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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武装部长(1)

老王回到乡政府,已是开晚饭的时间了。食堂的烟囱冒着青烟,大锅炒菜的声音伴着阵阵香味儿在大院上空飘荡着。往日院子里已排成一条龙,人人手里拿着一个空碗,一面等着打饭,一面说笑,场面十分热闹。但今天却很冷清。只见一两个人拿着碗匆匆进厨房,一会儿就端着半碗饭菜出来了。厨房旁被日头晒得卷了叶的那棵大杉树上,蝉一声赶一声地嘶鸣着,在落日的余晖里给人增添了无限的疲惫和慵懒。每到收割的季节,乡政府的院子里就清冷了。都说是去下乡,但老王知道,那多半是偷着跑回家农忙去了。

食堂门口柴码得像一座山,横七竖八地堆到了院子的中央,有几只麻雀从那柴堆上飞下来,在地上叽叽地叫着,寻觅丢落的饭粒。可今天却没有什么成果,麻雀们失望地一边叫,一边在地上跳跃,见有人突然走了进来,扑地一阵飞上了柴堆。厨房的老杨出门抱柴,一扭身看见了一身灰尘的老王,便招呼道:

“王部长下乡回来了?”

老王取下头上的草帽当扇摇着:

“去搞了几天。”

杨师傅又问:

“钉子拔哒?”

“还不是硬不想来。”老王说,一面就往楼梯上走。这是老式的四合院,上下两层,下面作办公室,楼上是乡干部的寝室。这木板楼已经很残破了,楼板裂开了缝,老王一踏上去,楼梯就轧轧作响,龇牙咧嘴不堪重负。灰尘从那板缝里纷纷落下去,似一道烟。上了几步楼梯,老王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问:

“老杨,邹会计呢?”

“邹会计是在找您呢,说是有事跟您说,像是什么急事。等您几天不回来,他回家掰包谷去了。”

老王就往楼上走,心里想,自己家里的几块包谷也早要掰了,前几天就说回家去帮忙,可白山村一去就是几天,不知家里人急成什么样了。听见老王的声音,办公室的秘书小崔拿着电话记录本子在楼下喊道:

“王部长,县里来了电话通知!”

“又是什么事儿?!”农忙时节,乡干部们最烦的就是县里来通知。

“一,农忙要加强值班,不准擅离岗位;二,近期有大暴雨,要注意防汛。”

小崔拿着电话本子,在楼下照着念了一遍。

老王才四十多岁,一年四季的日晒风吹,脸上肤色黝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得苍老。他走到哪里,都是一件黄军裤和一双解放鞋,大家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乡武装部长的角色。乡里的很多事是离不了武装部的,如“计划生育行动领导小组”,书记乡长是组长,他是第一副组长;“防汛抗灾指挥部”,书记乡长是指挥长,他是第一副指挥长。书记乡长一溜边儿,这些事儿都该他管,做出了成绩与他无边儿,要是出了问题那帽子可得往他头上扣。

杂事儿虽多,但都是中心工作,中心工作自然都很重要,占去了很多精力,如同这计划生育。他的本职工作做得少多了,除了一年一度的征兵,就是应付县武装部门的一两次检查。该书记乡长去干的事儿要他干得多了,书记乡长也有些不好意思,书记不止一次私下跟他说,趁这次换届把他的级别问题解决了。老王从部队转业就到乡里当武装干事,后来当清水乡武装部长,已经搞了三届了,可还没有进乡党委的班子,也就是说还不是副科级。老王虽然可以列席乡党委会,但不是乡党委委员,工资低一档不说,遇到研究人事问题,他就要站起来回避,每逢这种场合就让人感到不尴不尬,脸面儿上大伙儿都有些不好看。可那是纪律。书记是从邻乡的副书记岗上调来当书记的,对老王的情况很熟悉,他对老王说,像你这样吃苦耐劳又有能力的干部,就不要受年龄学历的限制么,你要大胆工作!老王听了,黑红的脸上总是露出羞赧的微笑,搓着那一双粗糙的手,仿佛不好意思拿一件什么东西。乡长到党校学习去了,书记又常在外面跑,尤其换届临近,书记在家更少,很多中心工作就落到了老王的头上。前几天书记到县城去时,暗示老王说,他可能要到县里去当某局的局长,而他也要帮忙老王到组织部门去跑一跑,争取换届时把老王进班子的问题一并解决了。生命在于运动嘛,书记上车走时笑着说,老王你要多担一些担子。听了这些话,老王高兴了好几天,工作也比平时更卖力,其他乡干部,包括一些班子成员,这农忙的时候虚晃一枪都偷着跑回家了,只有他在乡里硬顶着。能进乡党委的班子,就是说能落实副科的待遇,副科级别不高,却是多少乡镇干部终生奋斗的目标,他老王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想将来不再低人一等,不再在要研究什么人事的时候,一个人夹起本子无趣地走出会议室的门。

“知道了!”老王一面走,一面对楼下传达电话记录的小崔说。不过老生常谈嘛,年年还不是这些事,春天要防旱,夏天要防涝,就是上面不通知,工作也要按部就班地搞啊。还是当县干部好哇,天大的事儿,坐在屋里就一个电话!这辈子,自己是没那个命啰。

下乡几天,老王觉得自己的衣服已发出汗酸味,便浑身上下都脱了,只着一条裤衩,下楼到院子里的水龙头旁,从头到脚哗哗冲洗,一会儿脚下便是一大滩水。或者是因为这水的清凉,或者是因为今天完成了一件难办的工作的缘故,抑或是想起前几天书记说的话,老王觉得那浑身的疲惫像汗污一样被洗去了,身心是那样的轻松愉悦。黄昏里的蝉声悦耳地鸣唱着,像一双轻柔的小手抚慰着愉快的身心,厨房烟囱轻快地冒着阵阵炊烟,飘散在温煦的暮色里,老杨炒菜的阵阵香味儿从厨房的瓦缝飘散而来,老王咽了一口唾沫,心想今天可以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好好休息一下了。

“王部长,您这么好的身材,一定能当个选美冠军!”小崔见老王光着一身古铜色的躯体在龙头边冲洗,打趣他。

“小姑娘不准乱说!”

这个小崔,常说自己是施瓦什么的身材。老王擦洗着自己结实的肌肤,突然一阵伤感。乡镇武装部长们碰到一起,无论射击训练还是比气力,都说老王是一头雄狮,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那副科级却像隐形又庞大的什么军事武器,让他无从下手,寸步难进。业务再好,也是一个没进班子的武装部长,身体再好,也无力养活一家老小!老王暗自叹了一口气,像要除去那些伤感似的,几把擦干身上的那些水珠。刚回宿舍换上衣服,拿上碗要去打饭,一开门,儿子哭丧个脸跨了进来。

“爹。”他带着哭腔叫了老王一声,就低着头站在一旁。

“怎么了?你不去上学,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老王有些奇怪。

“还不是集资费!”那小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突然梗起脖子提高嗓门喊了一声,那泪就哗啦流了出来。学校要达标,上项目没有钱,就朝学生集资。集了几回收不起来,学校就把学生放回家,说是哪个家长把集资交齐了,才准学生来上课。前几天就答应儿子找集资款,可下乡去一忙,就耽搁了。见儿子牛抵架似的将头扭向一边哭着,老王生气地说:

“哭什么哭,一个男人,怎么像个娘们!”

身上一阵烦躁,汗又流了出来。想起集资,老王的心情沉重起来。院子里的蝉仍一声接一声地叫着,像一根根茅草刺挠着老王的心。儿子站在门旁,已有大半个门高了,正抽条呢,穿着老王的一套旧衣服,越发显得瘦弱。老王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感到一阵内疚。中秋节那天,计生办的同志回来报告说,白山村发现了一个计划外胎,做了几次工作了,就是不到乡医院来做手术,那计划外孕妇的公公还整天把弄着一杆铳,说是谁敢把他的儿媳弄去引了产,他就把谁给一铳放了。计生办的同志很着急,说那孕妇的月份已很大了,若再不抓紧,恐怕就不好办了。乡里已快有半年没有发工资了,中秋节那天,一个乡干部发了一百块钱,五个月饼,老王正准备回家去,还没有出门就被书记喊了回来。听了计生办的汇报,书记的脸上一时很严峻,说这个事很重要,搞得不好,我乡计划生育率连续五年全县第一的牌子就保不住。这个事由王部长带队,从计生办和司法办抽几个同志去把这个“钉子”给我拔了,今天就去,不搞好你们不要回来。不容老王分辩,书记说完就钻进了吉普车,把门一拍,车轮子在乡政府院子里蹭起一阵灰尘,一眨眼出了院门。老王望着进城去的吉普车走远了,张了张哑然的嘴巴,只好转身对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乡干部说,进屋去,我们研究一下怎么搞法。老王当天就带队进驻白山村,不料一去就是几天,儿子说的集资的事也忙得丢到爪哇国了。

“你吃几两?”老王拉开抽屉找餐票,准备去打饭。

儿子气呼呼地说:“我不吃!”

“你——”

“王部长!王部长!”

老王板起脸正准备对儿子一顿训斥,楼下传来秘书小崔火急火燎的喊声。老王一步跨出门,从楼梯栏杆探出头问:

“什么事?!”

“乡卫生院打电话说,您下午送去的那个‘钉子户’大出血,叫您赶快去!”

老王转身进门,对还在赌气的儿子说:“不吃饭你就先回家,我把事搞完了就回去。”说完就咚咚咚地下了楼,匆忙向乡医院赶去。

树上的蝉仍在黄昏里鸣唱着,厨房上的炊烟袅袅地消融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红日渐渐地沉下山去。

从乡医院返回乡政府的时候,已是繁星满天了。因为交不齐电费,乡里又停电了。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少数几个窗子亮着暗淡的光芒。办公室里秘书小崔邀了几个年轻人点着蜡烛在玩着扑克。厨房里的灯也还亮着,像一只萤火虫在飘闪。老王摸黑上了楼,一双腿酸麻麻的,沉甸甸的,就像拖着什么东西咚咚地捶打在楼板上。开了寝室门,找了一根蜡烛点上,往床上一躺,怎么也不想动了。他躺在床上,听见传来卡拉OK的声音。那是从东方酒楼传出来的。东方酒楼是乡里唯一不停电的地方。酒楼的主人原来也是一个乡干部,后来受不了当乡干部的清贫,就辞职了,先是贩煤,倒腾了两年就发了,盖起了全乡最大的一座酒楼,上上下下的有头面的人来了都去那里招待,变电站还给他架了一条专线,一年四季,他的酒楼总是张灯结彩,歌声悠扬。听说已赚了不少钱了,是真正的发了。如果自己也辞职去做生意呢,是不是也是一方富豪,一个土财主?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连儿子的教育集资费也交不起吧?况且自己的智力并不比那李胖子差——

“王部长,王部长——”

声音很轻。是厨房的杨师傅。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老王挣扎着从床上竖起身子,走到门外,望见楼下月光里站着老杨的身影。

“杨师傅什么事?”

“王部长您还没有吃饭吧?饭我还给您热在锅里。”

老王心头一热。这个老杨跟自己一样是个半边户,年轻时犯过错误,从此一辈子畏畏缩缩,但是却很细心。只是从医院回来一直觉得有些恶心,先前的食欲现在一点儿也没有了。

“不麻烦您了杨师傅!您也收了好休息吧。”

由于孕妇的月份过大,引产时出现了大出血。乡医院赶忙和县医院联系,县医院的血库里也没有血了。然而即使有血,从县城跑到乡里来,最快的速度也要两个多小时。孕妇的生命危在旦夕!老王把袖子一捋:快,我是O型!

孕妇的生命保住了。老王望着那从自己的血管中抽出的铁汁般褐色的血,仿佛自己的骨髓被抽空了一般,昏然软绵。这时他想喝一大碗糖水,定定心,可一开门见老杨已关上厨房门端着煤油灯回寝室了,不好再打搅,又进门和衣躺到床上。想起还在家等自己的儿子,想起家里的一大摊事情,那生病在床的老娘,老王再也躺不住了,起身吹灭了蜡烛,下楼去给小崔打招呼。

“小崔,你多操点儿心,我回家一趟,明儿早晨来。”

老王连夜赶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屋里仍亮着煤油灯光,村里也停电了;得病多年的母亲从窗口传出咳嗽声。先是自家的狗发现了他。那狗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大吠几声,尖厉的吠唁仿佛要撕破夜的宁静。但很快发现这是自己的主人,拢来呜呜地低吠着,孩子般忸怩地蹭着老王的裤腿。老王在狗的陪伴下进了屋,见堂屋里包谷堆了半边屋,妻子桂芳坐在椅子上撕包谷衣子,旁边是已经撕好的一码两个包谷一结的包谷棒。儿子坐在桌旁昏暗的煤油灯下看书,一边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老王松了一口气。儿子的学习一向很好,看来还没太耽搁他的学习。听见老王进门来,儿子从书本上抬起头来,喊了一声“爹”,就又埋下头看书去了。妻子桂芳仍坐在地上撕包谷衣子,看也不看他,冷冷地说:

“哟,大干部回来了?怎么狗就认不到你了?!”

老王从乡政府回来,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夜路,这时已有大半天没喝一口水,没进一粒米了,一路走得虚汗直流。他没理会妻子的找茬儿,自己去拿了一个杯子,去倒水瓶里的水喝。然而水瓶却是空的。

“怎么水瓶里一点儿水也没有?”

“我没得人家那么贤惠!我怎么知道大干部今儿要回来?!”妻子的话蛮不讲理,带着明显的情绪,这分明是想找架吵。老王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放下空水瓶,去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咕咕地喝了,蹲下身去帮忙撕包谷。一边撕一边问:

“明日的事你都说好了?”

“我不说好,哪个来说好!”女人狠狠地撕包谷衣子,仍怒气冲冲。

“我不是说了吗,这几天下乡去了,有个事——”

女人打断他的话:“就你事多,比人家书记乡长的事还多!自己家里不是事?!事多又怎么?是多给了你一分钱,还是多给了你一两肉?半年工资没拿回来一分,米还是在家里舀!哪个晓得下什么乡,搞什么事去了?!武装部长,哼!还不是一个一般干部!”

老王听到最后一句话,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奋斗多年的副科级往往擦肩而过,这并不是自己的无能,这件让人恼火的事儿已成了老王心头的一道伤疤——老王手拿着正撕着的包谷,呼地站起来,两拳如握着两个手雷,口中直出粗气,“你!——”

老王的女人也毫不示弱地甩了手中的包谷站起来,也狠狠地望着他:“你想怎么?!”中间隔着一堆包谷,两人像一对斗架的公鸡。老王正要发作,坐在煤油灯下看书的儿子啪地摔了手中的书,一脸气恼地说:

“你们就是要为我交集资,我也不读哒!”两行泪水又流了出来。他气冲冲地进了他的屋,用力一抛门,儿子把自己关进了他的房间里。

“得贵,得贵!”另一间房屋里传出一阵咳嗽声,接着那灯也亮了。

“妈!”老王扔了手中还没有撕好的包谷,走进母亲的房,见老人挣扎着靠在床头,煤油灯将老人弯曲的身影投在墙上,更让人感觉到一种风烛残年的伤感。老人又一阵咳嗽,老王忙把窗台上的半杯水递过去。老人的脸涨得通红,喝了一口水,靠在床头喘了喘气,才说:

“儿,吃哒夜饭没有啊?”老王听了,眼睛一阵发涩。不管你年龄再大,在母亲眼里你永远是孩子。老王这时觉得胃一阵隐疼,却说:

“在乡里吃哒。”又从荷包里摸出两个月饼,“这是乡里过十五时发的月饼,您尝尝。”过中秋时,乡里发的五个月饼,老王一个也没舍得吃。走在路上,虽然觉得饿,但把月饼摸了几次,想起自己回家两手空空,老母又躺在床上,只好咽了一口唾沫,就又放回衣袋里。

老人接过老王递过来的两个月饼,放到窗台上,又一阵咳嗽。

“妈,乡医院里新调来一个医生,很会看病,我过一天把他接来。”母亲病得再严重,也是坚决不上医院,她是怕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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