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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儿子的来信是写给母亲大人收阅,吴太太已经拆开来看过了。信里内容简单得很,几句话集中在一个要点上:吴天泽要正大光明明媒正娶董碧韵,要是家里不同意,他就待在上海不回来。傅家佑的信是写给吴元厚先生收的,吴太太一直放着不动,等吴元厚回来拆了看。吴太太先头看了儿子的来信,大概猜想了傅家佑在信里边说些什么;她有预感,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如果是好事情,她心里想儿子上次从上海回来,多多少少会流露一点出来。从这次吴天泽的来信看,儿子正在走极端……这说明什么?说明吴天泽在上海不在做正当事情。一个年纪轻的男人在社会上如果有正当事情做,像像腔腔做人,他的脑子就不会专在一个婊子身上。吴天泽现在死活把那个婊子当回事儿,他好像不顾一切跟家里翻脸,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

对吴元厚来说,眼下两件大事情摆在面前:傅家佑来信说吴天泽丢了上海花旗银行工作,那么现在要决定是否马上写信叫儿子回来?这个事看起来似乎不算是个大事,但是作这个决定牵扯到吴天泽已经用白纸黑字表明要娶董碧韵。吴元厚一想这个事情就头昏:“这是大事,怎么办?”二是潘道延“不见”了。这也是个大事,牵扯到女儿吴天玉。

吃过晚饭,吴太太跟吴元厚到楼上画室里商量。吴太太说:“阿延这个事情应该没有天泽的那个事情来得要紧。”吴元厚不假思索回道:“错!”吴元厚先前当着女儿的面已经把话说白了:“阿延的事,眼下是我们家里最要紧的事儿,最令人担忧!因为,如果找不到他人,我们无法给潘家交代,更无法给我们自己交代,给天玉一个交代。”吴元厚回到家里一看自己女儿的状况,就掂出这件事的分量。吴元厚心里明白得很,要是潘道延万一有个什么不好的说法,吴天玉是受不了的。吴元厚就此这么一说,吴太太一听,浑身冒出冷汗。先前吴太太没有想那么多,不过这几天她看到女儿痴痴的恍恍惚惚的,她生怕女儿出事情。吴太太这会儿心里“咯噔”一下,咬住嘴唇寻思了半天,颤声说道:“照道理,女孩子有点痛经也是蛮正常的,这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一回发生在女儿身上,好像严重得很,不正常。”

“原因在阿延身上。”吴元厚手指头点点桌子,说,“除了这个原因,好像说不出别的原因把女儿弄得如此精神不振,像一朵鲜花蔫了似的。”

“阿延会不会跑到外地去了?”吴太太突然想起来,说道,“跟天泽上次出去一样——出去看看,出去晃晃溜溜?”

“不会的。”吴元厚手一摆,摇头说道,“阿延不是这个性格。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吴天泽胆子大。两个人不一样。不可能。”

“阿延这个事儿,怎么办?”吴太太眉头一紧,问道。

“有——有什么办法?”吴元厚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焦虑地看了一眼墙上日历,叹息一声,说道:“没什么办法,只好找——明天叫阿仲先出去寻寻看,这两天再看看。要么报案,叫警察帮忙寻找。或者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寻人只有这样了,还有什么办法,你说?”

“说什么,只能这样了。”吴太太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干咳一声说,“那么儿子呢?他的事情怎么办?”

“天泽的那个事情反而好办。”吴元厚似乎已经想好了一个说法,略一沉吟说道,“先给天泽写封信;信里边不给任何说法,就说现在你回来吧,有什么事情你回来再讲。反正你个人的婚姻大事也不急,也要慎重;我们做父母的是通情达理的,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商量个屁!”吴太太脸色一变,打断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商量?照我说起来,没什么好啰嗦,拉起来一刀斩断他那根搭错的神经,不给他任何想头,就像当年你娘宁可死,也要断了你那个荒唐的念头!”

“嗳,”吴元厚的脸一下子变得哭笑不得,头皮一阵发麻,略一欠身低声说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硬来……我的意思是,先把天泽拉回来再说;到时候慢慢地拖这个事儿,拖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到时候再说。也许这么一拖,拖到后来他没劲了,冷静下来一想,没意思,犯不着跟家里闹,也就算了。”

“他要是像你年纪轻的时候一根筋别不过来呢?”

“现在说儿子,怎么又说到我了。——有什么别不过来,总不见得我们死给他看?——还是有办法的,上次说起的那个唐小姐,不是蛮好吗?等吴天泽回到苏州来,让他跟唐小姐多接触,他们两个可能会成功。”

“小赤佬要是不肯回来,有什么办法?”吴太太倾身问道。

“他暂时不肯回来,也不要紧。”吴元厚一想,说道,“傅先生不是在信上说了么,说吴天泽想暂时在上海待一段日子,一个人安静下来写写字画画图,到时候再说——”

“老爷,这个你相信啊?会不会是瞎说的?”

“这个,不会吧。这个你要相信,傅先生不会瞎讲的。就算是我儿子跟傅先生瞎讲,我们也当他真的。”

“行,”吴太太这会儿总算透出一口气,说道,“要么先这样试试看。”

这段日子潘道延闷在豆粉园那个老房子里似乎与世隔绝了。

这天外头风大雨大,老房子顶上噼里啪啦声音连续不断呵成一气。老天爷似乎存心想搅得那些年份已久的瓦片片刻不得安宁,却不曾料到这个屋顶下面还有这么一个人,他面无血色,心静似水;他浑然不知自己处于当下动静之间,任凭天下雨水顺着瓦槽、屋檐“哗啦啦”地流下来。

这是民国的雨,跟他潘道延不搭界;他现在好像活在几百年前的明朝,呼吸的是明代的空气,过的是明代的日子;明代这个时候应当是春风烟柳……

他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世道;什么气候节气,什么刮风落雨;什么人情世故,什么东南西北统统忘了。他忘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一切,他忘了外头现在是民国。一天二十四个钟头,他除了吃饭,拉屎,倒在床上囫囵睡两三个时辰,便是趴在画桌上临摹唐寅的《仕女吹箫图》——这是唐寅的传世杰作,潘道延欢喜得比欢喜吴天玉还要欢喜;他痴迷得比唐伯虎还要唐伯虎。唐伯虎要是现在活过来,从苏州桃花坞踱方步踱到豆粉园,不看见便罢,要是看见潘道延正在临摹这幅画,一准开腔道:

“喔唷,潘道延,你现在不得了,结棍格。我是没有办法,写字画图混口饭吃吃,你抢我饭碗?”

唐寅的《仕女吹箫图》沿袭了唐寅早年人物画工细艳丽的特点,继承了五代和宋人工笔重彩传统,兼用写意笔法。画上人物面容姣好,体态优美。画仕女衣服用笔粗简,劲力流畅,顿挫宛转。这幅画敷色浓艳鲜明,技法特别精工,对细部的刻画一丝不苟。

潘道延临摹的时候脑子里边万籁俱寂,就一根筋,一条线。他眼睛里边全是唐寅笔墨;他整个身心钻进去了,好像一个人掉进明代的沟里再也出不来了。

一个月前,那天他从乡下回上来,到豆粉园。朱红把他安顿下来,把唐寅的这幅《仕女吹箫图》原作拿过来叫他临摹一张。他第一眼看见这幅画两只眼睛发直;突然间他抬起头来眼睛向上一翻,脸色一下子变得跟香灰似的又青又白,好像一个死人活过来吁了一口气。完了他一头扎进去临摹了。一发不可收,到后来他木知木觉忘了自己是潘道延。

这会儿他想还有最后一笔。这最后一笔便是“点睛”,他想;这一笔他预先已经在其他稿纸上面不知道“试点”了多少遍。今天他觉着有把握了。他觉着有把握,就是有把握跟唐寅一模一样。

潘道延像鬼一样贴在唐寅身上,唐寅怎样运笔他就怎样运笔;唐寅怎样走路他就怎样走路。这时候他的灵魂,他的气息,他的眼睛,他的那只右手,他的那枝得了仙气的毛笔已经不属于他了。他像一个即将升天的疯子“回光返照”似的眼睛一亮,异常兴奋道:“我就是唐寅!我就是唐伯虎!”

随即一个深呼吸,气入丹田,人安静下来,血液开始倒流;他屏住一口气落笔——

这一笔“点睛”从天而降,仿佛神来之笔,点到那个侍立吹箫吹不尽忧怨的吴中仕女眼眶里。

潘道延慢慢地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倾身朝眼前已经完工的画面微微地吹拂了一口气,然后他缓缓地把头抬起来。只见他面如土色,目光呆滞,嘴角边连续牵了几下,嘴唇翕动了半天,喃喃自语道:“我是唐寅,我是唐伯虎。”

……

第二天天晴。一大早,朱红坐黄包车过来看潘道延。

朱红进屋,看见画桌上摊着潘道延完成的画心,他喘了一口气,闷声不响坐下来,似乎克制住了震惊、激动、兴奋、狂喜!

这幅仿作刚才他一貌眼,差点厥倒!他还算是有点心理准备;他知道潘道延有这个本事以假乱真,但是先头他没料到潘道延这次仿作比上次仿作《落霞孤鹜图》还要好,还要传神。这会儿,一真一假放在一起看,眼下只能看出一幅是原作,一幅是还没有托裱的画心,如此而已。其他没什么话讲了,完全一样。回头把这幅画心按照原作的材料、样式裱好了,那就天晓得了。

朱红透了一口气,盯着画面再看,还是这个感觉:不是假的,就是真的。

完了,他再仔细看,对照着看,用心看,用力气看,感觉还是这个感觉。这时候朱红气有点接不上来,脸色突然发青发紫,两只手莫名其妙哆嗦;他下巴稍微一抬,嘴巴张了张,嘴唇也跟着哆嗦了。他闭上眼睛,坐了一会儿。

一会儿朱红就冷静下来,立起来扫一眼画桌,小心翼翼把潘道延仿作折起来放进皮包里,好像他昨天夜里做梦回到明朝宪宗成化年间,有一天到唐寅家里溜了一趟,走的时候眼睛往画桌上一瞄,顺手捞了一幅唐寅刚画好的仕女图。

这时候潘道延在床上一个翻身醒过来……

朱红把唐寅原作《仕女吹箫图》收起来准备走,转身一看潘道延坐在床边上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看;眼瞅着潘道延衣服没穿好,光着脚踏在地板上,朱红头一点,说道:“哦,你起来了。”潘道延没有反应,仍旧盯着朱红看,看得朱红心里直犯嘀咕:“他是不是有毛病?脑子有问题?”

朱红手一抬,说:“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你还在睡,不想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潘道延愣在那里不接嘴。朱红一怔,随即手一招,说:“既然起来了,过来坐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你先坐过来吃早饭——”朱红嘴巴一努,指指桌上的大饼油条、生煎馒头,“这是我带过来给你吃的。”

“我先头拿过来给你看的画呢?”潘道延呆着脸,怔了半天问道。

“哦,那幅画我今天带来了。”朱红指指放在桌上的一件东西,说:“你今天可以回去一趟,顺便把这件东西送回去,没事的。”

“我应当想起来早一点送回去的。”潘道延吃了一口早点,好像吃了人间烟火食回过神来,嘴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说道:“那幅画拿出来时间长了,吴先生要是知道了,要说话的。”

这时候潘道延脑子似乎比刚才起来的时候清醒多了。

昨天夜里他完成临摹后,整个人瘫掉了,爬到床上眼睛一闭睡觉,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想起来了,从吴家拿出来给朱红看的那幅《落霞孤鹜图》也是唐寅的。那天拿过来的时候他对朱红说:“看一眼就要拿回去的。”朱红当时说:“这幅画最好是留些日子,因为那个仿作的画心要照着原来的样子托裱,是要点时间的。”他开头有点犹豫,心里边有点怕。后来朱红把唐寅的《仕女吹箫图》拿过来交给他临摹,他放心了。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想起来朱红当时说,“我又不会拿了这幅《落霞孤鹜图》跑掉的。……跟你这么说吧,阿延,你拿过来给我看的这幅画,不就是唐伯虎的一幅画么。我朱红现在交给你的一幅画,也是唐伯虎的,是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红哥,”他想起来自己当时对朱红说,“我是有点怕——”

“你怕什么?”朱红说,“我的一幅唐寅的画现在在你手上了。我给你住的房子也在你手上了。我朱红有家,在城里边有门面,有店铺,你怕什么?”

想到这里,潘道延心里边嘀咕道:“我开头记得这个事儿,怎么到后来忘记得干干净净?”这会儿他想起来了,因此说道:“红哥,你——我是相信的。这个事情现在不好怪你,是我不好。”

“你有什么不好,”看着潘道延吃得噎了,朱红干咳一声,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你讲了,没事的。你今天把这幅画不声不响拿回去,一点事情也没有。”

“嗯。”潘道延喝了一口水,点头道。

“你回去歇几天过来。”朱红脸上一抽,稍微一顿,立起来说道:“钱,我过几天给你,不急吧?——好,有的用,那就这么说了。回头见。我先走了。你慢慢吃。走的时候把门锁好。”

朱红一走,潘道延赶紧穿衣服,上街买东西。

他不懂要买些什么东西带回去比较好,突然想起来上次朱红带他出来买的东西:桂圆、白木耳、天麻、红枣,照旧买了,想着吴先生、师母、吴天玉,还有阿仲明香每人一份。他特地买了一包冰糖给吴天玉吃。完了,再一想吴先生欢喜吃老酒;挑好的,买两瓶洋河大曲。想想还不够,眼睛一扫,最后拎了一只金华火腿。

当天中午,潘道延坐马车赶到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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