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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薛鬼医沉声说道:“你小子先不要着急问这些,老夫先把这三魂七魄的事情跟你讲解一下,让你心里有个大概,这些东西本是你师父教给你的,但是我看你师父只是对各种尸体比较了解,至于招魂却也是一知半解,前段时间我还与你师父探讨了一番,你且仔细听着:“天魂、地魂、人魂”,又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或灵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等。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身去世,三魂归三线路。

天魂归天路,到达空间天路。因天魂只是良知亦是不生不灭的“无极”,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暂为其主神收押,这是所谓的“天牢”。

地魂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地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

人魂则徘徊于死者丧命之地,因人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以七魄在身其性行之魄力,来来往往之走上人路之寄托处。

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而“三魂”的根本是“真如”(生命实相),“三魂”是由于“真如动念”所产生的一种能量形态并吸附了灵质而具形体,属于“灵界”。”

薛鬼医顿了一下,又道:“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在人体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联合,主人命的好坏和强弱。命则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运发的旺盛与兴衰。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则构成完整的活人。”

听薛鬼医这番言语,吴风又是一番目瞪口呆,半晌儿才道:“薛老伯,没想到你医术高超,这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也很通透,实在是让我这个茅山的传人汗颜,只是您老人家一口气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啊。”

薛鬼医又拍了一下吴风的脑门,说道:“臭小子,记不住也要给我硬背下来,以后对小鬼婴变成正常的小孩大有帮助,你自己尚不知道这些缘故,谈何给小鬼婴找到它那丢失的一魂?”

“好,我一定先背下来,薛老伯,您接着说就行了。”吴风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薛鬼医,满脸的殷切之情。

薛鬼医顿了一下又道:“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修行人若能修得命运融合,天光与地相才能与人的色魂相合。如此人体眉心的灵慧之魄,才能得以显现出天魂地魂的形象。如此人的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见的一切相,才能得以在人的脑袋和天眼里显示出来。因为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与肉身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称为身外化身。小鬼婴现在看起来,身形能够活动自如,脑子里却只想着杀人喝血,这种单一的行为,只能说是他的本能,先前老夫也跟你小子说了,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这小鬼婴之所以只知道杀人喝血,乃是命魂缺失所致,它缺少的正是这一命魂,你小子若是能够收回小鬼婴的命魂,它便可以像正常人一般了。”

吴风深吸了一口气,似有所悟,沉吟了半晌才道:“薛老伯,您跟我说了这么多,我现在还是有些晕头转向,您老人家倒是跟我说说该怎么才能找到小鬼婴那一个丢失的命魂才是。”

薛鬼医深吸了一口气,一张脸随即便阴沉了下来,他盯着吴风许久,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有一件事情,老夫是不愿与外人提起的,但是现在到了这个这个份上,老夫又不得不说,谁让你小子有恩于我,老夫又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老夫跟你说了这件事情,就权当是老夫报答你小子的救命之恩吧,若不是你,恐怕老夫现在还在那黑风寨上关着。”

吴风不说话,只是看着薛鬼医,呼吸稍稍变的有些急促,他心里清楚,接下来,薛鬼医可能会告诉自己某些神秘的事情。

薛鬼医踌躇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老夫的这一身医术,其实是一个苗疆的老人教的,那个老人的名字叫做蒙赤尤老,在寨子中担任大祭司,威望相当之高,整个苗寨的人对他老人家都恭恭敬敬的,他不仅仅有一身绝顶高超的医术,同时也会那些奇门遁甲之法,端的是玄秘诡谲,变化莫测,只是那老人脾气古怪的,只教老夫那些治病救人的医术,至于那些奇门遁甲之术,从来都不曾听他老人家提起过,当时老夫也不敢问,他教什么我便学什么就是了……”

“那薛老伯说的这个老人家能够召回小鬼婴命魂吗?您老人家是怎么认识这个叫蒙赤尤老的苗疆老人的?”吴风的好奇心彻底的被薛鬼医给激发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薛鬼医的眼神望着西南方向,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片刻之后,才幽幽的说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老夫的家就在云南,自幼父母双亡,四处流落,那时候,也只有七八岁的年纪,不知怎的,就跑到了一个深山老林里,差一点儿就让老林子的饿狼给吃了,被一个生苗救了之后,带进了一个苗寨里,所谓的生苗便是那些不通汉化,住在深山老林的苗族人,苗人有很多种,红,白,花,黑,青苗,这五种。在云南那边应该是白苗,那个救了我的生苗将我带进了寨子里之后,没多久,我便遇到了那个叫做蒙赤尤老的大祭司,那老人虽然是苗人,却通汉语,脸上一直都是一种僵硬的表情,他当时看了我几眼,看的我浑身发毛,那时候,我见他老人家的第一眼,便对他心生敬畏,这种敬畏应该是天生的,就像是人们敬畏神仙佛祖一般,他一眼便看出了我是汉人,随便问了我几个问题之后,便让我留在了他的身边,到现在,老夫一直都没有弄明白,他为什么会将我留在他的身边,或许是觉得我当时比较可怜吧。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里,这个叫做蒙赤尤老的老人将他的全部医术都传授给了我,等我学成了之后,他便将我赶出了苗寨,还让老夫以后不要再踏入苗寨一步,也不要让我称他老人家师父,更不让我对外人提起他的名讳,这一转眼,几十年又过去了,老夫自从出了苗寨之后,便一直云游四方,到处给人看病,从来都没有回去过,想必他老人家或许还活在这人世间吧……”

吴风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想着,这世间的世外高人怎么都是一个样子,他遇到的祖师爷爷也不让别人提起他的名讳,这个叫做蒙赤尤老的老人也是一个样子,让吴风纳闷的是,这个叫做蒙赤尤老的老人既然收了薛鬼医做徒弟,为何还不让他称他为师父?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永远不让他再回苗寨,这个就有些说不通了,祖师爷爷教给了自己一身的功夫,尚且让他回去看他,这个老头又是为什么呢?按说相处了二十年之久,多多少少总有些感情的。

想虽这样想,吴风却不能去问,或许薛鬼医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吴风又道:“薛老伯,您说这个叫蒙赤尤老的老人我应该是哪里找他?他既然没有传授给你那些奇门遁甲之法,您就这么有把握他能治好小鬼婴?”

薛鬼医沉声说道:“具体的位置老夫就不知道了,因为苗寨经常迁徙,居无定所,大体就应该在云南东北部的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只要你用心去找,一定能找到他老人家的,老夫虽然没跟他老人家修习这奇门遁甲之术,但是却见过他施展,曾经有其它苗寨的人带来一个痴傻的小孩,好像便是丢了命魂,便是蒙赤尤老他老人家给治好的……”

说到这里,薛鬼医的脸上旋即多了一抹忧虑之色,又道:“当时,我被蒙赤尤老他老人家赶出苗寨的时候,他老人家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而今,又过去了将近三十年,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在不在人世,曾有几次,老夫路经云南的时候,都很想回去看一眼他老人家,但是一想起他老人家的嘱咐,便没有去,他老人家将我赶出苗寨之时,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到现在我仍是记忆犹新,一想起来后脊梁骨就会发出一阵儿恶寒,他老人家说,我走出苗寨之后,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苗寨半步,更不要让任何外人知道他的名讳,这次的分别便是永别,倘若下次我出现在他老人家的面前,便是我的死期。”

听闻此言,吴风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唏嘘着说道:“薛老伯,那位叫蒙赤尤老的老人不是再跟您说笑吧?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教会了您一身的绝顶医术,不让你回来就罢了,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

薛鬼医摇头道:“当时我看他老人家的眼神带着一股子杀气,绝对不是在说笑,就凭他老人家那一身本事,要想杀我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这些年我几次经过云南,始终没有踏入苗寨一步,并不是怕死,只是想遵守自己的承诺……”

说到这里,薛鬼医又看了吴风一眼,这眼神饱含着热切的希望,又道:“吴风啊,你小子历经几次大劫难,不仅没有死,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可见像你这般心地善良的人,一定是有好报的,那个小鬼婴若是换做了别人收服,必然会取了它的性命,你小子却一心想要将它变成正常人,心地着实太过善良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江湖险恶,人心歹毒,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样的人,一定要多加防范才是。”

吴风重重的点头,连忙说道:“薛老伯,我一定会谨记您老人家的教诲的。”

薛鬼医又道:“那好吧,等你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就去云南东北方向的老林子里去找那叫做蒙赤尤老的老人吧,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心里甚是挂念,你若是有缘能够找到他,那就替我带声问候,但愿他老人家一切安好,他若是能活到现在,起码也是百岁以上的老人了……”

说到这里,薛鬼医不免又是一阵儿摇头叹息,脸上的表情甚是悲苦,看来肯定有许多难言之隐在心中郁结。

看着薛鬼医的有些悲伤的样子,吴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说道:“薛老伯,您不是说那个叫蒙赤尤老的老人不让你将他的事情告诉外人吗?我若是真找到了他,然后报上您的名讳,岂不是让他忌恨与您?他会不会不搭理我……不给那小鬼婴招魂啊?”

“说实话,蒙赤尤老能不能给小鬼婴招来那缺失的命魂还不好说,你姑且就这么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吧……至于蒙赤尤老会不会怪罪我,你小子就不用操心了……老夫已经活了这把年纪了,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或够本了。”薛鬼医故作轻松的说道,只是脸上的微笑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显然心里对那个叫做蒙赤尤老的苗族大祭司颇为忌惮。

吴风低头沉思了片刻,薛鬼医跟自己说了大半天,只是在跟他描述一个叫做蒙赤尤老的老人,而且年岁在百岁以上,现在还活不活在人世间尚且没有定论,而且这个叫做蒙赤尤老的老人居住的寨子没有一个确切的地点,隔一段时间便会迁移,这些还不是最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关键是即使这个叫做蒙赤尤老的老人还活着,自己也找到了他,他答不答应给小鬼婴招魂还是另一回事,就连薛鬼医刚才也说了,他自己也不确定蒙赤尤老到底能不能找回小鬼婴缺失的命魂,所有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渺茫,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哪怕是只有一线生机,吴风也想去试试。

“薛老伯,您就放心吧,我找到蒙赤尤老他老人家的话,一定给您带声好,只是……只是您老人家说是要去云游四方,行踪飘忽,也没有个定所,以后我若是去找你的话,该怎样才能找到您呢?”吴风问道。

薛鬼医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前几年老夫去了一处所在,在山东的济南府附近有一个叫做红叶谷的地方,那个所在,一到了秋天,漫山遍野的全都是红叶,湖光山色,风景秀丽,当真是不可多得的隐居之所,等再过上些年月,老夫走不到道了,也不愿走的时候,便打算去那里隐居,了此残生,到那时,你小子若是还能想起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就过去看看我,也不枉咱们爷俩相识一场。”

“薛老伯……我一定会去找您的……”吴风看着薛鬼医,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老头变的可爱了许多,眼看着就要分别了,心中还真有些不舍。

薛鬼医拍了拍吴风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老夫也该走了,你小子若是真打算去找蒙赤尤老的话,最好是一个人去,毕竟蒙赤尤老所在的那个寨子是苗寨,而且是生苗,不喜欢外人打扰,万幸能找到他老人家的话,他若是不帮你给小鬼婴招魂,你就跟他说,你曾经就过我薛贵的一条命,念在我与他相处二十几年的情分上,我想他应该会帮你这个忙,蒙赤尤老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与他相处二十几年的时间,老夫从来就没有见他笑过,不过他倒是个热心肠,无论苗寨里谁受了伤、生了病,蒙赤尤老都会出手医治,可见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说罢,薛鬼医又拍了拍吴风的肩膀,叹道:“好了,老夫跟你说的那么多,你全都要记在心里,但愿你能找到他人家。”

吴风重重的点了点头,薛鬼医微微一笑,又冲着远处的清风道长等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背着自己的那个大药箱子转身大步朝城外走去。

吴风重重的点了点头,薛鬼医微微一笑,又冲着远处的清风道长等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背着自己的那个大药箱子转身大步朝城外走去。

走出了三五步的时候,薛鬼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身返了回来,一脸郑重的说道:“吴风,还有一件事情,老夫要提醒你,今天去法场看处决金霸天的时候,老夫觉得那马六爷好像有些不大对头……”

经薛鬼医这么一说,吴风也想起了这个马六爷的诸多疑点,连忙说道:“我也觉得这个马六爷有些不对劲儿,今天他凌迟金霸天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刮了一遍,却惟独将他的整个头都留了下来,不知道有何用意,他还跟县太爷说要留下金霸天的头颅给他那两个徒弟练刀,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他那两个徒弟伸手敏捷,对各种刀具相当熟悉,一看就是个老手,不像是手生的样子,这马六爷编出这么一个理由出来,未免有些牵强。还有,今天您和我师父他们走了之后,不久又跑来了一群野狗吃金霸天的尸骸,那些野狗是吃城外乱葬岗子里的死尸为生的,牙齿上面都有尸毒,那群野狗吃了金霸天的尸身之后,显然是没有吃饱,便发起了疯来,一下咬死了好多人,马六爷的那两个徒弟也未能幸免,虽然没有被那群野狗咬死,他们也被那群野狗给咬伤了,尸毒沁体,过不了七天便会全身腐烂而亡,我本好心说要给他们两人医治,不料那马六爷却横加阻拦,说我是招摇撞骗之人,好生让人恼怒,我总觉得这马六爷浑身透着一股子邪气,绝不是个善良之辈。”

薛鬼医点点头,说道:“老夫想跟你小子说的也是这个事情,这个马六爷不知道会耍什么鬼点子,按说一般的凌迟处死,都要将眼耳口鼻割掉,这马六爷却分毫未动,这就有些蹊跷了,你们一切要小心行事,这里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你和你师父还是尽快赶回湘西老家去吧,省的留在这里再生出什么事端,那具荫尸也要尽快处理掉……”

“薛鬼医……您等一等……”

未等薛鬼医把话说完,突然从城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两人纷纷转过头看去,但见竟是那郭大成的媳妇抱着那两个剥皮人猴大步走了过来,头上汗水淋漓,她的身后紧随着的郭大成面色有些不好看。

“嫂子,您怎么将这两个娃娃给带过来了?他们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能见风才是。”吴风惊疑道。

郭大成老婆将两个娃娃放在了地上,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这才说道:“不是嫂子我想带他们过来,只是自从你们将薛鬼医送出来没多久,这两个孩子就一直哭闹个不停,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还老是往门口的方向走,我好不容易才听懂了他们的话,他们的意思是想跟着薛鬼医一起走,不想留在我们家里。”

那两个娃娃脸上还挂着泪痕,郭大成媳妇刚一将他们放在地上,他们便艰难的挪到了薛鬼医的身旁,一人一边,分别抓住了薛鬼医的裤腿,只见一个娃娃抬起了脸来,眼泪簌簌的留下,嘴里十分费力的挤出了几个字:“跟……跟……你走……学……救人……”

吴风很快就明白了这两个娃娃的意思,他们好像是想跟着薛鬼医走,跟他学习医术,看病救人。

郭大成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看来我郭大成跟这两个娃娃缘分还是不够啊,既然他们愿意跟着薛鬼医您老人家,不如您就收下他们做徒弟吧,您老人家这一身高超的医术,若是后继无人确实也蛮可惜的,我瞧这两个娃娃也聪明的紧,跟着我这么一个粗人,未免有些浪费了。”

薛鬼医看着那两个小孩,忽然蹲下了身子,凑到了他们面前,正色道:“两个娃娃,你们果真愿意跟着老夫走?”

那两个娃娃泪眼婆娑的看着薛鬼医,齐齐的点头,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虽然众人一时间都听不大清楚,不过都看明白了这两个小孩的意思,他们都是薛鬼医医治好的,心里除了对他的感激之外,早就萌生了从医的念头,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或许也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人像他们一样,遭受着各种病痛的折磨,他们要像薛鬼医一样,治病救人,让很多很多的人摆脱病症的折磨。

“两个娃娃……你们跟着我不如跟着郭捕头,他那里可是好吃好喝,跟着老夫就只能受苦受累,而且学医治病的确是一个苦差事,你们真打算跟着老夫走?”薛鬼医看着那两个娃娃,还是有些不放心似的再次确认道。

那两个娃娃还是重重的点头,喉咙里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那好吧,既然如此,老夫就将你们收下了,你们随着老夫走吧。”说着,薛鬼医一把将那两个娃娃抱在了怀中,索性这两个娃娃还没有恢复,两个人加起来也就几十斤重,抱着两个小孩倒也没觉得有多少分量。

郭大成又是无奈的一声叹息,自嘲的说道:“看来我郭大成这辈子是与儿子无缘了,在黑风岭捡了一个回来,结果是个小妖怪,现在好不容易有两个送上门的儿子,又跟着薛鬼医跑了……”

这一番话顿时惹的众人大笑了起来,原本压抑的送别气氛缓和了不少,孙把总拍着郭大成的肩膀说道:“郭老弟,你着急个球啊,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跑不了,趁着你现在身强力壮,再生一个娃就是了,这有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郭大成老婆此时已经羞红了脸,瞪了郭大成一眼之后,跟薛鬼医客套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薛鬼医抱着两个小孩,左看一眼,又看一眼,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声大笑道:“没想到我薛贵一声漂泊江湖,到了晚年竟然还能收上两个徒弟,当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笑罢,便抱着两个孩子,背着他那个大药箱子飘然远去了。

众人一直看着薛鬼医的背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才转身回去,在回去的路上,周明一直在问吴风,薛鬼医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吴风直接便将周明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脑子里却在想着其它的事情,想着那个叫做蒙赤尤老的苗族大祭司,想着该怎么才能找到他,还想着薛鬼医最后的提醒,要防备那个叫做马六爷的刽子手。

是夜,漆黑如墨,一弯残月斜挂在苍穹之上。

夜色像打翻的浓墨,泼洒在开化城外的一条小道之上。

一个年纪看上去在五十多岁的老人,背负着双手,佝偻着背,在小道上缓缓前行,他的身后紧随着两个二十来岁的魁梧汉子,他们两个人身上有几处地方缠绕着几块白布,隐隐的有血迹从白布中渗透出来,只是这两个人走路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别捏,走起来一摇一摆的,时不时的从他们的嘴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两个人的脸色苍白,每走几步路,都要抖上几下,现在的天气还十分暖和,他们两人给人的感觉确是出奇的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其中一个汉子手里提着一个大红灯笼,他的手抖的厉害,灯笼里的烛光将几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飘飘忽忽的,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莫名的便多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另一个汉子,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包裹,里面好像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一片殷红的的血迹将包裹浸透了,他将包裹提在了手中,跟在那老头后面缓慢的走着。

前面走的那个老头便是白日里对金霸天用刑的马六爷,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一脸惨白的汉子便是他的两个徒弟。

马六爷突然转过了头,扫了那两个哆哆嗦嗦的汉子一眼,气呼呼的骂道:“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不是给你们找了郎中瞧了吗?怎么还是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走个道儿都这么慢,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那两个汉子对着马六爷笑了笑,笑的有些苍白无力,一个汉子嗫嚅着说道:“师……师父……不知怎的……被那群野狗咬了之后没多久,徒儿就感觉身上特别的冷,身子抖的都停不下来了……莫不是我们师兄弟两人真像是白日里那个小哥说的……都中了什么尸毒……”

马六爷冷哼了一声,不悦道:“你们不是已经找郎中瞧了吗?那郎中都说了,只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的,为师小时候也被野狗给咬过,吃了几服药就好了,那两个年轻的后生还想在老夫面前卖弄,简直就是瞎了他们的狗眼,我马六爷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那两个汉子听马六爷这么一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可是走路的时候,身子依旧抖动的厉害,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走了一段路,马六爷身后的那一个汉子突然小声的问道:“师父……您老人家为什么要留下这金霸天的人头?寻常咱们做红差的时候,也没有这个规矩啊?”

马六爷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那个提问的汉子,一双眸子冷冰冰的,好似凭空射出的两道寒光,那汉子突然觉得更冷了一些,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战,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动弹。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一会儿你们就明白为师为什么要留下金霸天的人头了。”

另一个汉子也忍不住问道:“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啊?这深更半夜的,都出了城十几里路了……再往前走走,就没有人烟了……”

马六爷突然嘿嘿的笑了一下,颇有几分得意之色,看着他那两个徒弟说道:“为师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不远了,很快就到,你们两个小子再坚持一会儿,等咱们回去之后,咱们师徒三人便有大把的银子花了,到时候,为师再给你们找开化城里最好的郎中给你们瞧病,等你们伤好的差不多了,每人再给你们二十两银子,你们师兄弟两个随便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一听马六爷如此说,这会儿那两个汉子也顾不得冷了,一双眼睛里差点儿冒出了绿光,一想到白日里那些风月场所里的白白嫩嫩年轻貌美的大姑娘,两个人都馋的流出了哈喇子,脸上都笑开了花。

他们两人能不高兴嘛,他们跟着马六爷干这个苦差事,风光是风光,一年到头却挣不了几两银子,师父一张口就每人给他们二十两,一年的饷银差不多也就这些,跟着师父出来一趟就能得到这么多银子,还不跟白捡到的一样。

马六爷说完,便转身继续大步往前走去,那两个汉子则在后面小声的窃窃私语,禁不住偷偷暗笑了起来。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破庙,院墙残破不堪,木质的大门都少了一半儿,另一扇大门则是虚掩着的,马六爷径直走到了破庙前,抬头朝头顶上看去,但见那庙门的上面挂着一幅牌匾,借着身后徒弟手里的灯笼一看,那牌匾上书写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天绝寺。

那牌匾上的灰尘很厚,还拉着许多蜘蛛网,不知道空了多少年月了。

马六爷看着那“天绝寺”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嘴角一抽,再次微笑了起来,一只手捋着山羊胡嘿嘿的笑道:“到了……咱们到了,肯定就是这个天绝寺了。”

说罢,马六爷轻轻的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庙门,缓步走了进去,是庙里冷冷清清,到处都长满了杂草,足有半人多高,草丛里隐藏着许多小动物,一看到有人走进了寺庙,纷纷四处逃散,弄出了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响。

马六爷抬头四处扫了几眼,但见不远处生长着几颗参天大树,直插云霄,在那几颗大树后面,便是这天绝寺的正殿,也是一样的残破不堪,两扇破旧的门板胡乱的堆积在门口,正殿里好像有一丝微弱的烛光,随风摇曳着,将寺庙的正殿照的影影绰绰,凭白的增添了几丝鬼魅的气息。

那两个汉子怯怯的站在马六爷的身后,朝寺庙里扫了一眼,一个汉子突然开口说道:“师父……咱们深更半夜的来这个破庙干什么,黑乎乎的,怪吓人的,这里不会闹鬼吧?”

“胡说八道,这里寺庙,就算是再破也是寺庙,你何曾听说过有寺庙里闹鬼的?再者说,咱们师徒三人都干的是杀人的勾当,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发送的人少说也要一两千人,身上的煞气重的很哩,那些妖魔鬼怪碰到了老夫,便是他们倒霉!”马六爷信心满满的说道。

正说话间,草丛里又传来了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响,三个人不免都是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马六爷双手一抖,那两柄柳叶快刀已然滑落在了手中,凝神戒备了起来。这马六爷不仅仅是砍头挖心的功夫了得,其实也是一个练家子,手里的两把柳叶快刀使得是神出鬼没,那些个野狗白日里闹事的时候,马六爷便是使出了这两把快刀,一口气结果了好几只野狗的性命,刀法是又快又准,那些个野狗掉了脑袋尚不自觉,没有脑袋的身子还兀自往前跑了数步才倒下。

片刻之后,突然从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来,三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道士,那小道士长的眉清目秀,只是个子看上去矮了一些,脸上带着一股邪气,他刚一从草丛里露出头来,便客气的问道:“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马六爷吗?小道在此恭候多时了,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才是。”

马六爷一看清了眼前的这个小道士,随即便将自己的那两片柳叶快刀收了起来,脸上旋即多了一抹疑惑之情,随即问道:“咦……你又是谁?白日里找老夫的那个小道士好像不是你吧?他的个头看起来比你略高一些。”

那小道士客气的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白日里找马六爷的那个人确实不是小道,乃是贫道的师兄,久闻马六爷乃是省城里有名的刽子手,名气大的很,如雷贯耳啊,就连当今皇上都要高看您老人家几眼,如今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仙风道骨,小道真可谓是三生有幸了。”

被眼前这小道士一阵儿马屁拍的,马六爷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得意的说道:“这位小道长过誉了,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等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老夫回去还有公事要办,不能耽搁,请问这个小道长,你的那位师兄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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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沦丧。她的神明将她推入地狱,殊不知他笑吟吟道:”欢迎回来,我的公主殿下。“玄幻言情,这一本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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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悟人生全集》收录了许多经典的哲理故事。这些广为流传的小故事,影响和改变了无数人的观念,洗涤和陶冶了无数人的心灵。故事后的人生感悟更是点睛之笔,它们或睿智凝练,让心灵为之震撼;或灵气十足,恍如一丝清泉渗入心田,让人在紧张繁忙之余可以关爱自己。通过阅读本书,你将从中获得无与伦比的情感体验,收获受益终生的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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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高屋建瓴,以全新的视角回顾了抗日战争、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三大经典反侵略战争史实,并披露了不少鲜为人知的内幕资料。回顾了毛泽东在泰山压顶式的民族危机面前是如何临危不惧,以“冷眼向洋看世界”的宏大气魄洞察形势、驾驭大局、并巧妙决策的。再现了毛泽东处理危机的高超艺术和运筹帷幄、以弱胜强的超人谋略。揭示了战争中强弱不是绝对的、人永远是比武器更重要的因素的基本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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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个失误引导进入山门后,被一个不要脸的家伙躲在身体里面,努力的不想让身边的人失望,一步一步跨越穷境,成为永远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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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口中的魔蛋,凶狠,狡诈,阴险,擅长甜言蜜语,最会背后捅人刀子可她周围的人都清楚,这颗魔蛋傲娇,微冷,小心翼翼她也不是无七情六欲,她也本无七情六欲可她终究不是神,谁能知道这情最后,竟成了一个陷阱世人皆骂她无情残酷,可世人为了自己更加无情更加残酷本文不甜不甜不甜!希望有一个小故事,可以写到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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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古年间,天地巨变,神州九分,鼎足而立。这里百家争鸣,群星璀璨。肉身、仙灵、神通、且看一个小人物,如何一步一步问鼎天下,走向人道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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