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将折扇自本源空间中取出,与众人面前堂而皇之的撑开摇了起来:“要说这折扇是我而拿,与情与理神君都不该罚他”说着便荡到了高位之上,将折扇还到他手中:“我也只是一时好奇拿来看看,既然它是你楚家的东西,那还你便是。”
折扇剧烈颤动着,微微泛起了暗光,一触棘手的抵触感直上心头,他合上了扇面,想了良久还给了她:“这扇子怕是已经认了主,与我们而言自是把普通的折扇了,可对你,它就是方神器,然你是仙界之人,执此扇必然是对仙界有益,你便拿去吧,就当是我楚傲天送的见面礼,毕竟你满月之宴我楚家礼法不周人,一个人都没去。”
“家主客气了!”九子很自然是接过了那把折扇,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瞧上的,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了?一般修道之人都有武器,有的带刀有的抚琴有的执萧,当然也不乏像楚凤止那样拿伞的另类,不过大多数都以剑自持,九子好不容易看上了这把扇子,当然是能收作己用就收作己用。转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向凤止,埋怨的声色听着也让人觉得委屈:“大叔,好不容易才瞒住的,这下好了?”
凤止怂了怂肩,好似跟自己没多大关系:“那又如何?”
九子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头表示无奈,撑着折扇在胸前安逸的摇“不如何。”
凤止走过来抬起九子的下巴左看看右瞅瞅,啧啧了两声:“你这家伙跟本尊的姐姐果真还是一点都不像呢,不过这么美丽的面容,被易容掩去着实是太可惜了点,本尊可就是看不惯!”
她抚去凤止的手,如他一般戏挑的动作又挑起了凤止的下巴:“正好正好,大叔的样貌倒是让九子我颇为满意,不如就随了我?”
他攥上九子的手,奸诈的脸孔瞬间被放大:“甚好甚好”
身边的清歌忙走到中间拆开他们“哎哎哎哎,我说你们也是够了,且不说这大庭广众的,小离子是仙,你是魔,最重要的她可是还唤你一声大叔,二弟还下的去手?更何况这么美的俏人儿,我可是不会让给你的哟!”
“若是本尊说,下的去手你又如何?”他的气势果真还是所向披靡的,竟震惊了这边所有的人“还,不要让本尊再说一次,不要叫我二弟!你做兄长做疯了吧?”
清歌才不吃这一套呢“不服气?不服气出去打一架啊!你赢了我便不唤你二弟!”
“来啊,谁怕谁?”
然后,两人就出去打起来了,当然结局不多说,赢的人是凤止,毕竟人家能当上个魔尊也不是吹泡泡糖吹得。
“我说老弟,几年不见功力见长啊!”
“不是说好不叫弟弟了吗?”
清歌摊开手摇摇头跟看傻逼一样揽过他的肩膀,说的倒是轻松:“说不叫你二弟而已,我是没叫啊,是吧老弟?”
凤止早已是黑了脸,伶俐的眼光不偏不倚的射向他,清歌到底还是打了个冷沾,忙着圆气氛,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不你听他怎么说“好说你小子以前还得叫我一声大哥,如今可不该这般看我…”说罢,还指了指上面“会遭天谴的。”
“行了清歌你就别说了,圆个场还说的那么难听,我还真替你感到着急”九子连忙把清歌拉到一边去了?别一会儿真打起来连这院子都得给毁了。
不时,凤容还是开口了,且手持长剑,作势要攻:“凤止,这里是仙界,不欢迎你。”
一瞬间,气氛被压的低沉,众人都憋了一口气,自从这两人来了楚家,莫不是天天拌嘴,打架也是难免的,如今一为仙二为魔,若真的再打起来,凤容受伤自然是划不来,可若是凤止受伤了,两界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哟!你是否也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还是说……你觉得你是我胞弟,我便不会杀了你,且任你为所欲为了?”
凤容哪儿管他?一个剑影便砍了过去,速度不快,但威力却不可撼动,剑虽没有碰到凤止,却在剑接触大地时直接没入,然后整个大地都为之颤而又颤。
好的是凤止,亏得他速度极快,轻易的便躲过了,凤容剑气灵锐,触及了便是一道伤疤,且攻势凶猛,平常人即便是躲过了剑刃,也躲不了又长三寸的剑气,这不,凤止便是个例外:“喂!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的若不经风,你楚三公子在外名声虽大,在我这儿却是这般的一无是处!”凤止一边躲着,一边说着,连唇角还有那样邪邪的笑,笑得很深还微带鄙夷。
“凤止,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那一刻,九子眼中的凤容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而那时的九子,却并未印象深刻的铭记住这句话,却在之后发生那样的事情的时候,突然想起:“凤止,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阿离!该走了!”九子正在认真的观赏着二人看似滑稽却是谁都不愿真的伤及谁的战斗,一瞬间便被凤止拦腰抱起,他飞得好快,再加上九子的体重,速度该是少了一半的,可这样的速度,竟是连拼尽全力追赶的凤容也都追不上。
凤止将九子带回了自己宫中,吩咐小妖上了壶酒,九子接过后尝了一口百般回味:“大叔,你这魔界怎么会有我东海的东西?”
他勾唇笑笑“前些日子去东海见了姐夫,本来还满不开心的轰我走来着,这不,后来说你在我这儿住的挺好,临走前便塞给了我两罐忘忧酒,想必你也许久没喝过了,他南山的相思酒虽说是好喝,却是极为苦涩的,就想着给你换换口味也不错。”
“父君也真是的,在家死活不给我喝,竟还让你给我带着,对了!”说着,九子睁大了眼忽闪忽闪的“大叔,借我一样东西可好?”
“什么东西?”他自顾自的喝着,还挑眉问她。
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啊,可思量了好久,人一定要救得,终还是说了:“阿卿因你受了重伤,久治不醒,要三味药材,其余两味我都寻到了,剩下一味是,是凤凰的眼泪。”
他放下手中杯盏:“你的意思是要我的眼泪?”
“本打算问楚三公子要的,可终究还是开不了口,对你就不一样,跟你说话特别轻松。。。”她还没说完,便被凤止打断了“你别忘了,大叔是魔,无情无欲,怎会流泪?”
“魔就不会有感情吗?”
他拍了拍她的头:“说了你也不懂的,等你长大了,大叔再告诉你可好?”
九子白了他一眼“我已经长大了,分明是大叔你不愿说!”
他只是笑笑,没接她的话。
“大叔,阿卿若是坚持不住了,我可是会伤心的,”说着,九子颓废的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臂湾里,看不出她的表情,却能听得出声音中稍带的颤颤巍巍,其实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怕了:“大叔,若是阿卿真的走了,我一定会哭的……”
鼻尖一丝猩红之味,她猛然抬头震惊了双眼“大,大叔!”
这次,他如前几次楚三公子救她时一般自手腕划出了一道口子,任由血液流着,可这一次,他留得格外的多,甚至超过了先前楚公子救我三次的总和。
“没人告诉你吗?凤凰的血液极其珍贵,他既然是因我而伤,我便是要付全部的责任,不是为他,是为你,如果连眼泪都救得了他,就让我这从未哭泣过的魔,以血来救吧!”说着他抚了伤口,皮肤依旧那样的光滑,看不出任何伤疤。
“大叔,九子代阿卿谢谢你!”说罢,行了个大礼,一个她不怎么会的做得不怎么规范的大礼。
凤止忙扶起她:“以后,不要再对世间任何人行礼下跪了,没有人配得上的。”
她笑:“大叔,你说了跟父君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