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吱”门打开了,门前立着的人齐齐的拜下去,“都在啊,呵呵,我只是短暂的调整而已,列为何苦守在门前,骄阳烈日的,累坏了身体,我从哪里再去寻你们这些栋梁之才呢,”轻言笑语,若放了往日下面已是笑语附和,可是怎么呢,只是这熟悉的语调里已是失了原来的温度,“各自都散了吧,元婴,陪我出去走走,”说着便向外走去,微笑着向这些门生点头微笑示意,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怎么走着走着就到董大人家了,既然到了,就进去坐坐呗,是吧,元婴,”元婴看着他,他的脸上虽是微笑,但是眼底慢慢沉下去的冷意却也让他不由得一颤,
“丞相来访”元婴对门前的侍卫说道,侍卫慌忙跪下,
“拜见丞相,丞相,您请”
“怎么,不是应该先通传吗”
侍卫一听,以为丞相只是要那官威,要他家大人前来迎驾,便急急说道“是,是,小的这就去通传,”
“大人,”“何事这般大呼小叫,惊了我的鱼你负责吗”董大人满脸不悦,
“大人,丞相来了就在门口,小的本想迎他进来,可他说要我通传,”
“终于来了”董仁站起来,将鱼食交给身边的侍女,整了整衣服说“走吧,去见丞相大人”
“可是,大人,您不是应该换上官服吗”
“不用”说着径直走向门口,一步一步走的很是认真,好像要将这一生的步伐今日都走完一般,
“下官董仁拜见丞相”
“董仁哪,近来可好啊”
“拜丞相所赐,下官一家老小均好,”
“哦,那就好,今日我与元婴出来走走,这街上大街小巷每户人家,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一派太平盛世啊,这番情形董大人可有向皇上奏报说明了呢”丞相弯腰笑着说,好像只是寻常的寒暄。
“这太平盛世即使下官不说皇上也是明了的”董仁未曾抬头,恭敬回道
“皇上明了不明了我不知道,可是.”丞相的脸上的笑容渐隐,直起身继续说到“可是董大人可是满满的算计了本官一次啊”
“下官不敢”董仁一直跪着没有抬起过一次头
“不敢”丞相说着便是一脚,董仁便滚下台阶,爬起来便又趴回丞相脚下跪着
“董仁,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啊,但是那样是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毁了我,我怎么舍得只是要你的命呢,你当处不是力谏皇上安阳候一案由我全权负责吗,”
“元婴,传令,刑部侍郎董仁私下通信安阳候使得孟延庆,孟延福逃脱,收监候审,其余家眷奴仆,不分主仆,男为奴,女为娼,”
“元婴,走吧”董仁,皇宫锦衣玉食,想来你的子孙不会受苦的
董仁才软软的倒了下去,大人“我们也要入宫吗,大人,我们家就我一个男丁啊,我如果入宫了,我丁家一脉不就断了吗,大人”此后百年只见董家坟墓不见董姓人祭拜。
“恩”昏暗的山洞里浅浅的一声呻吟声,“醒啦”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男孩子,穿着虎皮做的马甲背心,背上背着一柄弓箭,腰间挎着一把弯刀,脚着及膝的牛皮黑靴,靴子口也别着一把短刀,一副猎人模样,手里正在烤着肉,闻起来很是不错,林裳慢慢睁开眼睛,心一紧,摸着身边看到母亲安然躺在身边,便放下心来,“母亲、母亲”林裳试探性的叫了两声,见母亲没有反应,突然间慌了,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母亲、母亲”母亲依旧没有反应,他开始使劲的摇母亲的胳膊
“她还活着,只是伤的比你的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过你这么摇我就不确定了”听他一说,林裳立即停下来,看了看他,也开始打量洞里的情形,
“你住在这里”林裳小心翼翼的问,心里嘀咕这里怎么住人啊,她是野人吗
“你认为这个地方可以住人吗”
“恩,不可以”林裳很认真的回答
“你救了我们”
“恩喏,吃吧,”他转身将手中的肉递给林裳,林裳看了看并没有接过去,但是眼里的期待却是掩饰不住的,
“恩”他又将肉往林裳面前伸了一下,“熟了已经”林裳接过来试着咬了一口,抬起来看了看他,灿然一笑,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偶尔会抬起头报以微笑,男孩子看着林裳吃的那么香也笑着,很有成就感一样,
“恩,真好吃,谢谢你”林裳吃完,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很是满足的样子
“我姓林单名一个裳字,你可以叫我裳儿”她弯着头,笑着,右边脸的酒窝很浅却很好看,
“关临堂”
“那我就叫你临堂哥哥好不好”
他不知道此后一生只有他叫她裳儿
之间林裳又睡了一觉,关以堂也靠着石头睡了一觉,接近黄昏时分,关临堂醒来来发现素锦躺的地方没有人,林裳睡得很香,他转头看到素锦站在洞口,他起身走过去
“您的伤还没有好”不知怎么他很喜欢她,很温暖,他身上有母亲的感觉,是不是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的,是不是即便自己受伤也会将他护在怀中,是不是也会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说“救她”她怀中的他的孩子。
“好多了,谢谢你”素锦转过头向他微笑,
“站的有点久了,有点累了”素锦说着便慢慢坐下来,关临堂赶忙过去扶她坐下,素锦看了看他说“谢谢”
“以后我的裳儿就拜托你了”半晌,素锦才说,
“你”关以堂疑惑的问
“我活不了几天了,”
“怎么会,您不是”
“学武人对自己的身体最是清楚不过了,她虽然有些调皮但是她很聪明也很善良,或许她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和困扰,会让你的生活不像现在这么自在,但作为母亲,在无人可以托付的时候,只好赌上你的自由,虽然很自私却也希望你不要放弃她,不在迫不得已的时候请不要丢下她,请你带着她,去看看这个世界,请带她看这个世界的美好”素锦一口气说完,她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这么做,会不会答应她,她在赌,拿林裳的未来赌,
“我不会答应你的,有母亲的人怎么会让别人照顾,作为一个母亲为什么会让别人照顾自己的女儿,不是应该坚强的活下吗,即使别人再怎么不放弃不丢弃她,怎么会像母亲一般以性命相护呢”关临堂很任性的说,似乎是在埋怨她也在埋怨那个将自己抛弃在树林的未曾见过面的母亲
“我比任何人都想陪在她身边保护她,没有人都会像我保护她一样保护她啊”素锦的语气里的无奈和绝望,关临堂在以后的以后才明白,就算是搭上对抗这个世界的决心,有些事依旧无能为力,
“我去为你们寻些吃的”关临堂说完就往洞口外走去,
“恩,好的,你小心些”关以堂顿了顿,便大步流星的离开,好像是第一次听人说你小心些,好像没有谁曾关心过他,这个山野小子,
“母亲,临堂哥哥呢”林裳醒了,张口便问,
“他去找些食物”
“哦,这样啊,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裳儿,你喜欢临堂哥哥吗”素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自问她,
“恩,喜欢啊,他人很好的,”林裳歪着头靠着素锦的膝盖说,虽然第一次见他,可是却是打心底的喜欢他,他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他很像舅舅,那种安全的感觉”
“那就好”素锦淡淡的说,
“临堂哥哥,”林裳好像听到什么便跑到洞口,“呵呵,我就知道是你”笑着牵着临堂的手走进来,“天有点黑,没找到什么好的,就只有这条蛇了”说着从腰间的袋子了取出一条蛇
“啊”林裳看见蛇吓的钻到母亲身后,关临堂看到林裳这般样子倒生了戏谑之心,
“是死的,不信你摸摸”说着伸到林裳面前,“恩真的,已经死了,你摸摸,”林裳看她一副真诚的样子,想来也不会骗他,就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出来,快摸到蛇的时候,关临堂将手一抖,就像蛇真的在动一样,吓的林裳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关以堂不知所措,“没有,没有真的是死的,只是我在动,你别哭啊,”关临堂从来没哄过女孩子,直看素锦,素锦却好像在看戏一般,只笑着却不帮他,关临堂没办法就只好硬着头皮去哄林裳,他倒立然后用蛇将双手缠住,眼睛盯成个对眼,舌头斜伸,活脱脱像个吊死鬼一般,林裳见他这般滑稽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关临堂见她笑了,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便瘫倒在地。林裳咯咯的笑,素锦看着他二人想起小时候伍哥哥也为哄她开心用尽心思,想起安阳候,素锦不由的黯然神伤,“隽永啊,你当真.。”
“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我住的地方了”关临堂指了指前面的山坡,“好像好远的样子,可是,我累了”林裳看了看那座山又转头看了看关临堂撅着嘴道,“一会就到了”“我不”说着就做到地上,我不走了,关临堂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嘴上说“不走我们就走了哦”眼里却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不,我就不走”
“好吧,我背你,”临堂摇着头蹲在他面前
“哈哈,真的,”听到这句话林裳就跳起来就往他的背上趴,
“您还好吧”关临堂回头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素锦,虽然他们已经熟络,可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我可以,走吧”
“恩”
“到了,”
“哈,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好有趣啊”
“树上的房子”在他们面前一座搭在树上的房子,三棵树错开生长,却恰恰形成了个三角形,很粗的三根圆木架在树杈间为支撑,中间横着大约20来根木头便作为地基,三棵树两两之间一块很大的毡布外面缝着密密麻麻的动物的毛皮,竟起了防雨的作用,房顶和地基一般横横搭着20来根木头,草与水泥相和,覆以砖瓦,就像一座房子盖在树上一般,当真神奇,
“这是你搭建的,”素锦赞叹道,
“恩,原来和义父住在前面的茅草房”,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几间草房
“义父去世后有一次晚上遭到狼的袭击,幸好脚步快爬到树上才保住性命,之后便住到这里了,住的高也看的远,也可早作防范,房子外的每处都涂有剧毒,如有侵犯,那些畜生也是活不了的”
“呵呵,真是不错,可是我们要住在这里吗,”林裳仰着头问比他高半截的以堂
“恩,你们住在里面,我在外面帮你们守着”
“那你不冷吗”
“习惯了”
素锦看着关临堂,“他的感觉很像你舅舅”长大后定是可独当一面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