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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归哉归哉(8)

“宋王,我殷商之后,东夷之孙的血不能这样轻易的血出。今日,你若是当成有大去之心,就用这把殒剑吧......它是我夷人之祖,战神蚩尤传下给我们后人的剑.......”赵奢把剑奉给了宋康王。

“不用你可怜我,你还记得当日我以徐峻的身份,给你说过我在被齐军追杀之时是怎么死得吧?就让我像个帝王那样死去吧。”宋康王拒绝了赵奢,他有他的打算。

“你还是想要*......”赵奢明白宋康王所说的“像帝王那样死去”正是说的商之末王纣王帝辛*而死。

“用殒剑切腹,不过是武夫之举......只有像你这样没有当王的资格的公子才会想到这样下作的死法,还当成了勇气的表现。哈哈哈......”人之将死,宋康王还是继续着他的“恶言”。

“哈哈哈!宋王!看来你是真的想通了!奢这便出帐!”赵奢看宋康王临死之前还调侃自己,明白他以看透了生死。

“就让他豁达地去吧!像个像帝王那样......”赵奢向宋康王拜过,转过身去,有一点踉跄地走了出去。

大帐之中,只留下了宋康王一人。

“火凤涅槃!”

帐中一声大吼,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光比朝阳更加鲜亮。

“嗟嗟烈祖,有秩斯祜。

申锡无疆,及尔斯所。

既载清酤,赉我思成。

亦有和羹,既戒既平。”

帐外的赵奢听得明白,宋康王所歌的正是诗经中的《商颂·烈祖》,这是歌颂商的建立者成汤的歌。

作为商的遗臣的秦赵本是一家,他们在商灭之后,也受尽了周人的迫害,从中原迁徙到了关中以西的黄土高原上......正是这首《烈祖》支撑着这多灾多难的一族,又以不光彩的手段(注1)重新回到了中原。

扑通!

赵奢双膝曲在了地上,半哭半号道:“宋王!你是正真是徐偃王转生......奢只能代表先祖向你跪下了!

接着,赵奢和歌:

“鬷假无言,时靡有争。

绥我眉寿,黄耇无疆。

约軝错衡,八鸾鶬鶬,以假以享。”

营中众将也走在大火中的主帐前,赵奢一看,大喊:“我辈生为商之遗族,死为殷之鬼灵!为宋王歌!”

全营同歌:

“我受命溥将,自天降康,丰年穰穰。

来假来飨,降福无疆。

顾予烝尝,汤孙之将。”

*********************

就在这烈烈歌中,雄雄炎前,马克己在赵鹡怀中醒来:“哥,怎么了?”

也许是被这慷慨的气氛所打动,赵鹡眼中竟然若有泪光:“宋王,不我大商真的亡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商亡了,还有秦呢,秦会让天下又回到夷人的手中;之后是伟大的汉,天下再也没有了夏夷之分,我们的民族是在这血与火中诞生的!历史书上是这样说的。”马克己想到,可是看到大家可谓是“群情激昂”,于是又来劲了。

他从赵鹡怀中挣脱出来,站起来,摇了一下还有一点重的头,走到了赵奢身边--八成他是有一点轻微脑震荡了,所以又忘了形了。

“父亲,让孩儿也来送宋王一程吧。我商族是夷人一支,是凤的族裔,火只回让不屈我们重生!你是想说这个吧?宋王!让我也为你吟上一文,当作你的重生之祭吧!”马克己想起了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的“决战光明顶”一篇中的那摩尼教*用的经文,于是向火炎拜了一拜:“

焚我残躯,雄雄烈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他心中又在想了:“真是的要死也不晚点死,我还想问下你老人家你说的‘未来之人’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又是精卫那神仙姐姐。可是他不是说要救我的吗?怎么又让你来杀我了?”

马克己心正嘀咕着了,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冲入了他的思想之中。

*********************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小子?你怎么也会这未来之人的话。“

“当然了,一千多年后,摩尼教的东东。金庸小说中写的,所以才广为流传......等一等,你是谁?”马克己这才反应过来,他身边中有赵奢老爸,而这个声音却似火焰中的徐峻--宋康王发出一般。

“我是偃,我马上就要死去,死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次重生,一次肉与灵的重生。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会你所说的一千多年之后诗......你是灵巫,还是你也是未来之人!在我*坠崖之后,我的耳边就响起过那个自称是******的人在念这诗。”原来是宋康王在用“心灵感应”对马克己说话--不排出是马克己被宋康王的“火凤焚天”搞得幻听的可能性。

“CAO,什么神棍李大是师啊,怎么和我一样用金庸小说来忽悠古人啊......○□△×@”马克己不想想自己的不是,反而鄙视起别的时空穿越者了。

“等一下,那个什么XX大师的也是未来来的?他在哪?”原本以为自己很衰的马克己一听说还有别的人从未来来到战国了,还是个“大师”,马上想能不能让这位“大师”把他的魂送回未来了。

所以说马克己是个小白痴啊,那宋康王不是说过******要他杀了赵奢的所有后人的做为让他“复活”的报答的吗。

“哈哈哈,那个未来人说了,他不过是隔着一个叫时空的东西给我说话,让我有生存的意志罢了!我想你也只有学我*然后跳崖才有可能见到他吧。”宋康王的一言,马上让胆小又怕死的马克己放弃了他的愚蠢想法。

“你是未来之人吧!快!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皮肤已经在燃烧了!”宋康王催促道。

“我不明白,我是不是你所说的未来之人。我的身体是古人,就是赵鸰。但我的精神却是赵奢二千多年后的子孙,一个叫马克己的人。是女神精卫说要我来这里拯救我的祖先,也是拯救我自己的。你想想,要是赵奢没有了后代,那天下不是没有以马为姓的人了吗?”马克己想到宋康王是将死之人,也就实话实说了。

“精卫?我们夷人的守护神?原来我偃是在与神争啊!哈哈哈!果然是自取灭亡......罢了!赵鸰,我要给你一个礼物,全当是赎罪吧......”听罢宋康王之言,马克己就听到火炎中一声如鬼哭神嚎的叫......

轰的一声,大帐在宋康王如地狱鬼泣的叫声中崩塌了。

一块燃烧中的炭火飞向了马克己,正中的有胸前。

噗!

马克己感到了自己的嘴在喷出酱油--他的口中吐出了鲜血......

“鸰儿?怎么了?”看到儿子被飞溅的炭火击中,还在大口呕血,赵奢自然是心如刀绞,马上用身体把马克己护住,不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

“鸰儿,你说话啊!不要吓为父的!”赵奢毕竟只是个武人,用力的摇了一下马克己。

被他这一摇,马克己又吐出了一口血来,直溅在赵奢殷红的甲衣上,分不是哪是甲片,哪是半凝固的血块。

“父亲!不要再摇鸰弟了!这样他的心脉......”还是赵鶺的一语,点醒了“鲁莽”的赵奢。

“快叫医人来!快!”

“快!医人!”马上,在场的众军士便在马克己耳边重复这个句子,直到他晕了过去。

想想马克己还真是不幸,在中原被犀牛撞得摔下了马,回到赵国又被人当沙包扔,最后因为自己幻听,又被火炭正中胸口。倒霉事是一件也不比他在未来时发生得少,甚至还更多,才一个多月的光景就是几番生死......看来他的霉运还是被代到古代了--不过话说现在离长平之战有26年时间啊,难道冤魂也和******的声音一起穿越晨空了?还是说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注1)指秦赵的先人投靠了周室,并参加了对举着“复商”大旗而反周的徐偃王的战争。而徐偃王正是他们嬴氏所立的十四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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