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满堂的出现,竟是在夜里十二点钟左右。毫无疑问,他对这次的约会是做了精心的安排和小心的防范的,小芳甚至能够想到他钻进巷子时那一付鬼鬼祟祟的样子。小芳在半睡眠状态中听到嘎巴一声开门的声音,她就知道他来了。他一定是在苦熬苦盼中渡过了那么些日子,因为他一进屋来,就像一只饿急了的狼,猛地向小芳扑来。他搂着小芳疯狂吻她的样子,也像一只贪食的狼。小芳木木地看着这个已经有些苍老的、肥胖的男人在她身上乱摸乱揉,她又故意挺了挺身子,看这个一县的父母官怎样的洋相百出。高满堂脸色潮红,显出他这个年龄段特有的那种力不从心的喘吁。后来,他有些粗暴地扒下了小芳的衣服,他的那只小小的、肉鼓鼓的手颤抖着、却是用力地握住了她的乳房。小芳龇着牙说哎呀你弄疼我了!高满堂却没有放手,他的身体却叠上来了。可是试了几次,也进入不了小芳的身体。高满堂急的满头是汗。小芳看他这一付狼狈的样子,故意的浪声浪气,高满堂经不住她的挑逗,突然又把小芳的奶子一捏,那边竟自地泄了。
唉!高满堂一下子躺到了一边,嗨声连连,说吃了不少的药,还是硬不起来。小芳在一边听高满堂哀哀艾艾地说,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一骨碌翻起身来,骑到了高满躺胸脯之上,看着这个往日里威风八面的家伙一付愁苦的样子,报复的快感阵阵袭来。她故意用浪声来挑逗他、用语言来刺激他。她说像他这样的官,真是好当。高满堂说咋个好当,小芳说,你们这样的官,白天有酒喝,晚上有奶摸,还不好当?高满堂嘿嘿一笑。小芳转而又说,可惜,你老了,硬不起来了。她问他听说过四大蔫没有,高满堂一脸惶然地看着她。小芳说,我告诉你,所谓的四大蔫是:霜打的茄子雨淋的烟,出了尸从的叽巴丢了帽的官。他现在是不出尸从叽巴也蔫,等到有一天平乐县的百姓把他从官位上掀下来,看他不蔫的比出了尸从的叽巴还蔫。高满堂惶恐地看着小芳,他面如土灰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她。小芳又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随便跟你说说,我不知道共产党咋出你这样的贪官。高满堂说我这是小贪,跟那些大贪一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小芳说那你就不怕报应?高满堂嘻嘻一声露出了奸笑,说我横行几十年我怎么没见报应?小芳一脸的愤然,突然蹦出一个响屁,高满堂皱着眉头说好臭。小芳用力压了一下高满堂的胸脯说明明是香香屁。高满堂经不住这一压,龇着牙连声说香香屁香香屁。小芳又伏下身子,把一只饱满的乳房塞进高满堂的嘴里。高满堂用复杂的眼光看了小芳一眼然后叼着乳房吮着。小芳俏皮地说:吃了我的奶呀,你是我的孩儿呀!摸了我的乳呀,我是你的母儿呀!高满堂吮着小芳的奶子含混不清地说:哦呢,你是我的母我的母。
快到年关的时候,小芳把在红楼赚的二千块钱通过邮局寄给了乡下的父亲。她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高佳乐已经把她当成一张王牌来打,所以回家的次数就非常的少。不过,到是常有家乡的消息带过来,使她对父亲的近况有个了解。她是非常担心父亲的,她本来是想把父亲接过来住的,可是父亲死活不肯。父亲说女儿随着高经理在城里干着大事业,他这一付寒碜的样子,到城里只会给女儿丢人现眼。小芳惴惴着,她是因为有些事情瞒着父亲而感到不安。
可是这一天,父亲突然从乡下来到了红楼,这使小芳吃了一惊。父亲穿了一件很寒酸的衣服,脸上也是胡里拉茬的,一付邋遢相。拄着拐戳在红楼大门口的时候,门口的保安还以为他是一个前来讨食的叫花子。保安没有好脸色地把他往外就推。后来他说他是小芳的父亲,是来找小芳的,保安才知道是弄错了,赶忙让他一边坐了,又一溜烟地上楼找来了小芳。
小芳没有想到父亲是来找事的。父亲已经知道了她的职业,怒气冲冲的,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要走人。小芳知道不好,她给在一旁发呆的保安丢了一个眼色,保安就去找高经理了。这边罗少成还拉着女儿的手,他说:“走走走,回家种地也比呆在这里强,咱罗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可不能在这里丢先人。”小芳知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再想洗手不干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高佳乐肯定不会答应。高佳乐闻讯果然很快就来了,他拉着罗少成的手,笑眯眯地说:“大叔,有话好好说。”罗少成一下甩开他的手,虎着脸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原以为你高经理是个大好人,没想到你也干这儿孙不长屁眼的事情。”高佳乐给呛了一鼻子灰,没好气地说小芳你自个儿掂量着办吧。小芳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劝父亲先回去,这边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清楚。罗少成说:“好,好,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小芳是看着父亲气哼哼地走了的,他拄着那根拐,点着柏油路面点出很响的“当当”声。父亲走的很快,她望着他那佝偻了的背,想着孤独寂寞的他因为女儿的所作所为,而悲哀羞愧的无颜见父老乡亲的样子,由不得也泪眼朦胧。高佳乐看出了小芳的心思,他拍着小芳的肩头说小芳,想开些,现在这世道就是笑贫不笑娼。
父亲走后的这个夜晚,本来是正常营业的红楼突然显得神秘起来,门口增加了两个保安,高佳乐亲自检查所有的经营行业,对于那些平日漫不经心的服务生来说,高经理的亲自检查就意味着有什么大的活动,一个个挺直了腰杆,不敢掉以轻心。小芳这个夜晚本来是想休息的,父亲的愤然离去搞的她心绪烦乱。她没有想到高经理会亲自来找她。高经理不停地埋怨着:操!来检查工作也不提早打招呼,搞突然袭击。高经理让小芳无论如何要上岗,说她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红楼的形象。小芳只得重新披挂上阵。快到八点钟的时候,两辆小轿车停在了红楼的门口,小芳看到高满堂陪着几个人走进了红楼。高经理早迎上前去,笑眯眯地说:“欢迎市里的领导来检查指导工作。”高满堂说:“不是检查指导,市领导是冲着你明星企业的牌子,来随便坐坐的。”高经理说欢迎欢迎。他让小芳做向导,小芳便给领导介绍着红楼的情况。小芳发现,那位最受人奉承的副市长,看她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的,这种眼神,她是熟悉的。
高满堂似乎看出了什么,他说小芳是红楼的舞星,常市长你的舞也跳的不错,要不你们跳上两曲?小芳说,想不到市长也喜欢跳舞,正好。她以她惯有的手段,拉着这位有些大肚南的市长下了舞池。她发现这位副市长确实有着非常深厚的舞蹈功底,只是因为上了岁数的缘故,没跳上两曲,他就有些气喘。小芳让副市长搂着,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扎,每次碰到有人撞着她的时候,她就装作不经意地,把一对乳房往他的胸脯上蹭一下子。她正和这位领导跳的起劲的时候,舞厅的灯突然全灭了,这是舞厅给舞者五分钟的“自由”时间,这种“自由”在红楼曾经有过,但并不常有。趁着这个机会,小芳把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看样子这位领导也早已经心领神会,她的身体一靠上来,他就一把把她紧紧地搂住,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在下滑,在她的丰满的臀部揉了两揉之后,又迫不及待地伸向裆部。他的舌头,已经鸡啄米样添到她的脸上。她也瘫在他的怀里。
那晚上几位领导在红楼就餐,酒也喝的不少。那位副市长一直对小芳含情脉脉,不停地往她面前的碗里夹菜。酒席散去后,高经理给副市长安排了豪华的房间。后半夜,小芳轻轻地穿过幽暗的走廊,轻轻地打开副市长住着的房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第二年,高佳乐成功地承包了途经两地、而必须跨越那道小河的桥梁,市、县领导把它命名为“虹桥”。这座桥最终能够落入高佳乐的名下,那位副市长,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高经理曾经在小芳跟副市长跳舞的那个晚上,当着那么多的人夸奖小芳:“小芳,你越来越成熟了。”
随着小芳在红楼的越来越走红,高佳乐把她擢升为公关经理,这使得她不仅在红楼成为一张王牌,她还有机会跟着高经理,出入于各种社交场所,参与对红楼的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管理。小芳在一次洽谈会上,结识了副县长林道涵。那次洽谈会之后的宴会上,林副县长频频地向她敬酒,一副关心她讨好她的样子,她就认为林副县长和高满堂之流是一丘之貉,于是她就向他频送秋波。饭后,林副县长更是热情地邀请小芳去跳舞。小芳一口应诺。在舞会上,小芳极尽风骚之能事,可是林副县长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对她不即不离。最后小芳发现自己都乱了方寸,一下踩上了林副县长的脚。林副县长对她笑笑,说:“小芳,有机会咱们谈谈。”
对于这一次接触,小芳并没有往心上去。可是隔了两天,林副县长打电话到红楼来,小芳心里就有些打鼓。凭着第一次的接触,小芳似乎看出,林副县长是个谦谦君子。不过,她曾经也接触过这样的人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然而都架不住欲望这只魔兽,终于都拜到在她的石榴裙下。小芳从心里是鄙视这些人的。可是那天的电话,却使小芳隐隐约约地感到了某种的不安。她推说太忙,一口回绝了。谁料下午他又打来了电话。一连两天的电话,小芳告诉接线员,只要是林副县长打来的电话,干脆回答他她不在红楼算了。
小芳却没有想到林副县长亲自来找她了。那是星期六的上午,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小芳正在房间里陪着两个客人谈着生意,林副县长推门进来了。林副县长笑着说小芳你好大的架子。小芳惶然地说林县长实在对不起太忙。林副县长就说:“好,你忙,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