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折扇带走的第二天,便有很多的宫卫齐门而入,说是丢了件重要的东西,奉命来搜。
他们还不知折扇是谁取走的,因此这一看便知是九子占了理,她显然是有些生气,抓起桌上的杯盏便丢了出去:“这就是你们北凌楚家的待客之道吗?”
带头的男子避开了茶盏,稍稍弓腰据礼,看打扮应该是个护卫长:“仙子莫怪,属下也只是奉命形式,可能要委屈一下了……”
“你们要找的是什么说来听听呗!是为何物啊?我倒是要看看我这儿有没有!?”
那侍卫倒是客气,问什么答什么,也没留太多心眼儿:“仙子有所不知,这楚家宗祠里供奉着一把上古神器,至今都从未被撼动过,只是昨夜不知如何突然失窃,神君说偷盗之人必然是高深莫测,不然就是我们给,也是没人能拿的走的。”
“哦?”她挑了挑眉,原来真的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过也不知凤容如今情况如何了,事发当时他是在场的,若是被楚傲天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楚凤容呢?”
他停下了手中继续翻找的动作:“姑娘说的是三公子吗?他人已经被家主叫去大殿议事了。”
九子倒是挺庆幸先前将这折扇收入本源空间里去了,一般人根本看不破也察觉不到,那个司命自然是附身进了折扇,人家都说了自己是守护神兽,总不能不让人家回去休息吧?那也显得她太没度量:“那你们先忙活着,我也去大堂了,记得找完了将这被你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地方收拾一下啊!”
“知道了,姑娘放心吧!”
大殿上,九子看看屹立在堂中的男子,不正是凤容吗?楚傲天坐在高台之上,面前摆着的,不正是他楚家三十四道刑法?
楚傲天那般强制压迫的话语依旧是声声震耳:“神器究竟被何人所盗?说!”
那楚凤容真不知是天生的犟骨头还是真的喜欢那个宫倾城,硬是倔倔的仰起了头不愿跪下也不愿说话,打死都不肯招!
楚傲天这才雷霆发怒,拍案而起:“来人!上刑!”
“这……”楚家三公子是谁?闻名两界,上到仙魔五方上神,下到不计其数的小小仙人,何人不识?谁敢下手?
“少废话!我楚家刑具虽多却不狠辣,只是疼痛他又死不了”果真……并非自己亲生,差距还是有的。其实楚清歌那日也在场,可为何偏偏处罚的,却是身为弟弟的他?她不明白…楚傲天不是上神吗?不是都说神爱世人的吗?怎么这时?这令人厌恶的自私?凤容当真是笨!说出来不就好了?可他硬是死死的咬着牙,大气不出一下,只字不语
。
刑具已经摆到面前,他还是不动声色,硬是任由他楚家精练的北影兮蛊毒灌入肠道,体内千万只食血虫咬着,几乎是劲断寸裂都不愿说。
他死命的紧咬着唇,承受这一寸寸的镇痛,浑身冷汗,时不时抽搐着,大殿内他震耳欲聋的声音还在回荡着,无法体会其中的痛哭,只是听他的惨叫,便知道是很苦很苦。一顿刑法下来,基本上已是元气大伤。
这种情况下清歌又不好说话,毕竟自己是被包庇者,可兄弟痛苦的时候都不能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承受,又怎对得起这数万年来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少年时,楚傲天自外带回两个幼年男子,两人长相极为相似,却完完全全的性格各异:“清歌,这以后便是你的弟弟了,他们是上古凤凰一族的后裔,一个唤作凤止,一个唤作凤容,以后可是要好好相处啊?”
“嗯好!”少年清歌欢呼雀跃:“我终于可以有弟弟了。”
日渐长大,清歌与凤容关系越来越亲密,而凤止,却因为性格不合常常被冷落一旁,久而久之便是习惯了独自一人。
“呐呐,凤止哥哥,傲天叔叔说,我们入了祖籍,便可以像清歌哥哥那般做楚家的孩子了,开心吗?”小时的凤容还未脱稚气,说起话来也是屁颠儿屁颠儿的。
“切!”仰卧在走廊杆上的凤止冷哼了一声,道“无聊死了。”
看凤止不高兴,凤容想了会儿“凤止哥哥能陪我一起去玩吗?”
“麻烦死了。”他扭头不愿再去理会这个弟弟,依在廊柱上睡得轻巧。
那凤容就以为自己惹哥哥不高兴了,便杵在凤止旁边死命的哭,哭了许久,哭到凤止不耐烦了,哭到自己也累了,这才离开。
长大之后第一次参加宴会,凤容邂逅了那位终南山上的百花仙子,发了誓的今生非她不娶,再后来,他眼睁睁的看着凤止入魔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倾城惨死尸首不留却什么都做不了,继而变得沉默寡言且冰冷。入祖籍时在没有期望的那般开心,整个人也阴沉沉的接受了,化凤之姓为楚,本该唤作楚容的,不过事后想想,毕竟不是确实的楚家人,便冠在了凤姓之前。做了两姓之子,唤了个楚凤容。而凤止,却是因变化而变化,一步一念,一步已入魔。他不愿入籍,却自顾自的入了魔界,不过楚家的宗祠里已然刻上了凤止的名字,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众人皆没注意,看着楚凤容,都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打。
清歌镇定的走出来,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沉重的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刹那发出闷响:“父亲大人,其实清歌与三弟都在现场,您若是要罚,也别只顾着罚他,便是连清歌也一同罚了吧!”
楚傲天明显是生了气:“这不干你的事,下去!”
“父亲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为何要如此包庇清歌,仅仅因为清歌是您的亲生骨肉?您这样做,和徇私枉法的人类还有什么区别?”清歌声声逼人,最后竟气的楚傲天呼吸都不太顺畅了“来人!把他拉下去”
十来多个宫卫前来拘他,可惜技不如人,三两下竟全部败下阵来,清歌就站在大堂中央吼着:“若是连痛苦的时候都不能在一起了,还算是什么兄弟!”
大堂上回荡着他清澈的声:“若是连痛苦的时候都不能在一起了,还算是什么兄弟!”
“若是连痛苦的时候都不能在一起了,还算是什么兄弟!”
“若是连痛苦的时候都不能在一起了,还算是什么兄弟!”
九子突然楞了一下,被这强有力的呼吁震了许久,半晌勾起了唇“是的呀!若是连痛苦的时候都不能在一起了。。。”
楚傲天当即便拍案而起“你!儒子不可教!”
“随父亲怎么想,三弟我还是要带走,尽管之后父亲要关清歌的禁闭,清歌也绝不后悔,这蛊毒一般人极难承受,还望父亲网开一面,赐解药予我,不光是您怎么看,仙界之人怎么看,若是他生母泉下有之,您该如何交代?怎么对得起那么信任您的红离大人?还是说,你以为如今魔族的势利,攻不上我这北凌?凤止可是他的亲哥哥啊!”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血红之人腾龙而来,手中撑着把红色的伞,不用说!如此光纤靓丽伊人,随心一猜便知是谁:“听说楚家家主丢了一样东西在审问本尊胞弟,不免过来看看,看看家主是要如何处置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大堂上所有的人立刻展开了攻势,与其对立。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
他刚一落下,便转头看向九子“其实阿离还是阿离好看”
九子冷哼一声便解除了自己的易容,冥冥众人全都震惊的看向她,尤其是楚凤容,最为诧异!一转瞬,除楚傲天清歌大叔凤容外竟全部跪了下去“九离上君甚安!”
其实说是恭敬,倒不若是惶恐,虽她还用白纱遮着眼睛,可终究还是让人有所忌惮的,毕竟打小…很多人都害怕她。
“花容月貌,权倾天下。果真不负传言,九离上君如此面相,倒是整个仙界都寻不来了,不想是上君前来,失敬失敬。”楚傲天居高俯视着堂下的她:“不过上君不请自来已是十分失礼,怎么还悄然无息的打入我内部?这一点儿,上君是否该给点儿说法?”
“是九离私闯了,家主莫要见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