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徘徊,最后还是回到家中。拾阶而上,走到阶梯中央时,才发现楼下坐在餐桌上的人。异乎寻常,萧凌竟提前回家,似是已经等待很久。
“回来啦,吃饭吧。”他像是年迈的父亲,在等他放学回家的女儿。
她恭恭敬敬地下楼,不敢多说一句,这种从小就形成地相处模式,让他们父女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冷淡。
“今天干嘛去了?”
“嗯,去哥哥公司了,他很忙。”
萧凌点点头,“你知道的,最近家里大不从前了…你哥哥今晚不回来了,我们吃饭吧。”
“嗯。”她的回答依旧简洁。方才在楼梯上望着那模糊的身影,那几根白发在心中依旧挥之不去,父亲老了,即使保养多么得当,那些细纹却出卖了他。
想到这里,萧楚曾经对父亲隐隐的怨怼显得多么不堪。自己在英国那高昂的学费对寻常人家必定是天方夜谭,而毕竟他是毫不犹疑将自己多年打拼的心血付出来培养她的。
她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温柔的情愫。
“怎么了?”萧凌将半举着的红酒杯回归原位。
“没什么,我想继续上大学,学习一个实用的专业,或许能帮到家里。”
“嗯,大学是个培养人的好地方。你可以去J大,我和你哥哥都是从那里毕业的,至于专业,你自己选吧。”
父亲和她的话是真的多了起来,萧楚想起幼时,二人几星期也不过寥寥数语,可教训告诉她,这是不是又一次迷惑?
“这点钱还是绰绰有余的,别担心。那里的很多导师都和我们熟。”
“喝点红酒吧,法国的朋友带回来的,你也长大了。”
她略带迟疑地抿了几口,味道甘甜香醇,红酒的清香也在心头萦绕。为了抓紧这与父亲亲近的机会,她一连多喝了几口。
萧凌的话意味深长,“酒是慢慢品尝的,你这样子,伤身体。”
她还来不及细想他的话,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已涌上心头,眩晕,灼热,让她猝不及防地倒在桌上。
萧凌处之泰然,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掏出手机问道,“小方,车在外面停好了吗?”
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归漾”第三层pub的包间内,祁煜正与朋友们猜拳喝酒,今日他运气不佳,惨局连连,他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吞下一杯又一杯酒,身边的人都幸灾乐祸,“噢!噢!”地叫唤,“再来一杯!再来一杯!”,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挨不住了,谁让他是祁煜呢?这个J市有名的公子哥,为祁家独子,热血方刚的年纪已在商场里沉浮多年,创始人祁正阳多年前就已表示要将名下“归漾”的所有股份转让给祁煜,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让他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胃”。兄弟们常常戏谑他,“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小子能撑的是一船酒”。
祁煜目眩头晕,根本不知道自己比划的是什么,周遭的人看他这样,更是不论输赢让祁煜直喝了,祁煜也赌气似般拿着酒瓶灌自己。曾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祁煜,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何,那算不上丰乳肥臀的身影,毫不妩媚且清冷的眼神,会不断闪现在脑海里,他一定是太醉了,得喝酒清醒一下,这么想着,眼前的酒瓶又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