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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在遭遇了这一连串奇怪和不幸的事情之后,夏洛蒂与奥蒂丽之间也出现了一种静穆严肃的气氛。而这种气氛就是通过两人相互间的友好体谅而表现出来的。

她们交谈的时候总要避开很多东西,有时她们倒更高兴完全听不懂对方的意思。可是,更多的时候,一句话即使不是在理智上,也会在感情上使对方产生误解。她们总是担心出言伤了对方,而正是这种畏惧的心理最容易受到伤害,也最容易伤害到他人。

最终奥蒂丽决定放弃爱德华,回寄宿学校。

自从小奥托死了以后,米德勒就经常过来探望夏洛蒂,尽管他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很短。这个不幸的事故对他产生了很大影响,使他意识到这对夫妇和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不过,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带着希望,并不断努力着。当听到奥蒂丽的决定时,他暗自高兴了起来,他始终相信,随着时光的推移,事情总会出现转机,所以他也一直在考虑怎么帮助这对夫妇破镜重圆,并把那些感情上的波动转化成关于夫妻之间爱情与忠诚的考验。

夏洛蒂在第一时间就把奥蒂丽的决定写信告诉了少校。她十分诚恳地请他劝爱德华不要轻易采取行动,务必要耐心等待,等到这美丽的姑娘的情绪恢复过来之后,再进行下一步打算。至于后来产生的一些事情和想法,她也把最重要的部分告诉了他。现在最困难的一项任务,就是让爱德华对突变的情况做好思想准备。而这重担自然落到了米德勒的肩上。米德勒很清楚,人们总是容易将就于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而很难接受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劝说夏洛蒂,最好立刻就把奥蒂丽送到寄宿学校去。于是,夏洛蒂在米德勒走后,立即准备起了奥蒂丽的启程事宜。奥蒂丽在打点行装,夏洛蒂看得很明白,她并不打算带上那只漂亮的小箱子或者里面的东西,她默不作声地让那默默无语的孩子自行其是。

到了启程的日子,夏洛蒂的马车会在第一天把奥蒂丽送到一家熟悉的旅店,在第二天再把她送到寄宿学校。南妮将陪着她一起过去,做她的侍女。在夏洛蒂的孩子死后,这个热情的女孩子便马上回到了奥蒂丽的身边,并像从前那样与奥蒂丽形影不离,话也变得更多了,仿佛是想以此令奥蒂丽高兴起来,以弥补自己过去疏忽了的职责——完全献身于所敬爱的女主人。在此之前,她从未离开过出生的地方,能跟着奥蒂丽远行,领略异地的风情,这令她非常兴奋。她从古堡跑回村里,跟父母和亲戚分享了自己的幸福,并跟他们一一道别。可惜,她在一个麻疹病人的家里受到了传染,而启程的日期不能就这么推迟,奥蒂丽也在催促动身。

这条路奥蒂丽曾经走过,也认识途中住宿的那家旅店的主人。为她驾车的是古堡的车夫,她可以完全放心。对此,夏洛蒂并没有反对,她自己在情感上也急于摆脱目前的状态。她要做的只是把古堡中奥蒂丽住过的房间重新布置一下,恢复到少校出现之前的样子,好让爱德华可以重新使用。

人们总是会在心头一再燃起重建昔日幸福的希望,而夏洛蒂有理由,也有必要再次点起这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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