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年到头来回家一次,每一次回家带了从铁路队上领得很多粮油。可爹回家从不过闻问一问母亲和大姐是怎么过的,从不留粮食给我们吃,把粮食拿到奶奶那儿去给大伯家,三爸家分。奶奶爷爷在大伯过,三爸一直在家从不照顾我们。我都不知道是太傻,还是太孝顺了。大伯母打过母亲,就是因为嫌弃母亲手笨不会做针线活,没有给奶奶做个一针一线在奶奶面前羞辱母亲,母亲被打得手紫脸青的回家不埋怨别人,只埋怨自己不会做女人该做的事情。可爹带回来的东西他吃起来从不顾及他的所作所为。母亲从不为这些和爹拌嘴,因为没有用,在爹的眼里只有家族而没有自己的小家。
爹过完年就去了铁路队上。这一年母亲和大姐实在是熬不住了,就去修铁路的地新疆。母亲说:“要死我们一家死在一起”。
那年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定要到工程队去找父亲,后来听大姐一说我全明白了。
母亲嫁给父亲之前他自己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能嫁给父亲那是因为女人家里父母不同意。就这样父亲和这女人一直有来往,直到这女人结婚了也从不间断。父亲那个时候人高大,穿上中山服那可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仪表堂堂。自从和母亲结婚后在感情上就很是排斥母亲。母亲心里一直很压抑,当父亲用鞭子打得母亲遍体鳞伤的时候,母亲受不了父亲的坏脾气跑到娘家要和他离婚。娘家的外公,外婆死活不同意,他们认为只要女儿离婚了就是对娘家的一种侮辱,让村里人瞧不起甚至抬不起头来做人有失脸面。母亲没有办法,在娘家过了许久就被外公赶回了家。父亲遇见这事情从没有去接过母亲,母亲几回就是厚着脸皮子回家的。在父亲的思维里母亲是那种离不开他欠抽打的女人。母亲抗争不过,他想到过死,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只是一种煎熬。大姐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懂事了,最放不下的是还只有几个月身孕的哥的孩子,就这样母亲煎熬着过日子,上街跟集市从不给母亲和我们钱。
后来大姐和娘坐火车去寻父亲,到了乌鲁木齐下了车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才寻到了父亲的工程队。父亲的态度很是母亲和大姐一生难忘。父亲看见母亲和大姐来,父亲并没有显出惊讶和高兴反而是用责备的眼神在责骂母亲似的,使母亲觉得他真的不该来,何必受这样的气。父亲没有过问大姐和母亲饿不饿,走了几天的路程,一句话也没有说。已经饿了几天的母亲和大姐在父亲居住的帐篷里找到了些吃的填了填肚子。
工程队正因为有母亲和大姐的到来,被安排和父亲住在了一个夫妻小棚里。大姐和母亲每一天只能领到可以填充肚子的粮食,父亲上工下工很少关心过母亲。母亲有了身孕人开始不轻松,每一天吃不饱没有办法大姐就去野地里寻野菜会来煮熟填肚子。
父亲有一段时间,一直隐瞒着一件事情不让母亲知道,后来还是听工程队里传出的。父亲在工程队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长相俊俏,身材好,瓜子脸。父亲一直对这个女人疼爱有加,似乎工程队里发下的好东西第一个拿给那个女人吃,从不惦念有身孕的母亲。我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父亲一直在老家就相好的那位,这个女人也是随着男人到的工程队,只是和父亲不在一个小组。那个时候那女人也已经有一个女儿,父亲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放弃他们之间的卿卿我我。后来是时间久了女人的男人似乎发觉了自己的老婆魂不守舍的样子便盘问老婆。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女人看了看男人一眼,她的心里突然一惊,是否自己的秘密被自己的丈夫发现了不成。慌忙中的女人神情开始乱了忙说:“没有,你一天到晚上班我就看看孩子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丈夫看了看女人的神情知道是自己的老婆故意在说谎欺骗自己,他是信以为真,他也告诫自己这是真的别应了队上有人在他面前说的那些闲话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