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建筑能比粮仓更纯洁
让我们刷白四壁
一遍又一遍
一年又一年
让我们学会关闭饥饿之门
小心翼翼
坚定不移
劳动和阳光使庄稼灌浆
使土地习惯于奉献
粮仓依然丰满
觅食的鸟
喂养婴儿的女人
依然在屋檐下歌唱
让我们重新注册户口里的粮食
接受定额分配
节制生育
而那些钢筋铁骨的建筑
那些消化系统健全的人
战争和灾荒
一次次向土壤的分子结构靠拢
盯住我们梦中保留的净地
渴望的眼睛继续渴望
土地啊土地土地
唯一的粮仓
让我们在刷白四壁的过程中
保持灵魂的最后纯洁
(1995.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