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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皇帝轮流做——颠覆集团圈子的快慰与代价(2)

他又让王太后下诏书说:“皇帝尚在幼年,我暂且掌握政权,等到皇帝成年为止。现在许多政务麻烦,我的年纪已经很老,精神身体不能胜任,这样恐怕不是保养身体和教育培养皇帝的办法。所以要选用忠臣贤臣,设立四辅官职,让百官都努力工作,永保国家和我自己的平安。孔子说:‘多么崇高啊,虞舜、夏禹治理天下,都是委任贤能以成其功,而不亲自参与众事!’从今以后,只有赐爵位的大事才向我报告。其它的事情,由安汉公为首的四辅论讨决定。州牧,二千石级和秀才出身的官吏新近任命需要报告工作的,就引到宫殿近署报告安汉公,考察原来的政务,询问新任的职务,借以了解他的称职或不称职。”

于是王莽对这些官吏一一接见谈话,详尽周到地表示殷勤关注,丰厚地赠送礼物;如果不合意的,就明白地报请免除他的官职。这样一来,王莽的权力和国君相等了。

5.时机成熟后取而代之

历数在于予躬。

——王莽

王莽辅佐的皇帝年幼,他牢牢地掌握着实权。但权实,名也得实,否则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于是王氏集团又出台了新策划。一天朝廷里突然传起一件奇事,说武功县令孟通疏浚水井挖得了一块白石头,上头是圆形,下部是四方形,有朱红文字写在石头上,文字是“通告安汉公王莽作皇帝”。

王莽安排手下人把这件事报告王太后,王太后说:“这是在欺骗全国百姓,不可以施行!”

太保王舜告诉王太后:“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无可奈何,想要制止它,是什么力量也办不到的。而且王莽不是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公开宣告代行皇帝的职权来加强他的权力,好去镇服全国罢了。”王太后应允了。

王舜等人就一起让王太后下诏书道:听说上天降生广大百姓,无法治理众民,便设立一个君主来管理、统辖他们。当君主年龄幼小时,一定要有人受委托去居位摄政,然后才能承受天命和完成大地的化育功能,让广大人民繁荣健康。《书经》不是说过 “上天的职能,人应当去代替它”吗?我在孝平皇帝幼年的时候,暂且掌握国家政权,希望他成年以后,把政权交给他。现在他短命去世,哎哟,可悲呀!已经打发负责官吏召集孝宣皇帝的玄孙二十三人,选择比较合适的,让他继承孝平皇帝的帝位。玄孙年龄还很幼小,如果不求得有最高德行的君子,谁能够维护他?安汉公王莽辅佐朝政已经三代了,相继受到皇帝的信任,安定了汉朝的政局,光大了汉朝的王业,还治理了各地的风气,进一步完善了国家的制度,与周公的时代相距很远,而上天符命完全相同。现在前辉光谢嚣和武功县令孟通上报丹书白石的符命,我深深地思索它的意思,所说“为皇帝”的含义,就是代行皇帝的职权吧。有了法制成功就容易,不是圣人就不能创立法制。应当让安汉公登上皇位,代行皇权,仿照周公的成例,把武功县作为安汉公的封地,起名汉光邑,订出典礼仪式上报。

于是王莽的圈子里人报告说:“太后圣德英明,深深地看到了天意,下诏书让安汉公居位摄政。我们知道周成王年龄幼小,周朝的治国之道还没有确立,周成王不能够恭敬地服事天地,继承和发扬周文王、周武王的功业。周公根据国政的需要居位摄政,就能够让周朝的治国之道得以确立,王室得到安定;如果不居位摄政,恐怕周朝就失去了天命。”

始建国元年正月朔日,王莽率领公侯卿士捧着新制的皇太后御玺,送上太皇太后,遵从符命的意思,去掉了汉朝的名号。

王莽便下策书命令孺子道:“唉!你刘婴,从前上天帮助你的始祖,已经传递了十二代,享有国家政权二百一十年,天命的运转轮到了我头上。”

王莽就这样当上了皇帝。在专制社会,除了太子,一个想当皇帝,要么实行暴力,推翻政权,要么就是阴谋篡位。开国皇帝大都是暴力革命获得了皇位,而想过或进行过篡位的人很多,成功者却极少。

公元23年,昆阳一战,绿林军把王莽42万军队消灭,接着攻破长安,王莽逃到未央宫内的渐台之上,被商人杜吴杀死。王莽之后,是刘秀当上了皇帝。他也是以非常手段获得皇位的,然而,他却因为是刘邦的后代,是汉朝皇权的准继承人,他的非常手段,也就是“正义”的了。

二、打造武氏圈子的女王武则天

1.通过情爱进入圈子

陛下位登九五,竟忘了九龙玉环的旧约么?

——武则天

武则天是男权的颠覆者,是打破现存价值秩序的叛逆分子,她当上女皇,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何况她在统治时期采取的政策触犯了不少既得利益者。这样的女人能母仪天下?能冰清玉洁?能教好儿女?

武则天是在贞观十一年深秋时节被召人宫的,从那时开始侍候唐太宗十二年。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驾崩,她就成了寡妇。在这之前,作为一名“才人”与唐太宗睡觉并不多,但李世民让她真正知道男女之情,深宫成了她人生的寂寞。她看上了李世民的儿子李治,武则天长得很漂亮,又是懂情的女人,她对年轻的李治有意之后,自然就在言语等方面流露出来,李治接通了武则天传送的爱的信号,心里激动,也不管父亲睡没睡过了,就爱情发芽了。一天,李治入厕所以后,武则天用金盆盛水捧给李治洗手,身子是半跪的,且唐朝女性服饰是“前卫”的,他看到了她脖子下洁白的微微露出的乳房,他还从清澈的盆水中倒映出武则天的如花面庞,李治终于按捺不住那一团热烘烘的欲火,情不自禁地蘸起水,轻轻地向武则天的脸上弹去并戏吟道:“乍忆巫山梦里魂,阳台路隔恨无门。”

武则天立即答道:“未曾锦帐风云会,先沐金盆雨露恩。”

可是李治继承皇位后,按照唐代后宫的规矩,凡是经过先皇召幸的富人、女官,特别是“世妇”及“御妻”等人,均须离开内宫而人寺为尼,武则天当然也不例外,随众来到感业寺水仙庵出家。这一年武则天26岁,正是女性身心均臻于圆熟的年龄,她要个一心向佛的女子还好办,关键是她是根据“制度”来到这地方的,她的人性的需要就这样被剥夺,她不心甘,日夜倾听着钟鼓和更漏,默默无言地一任芳华虚度,更是痛苦。她在孤独中煎熬着性饥饿的苦。一天,唐高宗和后妃一行驾临感业寺,武则天看到了与自己做爱的李治,当时就泪水在眼眶里闪动起来,而李治看到旧情人,也不禁心动,就这样,感业寺一见,李治再也忘不了武则天的那双眼睛,决定把她招回宫来。

武则天第一次入宫是14岁,作了唐太宗的小老婆;第二次入宫是31岁,以成熟的风情与母性的柔情,把比她小四岁的唐高宗俘虏了,第二天便被册封为昭仪,算是“九嫔”之首,仅次于皇后及“四夫人”,在后宫已是排名第六的人物了。

武则天就这样变成了“淫妇”,她清楚别人是会这样看的,她的地位是通过潜规则得到的,她有了权力之后,她身上的欲望变得多样,对权力和对性,这一点她与男人一样,她对人的感情的变化是持理解的态度的,一方面是以己度人,另一方面,她骨子里有不服输的心理,巾帼不让须眉。男人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不能多找几个相好的男人,如果这种推断成立,那么可以说明女权觉醒带着报复男性的心里,陷入以男人为参照系的可悲的境地,这种女权只会与男权共同把性关系搞乱。

不少书上有这样类似的文字:“武则天在个人生活方面十分淫荡,她专门设置‘控鹤监’,专习床前供奉,薛怀义、沈南璆、张易之、张昌宗等人,都先后成了她的男宠。”殊不知武则天变成淫妇的背景,却是一个女人超越了社会给她制定的牺牲女性权利的规则,而她的淫荡又有多少添油加醋的成分呢?

有一个细节,可以看出淫妇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淫都是为了性满足,而这取决于性伙伴的性能力,王婆问西门庆的行货如何就是完全从性能力来看淫妇之所需要的。而对于武则天,同样是以男性的性能力来证明她的淫——性能力强不好吗?人类生殖崇拜,对自身生命力的重视没有错,现在人的体能退化,男性精子量越来越少,成了人口学和社会关注的重大问题,这说明健康与性能力是人类一个文明指标,可是人们对女性的需要,对淫荡的憎恨,又以其对男人的性能力的赏识。

回到文字记载上来,“薛怀义,原名冯小宝,是市井卖药郎,身材魁梧,气力也大。”据说他是千金公主勾引的情郎——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并主动就是“勾引”——武则天知道后横刀夺爱,居然称心如意,为掩人耳目还让他当了和尚。

武则天的最有名的宝贝女儿太平公主,从历史记载的文学看也是个开放的女人,她把自己的姘夫,太宗时凤阁侍郎张九成的儿子张昌宗兄弟推荐给武则天,先是介绍张昌宗兄弟年近弱冠,玉貌雪肤,眉目如画,身体是通体雪艳,毫无瑕疵,瘦不露骨,丰不垂腴。接着悄悄地描述床第之间的旖旎风光:那味道就象南海的鲜荔枝,入口光嫩异常,婉转如人意,使人神飞魄荡,魄荡神飞。武则天色霁心喜,即说即做,把张易之和张昌宗兄弟一齐纳为男宠。

人们关注武则天的性爱比关注她的治国的细节多,描写的也详细,这多是男性社会的文字记述人干的,其笔下充满着对女人的偏见和歧视。男皇帝后宫美女成群都不要紧,但武则天有几个性伙伴却不行,甚至她是守寡之后的行为也不可,而且这事是不是真的,也说不清,让女人管男人本身就让中国人受不了,感到羞辱,于是就大有可能去诽谤她,把她说成是个淫妇。如果越则天真的是颠覆男权,或走的是男女都一样的路线,那么她的行为放到皇帝这个级别来说,她算不上一个淫荡的皇帝。

2.找到自己坚实的靠山

殿下如何轻亵贵体,随妾至此?

——武则天

武则天第一个靠山是唐太宗李世民,第二个靠山是比她小四岁的唐高宗李治。

武则天是并州文水人,父亲武士彟先是经营木材运销致富,唐高祖李渊在汾、晋一带行军的时候,曾把武家当前线指挥所,后来唐朝统一天下,李渊给武士彟升官,李世民继位后,武士彟当上了工部尚书,荆州都督,封应国公。

武则天成为李世民的女人后,一直没有得到晋升加封,她很委屈,但她同时知道年纪比自己大的李世民迟早会离开她,于是她就与太子李治悄悄地发展起感情。武则天还在尼姑庵时,李治先生最爱萧妃。萧妃吹得一口好萧,做得一手好汤饼,人又长得温柔可爱。这让王皇后妒忌不已,视为眼中钉。所以当李治还在犹豫能不能把武则天接回宫时,王皇后竟然把催老公去武则天接到宫内。

武则天从尼姑庵回宫后,封为昭仪,可她的目标是当贵妃、当皇后,当然不会满足,于是一边与老公情意绵绵,一边使出混身的解数,把李治紧紧地抓住,并对王皇后卑词屈礼,让她成为自己的踏脚石。李治是自己的靠山,怎么可以让萧妃依靠呢?她于是利用王皇后的心理,与她共同来对付萧妃。李治一则喜新厌旧,二则头脑简单,这使得萧妃失宠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王皇后发觉不妙,武媚娘现在也很少搭理她了,甚至还在老公面前刁难起她。

王皇后只得回过头来联合萧妃,向武则天攻击与诋毁,可她俩已不是武则天的对手。王皇后的母亲是魏国夫人,舅父又位居相国,以为自己身为后母,所以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平时对身边的宫女尤其不客气。武则天则饱经沧桑,受尽人间的冷暖滋味,深深懂得人际关系在斗争中的作用,因而待人接物,尽量采取较低的姿态,在后宫中笼络宫女,广结善缘,于是她在与王皇后明争暗斗的过程中,由于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对对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武则天成熟老练,知道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最好是主动攻击,快速争得后宫的独霸地位,只有把王皇后拉下台后,自己才能有真正出头之日。武则天为除掉王皇后,居然想了一条毒招。一天,她在宫中闲坐,忽报皇后驾到,她急忙把宫女叫来,悄悄地说了几句,然后自己闪入一间房子躲了起来。王皇后来到西宫,宫女都跪下迎接。王皇后问武昭仪哪去了?宫女说她到御花园采花去了,马上就会回来。皇后便坐下了,突然听到床上有婴儿呱呱哭声。她知道是武昭仪不久前生的女儿,不由得起身走向床边,把孩子抱了起来,爱怜地抚摸着。孩子不再哭,一会儿便在皇后的怀里睡着了,皇后把孩子放回床上,见武昭仪还没来,不想等了,便离开了西宫。

武则天等皇后离开后,从房子里出来,悄悄来到女儿的床前,伸手扼住孩子的咽喉,把孩子掐死了,然后专等老公驾到。老公每天退朝,必到这里与她谈情说爱。这一天又来了,武则天拿着花朵迎接老公。李治先生笑着对武则天说:“美人爱花,约有同性,惟以花比卿,花似尚有惭色哩。”武则天“天语温褒,妾何敢当?不过妾素有癖爱,所以正从御园采花,恭候御驾。”李治目光转到床上,说:“女儿还在熟睡吗?”武则天说:“已经睡很长时间了,此时该醒了。”说罢但叫侍女去抱女儿。侍女一掀被子,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武则天催道:“还没醒吗?怎么不把她抱来?”起身亲自去抱,突然惊叫起来,接着哭喊:“我往御园采花,不过隔了片刻,好好一个女儿,为何竟致闷死?莫非你们和我有仇,谋害我女儿吗?”

李治先生看到自己的女儿死在床上,痛苦不已。宫女这时把武则天离开后,皇后来过,并抱过女婴等等说了。显然皇后成了杀婴的元凶,武则天边哭边怨怪皇后掐死她的女儿。这时李治先生相信了小武的话,骂道:“如此悍妇,天理难容!”他不顾一班老臣的反对,下诏废掉王皇后,并由百官上表请立中宫,正式册立武则天为皇后。

3.培养自己的核心力量

从前太宗皇帝,有马名狮子骢,性暴难驯,朕尚为宫女,从旁进言道:“妾能制服此马,惟须用三物,一铁鞭,二铁挝,三匕首。”太宗尝称朕胆壮,今日倔强如汝,亦岂欲污朕匕首么?

——武则天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在男权社会,女人出人头地,不被接受,何况她还是个手握皇权的女人。人们当然要骂她,如骆宾王在《讨武曌之檄文》中说:“入门见妒,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孤媚偏能惑主。”

然而,武则天在管理上所体现的女强人的魄力和气慨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史家本着“不没其实”的原则,为她撰写只有皇帝才能享受的本纪,对她的一生作出客观的评价:“坐制群生之命,肆行不义之威,振喉绝襁褓之儿,菹醢醉椒涂之骨,其不道也盛矣!然犹泛延谠论,时礼正人,遵时宪而抑幸臣,听忠言而诛酷吏,有旨哉!有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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