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男人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他是慕北,哥你忘了,我那个时候不是在街上劫持了一个女人么,后来我被警察抓了,本来要坐个三五年的牢,后来有人施压,想让我蹲个七八年,我当时还在想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后来你把让人把我弄出去,我找人一查才知道,原来那时我劫持的那个女人,背后有很大的势力,而那个人,就是慕北。”
“慕北,盛世集团的总裁,拥有盛世的最大股份,身家几十亿……”抽烟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又道:“哥,一百万算什么,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可是有几十亿的人。”
话落,胡须男人目光迸现出灼烈的颜色,紧紧的盯着慕北,片刻说道:“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觉得那个女人很熟悉,那个时候有人让我进盛世集团递纸条给一个女人,我还在想是什么样的女人让我亲自出马,原来是慕北的女人。”
说完,胡须男人似笑非笑,目光转到了苏晚的身上,不知在看着什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完,苏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时假装失忆的时候,席洛的确让人递给她纸条过,但那件事慕北不知道,而苏晚也已早就忘了当时递给她纸条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世界真小,苏晚想。
原本要离开的男人,纷纷转身回头,又跨回了诊所里。
胡须男人一个手势,便有人将诊所的门关上了。
诊所里的空气闷人,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苏晚张了张口,想对慕北说话,然而胡须男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手一招,胡须男人身旁的几个男人就气势汹汹的向着苏晚和慕北走了过来。
“不用动手,我们跟你走。”慕北忽然开口。
那几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胡须男人,等着胡须男人的吩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胡须男人一笑。
车厂的仓库里。
苏晚、慕北、医生、糯糯,站成一排,面前坐着胡须男人,而另外几个男人,正在搜慕北的身。
“只有一张身份证。”一个人把搜出来的身份证递给胡须男人。
看了看身份证,胡须男人笑哼了一声,说道:“刚才看了一下新闻,才知道慕总裁在十几天前就失踪了,报导上说是出差回来出了车祸,从渡边大桥摔了下去,我说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慕总裁,现在盛世集团估计都乱成了一团,不过他们应该感谢我,所以我向他们索取个一二亿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胡须男人说的头头是道,苏晚转头看向慕北,只听慕北淡淡道:“你要钱可以,但是要先放了他们。”
慕北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医生和糯糯——
冷嗤,胡须男人拿手抵了抵眉心,“该才还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来着,这会儿慕总裁怎么脑子糊涂了,看到了不该在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人,我怎么可能放了他们,而且看你女人护着他们的架势,我也不可能放了他们,手上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相信慕总裁不傻,所以也别在跟我讨价还价,要是我心情好了,还能让你和你的女人关在一间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要是不好了——”胡须男人微顿,“你自己心理清楚。”
“我当然清楚。”慕北道。
“爽快!”
胡须男人明朗一笑,对着其他们几个人道:“把慕北和那女人关一个小仓库,那跛子和他女儿关在一个小仓库,拿点水还有吃的,别钱没拿到就饿死了。”
说话间,苏晚和慕北一同被人带向小仓库。
灰蒙蒙的尘埃扑而来,视线里漆黑一片,苏晚和慕北被人扔了进去,只听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再然后,砰的一声,仓库的门就被人关上了。
这仓库是封闭式的,外面的声音什么在也听不见,倒是里面发出一点声响,便能放大若干倍。
僻如,苏晚此时急促的呼吸声。
苏晚压了压呼吸,张口道:“慕北。”
她声音不大,却在封闭式的空间里显的犹为空荡响亮,犹豫几秒,她又喊了一声。
“我听得见。”慕北终于回答。
声音的来源是她的身后,她视线模糊,也不知道慕北的具体位置,摸索着想去找他,哪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便一头向前栽去。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脸颊碰到一个软软的又硬硬的东西,她拿手戳了戳,便听慕北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戳了。”
苏晚一愣,这才知道她脸颊碰到的那个软软又硬硬的东西是他的胸膛,耳后微烫。
咳了两声,从他身上起身站好,她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等。”
“等?”
“嗯。”
苏晚差点忘了那会儿两人在闹矛盾来着,不过,她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恰好出现在诊所?
忘了什么东西?
也想回去借钱?
这些都不是理由,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是提前察觉了什么才对。
过了一会儿,苏晚这才问他,“是不是那天诊所里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你就知道了什么?”
他不理她。
苏晚继续追问,“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他继续不理她。
“如果不是的话,你怎么可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出现。”
他仍旧不理她。
就在苏晚不想再问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话了,“如果我说,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所以才能在关键的时候,你信不信?”
他用着他特有的低醇嗓音,说着那样让她心跳加快的话,这世界上动人的情话很多,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哪怕跟暧昧上一点点,也会让她失去一惯平静。
“我信,怎么不信。”黑暗中,苏晚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按照直觉和他对视。
是啊,就算他现在说自己是个外星人,会特异功能,因为是从他嘴里说的,她也会信。
咕噜一声,肚子不适时的叫了起来。
苏晚皱眉,道:“我饿了。”
说完,她蹲下身,去摸刚才几个男人放在地面上的食物,可惜因为视线太暗,别说她不知道食物在哪,就连慕北的鼻孔,她也不知道在哪里。
“张嘴。”慕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啊?”
疑惑间,她还是张大了嘴巴,只觉的有一块软乎乎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她试着嚼了嚼,嗯,很香,是块肉。
“张嘴。”
“啊——”她这次很听话的张大了嘴巴。
嗯,又是块肉。
“张嘴。”
“啊——”
嗯,是个馒头。
苏晚觉得慕北喂人的技术比自己要好很多,如果现在是她给他喂饭,说不定又会把食物递到他鼻子边。
“你是夜猫子么?”她嘴里塞的涨鼓鼓的,模糊不清道:“视力怎么这么好?”
“被扔进来的时候,放食物的地方就在的脚边。”慕北淡淡回答。
苏晚嚼食物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
第二天,苏晚是被冻醒的。
全身酸痛的厉害,苏晚只感觉到手臂发麻,然后惺惺忪忪的醒了过来。
封闭的空间里,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漏进来,首先,第一眼看见的是躺在床上的慕北。
没错,的确是床,昨晚闭眼之前,她颇有逻辑的在心里列出一系例的观点,用以证明这个仓库里没有床。
以下是她的逻辑:
一个废旧的车厂仓库不会有人特地的在里面放一张床而且她被扔进来的时候扑面而来满是灰尘的味道足以证明仓库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了首先得有人才能有床前面的一条已经能够在表明仓库不可能有人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车厂是废车厂仓库是废仓库像他们这样倒霉被人扔进这里估计十年遇不到一次!
逻辑清晰,条理明确,在她转动脑袋想完之后,她便很快缩在一个角落睡了。
大概是她太有自信,所以一早醒来,看见仓库里有张床,而且慕北正躺在床上之后,她俨 然有点胸口发闷、缓不过来。
身下冰凉的地面,被她捂了一夜都没捂热,就算现在慕北躺的那张床满是灰尘,但那好歹在是张床啊——
床哎,是令人多么美好的向往。
动了动手臂,许是压了一夜的缘故,麻痛的厉害。
她顾不了那么多,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正想对着慕北耳朵吼一声,哪想他猛然睁开了眼,一把拽过她,将她翻身压下。
苏晚呼吸蓦急。
“慕北,我——”
“别说话。”慕北对他示意,指节压上了她的唇部。
她怔。
下一刻,仓库的铁门被人打了开来,苏晚转头看去,胡须男人连同昨天那几个扔他们进来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这才一大早,慕总裁就想念女人的滋味了?”胡须男人笑,比起昨天,男人的眼底多了一丝阴狠。
听完,慕北缓缓从她身上离去,苏晚身上没了慕北压着,快速的坐了起来,紧紧盯着胡须男人。
“把纸递给他。”胡须男人对着他左边的一个另男人道。
苏晚一边只见那个男人手上拿着纸笔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一边又听那胡须男人道:“写吧,把你知道的号码全都写下来,别说想不起来,到时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不过我猜慕总裁不会这么不配合的。”
是了,绑架要赎金这种事,没有号码还不行,因为慕北和苏晚身上都没有手机,所以胡须男人只能让慕北写号码。
要赎金嘛,总得打给一个有权威且能说的上话的人。
正如胡须男人说的,慕北不会不配合,相反他很配合,唰唰几下就把号码写了出来。
苏晚看过去,纸上一共三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