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有时晚上醒来林裳总会不自觉将手搭在母亲的胳膊上,她若有若无的脉搏使林裳不止一次落泪,可醒来时二人像似心照不宣一般,一切平常如往日清晨的树林还浮着一丝潮气,阳光透过树叶安然的落到地上,树木深处的苔藓也安静的生长漫延着,虽不喜阳,也不贪婪,如此安静执着,
“裳儿,你以后也做这样的人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自在舒心,不争天下,不论名利,不落俗世,你就是你,即便旁人因此瞧不起你,也不要难过,你会成
为让自己骄傲的人,”裳儿点头说好,虽然她并不知道母亲说这句话的意思,但她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后来,在母亲的坟前,她说,“母亲,我终究没能做到您说的那样的人,如果我成为那样的人,我的人生或许是否会有所不同,或许,现在我也不会孑然一身,或许…”,
清晨,“母亲,您喝点吧,”晨曦的阳光很好,很温暖,然而树林的潮气没有尽数散去,很闷,隐隐的有种窒息的感觉,
“恩,不想喝,胸口有一点闷,”素锦懒懒的靠在床栏上,偏头侧目看向外面,“太阳出来了啊,”
“恩,母亲,您喝一点吧,会好一点的,”
“我背您出去走走吧”一直静默不语的临堂开口道,径直走到床边恭身容易素锦可以趴在他身上,他们像外走去,在外面的转着,一句一句轻轻的聊着,“这个季节木槿花该开完了吧,真想回盛京看……”素锦喃喃自语道,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母亲。等你病好些了我们就回去吧,你不是说过他不会为难你么,我们回去祭拜舅舅,再去找福哥哥他们好吧”
“临堂,”素锦没有回答裳儿的话,而是问一声不吭的关临堂,
“您说”
“在你们未成长到可以保护彼此的时候不要去盛京,若遇到文丞相就避走三尺,绝对不要与他正面相对”
“好”临堂便只说了一个字,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字的重量,直到一个瓢泼大雨的黄昏,他站在文丞相面前看着那个男子才明白今日素锦的语重心长。
“裳儿,之后一生都听临堂的话,不可鲁莽,不许冲动,不许耍小性子,你可记得,”
“好”林裳双眼噙着泪,她不喜欢母亲这样说话,好像要交代一般,
“好,那就好”素锦就是这一天走的,走的时候再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林裳,慢慢合上双眼,林裳和临堂将素锦安葬之后便离开这里。走的时候林裳说“母亲,再次归来时我定会带着木槿花来”之后便开始他传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