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彤尔来自偏远的却又繁荣的农村,记忆中的她是个爱哭的女孩,因为爱欺负她的张洋比邻而居。两家仅一墙之隔,后来双方父母拆了墙的中间部分,修了两个秋千,既方便来往又给孩子增加乐趣。
三八线似乎是这代人不可或缺的记忆,而张洋,是张彤尔这份记忆里的男主角。
那还是张彤尔穿开裆裤的年龄,她拿着一根粉笔笨拙的认真的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三八线,傲娇的说道“以后不许超过这条线。”张洋斜斜的看了她一眼,老气横秋道“就你那圆滚滚的身材还好意思画三八线。”
张洋看看自己仅剩一寸的领土,再看看那睡得像猪一样的张彤尔,拿手指戳戳那嫩嫩的小脸,没动静,在戳戳,没动静,张洋伸手拿出那支张彤尔嘴里的铅笔,却不想她突然扬手,好巧不巧,那支铅笔的笔头扎入了大拇指与手腕处的手心内。
张彤尔醒了,哭声很嘹亮,嘴里含糊不清的喊道“我要告老师,你欺负我。”
哭声招来了老师,招来了张木尔。
张木尔是张彤尔的哥哥,比张彤尔大一岁,看着自己小妹那皱皱巴巴的小脸因哭泣而骤红,小心翼翼的往那使劲挤也没血的伤口处贴了创可贴,还未张开的小脸仍能看出周正的五官,小嘴轻轻的吹着“尔尔不哭,哥哥吹吹。”
张彤尔是被在地上扭打的两人闹笑的,小嘴开心的叫唤道“哥哥加油,张洋加油,使劲滚滚。”
后来,那个小孔愈合,而那铅笔留下的黑点痕迹陪伴着张彤尔的成长。
克里斯夫人的掌声唤回了张彤尔的思绪,她并未言明故事主角的姓名,克里斯夫人用生硬的中文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你们中国所说的青梅竹马?”
张彤尔望向台下那抹高挑的身影,彼时的他,手中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墨黑色的瞳孔晦暗不明。她一字一顿道“过去的二十四年我一直认为是,可是四年前我明白,我认为他是我的竹马,他却从不认为我是他的青梅。
张洋,一厢情愿,从不是青梅竹马。
克里斯夫人对痕迹很满意,一锤定音,后面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各位老总客气的恭喜以及四处寒?后,聚会也散了。
张彤尔披上自己的披风,张洋的声音淡淡传来“我送你。”张彤尔看着他眼中的不容拒绝,轻声向秘书交代后,便上了张洋的车。
张彤尔看着车子往背离她家的方向行驶,也没有开口询问。
“我是什么样的人?”
张彤尔知他在询问前面的问题,看着窗外,声音缥缈“披着华丽盛装的骷髅。”
张洋顿了顿,不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