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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这一年存节,下梅村里到处张灯结彩。众人腰里有了钱,便也学城里人看大戏,穿绫罗,一直到二月初二龙抬头了,才将各种把戏收起来,专心对付自己的茶园。

过了二月二,茂瑾和兄弟们又在庞家茶场忙碌开了。

这一日,茂瑾从山间查看回来,远远地看见一匹白马站在自家门门。茂瑾认得那是英瑾所骑之马,知道英瑾从五夫回来了,心中十分高兴。果然,进了后宅,隔着窗户便看到英瑾和几个青年正围坐在那里说话。

茂瑾推门而人,众人皆站起来向茂瑾施礼。茂瑾道:“英瑾,这么多同窗在此,你也不将家里的好茶拿来叫人家品品。”

英瑾笑道:“哥,你那好茶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这里有呢!”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泡茶来,放在案子上。

茂瑾问:“英瑾,你这是什么茶?”

英瑾道:“你不知了吧?这可是我去年从后山上采的野茶,自己做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野霜’。你们看这茶叶上是不是斑斑点点,就像下了霜一样?”众人见英瑾拿了这样稀奇的茶,皆伸头去看。众人都道:“这茶还是第一次见到,也算是武夷菜茶之一了。你真是有心,不仅书念得好,还能寻得到这样的好茶。”

英瑾看了看哥哥,笑道:“谁让我是他弟弟呢,庞家的人跟茶天生就有缘分。”说完,将那茶倾人壶中,泡给众人喝。

茂瑾心中疑惑,因为英瑾才到刘先生那里读书不过半月就回来了,不知是什么缘故。本想拉着他问个明白,但见英瑾和众青年谈笑风生,不便打扰他,于是悄悄坐了一会儿,便朝里间书房走去。

书房里干干净净,只在桌面上放着一张画,画上画了一把老壶并一根青藤,藤下写着几个天马行空的大字:“壶里乾坤。”

茂瑾歪头看了看,不禁哑然失笑。

“好个壶里乾坤!人不大,气量倒不小。”

他提起笔来,在大字下题了几个小字:“山间岁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隔壁人声渐稀,青年们一个个告辞而去,英瑾这才掀门帘走了进来。

茂瑾低头看书,头也未抬,问道:“学堂放假了吗?”

英瑾道:“未曾。”

茂瑾又问:“那你为何回来?”

英瑾道:“刘先生这几日忙着给几个赶考的同窗补习文章,我见无书可读,就回来了。”

茂瑾道:“人家要去赶考,你为何不去?是哥哥我不给你盘缠吗?”

英瑾道:“哥哥,不是盘缠不够,而是我确实对赶考没有兴趣。刘先生也说了,除了八股文之外,我这里着实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你要是不想博取功名,那就回家去吧。刘先生自己就是个不想考功名的,他要是想考,估计早就发达了。”

茂瑾心中生气,但仍好言好语说道:“那我把你送去读书又为什么?”

英瑾道:“是为了明明白白活着罢了。而今我越读书,心里就越明白。以我这样的性子,若赶考得中,进了官场,恐怕还是绝路一条。”

茂瑾道:“那是为何?”

英瑾道:“现如今,这为官的有几个清廉的?前年,若不是那狗官伍近墨拿了陈家的银子,你为何会有那莫须有的牢狱之灾?还有咱爹,不就是替人家抄了一回书吗?朝廷就要将咱们满门抄斩。其实,这些年我早就想明白了,官场就是权场,凡事一跟权字相连,那就是连着名,连着利,而且这名和利皆来得肮脏龌龊。比起大哥你辛辛苦苦做生意得来的钱,这钱不知要肮脏多少倍。所以,我想了又想,我何必悬梁刺股,苦读那些用的故纸堆,然后再将自己扔进那个乌七八糟的大圈子里呢?要想读书,就读我喜欢的好了;要想赚钱,我自己卖茶去赚好了。逍遥自在,多好。”

茂瑾皱着眉头听英瑾把话说完,心中一惊。自己将弟弟送到五夫读书,本指望这伶俐的孩子能完成学业,而后走出这武夷深山,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一番,没想到,他却从先生那里学得这些与世无争的言论来。

想到这里,茂瑾沉着脸道:“你真是辜负我一片苦心了。”

英瑾笑道:“哥哥,此言差矣。我看你平0劳作辛苦,手下的石堂大哥和驴儿大哥虽然精明,却没有读过书,你跟他们讲道理,总有讲不通的地方。我若是跟你一起搭档,保准叫咱家这生意更加兴隆,到时候哥哥你就瞧好吧。”

茂瑾见英瑾脸上神采飞扬,心中气恼,道:“不管怎样,你还是应该去应试。我巳给你备好了百两银子的盘缠,过几日就到省城去吧。”说完,竟然拂袖而去。

英瑾见哥哥如此坚决,少不得和哥哥以别的办法周旋一番。奈何茂瑾主意已定,英瑾不得已,只好答应哥哥这年春上就去赶考。

阳春三月,武夷山各个山头的茶园泛出嫩黄的颜色。

这一日是英瑾起程赶考的日子。茂瑾和梓然几天前就已经给弟弟备好行囊,一早就叫人抬到当溪码头的行船之上。常万达的驼队还未曾到来,但已经有许多异乡人走在了当溪两岸的石板路上。如今,当溪两边的墟上除了卖些山货并针头线脑之外,又多了几家茶馆酒肆。邬伯伯的两个儿子除了经营自己的茶庄之外还开了两家客找,虽然简单,但对于那些一路风餐露宿的山西客来说,已是奢侈。

陪英瑾去赶考的小厮名叫小九,此时正在乌棚船上整理行囊。英瑾一路和哥嫂说话,一面和两边店铺里的乡亲们打招呼。原来,他虽然年幼,但在村里却异常活跃,老老少少的人都爱和这伶俐爽朗的少年结交。因此,英瑾这一走,村里竟闪出几十号人来跟他作别。

众人眼见得英瑾上船,皆在岸上祝他早日得中,衣锦还乡。船渐行渐远,转眼已经从当溪驶人梅溪,再一转眼,就看不见了。

四月的武夷山已经有些热了,石榴花在下梅村的角落里一树一树地火红开放。当溪两岸日渐繁华,不知不觉间,各家客栈已经客满。

据说,铁匠老陈的女儿跟着一个广州来的洋货商人跑了,临走的时候除了她娘才做的清明稞之外什么也没有拿。老陈的娘子哭得死去活来,怪那商人太招摇,要不是他来店里打刀,要不是他将一个雕花的脂粉盒子故意丢在地上,她的女儿也不会跟人家跑了。这件事情让村民们颇有些惴惴不安,那些有女儿的人家都将女儿锁在闺房里,生怕再有哪个居心不良的商人将自己的女儿拐带了去。

然而不久,还是有几个女孩子悄悄地随那些商家的商船或者马队离开了自己的家乡。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们有太多可以吸引女孩子的手段,尽管每个人都风尘满面,但这种风尘恰恰成了他们最体面的行头,无论走在哪儿,只要一提起烟波浩渺的大海,或者繁华如同天堂的河口、铅山,村里的女人们就会对他们投以羡慕的目光。

杨梅巳经结果了,石榴还在开花,村里弥漫着茶叶清淡而明澈的香味。这味道让四月的下梅村显得格外干净。

祖师桥边的大戏开演了。同样走南闯北的采茶班和来自江西的采茶工一起进驻这个小村。一到夜里,马灯在祖师桥上明明白白亮着,将当溪照得如同一条白练。两岸以及桥下的船上早已经站好了许多村人和商户。在台上声嘶力竭的喧闹中,下梅人暂时告别了山村的安静和枯燥,而邮些往来的客商们,则暂时告别了商旅的寂寞与无聊。

然而,让下梅人感到难过的是,有一天,这样的热闹忽然戛然而止。山西客商们好像互相通了消息一样,悄悄带着自己的驮队和船只撤离了当溪,狭窄的青石板上除了那些残留的骡马和胳驼的粪便之外人们几乎看不到商队的影子。只有几个往年常做生意的商户勉强留在村里,但也是人心惶惶,说是不日就要离开。

下梅村沉浸在尴尬的沉默之中。刚刚从山上采的茶青都无精打采地堆在那里,因为人们不知道他们费尽工夫做好的茶会不会卖出去。

终于,有人提议到村口的关帝庙里聚一聚,把现在的情形跟大家说个明白。草堂先生恰巧在下梅为陈家家谱写序,在陈家的极力推荐之下,也被人带到了众人商议的关帝庙前。

这是一个注定群情激昂的会议。人们一下子就找准了症结的所在,那就是,下梅的名气被几个小茶户给坏掉了。原来,这几个小茶户卖茶的时候,有的往茶叶里塞石头,有的用十四两称给人称量。几个山西麻雀发现了,去找他们理论,不想,这些茶户竟然聚了一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麻雀们一通好打。

几个麻雀不等养好伤便悄悄离开了下梅,然而,和他们一起走的还有所有陆续赶到的山西客商以及几个从广东来的商人。他们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次不动声色的反击,就这两天的时间下梅的恶名已经顺着山道传到了崇安城里。

草堂先生痛心疾首,叹道:“生意怎么能这么个做法?”

持续的安静让下梅沉浸在耻辱之中。

有人拍案而起,提议村里的茶户再莫做此等伤风败俗、有辱下梅名誉之事。为了让村人都记住这个教训,有人当场推举草堂先生写一个“公议茶规”,然后由石匠刻成青石碑,以鉴后人。

草堂先生正在喝茶。那是一杯还没有焙过的毛茶,他一边轻轻吹去杯口上悬浮的茶梗,一边笑道:“诚信二字乃是立人之本,也是为商之道。我本人很乐意为大家写这个茶规,不过,我觉得有一个人比我更适合写。”

“谁?”众人皆问。

“庞茂瑾。”草堂先生不紧不慢地说。

此言一出,四周立刻安静下来。

常家和庞家已经打过好多年的交道了,庞茂瑾从来没有在斤两上缺欠过常家。即便今年如此萧条,常家还是向庞家订了一百担的货。别说常家,就连那些第一次和庞家打交道的大小客商,庞家也从来没有在斤两上出过差错。这一次,常家因为信任庞家,就没差人来下梅取货,而是让茂瑾亲自押货到江西河口,到那里再行交易。

是啊,除了庞茂瑾,还有谁配写这个茶规呢?

可是庞茂瑾未曾到场。

当即,有人奔出关帝庙,朝庞家而去。然而,不一会儿那人就回来道:“庞东家去江西了,还没回来呢。”

这时,众人又想起了草堂先生,纷纷要草堂先生代劳。草堂先生一拱手,道:“好,这个茶规我来写。不过,我有个要求,写好之后,一定要刻在石头上,立在关帝庙里。往来客商一看到这个茶规,就知道我们下梅人的诚意了。”

几天之后,一方崭新的石碑在关帝庙里立了起来。茶规规定,下梅要在村中设公平枰两把,由专人保管。每个茶季,村人将公平秤置于关帝庙内,村里的茶叶买卖,均可以到庙里来称;对各地客商,在茶叶品质和货价高低上均要做到前后如一,不得有欺诈、投机行为,一旦查出,将“罚通宵戏一台,银五两人祠”。

过了几日,茂瑾由江西回来,看到此碑,并无言语。就在众人以为他对此不以为然的时候,他却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丢给庙里的看门人道:“明日找个石匠,给这碑做个底座,这样看起来岂不醒目?”

一年后,茶市恢复如旧。

这半年,庞茂瑾一直没有等到英瑾的消息。

茂瑾在焦虑中度过了一个繁忙的茶季。派去福州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那人给茂瑾带回来一个晴天霹雳,说英瑾根本就没有到福州,还说自武夷山至福州的路上有一个叫梅花岭的地方,那里山高林密,常有贼人出没,据当地的老乡讲,五月间几个赶考的秀才路过此地时遭了劫。见过的村民都说,其中一个秀才就跟那人描述的英瑾的长相差不多。

茂瑾傻了眼,后悔自己当日不该逼迫弟弟前去赶考。比起前程来说,还是性命要紧。梓然得了信儿,当即哭成了泪人。三日里,夫妻两个不吃不喝,对坐流泪。一直到第四天,茂瑾才去英瑾的房里,取了英瑾平日所读之书,在宅院里焚了,算做祭奠。

这一日,山中忽然阴雨大作,电闪雷鸣。茂瑾正在英瑾房间里静坐,听得山雨之声,连忙起身去关门窗。就在此时,茂瑾忽然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啜泣,于是冒雨来到门外。等他寻到院外,瞥见巷子尽头一个白色的人影正在雨里木头一样地站着。

“舜瑾!”茂瑾喊道。

白色的人影一步一步朝茂瑾走来。茂瑾又喊了一声:“舜瑾!你回来得好啊。”说着,踩着脚下的泥泞走了过去。

人影忽然站住了。过了许久,才听那人道:“我想看看弟弟。”

“弟弟被贼人所劫,已经不在了。”

“是你杀了我弟弟,是你!”舜瑾说着,奋力朝茂瑾扑来。茂瑾躲闪不及,被舜瑾一把抓住衣领,两人扭打在地。

雨不停地下着,地上的两个兄弟都已经面目全非。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个柔柔的声音在巷子那边响起:

“茂瑾,你起来吧,外面多凉啊,把舜瑾兄弟也领进来歇歇脚吧两人都住了手。茂瑾盯着舜瑾看了半天,道:“舜瑾,你回来吧,大哥现在要你。”

舜瑾道:“大哥当真需要我吗?那二十年前为何要将我送人?”说着,朝茂瑾啐了一口。茂瑾呆呆地看着舜瑾,看着那如此熟悉而又如此陌生的眉眼。忽然,他再也忍不住了,狼一样号叫起来。

舜瑾站了起来。他在茂瑾肩膀上拍了一下,向他伸出一只手。茂瑾情绪失控,哭倒在地,没有理会弟弟伸来的手。许久,舜瑾收回自己的手,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朝身后的宅院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梓然喊了一声:“舜瑾,你站住!”

可是舜瑾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慢慢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对于茂瑾来说,那是武夷山最漫长的一个雨季。在这个雨季里,他几乎推掉了所有的生意,而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如今的庞家宅院宽敞高大,从上饶请来的雕工在宅院的砖瓦、门楼、廊柱之间施展着自己高超的手艺。雨水顺着那些精致的百寿图和渔翁得利图一点一点流向庞家宽阔的天井,在回字形的水道中哗哗流淌。空气中是永无休止的潮湿,地面上爬满了青苔,如蔓延的绿色火焰。

大牛正带着小妞在天井里捉弄一只从水道中艰难爬出来的乌龟。大牛想将乌龟塞回那个钱孔形状的下水道口,小妞却执意将它拿出来,放在鱼缸中。一只金龟子吊在天井里那棵兰花的叶片上,犹如一个迟疑不决的老人,正在想着生命尽头的种种悲伤。茂瑾看到它从叶片上悄悄坠落下来,翅膀在雨里张开,像一朵艳丽的小花。

方梓然将家里所有的衣服都拿到了厨房里,叫下人们用炭火烤干。然后,她用干爽的抹布将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擦拭了一遍,又在墙角撒上雄黄和炭灰,这样,那些檀木雕花的桌椅就可以免遭白蚁的袭击。尽管如此,方梓然还是感到一丝恐怖,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担心这个家会被来势汹涌的青苔淹没。

茂瑾不置可否地看着这认真而仔细的妇人,而目光却永远在他自己也看不见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五岁的舜瑾正站在宅院的廊柱下,两眼如同流星一样在黑暗中摇曳;他看见他飞快地向自己跑来,只为了几颗刚刚摘下的桑葚或者野草莓。更多的时候,他看见英瑾正咯咯地对自己笑,有时在天井里,有时在书房里,还有的时候站在屋顶上。

天色刚刚放晴,茂瑾便不言不语地离开了家。

他决心要把舜瑾找到,他不能再把他丢了。

茂瑾先是去了崇安,托人在衙门里打听舜瑾的下落。那些以前跟舜瑾一起在衙门里的衙役们一听说是来打听舜瑾的,都摇着头走了。茂瑾在衙门前站了很久,看见高高的衙门里来来去去的人,看着人们对他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和他说话。茂瑾想,这些人怎么了?难道要让我把伍大人叫出来他们才敢跟我说话吗?想到这里,他朝衙门前高耸的大鼓走了过去,然后不紧不慢地举起了悬在鼓下的鼓槌。

“你要做什么?”一个老衙役上前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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