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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是真的

公司经理科尔借休假之机,带着女秘书兼情人梦露小姐到夏威夷海滨风流快活了一周,然后心满意足地坐上返城飞机。下了飞机科尔给妻子艾丽打了电话,说这次生意谈的很艰难,但总算做成了,听艾丽口气毫无异样,他这才放心地回了家。

门铃响过之后,门很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艾丽。科尔张开双臂很夸张地要拥抱妻子,谁知艾丽却惊叫一声倒退几步,捂住嘴吧瞪大眼睛,见鬼般盯着科尔。

科尔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听里面有人关切地问道:“艾丽你怎么了,是谁?”随着一个男人拿着吸尘器过来了。

科尔和那个男人一打照面,双双都是大吃一惊——他们两个人就象一对双胞胎——不,他们简直就是一个人,从相貌到穿着到气质,甚至连那惊愕的表情也象互相复制的一般。

“你……”科尔和那男人互相指着同时叫了一声。

“你们……”艾丽望着他们几乎也在同时叫出一句。

“你是谁?怎么、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科尔终于喊出了这句。那男人冷笑一声:“我正要问你呢,这明明是我的家,你来干什么?”

科尔闯进屋去,却发现他的家也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家具重新摆放过了,有些东西都换了新的,客厅里还多了几盆生机盎然的花草。他问艾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自己……艾丽说:“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他是我丈夫科尔,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丈夫?”科尔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科尔,那个人绝对是冒充的。可他越解释,艾丽反倒越害怕越紧张越反感,她偎在假科尔怀里赶科尔走,说科尔再不走就他们就要报警了,那个假科尔也吹胡子瞪眼地威胁他。

科尔被赶到门口,忽然想起来:“艾丽艾丽,两小时前我不是还给你打过电话么,那时不还是一切正常吗?他什么时候来的?”“科尔一直在家陪着我,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准是见鬼了!”艾丽说着用力关上了门。

科尔来到街上,找把长椅坐了下来,迷茫地望着街上来往的车流人流,努力要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越想越不明白——难道是自己走错了家门?难道自己是进入了一个荒唐的梦中?难道自己是在一部荒诞的电影里……尽管百思不得其解,可最后科尔还是认定——他不是在梦里电影里,也没有走错房间,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再次回到了家里。结果科尔又一次被假科尔赶了出去。

科尔又气又急,他马上打电话报了警。警察开始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反倒以为科尔说的是梦话醉话疯话,但是当科尔带着那个警察来到科尔家,面对又一个一模一样的科尔时,警察也吃惊意外得险些晕菜。他揉了半天眼睛,再看面前仍然有两个科尔,于是他恍然大悟:“哦,你们是孪生兄弟吧——像,真是太像了,就像一个人一样!”

科尔和假科尔都有些气急败坏了,他们都说对方犯有侵犯肖像权和私闯民宅冒名诬陷之嫌,要求警察对对方依法严惩。警察无法处理,他决定把两个人都带回警局处理。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艾丽挺身护在假科尔面前,说自己的丈夫未触犯任何法律,没必要跟警察走,倒是科尔屡次骚扰,如果警察不把他赶走并让他停止对自己一家的侵害,她将向警局投诉科尔和警察。那警察一听马上挥舞警棍把科尔赶走了,并威胁说如果再敢骚扰艾丽一家,他将依法对科尔进行拘禁。从科尔家出来后,那警察还一边摇头一边揉眼睛说:“见鬼、真见鬼!”

却说流离失所的科尔又气又急又无奈,只好住到了宾馆里。现在他感到事情十分严重,因为他无法证明自己就是科尔,而艾丽似乎完全被那个假科尔蒙蔽了。他冥思苦想了多半夜,却怎么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当科尔赶到公司时,发现假科尔已取代自己坐到了经理的座位上,而且他正在主持召开周一的例行会议。面对科尔的出现,下属们也是目瞪口呆,梦露小姐更是夸张性感地尖叫了一声。不过僵持的局面很快被打破了,尽管科尔指天划地说自己才是科尔,但他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却和平时那个风度翩翩的科尔判若两人,结果假科尔只轻轻挥了挥手,科尔便被他的下属和保安赶了出去,梦露还落井下石地啐了他一口。

科尔无论如何不甘心失去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更不甘失去属于他的家。于是他把假科尔告上了法庭。

法庭上,科尔和假科尔都坚称自己是真正的科尔。精明的女法官面对这样两个人一时也难以绝断,不过最后她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请艾丽做证。当科尔和假科尔都承认艾丽是真正的艾丽后,女法官就把判决的权利交给了她。女法官写出了三个问题,要艾丽默默将答案写在纸上,然后她宣读了那三个问题要科尔和假科尔各自写出答案。

女法官公布的三个问题是:你妻子最近因为什么伤心,你妻子最近因为什么开心,你妻子最近因为什么表扬你。

科尔想了半天,终于犹犹豫豫地写出了答案。而假科尔早已把答案交给了法官。女法官看后宣读了两份答案。科尔的答案是:妻子最近因为觉得老了伤心,妻子因为买了好衣服而开心,妻子最近没有表扬过我。而假科尔的答案是:妻子最近因为心爱的金鱼死掉了而伤心,因为我每天吻她而开心,因为我开始做家务活了而表扬我……

最后女法官宣布假科尔的答案与艾丽的答案完全一致,所以判决假科尔才是真正的科尔。

科尔忽然羞愧万分,当人们都已走尽时,他还木然站在那里——他知道,他是真的失去艾丽了,这时他才知道艾丽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可惜已经太晚了!

科尔决定离开这座城市。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却不知不觉来到了火车站。孤零零站在纷乱的火车站候车室,科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七年前,他就是在这里和艾丽相遇的,两人一见钟情,并开始了那次浪漫甜蜜的旅行,回来之后他们就结婚了。可是现在已是物是人非,科尔又要从这里走向远离艾丽之旅,他觉得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科尔悔恨交加,他找到了当年他和艾丽相遇的那个座位,座位还在,他坐下来,闭上了眼睛,很快,他又看见美丽的艾丽正向自己走来,他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前边确实有人走过来,不过不是艾丽,而是一个秃顶先生。

科尔失望地低下了头,可是低头的那一刻他觉察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一扭头,发现一个人坐在身边当年艾丽的坐过的那个座位上,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艾丽。

科尔喜出望外地站起来,可一时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来了?”好半天科尔终于胆怯地问了句。

“因为你才是真正的科尔!”艾丽平静地说。

“啊,你终于辨出真假了!”

“我早就知道,因为当我发现你已不爱我时,我就用你的基因请我的一位科学家老师克隆了你,并用速生剂使他很快长到你这个年纪……”

听了艾丽的话,科尔惊愕万分,他不明白艾丽为什么要那么做。艾丽说:“不管你还爱不爱我,但我还在爱着你,所以我想找回原来的你……那个克隆人就是当初的你……”

科尔羞愧万分,他哽咽半晌,低低说了声对不起,我以不值得你爱,说完转身黯然离去。可是艾丽却追了上来,望着科尔说:“可我不想要一个假科尔,所以我又克隆了自己,现在他们在一起,而我想跟你一起走,我们重新开始一次新的旅行,看是不是能够找回当年的你我,你同意试试吗?”

科尔连连点头,然后一把抱住艾丽,生怕再次失去般把她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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