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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刚刚亮,万匡钧就带着查栓威和管双柠来到刘远鸿的大门口,万匡钧敲响了刘远鸿的大门,睡得迷迷糊糊的何斯香一边惊讶的问道:“谁啊?”一边披衣下床,边穿衣服边飞快的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一看是万匡钧和查栓威,还有管双柠站在大门口,就惊讶的问道:“万队长,这么早你们来我家干什么呀?铁生还没有起床呢?”

万匡钧一听此话就恶狠狠的吼道:“这都什么时候啦?他还没有起床,鸡都叫三遍了。你们平时跟着我们干活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啊?鸡叫头一遍就起床;叫二遍就吃早饭;叫三遍就上工。你们倒好,鸡叫三遍了还没有起床。不愧是恶霸地主的后孙子,懂的享受。你快点,给我把刘远鸿,还有你和刘远鸿生的那个小兔崽子都给我叫起来。”

“万队长,刘祖瞩还是个小孩子,你找他干什么呀?”

“何斯香,没看出来呀。你的胆量见长啊,敢对我呼来喝去了。我找你儿子有什么事还需要向你汇报吗?你少给我哆嗦,赶快给我把他们俩叫起来。”何斯香听了万匡钧的话无话可说,只好转过身快步进入房间里,就把刘远鸿,还有刘祖瞩给叫起来了。

当何斯香他们三个人一走出房门的时候,万匡钧就对管双柠和查栓威吩咐道:“管双柠,查栓威,你们俩还不快给我把他们三个人捆起来。”于是,查栓威和管双柠二话不说,就抖开手里的绳子,快步走到何斯香他们三个人的跟前,不由分说就把他们三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就推推搡搡的把刘远鸿他们三个人带到生产队保管室来了。就把他们三个人分别捆在办公室外面的三个窗户上。

虽然是个大晴天,但大晴天的早上特别的冷,刘远鸿他们三个人的脚都冻麻木了,可是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掉眼泪的,尤其是那个刘祖瞩,小小年纪也是那么坚强。

前来吃早饭的社员们陆陆续续的来了,他们一来就看见外面被绳索捆绑着的刘远鸿他们三个人,不免会停下脚步看他们一眼,然后就向食堂里快步走去,生怕多看一眼他们就会惹出什么麻烦似的。

宁建强和黄斯香来了,他们的女儿宁妮妮也跟着来了,他们在大门口看见被五花大绑,绑在窗户上面的刘远鸿他们三个人,也和其他人一样,停下来了脚步,宁妮妮指了指刘祖瞩,惊讶的问道:“爸爸,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宁建强没有回答宁妮妮的问话,而是拉着宁妮妮得手快步进入食堂里。

吃过早饭,宁建强不禁问道:“丰队长、万队长,批斗大会什么时候开呀?”

丰乾根一听此话就笑眯眯的回答道:“马上就开。等大师傅将饭碗都收拾好了我们就开。”

“你们昨天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我昨天晚上写了个稿子今天早上走的急,就没有给带来,我现在就回去拿去啊。”宁建强说完就立马站了起来,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黄泰田他们就把碗筷收拾好了。万匡钧对那些还坐在饭桌边上的社员们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都静一静啊,都静一静啊,瞎侃的等一会儿再聊啊;打牌的都给我把牌收起来啊。我们现在就出去开批斗大会去啊。都给我把食堂里的板凳搬出去啊。”

于是那些社员们都一个个站了起来,那些年轻力壮的搬着板凳,风风火火的出了食堂来到保管室外面的道场里坐了下来。在万匡钧的吩咐下,查栓威和管双柠将食堂里的饭桌抬了一张出来了,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就放在饭桌边上,就算是个主席台。不要说,那两把椅子是给丰乾根和万匡钧准备的。

就在这时候,宁建强提着一个皮革提包,汗流浃背的跑来了,他一来丰乾根就疑惑不解的问道:“宁建强,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呀?”

“稿子啊。批斗刘远鸿准备的稿子啊。”

“怎么这么多啊。”

“丰队长,我昨天一夜没睡,就写了这么多。”

“你拿出来让我先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待会儿我拿出来念念不就行了吗。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信的过,信得过。这有什么信不过的。”

“只要你信得过我,那不就行了吗。”

万匡钧风风火火走到丰乾根的身边,轻声细语的问道:“丰队长,批斗大会是不是该开始啦?”

“开始,开始。”

万匡钧一听此话就对站在他身边的查栓威和管双柠吩咐道:“查栓威,管双柠,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给我把罪犯押上来呀。”

宁建强看见饭桌边上的两把椅子,二话不说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丰乾根紧挨着宁建强坐了下来。万匡钧只好自个儿跑进食堂里搬了一把椅子出来放在宁建强的身边坐了下来。这样一来,那个宁建强就坐在丰乾根和万匡钧的中间位置上了。

查栓威和宁建强快步走到三个窗户跟前,将刘远鸿他们连接窗户的绳索解开了,查栓威拉着绳索就像拉一头牛一样拉着刘远鸿他们三个人,管双柠则对刘远鸿他们三个人推推搡搡的往前推,生怕不推推搡搡他们就不走了似的。

一到主席台,刘远鸿站在靠丰乾根的这一边;何斯香和刘祖瞩站在靠万匡钧的那一边。他们三个人刚刚站稳了,万匡钧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何斯香的身边,冷生生的吼道:“嗳呵,你们自己好好看看,看看你们这副德行,头抬的老高老高的,这是低头认罪的表现吗?给我把头低下些。”

随着万匡钧的话音一落,刘远鸿和何斯香就把头低了下去。刘祖瞩一个小孩子他懂什么呀?依然把头抬的老高老高的。万匡钧快步走到刘祖瞩的身边,对着刘祖瞩的脑袋瓜子就是两巴掌,气呼呼的嚷道:“刘祖瞩,老子叫你把头低下些,你没有听见啊?小小年纪就知道顶撞我,长大了那还了得。”刘祖瞩挨了打,强忍着泪水,看了何斯香一眼,也把头低了下去。

万匡钧见刘远鸿他们三个人都把头低了下去,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刚刚一坐下来立马就又站了起来,好像那把椅子上有锥子似的。他一站起来就清了清嗓子,高声大嗓的叫喊道:“静一静啊,都给我静一静啊。现在我宣布,晓峰公社,崔家山大队,尖山头生产队,批斗恶霸地主刘远鸿的批斗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万匡钧的话一说完就笑的合不拢嘴,率先鼓起掌来;丰乾根一听见掌声就看了一眼万匡钧,也跟着鼓起掌来。台下的社员们则一个个眼巴巴的瞅准丰乾根和万匡钧他们俩。

掌声一停下来,万匡钧又高声大嗓的说道:“现在请崔家山大队大队长丰队长给我们讲话。”

就在丰乾根干咳了两声,根准备讲话的时候,宁建强突然站了起来,高声大嗓的说道:“慢着。”

丰乾根和万匡钧莫名其妙的盯着宁建强;台下的社员们也惊奇的盯着宁建强。宁建强则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就手里的皮革提包往饭桌上一放就打开那个提包,从皮包里拿出一个雪枣出来,在大家伙面前晃了晃,然后笑眯眯的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台下的社员们都好奇的盯着宁建强,丰乾根和万匡钧也好奇的盯着宁建强,宁建强笑眯眯的说道:“这是雪枣,你们都没有看见过吧。挺好吃的。不过呢,你们都吃了早饭,我想这时候你们都还没有饿吧,那你们就别想吃了。我这是专门给丰队长和万队长带回来的。丰队长,万队长,你们想吃吗?”

丰乾根和万匡钧听了宁建强的话,是你看着我我瞅着你,他们俩谁也没有回答宁建强的问话。宁建强依然笑嘻嘻的说道:“既然你们俩都不想吃,那我就只好送给别人吃了。”宁建强说完就拿着那个雪枣快步走到刘远鸿的身边,轻声细语的叫喊道:“先生,学生宁建强回来看你来了。”他说完就把手里的雪枣塞进刘远鸿的嘴里。不知道是刘远鸿故意要气丰乾根和万匡钧,还是他的的确确的饿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咬了一大口,迅速咀嚼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那个雪枣给吃完了。

宁建强又从提包里拿出一个雪枣来,快步走到刘祖瞩的身边,弯下腰将手里的雪枣喂到刘祖瞩的嘴边,刘祖瞩立马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宁建强则我轻声细语的说道:“你慢点,我提包里还有。”

当刘祖瞩将宁建强喂给他的雪枣吃完了,宁建强又从提包里拿出一个面包出来,依然在大家伙面前晃了晃,然后笑呵呵的问道:“这是面包,我想你们都不认识吧。”他说完就快步走到何斯香的身边,就那个面包喂到何斯香的嘴边,何斯香也不管那么多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直吃的丰乾根和万匡钧在旁边直流口水。

佟冬秀看见宁建强一会儿喂这个刘远鸿吃;一会儿喂那个何斯香吃;一会儿喂给刘祖瞩吃,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它忍不住站起来叫喊道:“宁建强,你这个龟儿子,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啊?我还没有尝过呢?你怎么都给他们吃了?你还是不是我儿子啊?”

宁建强气呼呼的嚷道:“你……你给我坐下,家里还有呢,你回家去吃去啊。”

“家里还有啊。你还没有忘记给我留点啊。”佟冬秀说完这才重新坐了下来。社员们从一听见佟冬秀的说话声就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佟冬秀,一直等佟冬秀重新坐了下来又才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台上。

宁建强在台上转来转去,一会儿拿出一个雪枣送到刘远鸿的嘴边;一会儿拿出一个面包来送到刘祖瞩的嘴边;一会儿拿出一些其它的糖果送到何斯香的嘴边。万匡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气呼呼的嚷道:“宁建强,你没完没了,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宁建强毫不示弱的回答道:“万匡钧,你瞎嚷嚷什么呀?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在尖山头谁都知道我宁建强从没有读过书,是刘远鸿在他家里办夜校的时候,他手把手的教我认字读书。我的媳妇黄斯香和我一样,也没有读过书,也是刘远鸿手把手的教他写字认字。不管怎么说,刘远鸿是我宁建强的先生,也是我媳妇黄斯香的先生。我和我媳妇能有今天全靠我先生他教导有方。咱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吗,叫不要吃了木耳忘了树桩。我宁建强不管怎么说还是有血有肉的男人,我怎么能忘掉过去呢?忘掉那些真正有恩于我的人呢。我今天能让我的先生尝尝我带回来的东西,我感觉心里特别的舒畅。不像有的人,仗着自己有一个好的出身,就胡乱整人,这样的人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万匡钧听了宁建强的话,是气的牙齿“咯咯”的响,他指着宁建强的鼻子气呼呼的嚷道:“宁建强,你在说谁没有好的下场啊?”

“万匡钧,我说谁管你屁事啊。你想吃吗?来,来来。我提包里还有,可我给你吃吗?”

万匡钧立马就快步走到丰乾根的身边,将耳朵贴在丰乾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问道:“丰队长,你看这……”

丰乾根这才站了起来,冷生生的说道:“都快过年了,大家伙都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去吧。今天的批斗大会就到此为止。”

台下的那些社员们一听此话都站了起来,一窝蜂似的,推推搡搡往自个儿家里走去,食堂里的板凳没有人往食堂里搬,都放在道场里。万匡钧指着那些板凳,气呼呼的嚷道:“你们都给我回来,都给我回来,把板凳搬到食堂里去。”可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万匡钧的。

宁建强趁这机会则快步走到刘远鸿的身边,三下五除二就把刘远鸿身上的绳索解开了,又走到何斯香的身边,解开了何斯香身上的绳索;刘远鸿则走到刘祖瞩的身边,解开了刘祖瞩身上的绳索,然后就一把紧紧地将刘祖瞩搂抱的怀抱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宁建强快步走到刘远鸿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先生,你还蹲在这里干什么呀?赶快回家啊。”刘远鸿这才一把将刘祖瞩紧紧地抱在怀抱里,拉起何斯香的手,也跟着人群向家里快步走去。

万匡钧看见刘远鸿也走了,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刘远鸿,刘远鸿,你给我站住。”可是刘远鸿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家里走去。万匡钧没办法,只好对查栓威和管双柠他们俩恶声恶气的训斥道:“你们俩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两个大活人,怎么连个恶霸地主也看不住啊。”

晚上,宁建强和何斯香带着他们的女儿宁妮妮来到刘远鸿的家里,他们围坐在火笼边上。何斯香用一把木瓢将剩下的板栗端了出来,难为情的说道:“宁建强、黄斯香,你们看看,一年四季难的来我这里一回,看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剩下这么一点点板栗了,就让宁妮妮吃了吧。”

黄斯香立马就笑呵呵的说道:“何大姐,看你说哪儿去了。我们也只不过来你们家坐坐。你不用那么客气。”

宁建强不禁问道:“先生,他们就这么把你们一家人从食堂里赶回来了,一粒粮食也没有给你们。你们今后该怎么活呀?”

刘远鸿毫不畏惧的回答道:“还能怎么样?天不生无路之人,饿不死我们的。想当年,我爹被他们镇压的那一年,我们家所有的东西不是都让他们给瓜分了吗,不同样是一粒粮食也没有吗,我们同样不是活了下来吗。这有什么呀。他们现在把我们从食堂里赶了出来是好事情啊。起码现在我们还能在山上挖一些野菜回来吃,要是挨到食堂办不下去了再把我们赶回来,那时候去山上挖野菜的人可不是我们一家人了,你是想挖也挖不到了。我们还可以趁现在没有人挖多挖一些回来,留下来明年吃。这样不是挺好吗。”

黄斯香听了刘远鸿的话继续问道:“刘大哥,他们连粮种也没有分给你们啦?只是给了你们一些地,怎么种粮食啊?”

“地啊还是土改那阵子分给我们的地,旱地是寨弯和大湾的地。你们俩是知道的,这两块地啊都是沙土,不出粮食,再加上田地两边山林靠田地近,一天也就只能晒半天太阳。大湾的田地又远。水田还是妖精谭的水田,你们也是知道的,从我们家去田地里要走两三里路呢。粮种是没有,不过我和何斯香在田地里捡了一些土豆回来,我们打算明年一开春就把土豆埋到田地里去。”

“可是你们又能捡多少土豆啊?就寨弯和大湾的田地都埋土豆的话也没有那么多呀呀?”

“黄斯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土豆能发多少芽。你把那些多余的芽掰下来栽倒田地里同样可以长土豆,只是生长期长一些而已。”

“生长期?什么是生长期啊?”

“就是……,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埋的土豆一般要到五月份就能挖,而栽的土豆要到七月份才能挖。如果你是一月份埋的土豆,到五月份就把土豆挖了,那么土豆在田地里的这四个月时间就是土豆的生长期。也就是说栽的土豆要比埋的土豆的生长期要长两个月,你懂了吧?”

宁建强听了刘远鸿的话点点头:笑眯眯的回答道:“先生,我好像明白了一点点,你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黄斯香继续问道:“你们家的那头耕牛还是你们的吧?”

“你是说我们家的那头顶人的耕牛啊。那头牛谁敢碰他呀,就我们家三个人敢靠近它,天天拉它去堰塘里喝水,给它弄草料。以前在集体里干活的时候,就我敢使唤它。现在它是我的了。可是它也渐渐地老了。”

黄斯香一听此话惊讶的问道:“刘大哥,你儿子刘祖瞩这么小小年纪他也敢碰它?”

刘远鸿点点头,笑眯眯的回答道:“敢。”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它知道刘祖瞩是你们的儿子不成?”

何斯香即刻插话,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家那头顶人的耕牛就是通人性。”

宁建强继续笑眯眯的问道:“先生,你儿子刘祖瞩在学校里读书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不是让他们今天去这个生产队帮忙捡石头,就是安排他们去那个生产队扯草。一个星期难的上三天课,有时候一个星期不用带书本。真是误人子弟啊。照这样下去我们还要吃更大的苦头的。好的是我有文化,他回到家里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我还可以教教他。你们家的宁妮妮也在读书吧,学校里的情况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读了一年书,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还是我和她妈下班以后教她的。”

他们几个人就围坐在火笼边上,谁也不吱声。火笼里的火渐渐地没有先前旺了。何斯香站了起来,从外面抱了一抱柴火进来,放了一些柴火在火笼里,火笼里的火又旺了起来。宁建强不禁问道:“先生,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你说,是什么事。你说出来让我考虑考虑。”

“我想明年把宁妮妮放在家里读书,她放学以后你就帮她补补。你看怎么样?”

刘远鸿听了宁建强的话,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回答道:“宁建强,这样恐怕不妥吧。”

“怎么就不妥啦?”

“你想啊,你们是什么出身,我是什么出身,你把你家的孩子放在我家里,那还不让别人成天说闲话。”

“这个,我不怕。那个万匡钧和丰乾根,我早就看不顺眼。他们俩没什么可怕的。”

“宁建强。你以为我怕他们俩吗?你可以去晓峰公社打听打听去,看看谁的文化水平敢和我比,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天天在家里一把锄头一把镰刀;一个背笼一个打杵的,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怕的就是他们伙同一大帮人来整你一个人。宁建强,你和黄斯香能有今天实属不易,你们要倍加珍惜才是啊。做任何事情都不能意气用事。就拿你今天在台上公开顶撞万匡钧和丰乾根来说,你让他们俩下不了台,他们俩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真的替你们俩担心啊。今后这样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强出风头了。你把宁妮妮放在家里,你们的爹娘都老了,也照顾不过来了。再说了,一到农忙的时候,我和何斯香只顾着田地里的活,也没有时间教她呀。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明年回神农架的时候,还是把宁妮妮带到神农架去读书,学校里放暑假了,你们看能不能抽点时间把她送回来,我给她补习补习。现在不是放寒假了吗,我有时间,现在就可要帮她补补。”

“先生,那真的是太谢谢您了。你不仅仅是我和黄斯香的先生,也是我女儿的先生。”

“你今后就跟黄斯香一样叫我刘大哥好了,别一口一个先生,先生的叫着。显得冷生。”

“那……,那要是先生觉得我叫你先生冷生的话,那我听你的,从今以后就叫你刘大哥好了。”

稍微过了一会儿,宁建强又冷生生的说道:“刘大哥,我妈她就是个草包,好像八辈子没有吃过似的。就像个小孩子嘴馋。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龟儿子。”

何斯香立马笑眯眯的说道:“宁建强,你妈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成人也不容易,又生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一年到头难的吃上一顿好的。你今后可不能再这样说你妈了。回来以后你们的多少帮他们干点活。”

“现在都在食堂里吃饭,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干的呀。”

“要不这样,你和黄斯香明天就跟着我上山去挖野菜。让刘远鸿在家里教刘祖瞩和宁妮妮读书识字怎么样?”

黄斯香一听此话就笑呵呵的说道:“何大姐,你的这个主意不错啊。我和宁建强明天就跟着你一块儿去山上挖野菜去。”

春节刚过,丰乾根就来到万匡钧的家里,他一来万匡钧就笑眯眯的问道:“丰队长,我们生产队的粮食快没了,你跟公社的领到反映了没有啊?”

“我说了。我是去一次公社说一次。”

“那公社狄书记是怎么说的呀?”

丰乾根唉声叹气的回答道:“哎,万队长,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你吧,像我们尖山头生产队还是好的,还有一些生产队,像四冲口生产队,连玉米面糊糊就没有吃的。”

一听此话万匡钧就惊讶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啊?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啦?”

“还能怎么办?食堂就地解散。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就现在生产队里,或多或少还有一些粮食,一家一户能分多少算多少,让他们各自回家吧,要是再拖下去啊,那我们就没办法向社员们交差了。恐怕到时候连汤也没有喝的了。”

“就保管室里的那一点点粮食,恐怕一个人最多也就两斤粮食的样子。把明年的粮种一留,一口人恐怕还不到一斤粮食。那个刘远鸿,你说他的嘴怎么就你们毒呢?他说不行就不行。什么东西,真是说福不灵说祸灵的家伙。一提起他刘远鸿的名字我就来气。”

第二天,社员们在食堂里刚刚吃过早饭,万匡钧就站了起来,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吃了早饭先在这里好好待着啊,我和丰队长有话说。”

佟冬秀大大咧咧的说道:“万队长,你有什么话说就说呗,怎么还要和丰队长一块儿说啊?你一个人说不行啊?”

一听此话,万匡钧就气呼呼的嚷道:“佟冬秀,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要是我能一个人说的话,我干嘛还要跟跟丰队长一块儿说呀?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说东道西的。”

就在这时候,丰乾根耷拉着脑袋走到万匡钧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万匡钧就关切的问道:“丰队长,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晚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你还没有吃早饭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万匡钧问完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黄泰田,黄泰田。”

正在收拾碗筷的黄泰田听见万匡钧的叫喊声,忙丢下手里的活,快步跑到万匡钧的身边,轻声细语的问道:“万队长,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没有看见啦还是怎么的?丰队长刚刚来,还没有吃早饭呢,你去给丰队长弄点吃的来。”

“我去看看去啊。”黄泰田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开了,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碗汤水放在丰乾根的面前。万匡钧又不耐烦的问道:“你……,你这是做的什么呀?”

“万队长,饭菜都吃光了。就剩下半快锅巴,我就将那半快锅巴放在饭碗里,倒了一点点开水。”

“你就打算让丰队长吃这个呀?”

“不吃这个吃什么呀?”

丰乾根立马就摆摆手,冷生生的说道:“这个就这个吧。”丰乾根说完就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饭碗里的汤汤水水全喝光了。黄泰田一看见丰乾根将饭碗里的汤汤水水都喝了,就把丰乾根的饭碗拿走了。

待黄泰田他们把碗筷都收拾好了,万匡钧才高声大嗓的对社员们说道:“大家伙都安静下来啊。我昨天和丰队长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自个儿在家里做饭吃比较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食堂就此解散。我们今天就把保管室里的粮食称一称,把粮种一留,看一口人能分多少粮食是多少粮食。胡春茨,你把账本拿来记一下。”

果真没错,就像万匡钧说的那样,一口人也就分了一斤半粮食,佟冬秀提着半布袋子粮食,气呼呼的问道:“万队长,你这是让我们回家去喂鸡呢还是喂人的呀?”

万匡钧气愤愤的回答道:“你爱喂什么就喂什么,爱喂鸡就喂鸡;爱喂人就喂人;爱喂牛就喂牛好了。”

春节刚刚,刘远鸿就把土豆埋在田地里,土豆芽一生出来,他就天天和何斯香将土豆芽掰下来又栽倒田地里,长势喜人。

万匡钧去田地里干活的时候,路过刘远鸿的田地里,看见了田地里那长势喜人的土豆苗,就气呼呼的找到丰乾根,将他看见的一五一十的告诉过了丰乾根,然后冷生生的说道:“丰队长,我们把刘远鸿赶出食堂的时候,没有给他土豆啊,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土豆,把整个寨弯都埋上了。他是不是从我们保管室里偷的呀?”

“我看有这种可能。我们没有给他一个土豆,他切把寨弯的田地都埋上了土豆,难道那些土豆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没想到他刘远鸿,还有那个何斯香是个三只手啊。”

“我们要不要将全生产队的社员都叫到寨弯里好好看看去?再把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捆起来好好审审?”

“那是当然的了。像这样的三只手,我们岂能放过。”

于是,万匡钧风风火火跑到拐角树坡里,对那些还在一个劲干活的人们叫喊道:“大家伙都给我把手里的活先放一放啊,快点去寨弯里抓强盗去啊。”

社员们一听此话,都一个个傻呆呆的盯着万匡钧,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佟冬秀不禁喃喃自语道:“谁有这么大胆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偷生产队的东西。”

黄成天不禁问道:“万队长,干嘛要我们去寨弯里抓强盗去啊?寨弯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来偷的啊?”

万匡钧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训斥道:“黄成天,我说寨弯里有强盗就有强盗。你以为我长着一双眼睛是出气的呀?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难道我还分不清什么样的人是强盗啊?什么东西。大家伙快点啊。都给我把手里的活放下来啊。平时叫你们干活的时候,一个个就像死了没有埋的,死气沉沉的。一旦叫你们去干别的事情都舍不得走,装模作样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佟冬秀不禁问道:“万队长,那我们去寨弯里抓强盗以后还来不来这儿啊?我们的锄头、镰刀是不是也一边带回去啊?”

“佟冬秀,你没有长眼睛啊?你看看天上,太阳还老高老高的,你就想回家去歇着去啊。我叫你一天只吃一顿饭,你干不干啦?我叫你一顿饭只吃半碗饭,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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