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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依依墟里烟(二)(2)

平时,没人会关心油茶树,更没人为它锄草、施肥、灭虫、治病。只为采收方便,才在霜降前一两个月,来一次铲山:清除茶树底下的杂草乱物—讲究的人依着山势,把茶园铲成螺旋式上升的小平台,并将所有的杂物埋入土里,地面干干净净,平平整整,仿佛抹过水泥。届时可用扫帚将爆裂落下的茶籽打扫起来。铲出如此精致的茶园并不易,充满刻意雕琢的劳累。村里的一家油茶大户,主人本身是铲山能手。他每天带领雇工上山,一边铲山,一边观察雇工表现,临近收工时,来到一个让他不满意的雇工身边,把锄头伸到雇工面前,风风火火地铲着,一言不发,但他的一举一动足以令人汗颜。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那不是身教,而是婉辞。

霜降前夕,人们开始为采油茶奔忙。在家的,张罗好工具,笭、筥、竹匾、麻袋、扁担、鼎囝什么的,一应俱全;还要买些咸带鱼、咸蚬子或子。在外地的,也纷纷回村。

霜降那天,采油茶上升为全村的头等大事。学校也放假了。因为许多老师也要回家采收油茶。学生更不用说了,即使不放假,家长也会命令他们放下书包,背上笭,去采油茶。那时的农村小学,一年之中,除了暑假、寒假,还放两次假:上学期五月割麦子的农忙假,下学期十月采油茶的农忙假。农忙假恐怕是老家的特产。我喜欢农忙假,在课堂上扳着手指,盘算它的到来。我不当野孩子,但我向往沈从文小时候那样的不羁,放飞自己小鸟般的天性,对大自然,对诸事诸物充满好奇。放假期间,我像出笼的小鸟,没有作业,没有约束,自由自在,也获得许多课堂上、书本里不可能有的知识与乐趣。油茶多的人家,通知亲戚朋友帮忙。村庄陡然热闹了。

每天。是的,几乎每天,都有雰雰大霜。好像谁家太富有,为过冬至,磨出许多糯米粉,无缘无故撒得到处都是。厝顶,地面,树梢,草蓬,弥望的白。随便看一眼,就会冻僵眼神。人像牛皮菜一样疲软下来,紧缩脖子,甚至幻想自己能变成茧,躲在没有多少温暖的衣服里,整天不出来。别说田里的水,就是晚上忘记倒掉的洗脸水,翌日也会滥造一面不能照人的大镜子。昔日的霜降是名副其实的。如今的霜降仅以节气的名义溜过,犹如一阵轻风,不留任何痕迹—正宗的霜降似乎滞溜在《诗经》里,只见蒹葭苍苍,不见白露为霜,燥热得像秋天甚至夏天,男的还穿背心,女的还穿超短裙。季节越来越古怪,叫人捉摸不透。那时,我跟许多同龄人一样,穿上好几件衲满补丁的衣裤,臃肿,难看,又不暖和。拿箸,端碗,手都会发抖。吃下一碗热饭,才驱走一些寒意。

赶往山上采油茶的人很多。男女老少,纷纷出动。摩肩接踵,仿佛忙于搬家移穴的蚁群。辛辛苦苦来到山上,日头往往也不给一点温暖。无法等待,只好烧一堆篝火,把冻僵的手烘热了、烘软了,才能摘茶果、捡茶籽。

采油茶固然不算累活,却是地道的细活。一人一天只能摘茶果十二三笭,捡茶籽五六笭。做这种事,女人比男人强。当然也有例外。村里曾有一个中年男人,他的两只手与众不同,就像有的人双手能同时打算盘一样,他会一起捡茶籽,而且速度比谁都快,有如小鸡啄米,一天可捡茶籽十二三笭,七八十斤,至少是别人的两倍。如果吉尼斯有这方面的评比,也许他会破纪录的。

油茶品种众多。老家没有桃茶,没有油桐茶,也没有梨茶;只有两种油茶,也是目前最好的两个品种:一种叫龙眼茶,因它的外观酷似本地龙眼而得名。另一种叫羊屎茶,因其形状、大小、颜色与羊屎相似而得名。

油茶树也是虫子的宿主。我害怕采油茶至今还怕。有一种红色蚂蚁,极细小,极繁多。它们总是兴奋地,翘着尾巴,到处乱爬,仿佛爱生闷气的小女孩,谁也无法知道它们针头大的脑袋里想些什么,又将干些什么。所以乡亲们管它叫翘尾蚁。它也成了爱发脾气的代名词。背阴的油茶林,翘尾蚁最多。它们很精明,大多选择在茶果的底部造窝。于是,整个茶果就成了它们高贵的厝顶。摘茶果,必然损坏它们的安乐窝。它们无法像小鸟那样拼命尖叫抗议。但它们也会把郁积心头的所有愤懑,化作它们最猛烈的反抗—于无声处,群起攻之,猛叮死咬。弱者的抗争大抵如此。谁叫你毁了它们的家!在强者看来,那是微不足道的。而对它们来说,那无疑是大于天的。弱者终究是弱者。它们的反抗,除了留给对手一丝难闻的气味,一点可长记性的疼痛与瘙痒,再也没有别的能耐了。还是赶快逃离吧!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最令人恐惧的是毛毛虫。它属于蠕虫,形似小蚕,身披绿毛,鬼气十足。它们沆瀣一气,成群结队,吸附于叶片背面或枝条。看似死亡,实则始终保持警惕,稍觉动静,便纷纷坠落,像伞兵,一条连着一条,吊在自己吐出来的丝上,徐徐降落,一接触地面,就蠕动起来,仓皇逃散。它们的演习很有技巧,极具观赏性,但没能博得人们的喝彩,反而令人恶心—男人见到,必定骤起鸡皮疙瘩;女人见到,还会大呼小叫。它们对人的袭击,比起翘尾蚁,更是技高一筹,蹑手蹑脚,无声无息,从你的衣领口侵入,又是蹑手蹑脚,又是无声无息,为所欲为,直到你身上某处发痒了,解衣一看,哎哟!皮肤发红!麻疹似的,火辣辣地痒,火辣辣地灼。不住地挠。挠啊挠,越挠越红,越红越痒,越痒越挠,越挠越难受。挠了一阵,由痒生痛,又痛又痒。最能对付它的似乎是生姜,切下一片,只需薄薄的一片,对着瘙痒部位摩擦几下,那痛,那痒,就消失了。也许你并不解气,翻开衣服的所有皱褶,像捉虱子,仍不见其踪影。简直是魔鬼!还有刺蛾,也叫人防不胜防。它躲在叶子背面,具有高超的伪装本领,色泽与叶子一模一样。它也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不碰它,则相安无事;一碰它,它身上的刺疣立即竖起,毒素立即厾在你的皮肤上,犹如触电,又麻痹,又灼痛。其后果比毛毛虫、翘尾蚁要严重得多。

油茶山近的,午饭可回家吃;远的,如果没带熟饭,就抱来几块石头,垒一垒,或用在地上刨个坑,即成一口灶。舀来涧水,折些枯枝干草,便可生火煮饭。若忘了带箸,就砍几根桠枝,草草刮刮,便是带有植物清香的生态箸。最后,利用余火,煨几截咸带鱼、几尾子,作为配饭;或者一把咸蚬子,“咔嚓咔嚓”嗑着,“吱溜吱溜”吸着,饭团如同浑圆的茶籽从陡坡滚下,“咕噜咕噜”落入肚子。

天色迷蒙。远远近近的油茶林,纷纷传出悦耳的炒花生般的倾倒茶果的声音,和着收工的呼喊,与小鸟归巢急切的鸣叫,形成亢奋的交响,回荡山谷,令人焦急。崎岖而又狭小的山路,犹如紧急驰援前方那样的奔忙,个个半走半跑,行色匆匆—前面是浓黑的夜幕,老虎似的从山顶上“哗啦哗啦”猛扑下来,企图鲸吞山路。而身后又是人群的簇拥、追赶,想歇一口气都不行,仿佛一截儿任人推动的木头。沉重的担子压得扁担“嘎吱嘎吱”作响,压得脚步如雷,气喘如牛。

各家各户油茶不均。有的少,有的多。少的几天就采完,多的则要持续一两个月。采完的人大多会到别人的油茶林里,甚至去隔壁村,捡拾遗漏的茶果和茶籽。老实的就在人家采过的油茶林里捡拾,至多紧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步步进逼,占些小便宜。不老实的就去“哄茶果”—看见人家只有一两个人在山脚下采,他们乘机联合几个人,采取调虎离山的办法—在附近齐声高喊:“山顶有人偷茶果啰,山顶有人偷茶果啰!”看人家往山上追去,他们赶紧下手。等人家气喘吁吁地返回,他们又跑向别处重演故伎—这是文雅的。有的简直像土匪,光天化日,当面哄抢,驱赶他们吧,仿佛驱赶一群拼死要吃田里谷子的鸭子,能赶几个?去夺他的笭吧,能夺得过来?咒骂更是无效。即使事态激化,相互推搡,拉拉扯扯,费尽力气,也只能倒出他笭里为数不多的茶果或茶籽。彼此都是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好意思为这样的小事红脸吗?这种事司空见惯,不伤风,不败俗,只可气一时,不会恨一世,还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呢。

学校也以勤工俭学的名义,要求学生上交一些茶籽,或由老师带领学生上山去捡。那是令人兴奋的事。一来可吃上有滋有味的饭团。若去远的茶山,母亲会给我装昼,通常是捏一个大饭团,或用手绢裹着,或直接落入家聚,系于笭边,随身携带,作为午餐。装了饭团的家聚酷似大章鱼,走起路来,它也跟着来回滚动,撞击臀部,妨碍行走。弯腰捡茶籽时,饭团又拉拢笭,荡到面前,调皮捣蛋。只得先吃了它。加了少许盐巴的饭团当然好吃。若用茶油再煎一下,会更有味,跟煎白粿差不多。二来可在山上找乐。那么多人一起上山,本身就是一件乐事,何况又是捡茶籽。我们像一群斑文鸟,叽叽喳喳,到哪一座茶山,哪一座茶山便成了乐园。敢上树的上树,斜倚树枝,荡起秋千—其实毋须什么胆量,油茶枝不仅软得很,而且韧得很,天生一副好秋千。没有上树的,有的往无人的山下滚石头;有的搦来一只锹甲或螳螂,拿去换取胆小女生的一声臭骂或尖叫;有的不滚石头,却滚起自己来—将又陡又光的山坡当滑梯。好奇的人则拿一根小木棍,拨动土琴蜂搬运出来的泥土,企图找到它,找到蜂巢—真是无知者无畏。“惹蜂蜇头。”难道他没有听过这样的忠告?“弯腰(马蜂)三,土笔(土琴蜂)四,白脚囝(黄蜂)二十四。”难道他没有听说过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俗语?全然不知土琴蜂的厉害—虎头虎脑,为诸蜂之王。它形骸吓人,极具杀伤力—只要四只土琴蜂各蜇一针,就能将一个成人置于死地!引诱也要得法嘛。那枯燥乏味的小木棍,对它能有什么吸引力?它向来嗜好两样不可思议的东西:青冈脂、老鼠肉,尤嗜后者。它一闻那气味,就忍不住从巢里爬出来,猛扑过去,咬下一块,拖入洞内,又迅速返回,贪得无厌。

我们捡了茶籽,也捡了欢乐。傍晚时分,哨子一响,我们便从四面八方涌向老师身边。集合,返校。

虽说“天下宝,任人找”,只要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细心,就会有收获,但捡茶籽的人着实太多,一座茶山往往像梳子一样捡过一拨又一拨,收获总是不尽如人意。一路上,茶籽在笭里晃荡着,“嚓啦嚓啦”响着,如同内心的忐忑。

说实话,到家之前,我也想去别人的晒场上抔一些茶籽,填充自己空虚的笭,只是缺乏付诸行动的胆量。

不过,许多同龄人都有过这种经历。邻居的“矮马”去干那种事的时候,被人撞见。好在他眼疾手快,扔了笭,拔腿飞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不仅失去自己辛辛苦苦捡来的茶籽,回家还吃了一顿“麻笋干炒肉”。相比之下,“鼎巴”就倒霉了,她刚刚伸手,就听见一声猛喝。她不仅没有逃离,反而像受惊的鲮鲤,“哇”一声,蜷缩下来,双手抱头,呜呜大哭。这可吓坏了场主。她赶紧抔来一大把茶籽哄她回家。“猪八戒上墙—倒打一耙。”她的父亲竟冲到场主家里大闹:“无论你的茶籽丢失多少,我都赔得起,我的诸娘囝惊坏了,你能赔得起吗?”一场闹剧以场主赔礼道歉而告终。两家从此—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我也会用我的办法使有限的茶籽快速增多—从笭里选出几粒茶籽王,那种看上去很坚硬、乌黑的带有尖角或螺纹的不大不小的茶籽,呼来一两个同龄人,躲在隐蔽的地方,进行相牴比赛。茶籽王夹于各自虎口,双方咬合起来,使出手臂的全部力量,活像两头顶角的牛犊,兴奋、激烈。谁的茶籽壳塌陷了,谁就输掉一抔茶籽。充其量是小动作,输赢不多,一点也不过瘾。遇到人多的时候,也有大动作—“做土宝”:几个人围在一起,先推举一个人做头,相当于庄家,再商定游戏规则—其他人背过身去,由做头的堆出三个土堆,并在当中一堆埋藏一粒茶籽,埋好了,他们回过身来,开始猜宝—茶籽在哪一个土堆里面,等到愿意猜的人都猜了,由做头的拨开土堆,亮出宝来。猜中的,做头的要给一抔茶籽,没猜中的,则要给做头的一抔茶籽。如此反复,久聚不散。于是,有人顿足,有人拍掌,有人欢呼,有人叹息……我的运气不错,每次都会赢一些。否则,我也要从家里抔些茶籽,凑足了,交给老师。老师就靠这些为数不多的茶籽,兑换茶油,润滑枯涩的日子,润滑清贫的生活。

茶籽相牴、“做土宝”也常年玩。不仅在家里玩,也在课间或往返学校的路上玩。输赢的东西渐渐丰富起来,从茶籽到硬币、蚕卵、铅笔、小刀、格尺、橡皮擦、作业簿、小人书……

茶果摊晒于倚屏、竹匾或竹簟。晒爆之后,簸去壳,拣净,复晒。等待榨油。

榨油的地方叫油坊。老家的油坊有两个:一个是林氏的,离我家远些;一个是陈氏的,在我们的水井边上。林氏油坊的岁月,我不得而知。陈氏油坊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古迹之一,据说已有500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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