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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与野人战斗

旱季很快就要来临了,随着天气晴朗日子的到来,我天天筹划,忙着准备我的航行。首先我要做的就是准备一定数量的食物供航行使用,其次我打算在一两星期内掘开船坞把船放到水里。一天早晨,我正为这类事情忙碌,就叫星期五去海边捉只海龟回来,因为我们每星期都要弄回一两只,来吃它的蛋和肉。星期五去了不一会儿,就飞也似的跑回来,如同脚不着地似的,一跃便进入我的外墙。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大叫道:“主人!主人!不好了,不好了。”

我说:“出了什么事,星期五?”

他说:“那边有一、二、三个独木船,一个、两个、三个!”

就他的说法,我还以为有六只船呢,仔细一问,才知道只有三只。

我说:“别怕,星期五。”

我尽力给他壮胆。但是,这个可怜的人似乎真的被吓破了胆,因为他首先想到,这些人是来找他的,会把他切成一块一块地吃掉。

他全身颤抖,令我也无可奈何。我安慰他,对他说我和他一样都有危险,他们也会把我吃掉。

“但是,”我说,“星期五,我们一定要同他们战斗。你能行吗?星期五。”

他说:“我会开枪。可是,他们来的人太多了。”

我说:“那不算什么,我们有枪可以吓跑他们。没必要打死他们。”我问他,如果我打算保护他,他愿不愿意保卫我,跟我一起,听我的话。

他说:“你让我死,我也情愿,主人。”

我拿了一大杯甜酒,给他喝了。我对甜酒向来很节省,至今仍有不少。等他把酒喝完,就让他拿来我平时带的两支鸟枪来,给它装上大号的砂弹,这些子弹如手枪子弹那么大。接着,我自己也拿了四条短枪,每条枪都装上了子弹,而且,我把自己的两支手枪各都装了一对子弹。另外,同往常一样,我把那把没有刀鞘的大刀也挂在腰上,斧子也让星期五带上。

一切准备就绪,我拿起望远镜,跑到山坡那边去看动静。通过望远镜,我看到有二十来个野人,押着三名俘虏,分乘三只独木舟朝这里驶来。看来他们又要像往常胜利那样,开一次活人宴会——一种可怕的野蛮的宴会。

此次他们的登陆地点,令我特别关注。这次他们更靠近小河,并非在上次星期五脱险的地方。这一带海岸地形低洼,浓密的树丛一直延伸到海边。我从内心十分痛恨这帮野蛮人所从事的罪恶勾当,此情此景,禁不住怒火中烧。我迅速从山上跑下来,到了星期五跟前,对他说我一定要杀死这群野蛮人,要把他们斩尽杀绝,问他是否愿意跟我一起战斗。此时,他不再恐惧害怕,加上喝酒,为他壮了胆,因此,他很愿意听我的话,并表示誓死效忠于我。

由于心有怒火,所以我很快把武器分成两份:我自己拿了一支手枪和三支长枪,又给了星期五三支长枪背在肩上,一支手枪挂在腰上。这样准备好后,我们就出发了。另外,我还带了一小瓶甜酒,让星期五带上一大口袋火药和子弹。我让星期五跟在我身后,没有我的指示,不能随意乱动,不准开枪,保持沉默,不能开口讲话。于是我们悄悄地往右走,绕了个大弯,几乎多走了一英里路。这样我们就可以顺利越过小河,钻进树林,在他们发现我们之前到达射击位置。由于有望远镜,所以我们行动起来也很方便。

在我们往前走的时候,以往的想法又萦绕在我的脑际令我冷静下来。当然,我并非担心他们人多势众。毕竟他们赤身露体,手无寸铁,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也占绝对优势。然而,我突然想到,我受什么唆使,凭什么,有没有必要去袭击这些人,造成杀人流血?他们从没侵犯过我,也无意损害我,他们根本就没有罪。他们野蛮的风俗,是他们自己的不幸,这证明上帝有意识地让他们及他们这一带的人处于愚昧无知混沌野蛮的处境。上帝并没有让我成为他们行动规范的裁决人,更别说是上帝法律的执行者了。无论如何,只要上帝认为合适,他有权亲自去执法,对他们全民族所犯的罪行进行惩罚。即使如此,与我也没什么相干。当然对星期五而言,这倒是理由充足的。他和他们早已是公开的敌人,他和他们始终处于战斗状态,他袭击他们是合情合法的,但对我而言,情况大不相同。我边往前走,脑海里边进行着思想斗争。最终,我打算先站在他们左侧附近观看一会儿他们的野蛮宴会,然后,再遵上帝的旨意,随机而动。除非有特殊情况发生,需要采取必要的行动,否则,我是不会干扰他们的。

主意一定,我便进入树林,让星期五紧跟在我身后。我们极为小心谨慎,悄悄地前进,一直来到树林的边缘。这里距他们最近,我们之间被一个林角隔开。到了这里,我就立刻悄声招呼星期五,指指林边上最靠外边的一棵大树,让他藏到树后去观看一下。等到看清他们的行动,立刻回来告诉我。他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告诉我,从那里看得十分清楚,他们都围在火堆周围,正吞食俘虏的肉;另外一个俘虏,正倒在他们附近的沙滩上,手脚被捆着。在他看来,他们很快就该杀他了。听了这话,我不禁愤怒万分。他对我说:那个俘虏并不和他们同族,是他以前说过的坐小船到他们部落里的长胡子的人。听说有长胡子的白人,我非常吃惊。我来到那棵大树后,用望远镜观看,果然有一个白人躺在沙滩上,从他身上穿的衣服可以判断他是来自欧洲,他手脚被蒲草类的东西捆着。此刻只见在我面前不远处有一棵树,前边长有一丛灌木,那里比我现在的地方距他们至少要近50米,走到那里只需绕一个小圈子,这样也不易被他们发现,而且射程也缩短了一半多。我强压怒火,后退了20多步,走到那片矮树丛后面,靠这片树丛掩护,我一直走到那棵大树前。这里是一片高岗,距离他们大约有80米,在这里看他们,非常清楚。

这时,情况万分危急。只见19个野人席地而坐挤成一团,他们派的另外两个野人已经走过去,要宰杀那个可怜的基督徒了,或许要把他肢解,把胳膊、腿架到火上烤。只见这两个野人弯着腰,正在解绑在他脚上的东西。

我回头对星期五说:“一切听我的指挥!”星期五表示服从命令。

我说:“既然听我指挥,就别误事。”

于是,我把一支鸟枪和一支短枪放到地上,星期五同样把一支鸟枪和一支短枪放在地上。我用剩下的一支短枪对着野人瞄准,而且让星期五如法炮制。

我问他是否准备好了,他说:“准备好了!”

我说:“那就向他们开枪吧。”随后我开了枪。

星期五的枪法比我好的多,结果,他打死了两人,伤了三人。而我呢,只打死了一人,伤了两人。不用说,那些野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除了那些死的伤的,剩下的都惊跳起来,四处张望,没有目的地乱跑,他们根本不知道灾祸是从哪里飞来的。星期五双眼紧盯着我,按照我的吩咐,注意我的举止。放完第一枪,我立刻把手里的枪扔到地上,抓起那支鸟枪,星期五也照我的样子去做。见我眯着一只眼睛瞄准,他也这样瞄准。我说:“星期五,准备好了没有?”

他说:“准备好了。”

我说:“以上帝的名义,开火!”

说着话,我向那群慌乱中不知所措的野人又开了一枪,星期五也开了枪。由于这支枪里装的都是铁砂弹,因此只打倒了两个人,很多都受了伤。他们像疯子似的到处跑跳呼喊,多数人伤势较重,满身是血。其中三人随后倒下去了,不过并没有立刻死去。

我放下已经放过的枪,拿起那支已装好弹药的短枪,对星期五说道:“星期五,现在跟我来。”

他勇敢地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我们冲出树林,出现在那群野人面前。当他们望见我们时,我放开嗓子大声呼喊,同时也叫星期五随我一起大声喊叫。我一边呐喊,一边飞跑向前(实际上我跑得并不快,因为身上的枪太重),朝那个可怜的受害人跑过去。这个可怜的人此刻仍然躺在野人坐的地方与大海之间的沙滩上。

在我们开第一枪的时候,那两个要动手宰杀他的野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撇开他,向海边飞跑而去,然后跳上一只独木舟。那群野人中,也有三个人奔跑过去。我回身告诉星期五,让他追上前去对他们开枪。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图,往前跑了大约40米,在离他们较近的地方朝他们射击。我见他们一下子都倒在船里,起初以为他把他们都打死了。然而不一会儿,只见其中两个人又极快地坐起来。即使如此,星期五也打死了两人,打伤了一人,那个受伤的野人倒在船里,如同死了一般。

在星期五向他们开火的时候,我拔出刀子,割断那可怜的受害人身上捆着的蒲草,给他松了绑,随后扶他起来。我用葡萄牙语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却用拉丁语回答道:“基督徒。”他已精疲力尽,几乎站也站不住,话也说不出口了。我从袋子里取出酒瓶,打个手势叫他喝,他立刻喝了几口酒。我又拿出一块面包让他吃。然后,我问他是哪国人,他说:“我是西班牙人。”这时,他的精神已稍稍恢复,便打着各种手势,表示他是多么的感激我的救助。

“先生,”我搬出我所知道的全部西班牙话,“我们以后再聊吧。现在要紧的是打仗。你若是还有力气的话,你可以拿去这把刀和这支手枪,杀过去吧。”

他十分感激地接了过去。他一拿到武器,就好像增生了无穷的力量,朝他的仇人们扑了过去,又砍倒了两个人,将他们剁成肉泥状。实际上,我们这次攻击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这群可怜的人们被我们的枪声吓得东窜西蹦,忘了怎样逃跑了,只是拿他们的肉体来抵挡我们的枪弹。在小船上星期五打死打伤的那五个人,其中有三个确是受伤倒下来的,另两个都给吓懵了,不由自主地也倒在船里。

这时,我依然手拿那支短枪,没有放。因我已经把手枪和腰刀给了西班牙人,手中得留支装好弹药的枪,以防备万一。因此,我喊过星期五,命他立刻去我们开第一次枪的那棵大树旁,把那几支枪取过来。很快,他就取来了。我把我那把短枪交给他,坐下来给所有的枪装上弹药,叮嘱他们必要的时候到我这里来拿。我正在装弹药,突然,看见那个西班牙人正和一个野人扭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那野人手握一把木头刀,和他拼斗(这种木刀,正是他们刚刚准备用来杀他的武器,若不是我及时阻挡,他早被杀了)。西班牙人身体虚弱,但却异常勇猛。这时候,他和那个野人已经拼打了好大工夫,而且在那个野人的头上砍了两个大口子。谁知那野人也是个极为肥胖异常凶猛强壮的人,他勇敢地往前一扑,把西班牙人放倒在地上,伸手去夺他手中的刀。西班牙人被他压在底下,赶紧放弃手中的刀,迅速抽出腰中的手枪,对准野人就打了一枪。我还没来得及帮助他,他已把那野人打死了。

这时星期五见无人管他,就放下别的武器,手中握一把斧子,向那帮逃跑的野人追去。他用斧子砍死了刚才受伤的三个人,又去追杀别的野人,想把他们全部杀光。西班牙人过来跟我要枪,我把一支鸟枪给了他。他追上去,打伤了两个野人。由于他跑不快,两个野人都跑到树林里,星期五追进树林,砍死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却行动敏捷,尽管受了点伤,但仍然逃入大海,拼命地向留在独木舟上的两个野人游去。这21个野人中,除了这三个人和那个受伤的,其余的都被消灭了。战绩如下:我们从树后首先开枪打死的,三人。第二枪打死二人。星期五打死在船上的二人。因受伤被星期五砍死的有二人。星期五在林中砍死一人。西班牙人杀死三人。星期五追杀或因伤毙命的有四人。乘独木舟逃走四人,其中一人负伤。总计21人。

独木舟上的几个野人,拼命地划船想逃出我们的射程。星期五冲他们连开三枪,却一个未打中。星期五很想用他们的独木舟去追杀他们。说真的,我对他们逃走也很忧虑,担心他们把消息带到本部落,也许那时他们会有两三百只独木舟赶来,我们会寡不敌众,被他们吃掉,所以我赞同到海上追杀他们。我赶紧奔向一只独木舟,让星期五跟着上船。但是,我刚跳上独木舟,意外地发现舟中还有一个没被杀死的俘虏正躺在那里,手脚都被捆绑着。由于他无法抬头,难以看到船外,因此也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脖子和手脚捆绑的太久太紧,已经累得奄奄一息了。

我急忙割断捆绑着他的蒲草,想扶起他。但他已经无力站起来了,说话也非常吃力,只是不住地哼哼,或许他以为给他松了绑就是要宰杀他呢。

等星期五到了跟前,我让他告诉那人,他已经获救了。我掏出酒瓶,让那个可怜的野人喝了两口酒。听见自己已获救,又喝了酒,那野人立刻精神振奋,一下子从船里坐起来。不料,星期五一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又搬过他的脸一看,急忙吻他,又拥抱他。激动得又哭又笑,欢呼雀跃,而后又放声大哭,挥动自己双手,打自己的头和脸颊,然后又唱又跳,疯了一般。那样子任何人见了都要感动的落泪。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说话。他稍稍镇静,对我说,这个人是他的父亲。这个可怜的野人与他父亲重逢,见到他父亲死里逃生,竟然如此狂喜,他的孝敬之心充分表现出来。我见到这种情景内心有说不出的喜悦和激动。见到他们父子重逢情深意长的样子,我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星期五从独木舟上跳上跳下,不知跑了多少趟。每次上船,他总坐在父亲身边,露出自己的前胸,把他父亲的头紧紧地贴在胸前,一贴就是半个小时。随后又捧起他父亲被绑得麻木的手脚,不停地按摩揉搓。见此情形,我从酒瓶里倒出些甜酒,让他用酒擦洗,果然很见效。

由于发生了这件事,我们放弃了对野人的追击。他们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几乎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幸运的是我们没有追击。因为过两小时之后,他们大约刚走完四分之一的路程,海上便刮起了强风,刮了一整夜,并且风从西北方向刮来,他们正好逆风。我推测,他们的船一定会途中出事,肯定到不了他们自己的海岸。

再说星期五,他为他的父亲正忙得不可开交,我也不便叫他。过了一会儿,我觉着可以让他离开,于是把他叫了过来。他高兴地跳着跑过来。我问他有没有给他父亲面包吃,他摇摇头说:“没有,全让我这没用的给吃光了。”我就从自己特意带来的一只小口袋里拿出一块面包给了他,又倒给他一点酒,让他喝,可是他一点不想尝,全部拿给了他父亲。我衣服口袋里还装有几串葡萄干,让他拿了一把给他的父亲。把葡萄干送给他父亲后,他又立刻跳下独木舟,疯也似的向远处飞奔而去,他跑得这么快是我平生所未见的,很快他便跑得不见踪影。我在他身后大声呼喊,他却头也不回只顾朝前跑。然而,不到一刻钟,他就回来了,跑得不似以前那么快了。走近一看,我发现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太沉重的缘故。

当他来到跟前,我才明白。原来,他跑回家弄来一只陶罐,为他父亲提来一些清水,而且还带来两块面包。他把面包交给我,把水送到他父亲那里。我因为口渴,也顺便喝了一口。因为渴得快晕过去了,这些水立刻唤起了他父亲的精神,比我的酒更起作用。

等他父亲喝过水之后,我把星期五叫过来,问他罐子里还有没有水。他说道:“有。”我让他把水送给西班牙人喝,他也同样需要水。我又让他分给西班牙人一块刚带来的面包。这时候,西班牙人已经精疲力竭,正在一棵树下的草地上躺着休息。他的手脚又肿又僵,显然是被捆绑太久的缘故。星期五把水送给他,他坐起来,喝着水,又接过面包吃起来。我来到他跟前,抓一把葡萄干给他。他抬头望着我,目光里显出万分感激的样子。虽然他在厮杀时勇敢拼命,但是由于十分虚弱,现在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他试了几次,都由于脚部痛疼,只好作罢。我让他坐着别动,命星期五替他按摩脚,并同他父亲一样,再用甜酒擦洗。

我在一边瞧,只见这个孝顺的家伙边干活,边不时地回头看他父亲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不久,发现他父亲突然不见了,他顿时跳起来,话也不说,就脚不沾地地向他父亲那边飞奔而去。过去一看,他父亲是为活动一下手脚,躺了下去。于是,他又急忙跑回来。这时,我对西班牙人说,让星期五扶他起来,把他扶到小船上,然后我们划船一起回住地,再由我来照料他。不料星期五力大无穷,一下就把西班牙人背在背上,来到小船边,让他两只脚朝里,轻轻地放在船边上,随后又抱起他来,朝里挪了挪,把他安置在他父亲身旁。然后星期五跳出小船,把船推到水中,沿海岸划着小船驶离而去。这时风刮得很大,他划得却比我步行快得多。他把船平安地划进小河后,让他们坐在船里,又立刻跑回来,去划另一只独木舟。半路上,我碰见他,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再取那只独木舟。”话一说完,人就风也似的跑了,简直如快马,比任何人跑得都快。我从陆路刚到小河边时,他已把另一只独木舟划进了小河。把我渡过河后,他又去帮我们的两位新客人下船。然而,他们俩都难以行走,星期五也无计可施。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命星期五让他们暂坐在河边,让他过来,帮我制作了一个简单的推车。然后我们把他俩放上去,我和星期五推着他们走。可是,当把他们推到围墙外边时,我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不想把墙拆掉,那么要把他们送过墙去恐怕难以办到的。于是,我和星期五动手,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在围墙外边的空地上(外墙和我种植的幼林之间)搭好一个帐篷。帐篷顶上盖着帆布,帆布上再铺盖树枝。我们又用现成的稻草搭了两个床铺,上边各铺了一条毯子,再用一条毯子作被盖。

现在这岛上,又有了新居民了。我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很多臣民百姓,自己就如同一个国王一样心情极为舒畅。首先,整个小岛都是我个人的财产。毫无争议,领土权归我所有。第二,我的臣民完全服从于我,他们的生命都是我拯救出来的,我是他们全权的统治者和立法人。如有必要,他们都肯为我牺牲他们的生命。有一件事特别值得一提,就是我这三个臣民,却属于三个不同的宗教:星期五是个新教徒;他父亲来自吃人部落,是个异教徒;那个西班牙人,信仰天主教,是个天主教徒。当然,在我的领地上,允许有信仰的自由。这只是附带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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