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有人报告被抓的土匪没了,“一定是昨晚外面的土匪把人给偷走的,可惜啊,便宜这小王八羔子了!”白大掌柜的一拍炕沿。
大多数人都这样以为,“别瞧不起土匪,他们绺子里有能人,再说,咱们也有点粗心大意了,安排人看着就好了。”冯文天也有些遗憾。
“不能啊,马棚里虽然没人,但外面咱们看得挺紧啊,我和少爷还特意到后门看看呢,难道他们是长着翅膀飞进来的?”金明珠却皱起了眉头。
白洪玲心猛地一咯噔,担心别人听了这话会多想,“明珠,管他长没长翅膀呢,不就是一个小土匪嘛,再说,还被咱们打成了那样,没就没吧。”她忙说道。
她的话也对,再说,就想计较人也没了,众人只好不了了之。
不过,自从张云海这伙儿土匪砸窑失败以后,再无其他绺子到白家堡子来,生活又重新回归到平静之中。
为了增强白公馆的防守力量,白大掌柜的花大价钱新购置了一些枪炮子弹,同时又招募了十位炮手,而且还加固、增高了白公馆四周的围墙。
但此时他的病却越发重起来。
除了冯文天,包括鹤岗县城里的,白家请来了好几位远近闻名的大夫,吃了好几十副药,但白大掌柜的病却只见加重未见好转,见此,白洪玲只好按照他人的建议请来了跳大神的。
这是两位五十来岁的男子,称为大神与二神。
这天夜晚,白大掌柜的卧室,除了俩位跳大神的、白洪玲、冯文天、金明珠及两位伺候的丫鬟,再无其他人,大神与二神已换上服装,有点像庙中老道,但也不全像,俩人腰间各有铜铃,手里各持一单鼓,他们先在房间里点燃了一大把香,随着咚咚咚几声鼓响,他们跳了起来——
大神:日落西山那哎
日落西山黑了天
家家户户把门关
大路断了行车辆
小路断了行人难
喜鹊老鹄奔大树
家雀蒲哥奔房檐
十家上了九家的锁
只有一家门没关
扬鞭打鼓请神仙来哎咳哎咳哟啊
二神:哎
脚踩着地来头顶着天
身穿衲袍手拎着鞭
老君炉走一番
金翅展银翅颠
金翅能跑十万里
银翅能跑万万千
大神:哎
帮兵我头顶着房扒脚踩着椽
左手拿鼓右手拿鞭哎咳哎咳哟啊
左手拿起文王鼓
右手拿起二郎鞭
文王鼓不叫文王鼓
鞭也不叫鞭
┅┅
一阵儿折腾,跳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终于把‘神’请来了,他们这次请来的是‘狐仙’,‘狐仙’附上大神的身体,此时鼓声停下来,大神端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严肃郑重,与刚才相比,神情与说话的腔调瞬间都不同起来。
“您老人家受累了。”二神上前恭敬拜了一下‘狐仙’。
说老实话,白洪玲并不信这玩意儿,房间里点的香太多了,刺
鼻呛人,加上单调的鼓声与铜铃声及枯燥无味的说辞,让她心里烦躁不已,但是给老爷子看病她没办法,所谓有病乱投医,要不是为了父亲的身体,她早把这两装神弄鬼的犊子给撵出去了。
金明珠也不信,不过却不敢瞎说话,但冯文天却一副认真的样子。
‘狐仙’说白大掌柜的今年犯了太岁,而想要使身体完全康复就要用喜事来冲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