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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唉,茂瑾,你不知道,能跟你说说话,我心里多高兴。在深山里读书,闷呢。回了家去,也没有个可心的人。我那娘,是个糊涂的娘,爹前半辈子整日想着买卖后半辈子又整日想着炼丹成仙,没人能跟我说话啊。”

“还有盈地呢。这孩子机灵,什么都知道。”

“那倒是啊,若不是盈地,那个家我是断不想住的。不过,盈地毕竟还是个孩子。”

“盈天,你别哭,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心里就乱得慌,你要怎样呢?”

那天,盈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学堂的。草里的虫子在他脸上和腿上咬了很多疙瘩,他睁不开眼,也迈不动腿。

晚上,盈天一边用艾草帮他涂抹红肿的地方,一边问:“你在哪儿弄的这是?”

盈地不说话,把脸扭过去。

盈天把他的脸搬过来,诧异地看着他。他不看她的眼睛。

“唉,算了,你不说,那就疼着吧。明日上学,看你还有心思读书。”盈天说着,一撒手,不去看他。

盈地又转过身去。

天晚了,星星在天上不说话。陈盈地隔着窗户,看见一条银河正向他飞泻下来。

当庞茂瑾怀着无限的渴望和先生出游回来,回到熟悉的书院里的时候,却发现,学堂后院的某个角落,竟然没有了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声音。尽管他没有走进后院半步,却清楚地知道,盈天不在那里了。

这天晚上,庞茂瑾第一次面对着自己的书本,长久长久地发起了呆。烛台在山风里微微地流着泪,茂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了,空成山里一根枯木,空成树上一只蝉蜕,空成一段凋了鲜花的枝条。就这样,他几乎枯坐了一夜。天刚刚亮的时候,茂瑾忽然一跃而起,朝后面的山冈上爬去。他知道,只有站在山冈上,他才能窥见那女子平日生活的地方。他要用自己的眼睛为耳朵做一次证明,尽管他知道这一定是一次让他失望的证明,可他还是不死心。

果然,当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山冈的时候,隔着雾霭,看到后院里黑漆漆的一片。从前,每到这个时候,茂瑾都可以听到后院亮灯的声音。是的,灯是无声无息地亮的,但是,他听得见。过了会儿工夫,太阳升了起来,在阳光下,茂瑾辨认出后院青石铺就的院落,看见梧桐树稀疏的叶子,看见细密的格子窗,看见雪白的窗纸,这一切都和他的想象并无不同,就连师娘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的样子都和他想象得一模一当然,像他想的那样,陈盈天已经不在那里了。

王先生的武夷山志已经开了个头,叨扰的人便也鱼贯而来。有乡绅拿了银子,叫先生将自己的族谱写进山志里,说他的老祖宗做过徽宗皇帝的司府厅仓大使,穿官靴的人呢。有人特意嘱咐先生说,要是写到闽王来武夷山的时候,千万不要把他的祖宗写进去,他祖宗那次可是丢了性命的。丢性命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给闽王献酒的时候,让酒里掉进去一只虫子。武夷山昆虫众多,谁晓得那虫子竟从新漆好的房梁上掉了下去呢。还有个女人家听说王先生要修山志,特地带了几只岚谷的大白鹅从挂墩走到先生的书院,说是要把后山那只成了精的大貌写进去,说那大鲍声如婴儿,大如磨盘,夜时眼放光芒,晴时可辨山色,真真成了精。

一时间,先生觉得自己掉进了许多故事的圈套里,这圈套叫他无所适从。他知道这些都是村民野史,虽然新鲜有趣,但不人大雅,他总不能叫他的书里全是这些不靠边的事儿吧。到了后来,先生不胜其烦,于是便躲到果因禅师的禅寺,找了个僻静之地,安心写他的书去。

这一年,寺里春茶长得很盛。茂瑾陪先生修志之余,常在山间走动,或者帮寺僧们采些茶叶,或者陪茶房的师父一起制些新茶。有时,果因禅师也拄杖而来,从袈裟里掷出两泡好茶来,与先生和茂瑾一起闻香品茗。茂瑾这时便常常和禅师打趣,以禅机相辩,互有胜负,其乐融融。对于茂瑾来说,这样的散淡时光,可以让他的心思暂时空白起来。

然而,他又时时回云窝的书院里去看看,希望自己能在那儿遇到他一直想看到的那个身影,但是,每一次,他都失望而归。盈地还在书院里读书,茂瑾专程看了他几次,可那孩子竟不言语。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能对他说的。在茂瑾眼里,盈地只是一味的孩子气,他的苦楚,他怎么能懂?

有一次,他在山中闲走,竟然走到星村的凡界仙,眼见一队热热闹闹的队伍从他身边走过。那队伍披红挂彩吹吹打打的,一看就是去迎亲。新郎官穿戴整齐,好生欢喜。众人在他身后放着鞭炮,山谷中回音缭绕。茂瑾听得那热闹之声,不觉有些怅惘。那即将迎接欢娱的,是什么样的女子?要和那男子一个屋檐下过活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婚姻是怎样?是他这样,每分每秒的思念成了现实,还是平淡如水,像爹和娘曾经的那样?

茂瑾想着,不觉走到九曲溪尽头,于是在水光中看了半日青山,惆怅而去。

由于和草堂先生一起修志,茂瑾这个茶季竟没有回方先生那里做茶。方茗梅也曾经派小伙计来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因为他很想叫茂瑾回去给他帮忙,即便是记记账也行。每到此时,草堂先生就笑着把茂瑾挡在身后,还说方茗梅要是把茂瑾抢走,他就派学生们下山抢了他的茶行。

方茗梅只好作罢。张夫人曾经劝他,不行的话就让梓龙回来帮忙。方茗梅一听就白了脸,道:“我宁可把茶山烧了,也不让他在我眼前添堵!”

转眼已是夏天,连日的暴雨给山民带来不可想象的灾难。由于山雨太多,几处山峦开始在雨水的冲刷下滑坡,据说,山里几个村子都有房子被掩埋。还有些村子建在低洼之处,此时全村皆被淹没,到最后村里百十号人竟没了落脚之地。有的山民顺山路一直上到天心永乐禅寺,和尚们便忙碌起来,或在寺中安置灾民,或四处化缘,广施恩泽。还有的山民沿九曲溪涌进崇安城,县令陆廷灿少不得叫人搭了粥厂,施舍粥饭。好不容易大水退尽,山民们各安其所,天气又不可收拾地热了。没几日,崇安城里瘟疫暴发,病死的人十有二三,弄得人心惶惶。

洪水初来时,茂瑾也曾担心下梅村中的父亲及英瑾,奈何山间多处道路阻断,而九曲溪已经无法行船,所以只好在天心焦急等待,度日如年。待到洪水退尽,父亲亲自上山来,说梅溪虽然水势湍急,所幸当溪水流通畅,另有村人筑高堤挡水,因此村中并无一户受灾,茂瑾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临走之时,父亲淡淡说道:“前日看见盈地,正在下梅渡口和人一起扛沙袋筑堤。看那神情,俨然是大人了。”

“是啊。”茂瑾一声叹息。

“对了,听紫秀说,有泉州人要来家里相亲,可刚走到闽江边,就回去了。”

“哦,那是为何?”茂瑾心里惊1宅,可脸上依然淡淡的。

“因为涨水了呀。看来不光武夷山有洪水,福建各处的水势都不小呢。”

“哦。”茂瑾说着,将一包新采的茶树菇塞到父亲手里,便低头泡起茶来。

“呵,你看你,水都漫出来了,烫到没有?哎呀,读书读呆了不成?”文卿大叫。茂瑾抱歉地看了看父亲,脸一红,不再言语。

先生正在修志,奈何寺中灾民甚多,整日吵吵嚷嚷,无一时安静。这时,茂瑾也无心看书,只和寺内众僧一起,或者上山砍柴,或者在斋堂中煮粥发粮,日子倒也忙碌充实。为了多救些山民,茂瑾将自己的卧房腾了出来,给那些老幼居住。可是受灾者甚众,即便如此,寺中仍有许多无处可居者,只好蜷缩在各殿之外的廊檐下面。

果因禅师每日或者到灾民中看望众人,或者为亡灵念经超度,不出十日,整个人已经形销骨立。

这一日,月光如水,茂瑾睡不着,于是披衣而起。禅院中各处皆有人住,竟无落脚之地。茂瑾刚走到山门,却听得一个婴儿陡然哭了起来。茂瑾知道那孩子的母亲已被山石掩埋在泥流之中,如今,他被六十岁的爷爷照顾着。茂瑾寻着哭声朝婴儿走了过去,见老幼两个正瑟缩在山门后的一块破褥之上。旁边有寺中僧人准备的一些吃食,都已冰冷。茂瑾将自己的一身破衣朝婴儿身上一裹,无言而去。

山门外,远山如黛,满山翠竹在风中动荡摇摆,好生不安。

就在此时,茂瑾看见一个黑影在山路上踯躅而行,不觉心惊。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和自己一样睡不着吗?

茂瑾不怕鬼神,于是朝黑影处快走两步。那黑影听得人声,掉转头来,喝道:“什么人?”

茂瑾听出是果因禅师的声音,于是放了心,道:“是我,庞茂瑾。”

“你怎么不去睡觉?”

“夜深,心冷,无意睡眠。那么,禅师您呢?”

“睡不着啊。”

“为了什么?”

“众生皆苦,而我竟无能为力。”

“大师何必内疚若此,您已经尽力了。”

“可是,茂瑾,我实话对你说吧,寺中粥饭已经支撑不了几日了。况且,整个崇安城里,有余粮的人家也已经不多了。”

“啊?!这么说,不出几日,寺中就将无米应急?”

“正是如此啊。”

“那我们何不到外埠调运些粮食呢?”

“理当如此,可山寺贫寒,并无余资可付。”

“这个一”茂瑾一时语塞。

“其实,眼前就有一条路可走,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山下赤石村中有茶商,因这两年茶叶生意好做,家财颇丰,一心一意要扩大家产。他去年就托人向我捎信,说是要买天心寺边的茶山。可这茶山乃前辈高僧留下来的,一向为天心所有,就没有答应他。如今,我倒想把三坑两涧的茶山卖与他一些,也好解燃眉之急。可要是把茶山都卖了,寺中明年靠什么来供养?我这寺里茶虽不多,但年年有余,剩余的卖与官家,天心便有了每年供佛的钱。如今如果卖了,恐怕僧众明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茂瑾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听说‘心如大海无边际,广植净莲养身心。只有一双无事手,为做人间慈悲人’。禅师,春来草自青啊,如果我们今日可救得这寺中灾民,明年的事就明年再打算吧。”

“好个春来草自青。”果因禅师听了这话,眉间豁然开朗。他在月光下静默片刻,对茂瑾道:“我这就派人下山,和那茶商谈谈。”

果然,过了几日,赤石方面就有人直接送了粮食上山。那茶商原也是慈悲之人,并不想趁火打劫,竟按先前说的两倍价钱买了寺边两个山头。果因禅师就将这些钱直接折成粮食,由那茶商派人送上山来。寺内众僧又将自己居住之所腾出,将那些无处安身、体弱多病的灾民一一安置。过了几日,各处道路畅通,灾民们便辞别长老,各自回家重建家园。

吵吵嚷嚷的日子一过,天心各处便又安静下来。茂瑾每日除了帮先生誊写手稿,还到禅师那里寻了几部佛经,细细读之,顿觉身心旷达。

一日,茂瑾又捧了本书在山间行走,抬眼看,天心寺外的青山森严如壁,五处山峦如五只巨象从各处奔腾至此。大概感到佛祖的威严,五象到了此处竟变得服帖顺从,甚是可爱。茂瑾一时泪眼摩挲一看来,佛无妄语,一切有情眼,当作如是观。正在这时,茂瑾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想,这样好的天气,会是谁呢?等他回头的时候,看见陈盈天怀抱着一个包裹站在翠竹下,白如仙鹤。两个月不见,她看上去越发单薄。

“你……”茂瑾道。他觉得自己有点站立不稳,心口突然疼了起来。

“我怎么了?我来看看先生,师娘有几件衣服要我替先生拿来,天凉了,叫他注意身子。”

“哦。”茂瑾低头广看见一只四脚蛇正在草间匍匐,两只豆大的眼睛闪烁如星,似有笑意。

“去!去!”茂瑾挥手。那四脚蛇似乎猜透了茂瑾的心思,一闪身,躲进草里,再无踪迹。

“师娘还说,要是碰见茂瑾,叫他劝劝先生,不要没日没夜地写。她还说,茂瑾是个读书不要命的人,别让他读起书来就忘了照顾先生了。”

“师娘还说什么了?”

“师娘还说,庞茂瑾只会连累别人跟他一起受苦。”

“还有呢?”

“还说你让人担心。”

“还有吗?”

“师娘年纪大了,可还没你这般唠叨。去,把这个换上。”盈天说着,将一双新做的布鞋塞到茂瑾怀里,一转身,朝寺里走去。

茂瑾本来想对盈天的背影说:“叫你跟我一辈子受苦,你愿意吗?”可他看见那只四脚蛇不知什么时候又从草里钻了出来,小小的眼里盛满悲戚之色。茂瑾想了想,终于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抱着鞋子,在山风里发呆。

到了晚间,师徒三个一起在斋堂里吃饭,盈天的话忽然多了起来。

她说娘病了,叫她回家去照看;说娘病好了,她要替父亲出一趟远门,泉州那边有一宗生意等着,她不得已要帮着家里打理。

草堂先生便打趣她道:“你可真是不让须眉了,小小年纪,竟要抛头露面。”

盈天咯咯一笑,道:“哈哈,先生,你教的书我都白读了不成?我若生为男儿,肯定要下南洋,走西口,断不肯在家做针线。”

草堂先生一听此话,便又笑道:“那茂瑾脚上的鞋子,是哪个帮他做的?我娘子不识字,可茂瑾的鞋上却有一个‘天’字,难道她这几日新学的不成?”

“师娘切菜伤了手,我替她缝了几针。”盈天说着,故意低头吃饭,脸却越埋越深,恨不得埋到碗里去。

茂瑾知道,盈天无论如何是不会说的。

是的,她不会说。

而他不知道,盈天上次不辞而别,竟有许多不能对他说的话。

她不能对他说,她的娘其实没有病,叫她回去,不过是给她相看了一户人家。那人是泉州一个茶商的儿子,和陈家素有生意往来,早有结亲的意思。这一次,赵家本来要到武夷山中相亲的,可是大雨阻隔没能来。盈天在家服侍母亲两月有余,竟又自作主张回到山上。

盈天想,我就是死,也要再看他一眼。

但是,她看到他,什么都不能说。她不能说啊,说什么呢?叫他凭空担心吗?他的苦够多了。

她想叫他安心。她只想悄悄伴着他。佛说,人要戒了贪、嗔、痴,可她不信佛,她就是贪恋茂瑾的背影和声音,就是想傻傻地看着他于山水间徘徊行走,就是痴心想一辈子陪着他。她不信佛,不管佛祖如何笑了她去,她也还是要跑回来。她是在武夷山间长大的,她像留恋武夷山一样留恋这个时而阴郁、时而灿烂、时而淡然、时而急切的男子。她知道,自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她就把他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冬去春来,草堂先生的《斌夷山九曲志》也有了眉目。先生整日胸怀青山,越发对这片山水有了情感。于是,偶尔性之所至,便有了断断续续的一些章句。其中如:

武夷奇胜雄伟兮三十有六峰,矗天拔地兮似蚕丛,凌霄舞雪兮高同太空,敦庞浑噩兮终古包蒙,桃源橘涧兮景无穷,丹霞紫云其掩覆兮,奋不知石门玉洞之几重。更有金鸡栖兮铁象伏,狮子昂头兮虎啸迎风。其贤五老兮气象雍雍,山明水秀兮林长草丰。真堪娱老而忘岁兮,视百卉荣谢为春冬。嗟世之人兮,曷不归来乎山中。山中之乐本可见,余今隐此兮谁逢?

溪流曲折兮树影玲珑,柳烟漠漠兮花雾蒙蒙。香扑鼻兮菡萏,声悦耳兮苍松。冬赏心兮玉蝶,秋眩目兮丹枫。羡四时之献彩兮,不止鹅黄绿鸭与猩红。对举杯兮明月,独浩歌兮清风。嗟世之人兮,曷不归来乎山中。山中之乐咸可得,余今隐此兮谁从?

吁嗟杰构兮佛刹仙宫,伏虎投龙兮幻妄穹隆。彼世之人兮,岂乏明而失聪。好高骛外兮,焉知道德之在躬。谁见昙花袢袢兮,瑶草萆茸。自古皆有死兮,又何必削发与还童。胡不悦儒巾亲翰墨兮,希贤圣而追踪。不惊奇以立异兮,曰蹈乎中庸。无惑于二教兮,空老山中。山中之乐真可久,余思合志兮谁同?

不过,草堂先生知道,对于茂瑾来说,这样的闲适和散淡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当布谷鸟在山岩间开始啼叫的时候,他便将茂瑾招到身边,说:“茂瑾,你难道不想出山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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