,乃是进一步把军队与民众团结起来的政策,乃是党中央的政策,乃是毛泽东同志所制订的政策。在敌后各抗日根据地应当根据此次太行大捷的经验,彻头彻尾地实行这个政策。
社论最后说,敌后军民苦战了已将6年,其艰苦困难、英雄壮烈是史无前例的;其对国家民族的功绩、对人民解放的功绩是极端伟大的。现在全世界人类反法西斯战争大局已定,是决然要胜利的,而且这个胜利已在一步步开始实现。所有敌后的忠勇军民务必再接再厉,全体动员,熬过困难,迎接光明。
由于充分地发动了群众,所以,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敌人的“扫荡”,打破了敌人的“囚笼政策”和“总力战”,战胜了空前严重的连续灾荒。晋冀鲁豫边区的军民紧密团结在一起,时刻准备冲破黎明前的黑暗,昂首阔步地走向局部反攻的新阶段。
(第三节)制止空前严重的内战危机
一、废除不平等条约的胜利来之不易
1943年2月11日,中英、中美分别在华盛顿、重庆签字。英美放弃了不平等条约给予的治外法权、驻兵权、内河航行权及通商口岸制度。这是中国人民坚持抗战六年赢得的一个重大胜利。
不平等条约是帝国主义强加在中国人民身上的桎梏,为废除不平等条约,中国人民不惜流血牺牲,奋斗了一百年。中共中央于1月25日发出《关于庆祝中英、中美间废除不平等条约的决定》(见2月1日报纸第二版),中共中央太行分局于2月4日发出《关于执行“中央庆祝中英、中美废除不平等条约的决定”的指示》(见2月5日报纸第一版)。报社编委会学习了这两个文件,认识到这一庆祝活动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为宣传中央决定中列举的五点中心内容,报纸要着重宣传:一是结合华北敌后的实际,二是联系太行的实际;三是针对敌伪的欺骗宣传。我们在宣传上要达到的目的是,提高坚持华北敌后抗战的信心,加强战备,迎击敌人春季“扫荡”,克服各抗日根据地面临的极端困难,揭露日汪的旧阴谋、新花样,为最后打败日寇而奋斗。
报上广泛宣传了全国军民和华北军民的庆祝活动,着重反映废除不平等条约对全国军民的鼓舞和提高了争取抗战最后胜利的共同决心。2月4日,延安各界万余人举行庆祝大会,并通电全国表示,坚信全国军民将进一步巩固民族统一战线,为克服目前困难争取最后胜利与建设自由、平等、富强的新中国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