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艺人尊“苗庄王”为师祖——据晋东南沁县一带沁州三弦书盲艺人相传,春秋时,苗庄王在探女的路上,遇周游列国的孔子。庄王问孔子:“你给百家分行当,无目之人分什么行?”孔子说:“无目之人最凄惶,可背三弦走四方,赏给书板整四块,再赏一块作惊堂。”庄王听了孔子之言,在家开设盲人堂,从此盲人们有了生活的办法,并尊苗庄王为盲艺人师祖。由此也有了沁州三弦书《庄王访贤》的一段书。
武乡三弦书艺人中也有孔子分行的类似传说。
“三皇”赠“三弦”据山西中部介休一带介休三弦书的艺人相传,在古代,人皇有一个儿子是盲人,甚感忧虑。为此对天皇说:“人人都有事情干,我这个瞎眼儿子干个啥?”天皇说:“我们每人给他一根弦,让他用来给人们弹唱。”于是天皇给了一根老弦,地皇给了一根二弦,人皇给了一根子弦,遂据以制成了三弦。人皇失明的儿子,就用这把三弦给人们弹唱,后来还以此为业,并逐朝逐代传将下来。
“三皇调”更名“禹都调”据禹都调艺人相传,很早以前天皇、地皇、人皇到乡下访贤,看到盲人沿街乞讨,很是可怜。因而每位给他们一根弦:天皇给“子弦”,地皇给“二弦”,人皇给“三弦”。让他们用这三根弦制成乐器弹奏演唱,以糊口谋生,所表演的曲种形式及其曲调,就叫“三皇调”,“三皇调”也成为“禹都调”早期的名称。直到20世纪40年代末,为了纪念夏禹建都于夏县,“三皇调”更名为“禹都调”。
朱皇帝与屯长道情——在艺人们中有一种关于屯长道情形成的传说,说是元末朱元璋起义,他的军师刘伯温是个道士,就指派一大批门徒周游四方,用道情宣传群众,鼓动人们起来造反,推翻元朝统治。朱元璋出生安徽凤阳,幼年随母乞讨定居长子县圪蟆瓮村,长子则成了他的第二故乡。因而刘伯温特意派了几个得意门徒来长子、屯留一带,用道情宣传鼓动群众,道情从此流传。
“三皇爷”赐给“阴阳板”说书人有绑缚在左小腿上说唱时击打节奏的“甩板”,又称“阴阳板”、“腿板”或“蚂蚱板”。据晋东南沁州三弦书艺人相传,此板是“三皇爷”所赐。传说三皇爷最爱说书、唱戏、灯火、打秋千。他有七块阴阳板,将四块分给说书人,作为“甩板”,使之说唱、讲白和伴奏抑扬顿挫,增加气氛。其余三块分给唱戏者与板鼓相配,称“挂板”(亦称“鼓板”或“檀板”),让鼓师操作,掌握快慢轻重节奏。
八仙、鲁班巧做“渔鼓简板”晋南曲艺艺人相传:昔日王母娘娘蟠桃寿宴时,八洞神仙聚集一起,共商怎样以钟鼓奏乐贺寿。七洞神仙何仙姑说:“王母好静,不喜燥乐。”六洞神仙蓝采和说:“过东海宜用竹子浮度,竹子可制做乐器,配合道曲歌唱,既温和又动听,各位看是如何?”众仙听了一致表示赞同。于是请来鲁班砍竹制之。鲁班经过苦心研究,首先做成“渔鼓”。于是有了鲁班做渔鼓的《渔鼓词》。
众仙赞赏鲁班的独具匠心和非凡技术,要求鲁班按照脱尘避世、删繁从简、避俗求精之意,再做一件如何。鲁班心领神会,当即应命答允。恰值中秋佳节,鲁班观罢“启明”、“长庚”二星后有所启悟,仅用两片竹板做成另一件乐器,名曰“简板”。二洞神仙吕洞宾用后,当即说了一段《简板词》。
众仙喜之不尽,带着两件寓意深刻、作工精制的乐器渡东海同往给王母拜寿。船行至江心,狂风大作,又遇暗礁将船底撞破,张果老的毛驴跌入水中,蓝采和手提云阳板八片,被吕洞宾一口吹散,韩湘子先抢得一片塞进船底将水堵住,铁拐李用“渔鼓”、“简板”搭一扶桥,张果老猛力把驴拉进船舱,经过一番苦斗,终于渡过东海。由此,之后凡带渔鼓、简板渡河者,皆不掏付船钱。
白鹤玉鸟谱仙曲(道情)在山西北部的晋北道情艺人中,流传着韩湘子唱道情的传说:上界八洞神仙,起初只有六人。一天众仙开怀畅饮,酒至半酣,铁拐李说:“上界诸仙,而今只有六人,再得二人方可配齐。”洞宾道:“吾曾云游昆仑,观见有株小草,可度入界。”后汉钟离举荐曹后之弟,众仙皆曰:“可也。”于是委派吕洞宾、汉钟离二仙下界承办。
话说东海有只白鹤,终日不食,立于汪洋之上,天长日久感动了盘旋在上空的玉鸟。玉鸟为求得白鹤之爱心,日日噙水喂鹤,但白鹤无动于衷。一日,玉鸟生气万分,用翅击鹤。鹤几乎落水,愤然离海,落至昆仑为草。但沐浴阳光,经受风雨,终年不枯。
洞宾受众仙之托,来至昆仑,观见小草茂盛无比,便手执拂尘念念有词:生有仙骨落昆仑,性喜清淡厌凡尘;度尔寒家唱道歌,随吾点化入仙境。
顿时,小草袅袅飘空,寻求归宿。当时小草误将“寒”字听为“韩”,便飘往长安韩府文公家投胎。
文公夫人就妊之时,异香满室,只觉一鹤从天飞入怀中,后生一男,取名湘子。湘子长到二八年龄,佳人美女不动其心,美酒佳肴不动其志,唯独爱与和尚道士斯混。后娶妻林英,因林英是玉鸟临凡,前世有怨,故而湘子不理不采。林英见状,日日哭诉衷肠,倾吐情怀。湘子只觉其音优美动听,便牢记在心,编曲唱之:“我行道,你诉情,离家舍妻登仙境。”文公知之,屡次勉子进学,而湘子曰:“吾所学与公不同。”文公怒之,赶湘子出府。湘子愤然离去,仍唱曲不止。后遇洞宾,二人浪迹江湖。洞宾听湘子所唱之曲宛转动人,便将拂尘化成渔鼓、简板,赐予湘子,命他前去终南山修道。湘子遵命前往。沿途诸仙屡屡设难试探,均未动摇其出家修行之志。后湘子修成正果,为八洞神仙之一,终日在终南山唱道传情,后人仿其余音编排说唱,千秋万代,久唱不衰,传至今日。
汉钟离情动芳心——在晋南河东道情的艺人中,流传者汉钟离唱道情的传说:汉钟离少时父母双亡,由于生活困窘,出家修行。二十岁那年,汉钟离四处云游化缘,走遍天下九州。一日行至晋南黄河蒲州渡口,正准备乘舟过河时,偏遇河水猛涨,船不能行,便住了下来。翌日清晨,他漫步于河岸林阴小道,听得树上百鸟啼鸣,情不自禁地轻敲渔鼓开口唱道:
自南山到蒲州一路艰难,
鸟雀儿怎知晓人间恩怨……
这时,从树林里走出几人来,恳求汉钟离多唱几句,他难负众望,便又接着唱到:
蒙各位不见笑再三求请,
汉钟离再唱他三夜三天。
唱尽那人间苦哀愁悲怨,
说百姓勤耕织美满乐园……
唱音未绝,忽听不远处小红楼上传来一少女歌声:
是哪位小哥哥歌声不断,
情切切意绵绵拨人心弦,
我有心下楼去请教当面,
怎奈得有家教将我锁关……
一男一女,一唱一和,婉转动听,传遍了黄河岸边。
汉钟离是用歌声传播道义,让人们在歌声中悟出一些人生哲理。这些歌被人们称为“道曲”或“悟声”,也就是后来的“道情”。
“箭板”诉柔情说唱道情所用的伴奏乐器是渔鼓和简板,简板又作“箭板”,别名“阴阳板”,上长下短,持板必须用左手,不用右手,这是为什么呢?在晋东南的曲艺艺人中流传这样一段传说:道情是由八仙之一的韩湘子所创。这韩湘子原是上天灵霄殿下的一只白鹤下凡,他在下凡路上被天河所阻,就变成一只大蚂蚱在天河边蹦来蹦去,蹦到河中心,发现河中长着一根大芦苇草,为了歇歇脚,就一下子蹦到了芦苇梢上。想不到蹦得太猛了,芦苇经不住这一压,就势倒在河水中,把个大蚂蚱几乎淹死。亏它机灵,一展双翅飞在河面上,对芦苇发狠地说:“好呀!你闪了我一下子,我要闪你一辈子。”后来,这蚂蚱下凡转生成韩湘子,那根芦苇也因为听了蚂蚱一句话,相随下凡转生成林英,两个人长大成人后结为夫妻,但韩湘子一心在终南山拜张果老出家修道,和林英并无夫妻之实。那一年盛夏中午,林英想用女色让韩湘子回心转意,就脱光衣服睡在床上。韩湘子和她虽无夫妻之实,可总有夫妻之情,怕她着凉,就用右手给她把被子盖上,不小心接触了一下林英的皮肤。第二天又去终南山采药修道,可用右手怎么也推不开师傅道观的大门,用左手才推门而进。而后修成仙化,创用道情,在人间度化道徒,可用右手怎么也持不起简板,只好用左手持简板,同时抱渔鼓。有一次他为了超度染房一个师傅,就变成一个染匠在染房做工。过去染布时用一块木坠来回在布上拖,为的是把颜色拖匀。韩湘子就把两根简板中的一根截了一寸,作了坠子,这坠子就留在了染房,而两根简板也因此成了一长一短,上长一尺三寸,下长一尺二寸,顺应了天长地短之说。
《告谷粮》感动乾隆帝——传说在清乾隆三年(1738),晋南永济县韩阳里镇三家店村的张绪宽、张敬贤、李庚彦、李福山等河东道情艺人,受乡民委托,自编了《告谷粮》的河东道情小段,赴京撂地表演,陈诉沿黄河一带遭受“黄患”和田赋繁重的苦难。由于词曲哀怨凄切,闻者深表同情。一天,有两位皇宫内的官员听后,问明详情,表奏乾隆,皇上恩准,遂将永济韩阳里镇三家店村的两千三百石谷粮减为三石三斗“新恳粮”。他们得知这一佳音,回村后高兴得连唱三天道情,以示庆贺。皆言河东道情为村民解除了倒悬之苦。虽然《告谷粮》的全本唱词已经失传,但其中的片断仍有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