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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话 哀世之伤

国庆节到来了。墨斗儿的节目已经定为吉他弹唱。理由是,无法把大小姐家的钢琴抬到学校里去。薛晴相当努力的与班主任和学校领导沟通才获得了墨斗儿上台表演的资格。夜幕降临时刻,墨斗儿被薛晴拉到后台据说要进行化妆什么的。当看到别的班那些表演的学生们一个个被涂抹得能吓得死鬼的时候,墨斗儿果断拒绝了。乡下的化妆技术,真是不靠谱呀!

晚会开始了,墨斗儿的节目次序排在中间位置。这个时候他与薛晴两个人只能在后台干坐着等着。沉默着的时候,薛晴无聊四处顾望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问题:墨斗儿的腿在抖动着。薛晴惊诧道:“墨斗儿,你的腿怎么了?”

“没……没什么……”墨斗儿说话都结巴了。

是紧张!天呀,这个问题居然一直被忽略了。墨斗儿应该是第一次在舞台上面表演吧,紧张是在所难免的。可是,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现在无法消除紧张的话一定会搞砸的!薛晴是明白了,她开始着急起来。

“什么时候到你?”一个声音传来。墨斗儿和薛晴看看后面是大小姐和珊小姐过来了。为了看墨斗儿的演出,大小姐还专程让管家珊小姐开车把她送了来。

“孙愈?!”薛晴看到她来了有些激动,大小姐来了的话应该会让墨斗儿消除紧张吧?

墨斗儿向大小姐点点头表示打招呼并没有说话,薛晴看了看他的腿: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薛晴站了起来把大小姐拉到了一边悄悄的告诉了大小姐:“马上就要到他上去表演的时候了,可是他现在紧张得不行了,这该怎么办?”

“不会吧!?”大小姐都跟着着急起来。

“下一个到你们班了!做好准备!”报幕员跟薛晴是认识的,他跑了过来向薛晴提醒道。

“天呀!”薛晴一下子慌了手脚。

“让我来搞定。”大小姐认真说。她快速的走到墨斗儿面前对他严肃说:“站起来。”墨斗儿迷惑不解还是照做站了起来。大小姐突然伸出双手把墨斗儿拦腰抱住了,墨斗儿惊诧间感觉一张脸贴了上来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被堵上了。他吓得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睁开,也不敢呼吸。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石化了,这种环节是怎么回事?这算是临时彩排?这期间:

某某老师捂住了一名学生的眼睛……

一位刚从舞台上下来的学生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一位倒茶水的老师倒得满桌都是水……

一只妄图偷吃花生的老鼠忘记了逃命……

……

后来,墨斗儿的演出出乎意料的成功,再后来他在写情书最为活跃的这一年收到了成千上万封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他无暇顾及,也只能感叹自己似乎有些身不由己。最为恼怒的当然是薛晴:只想让他得到学校里老师和同学们的认可,没想到他却变成了个花心大萝卜!但事实证明,大多数人都认同了他。对于所谓的诅咒,一部分爱好科学的人都帮他辩白着。

转眼就到了毕业季,初三这个阶段却是非常的劳碌无休的。因为有薛晴的帮忙补习,墨斗儿的成绩也飞速的提升了起来。只是,薛晴发现墨斗儿好像少了点心。

“明天休假要不要上孙愈那里去?”薛晴提议。

“算了吧,学习要紧。”墨斗儿借口道。

“好像你很久没去过了,不要紧吗?”薛晴问。

“没关系的。”墨斗儿无所谓的回答。

“那我明天过去。”薛晴说。

“随你便吧。”墨斗儿说。

第二天,薛晴骑车到了大小姐家。却没有遇到大小姐。云姨告诉她说:“大小姐病情突然恶化了,珊小姐送她去医院了。”薛晴吃了一惊,心中有些着急着却不知道能做什么。不过,最好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墨斗儿。薛晴一想便又匆匆骑车去了墨斗儿奶奶家。

“大小姐住院了!”薛晴激动的告诉墨斗儿。

墨斗儿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真有些不敢相信。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她吧?”薛晴提议。

“不……不必吧……”墨斗儿心中有所矛盾。

“为什么?”薛晴听他这么说有些恼怒。

“明天……明天还得上课,去医院会赶不回来的……”墨斗儿有些结巴的说。

“你不去,我去!”薛晴莫名的很生气,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墨斗儿奶奶家。

大小姐所在的医院在县城里,从乡下去那里是需要乘好几个小时的车的。薛晴从妈妈那里拿了些钱从家里带了一些水果就匆匆忙忙往那里赶。因为白天去大小姐家别墅和墨斗儿家浪费了不少时间,薛晴到黄昏的时候才赶到县医院。在医院找了一圈,从护士那里得知,大小姐已经转到市医院去了。薛晴失落的从医院出来,她蹒跚的走在回车站的路上。终于没忍住,一下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旁边有心的大人看到了便询问:“小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薛晴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点点头说:“是的,他叫墨斗儿!”

回去后,薛晴再也没有理睬墨斗儿。就算墨斗儿找她搭话,她也不再理会。这些天,薛晴一放学就往大小姐家去,会去打听她病情的消息。又过去几天后,大小姐终于回来了。她大病初愈还只能躺在床上。见到了大小姐平安回来,薛晴说不出的高兴只握着她的手不放。

“你好了真是太好了。”薛晴激动得几乎又要落泪。

“谢谢你,薛晴。特意跑去县医院看我。虽然没有遇到,你的心意让我很感动。这就是我所说的友情呀。你果然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呢。”大小姐脸上有些憔悴但还是掩饰不了高兴。

“没什么,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健康!”薛晴双手紧握着大小姐手。

“他?没有来吗?”大小姐问。

“哼!那个混蛋真是气死我了。可能是还没得到你回来消息吧,等下回去我就告诉他。大概他会不要命的赶过来了。”虽然违心这么说,薛晴还是不希望大小姐会不开心。

“恩,薛晴。那个……”大小姐说。

“什么?”薛晴说。

“不管他怎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一定要原谅他。”大小姐说。

“为……什么?”薛晴不理解。

大小姐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薛晴,薛晴看到的正是那天大家在山顶拍摄的那张合影。大小姐温柔的笑着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呀。”

从大小姐家回来,薛晴心中把墨斗儿诅咒个千万遍。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大小姐回来了的消息告诉墨斗儿,让他去大小姐家一趟。为了大小姐,自己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薛晴一咬牙又去了一趟墨斗儿奶奶家。

“大小姐回来了,明天可以一起去看她吗?”薛晴对墨斗儿说。

“是……吗?”墨斗儿似乎在意又有些冷淡的说。

“少废话,去还是不去?”薛晴有些火大起来。

“你去过没有?”墨斗儿问。

“去过了。”薛晴都懒得看他回答。

“那她人还好吗?”墨斗儿问。

“好……等等!你什么意思?”薛晴似乎理解他的意思。

“她好的话就……不是还有很有考试试题没有做……”墨斗儿有些没底气的说。

“行了,我知道了。”薛晴没等墨斗儿说完就气愤的扭头离开了。大概会和他绝交了吧。

没有谁能活一辈子,世界上最温柔最美最好的人也不行。人的生命之有短短的一次,可是有的人也实在是太短暂了。昙花一现的美,昙花一现的活着。大小姐走的那天,最悲伤的应该是薛晴吧。不长的友谊,却是付出了真正的友情呀!出殡那天,薛晴去了,墨斗儿没有去。这一年,薛晴和墨斗儿都考上了高中,却谁都没有考上重点高中。

市高中开学的前一天,墨斗儿去了大小姐的坟头。他笑着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原谅我,不过我履行了你想要我承诺的一半。不是让我为你写歌吗?歌词在这里,还得找个有能耐的人作曲才行。”他掏出一张纸又掏出打火机准备烧给大小姐。那纸上写着的几行字是:

你走的那么匆忙

消失

只是雪上加霜

你抛弃过往

你害怕未来

失去只是为了不更大的失去

你年少轻狂

友情也惶惶

你离开我的视线

却仍回头迷惘

如果想我,就出现在我眼前好吗

你走的那么匆忙

也许

你不会原谅我的倔强

我祈祷神灵

我憧憬向往

为你我可以做伤害我自己的事

我害怕面对

面对才悲伤

我离开你的世界

却已完全绝望

如果想你,就不会再离开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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