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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走向亚特兰十二分的耐心

拉息森林最高峰,山洞之中。

“你小子身材怎么就这么匀称呢?要找着一件合适的衣服还真是难!我该怪那些混蛋长的乱七八糟,还是要怪你长的太标准?”

瞅着趴在那里,身材比例十分匀称的萨迦,科密特郁闷地自言自语着。

“你小子要是醒了,知道老子为你奔波了10几趟,是不是该感谢我?啧啧,可是这脸上的伤又该怎么办?”

已经4天了,科密特这些天很无聊,他也知道自己把萨迦伤的很重,想要苏醒怎么也要4、5天的时间。尤其是当他把萨迦左脸上已经凝结的血渍擦净的时候,看到萨迦的左脸肿起很高,发现萨迦全身都滚烫,知道这小子也许是感染了。那发黑的血块覆盖在触目惊心的创口上,科密特都不敢多看一眼。否则,科密特会觉得很不自在,甚至脑袋都有些发晕。

“什么都好说,就是这创口不好忽悠啊。该死的!实在不行,我最后还是要让你彻底解脱了。”

为了不让萨迦死,科密特想尽了办法,每天3次,掰着萨迦的嘴,给他灌下些有营养的汤水和肉汁,虽然昏迷不醒的萨迦并不能咽下多少,但总还是有些吞进了肚子,这命也算是保住了。

“妈的,我要是有儿子,也不见得有这份耐心!”

科密特嘀咕着,又蹲到萨迦身边,拿着刚偷来的衣服比弄了半天,只觉得脑门一阵血气上涌,骂道:

“11次了!老子折腾了半天,居然又不合适?我再去找找!”

显然,这些衣服和裤子都不适合萨迦,不是长了、短了,就是大了、小了,也难怪科密特恼火。也许科密特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一个这么较真追求完美的老头。在他的潜意识里,或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做一些弥补。

萨迦迷迷糊糊中,看科密特身影在身边出现了好几次。他很想坐起,看清楚科密特究竟在捣鼓些什么,但是浑身还是动不了。他被科密特摆着俯卧的姿势,背后钻心的疼痛虽然在逐渐减弱,还是会一阵一阵袭来,每一次捱着痛,浑身都会出一阵冷汗。身体还很虚弱,但是活下来了,科密特没有杀死自己。

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萨迦感到脸上很痒也很痛的时候,同时也清楚地听到了科密特惊讶的说话声。

“这兽晶真是神奇,竟然能够修复身体的创伤!还有那毒针,毒性明显很猛烈,他怎么没被毒死?我明白了,这小子体内应该适应了毒性,所以伤不了他……真是可惜,不是我的……也不一定,等这小子醒了,问清楚我再做打算。”

科密特说着,眼里又恢复了阴冷。

萨迦闭着眼睛,意念感受着科密特说的身体的变化。科密特说的没错,真是有些奇怪,背后的一直传来剧烈痛感的尾椎以上的部位,现在居然感觉不到疼痛了,竟然还不时有温热舒爽的感觉涌动,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黑银星蝎的兽晶应该真的和身体融为一体了吧?

“因为兽晶,魂兽最后储存的强大生命力,与获得它认可的宿主,在命运上从此就密不可分了。魂兽的强大能量都尽归于你。祝贺你,萨萨。”

不由得想起了老师的话,萨迦露出了微笑,但是马上凝住了,突然想起左脸伤的很重,根本不可能笑。当然,他也不会让科密特有所察觉。他继续思索着:

“可是我一直没有吃东西,应该会虚弱死去……难道是科密特?”

想到这里,目光不禁努力看向科密特,正好,被科密特察觉到了。

“唔,你小子终于活过来了吗?”

科密特有些如释重负,见萨迦还是不动,接着说道:

“别装了,小混蛋。起来和我说说话。”

萨迦挣扎着坐起,双手撑住地面,快速调整着久卧之后身体的不适,感受到背后除了长出的新肉拉扯着皮肤有些痒胀外,倒是真的不再疼痛。于是晃了晃头,问道:

“我还活着,是不是该感谢你?”

“恐怕你真的要。这些天你的吃喝拉撒都是老子伺候的,要不你还能睁开眼睛和我说话?”

萨迦有些意外,科密特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应该是有所企图。既然逃不了,只有继续和科密特周旋,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打算。萨迦一直保持着警惕,发现科密特一直盯视着自己,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居然主动移开眼睛,神情中隐隐有些慌乱,一阵挣扎后神色居然大为缓和下来。

“我得承认,你的眼神中与生俱来带着一股什么都不畏惧的勇气。这种感觉,让我很熟悉。把,把你的左脸转过去一点,老子看着不舒服。”

突兀的话让萨迦一愣,不知道科密特是什么意思。

“是你毁掉我的左脸,难道你还会在乎?”

沉吟着,科密特好像很快适应了看到萨迦丑陋的样子,他问道:

“回答我,萨迦,你来自什么家族?”

萨迦明白了。原来科密特是担心自己有什么家族背景,才暂时不敢痛下杀手。真是一个小心谨慎,人老成精的家伙。但是科密特的态度还是有些费解。萨迦想起,自己曾经使用过左手的斗魂。

“为什么每次见到左手斗魂的人,都会追问我的来历?看起来是有那么一个强大的家族。但是,正好与我无关。

“不要让人知道。答应我!”

“双斗魂的事只有我知道,你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你,必须答应我做到这点!”

可爸爸和老师都为什么都那样说?”

思绪微微有些混乱,萨迦回答道:

“没有家族。我就是一个铁匠的儿子。”

科密特勉强挤出微笑,目光游移,重新打量起萨迦。他决定再确认更多的东西,才好作决定。

“好吧。我保证不再伤害你。毕竟双斗魂是顶级的天赋。放轻松点。”

科密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平生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小家伙,你的水晶……我是说双斗魂,还有你的骨头……你真是很特别。”

萨迦奇怪地打量着科密特:

“我的骨头?这么说,你已经这么残忍地杀过很多人?”

科密特马上摇头道:

“那倒不是,我没必要骗你。”

哽动一下喉咙,科密特压下探听萨迦身上秘密的好奇,调整着思绪说道:

“我是说,你的体格出奇的好,真是修炼魂师的好材料。而且你还有双斗魂。”

萨迦发现科密特说话的时候不断在观察自己,当下收敛心神,平静地答道: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体格会有多好。不过,既然没有被你杀死,自然是还不错的。”

“那是我手下留情!小子。”

科密特语气中带着不屑。

萨迦追问道:

“那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手下留情?”

科密特没有料到萨迦的反应如此敏捷,回答也有些软弱无力:

“没有为什么,随心所欲就是我的性格。你慢慢就会知道。”

萨迦缓缓站了起来。

“这么说,你决定不杀我了。”

科密特不置可否。

“那我和长辈说话,也应该站着才对。虫斗罗,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科密特难得的露出一丝欣赏,微微笑道:

“你小子,真是不错。好,我再问你:你真的没有家族?”

见萨迦兀自不动,也不回应,科密特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说过不杀你就不会杀你。九星斗罗的声誉还不能被你相信?难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怎么说?”

这种感觉很难受,感受到科密特偷偷释放出的焰气威压,萨迦心中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也许生死就在这个回答上。盯视着科密特的眼神,萨迦发现他那凌厉的眼神中只是威压和恐吓,倒还真的没有杀机。于是眨了一下眼睛,轻轻摇头道:

“我发自内心的话,不需要任何准备。”

科密特盯视着萨迦,神情终于彻底缓和下来。他心里一直在盘算:带着伤,面对九星斗罗的威压居然能硬扛这么久,这小子真是不简单。难道真是凭空冒出来的天才?不,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奇迹。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种几率还真没出现过。所以,就算自己猜错了,但极有可能也是有家族背景的。没准儿他自己都不知道。

“妈的,你就当是一个长辈对你做出的保证,行了吧?”

甩出一句粗口,他开始思索,近几十年,大陆上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

听到科密特的话,萨迦暗自松了口气。直觉判断科密特真的暂时收起了杀死自己的想法。这才发觉,两只小腿微微有些打颤,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而在后背那里,已经被汗水浸湿。呼出一口气,萨迦说道:

“我很犹豫,我该不该相信你。”

科密特脸色一沉,蛮横地说道:

“现在你没有选择,小混蛋。说不定,你诚实的话很能打动我,直说吧。”

科密特来回走动着,他接着问:

“你父亲是谁?”

萨迦一边站直,一边淡然答道:

“我告诉你了,是个铁匠。”

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裤已经不是原来的那身,立即想到应该是科密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给自己换上的。

科密特此时表现出了十二分的耐心。

“告诉我名字。”

萨迦回想着科密特突然逆转的态度,思绪瞬间飞速运转,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

“好吧,我就用人性赌上一赌!如果能误导他,让他不敢杀我也不错。”

于是答道:

“席格。”

科密特身体一僵,不由自主弯起了腰。他缓缓转过头来,想要再确认一下。

“席格?”

萨迦很奇怪:

“什么?”

科密特没有回答。萨迦隐约听见埋着头的科密特低声重复着:

“……席格,……席格?席格!!!……”

科密特的身形越来越佝偻,甚至是有些没精打采。

萨迦觉得现在的科密特完全失去了一个九星斗罗的气场,简直有些滑稽,试着问道:

“嘿,虫爷爷!你怎么啦?”

科密特猛然抬起头,怒极反笑:

“你?叫我什么?虫爷爷?”

随即,科密特哈哈大笑起来,态度瞬间来了个彻底逆转,看着萨迦的眼神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胆量够大,小子!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别装了。表演了这么久,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杀我吗?”

“那是对外人。”

科密特抬起双臂击了一下掌,温和地说道:

“哈!虫爷爷!就凭这一点,我科密特以生命起誓,从今往后再不会伤害你。没准儿,我们还可以成为忘年的朋友,好吗?”

萨迦观察着态度突然逆转的科密特,冷静地问道:

“就因为这个?还有其他原因吗,我的虫爷爷?不对,你一定隐瞒了什么。”

科密特看着萨迦怀疑的眼神,神色一凝,极为严肃地答道:

“好吧。我有。当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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