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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血泪的誓言你必须做魂师二

“萨萨。萨萨……”

席格轻轻唤着萨迦,看他没有反应,知道萨迦已经睡熟。

席格温柔地托着萨迦的头,把他的身体缓缓放平躺在地上。

“站着不怎么样,躺直了也有这么长了。”

席格仰望星空,微笑起来。

“看到了吗?我的萨萨7岁了。乖孩子。”

埋下头,席格神情变的专注:

“是时候了,儿子。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天生就是个战士。你很快就会明白,做一个魂师并不难。”

说着,席格的眼神变的无比犀利,扫视着一线天外面的一切。仿佛经受不住他的威吓,周围方圆100米范围内,鸣虫全部收声,无比安静。席格的左手手掌包住了萨迦的头顶,手掌间的空气奇异地开始产生肉眼可见的扭动荡漾,萨迦的身体跟着抖动起来。随着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彻底昏迷过去。紧接着,席格手掌中瞬间凝结出浓郁的暗色光团。席格小心调整着手掌和萨迦头部的距离,光团开始变化,颜色变的有点像深蓝色了,接着是璀璨的蓝,终于在变成绿色的时候稳定下来。同时,这个绿色的光团自觉地拉伸延展变的稀疏,在萨迦地头部到脚跟之间游走了一会儿,随着席格做出向后拉扯手掌的姿势,重新回到席格的掌心,萨迦头部的位置,凝结成一颗深绿色光团。接着,席格猛地抬手,对着萨迦的头顶压了上去。

啵,席格有些意外,手掌竟然被反弹起来。席格一惊,又试了几次,都被反弹回来。他不得不小心一些,毕竟萨迦只有7岁的身体还很稚嫩。微微喘着气,席格有些颓丧。

“咦!这是什么体质?”

席格的神情终于变的凝重,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上的衣服被气流鼓胀到极限,左臂肌肉暴起,包裹在绿色的光芒中,再次加重了手掌握在萨迦头顶的力道。过了一会儿,席格感到手掌向下一沉,气团挤进了萨迦的身体,终于,他透过手掌,与萨迦的身体建立了连接。席格一边感受着萨迦身体里的一切,一边开始小心地把绿色光团推送到萨迦的腹部位置。

但是,席格觉得遇到了萨迦潜意识顽固地抵抗。这让他非常惊讶,萨迦明明已经昏睡,如此强烈的抵抗又是怎么回事?席格调整着思绪,将意念包裹在绿色光团中,极力去感知萨迦已经沉睡的意念,慢慢地,极为小心地触碰着、摩挲着。没错,萨迦的意念现在很安静,正在沉睡着,就连平时做梦时的反射活动也感觉不到。席格有些放心了,萨迦的意念空间如同他自己的一样,也仿佛是一个时空……这是什么!?席格觉得萨迦的意念空间中央仿佛有一个莫明的黑洞。是的,黑洞。这是种奇妙的感觉。里面像是有些什么,自己意念的闯入仿佛唤醒了它。而且,它还主动拉着自己的意念去接近那个黑洞……究竟是什么?席格开始担心萨迦,意念奋然迎上这个黑洞……

嘭,虽然这样的声音并不存在,但是意念还是给了席格这样的感觉。意念仿佛被什么阻挡碰撞了一下,不能再靠近黑洞。席格的意念感受到一种危险,似乎萨迦的体内的能量都被黑洞吸引,然后被撞击的粉碎,无法凝结聚合起来。

“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席格收回意念,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释放意念进入萨迦的意念空间,径直来到黑洞边。拖着绿色的光团,一次次去撞击着黑洞外面的隔膜。随着越来越多的绿色光团在黑洞边集结冲击,那层隔膜终于有松动的迹象,开始弯曲荡漾……轰,隔膜终于分解成光网,浓郁的绿色光团被拦截在光网上,随着数量和重量的叠加,光网被压迫的节节坍缩,绿色光团找到了倾泄的出口,向着黑洞里面的方向涌动……

猛然间,黑洞里面开始有东西接近黑洞的出口,欢畅地主动迎接涌入的绿色光团。席格的意念待在黑洞入口,感到黑洞中的东西在拉扯。下一刻,席格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个东西,星系。又一个星系!比萨迦正在沉睡地意念空间更加强大的星系,强大到对席格的意念产生了拉扯。席格觉得这个星系中央像是一只“眼睛”的形状,它还是闭着的。此刻,它仿佛浑然不在意其它,锁定了席格的意念。好奇、惊讶、警惕、活泼、敏感、伪装、强横、观察、试探、判断……无比复杂而迅速变化的意念反馈,仿佛在席格心中全方位地填充着各种颜色,又仿佛是在不断撩拨着席格意念反馈的音符琴弦,一层又一层,一波又一波,如疾风骤雨般密集,似乎在计算席格的忍受底线。

席格的意念本能地反击,调动更多的绿色光团在意念前方列阵,迂回着把所有的攻击包围起来。成功!经过耐心的较量,绿色光团化作光壁,把所有攻击向包围圈内压缩收紧。下一刻,无数光绳搅动缠了上去,把这些攻击尽数瓦解。这个奇怪的存在,终于被压缩成一个整体,悬浮于包围圈中。静静地悬浮着,它突然碎裂成光点,迎着黑洞里面涌去。同时,这些绿色光壁瞬间失控,紧跟着光点涌进了黑洞,黑洞在光团映照下开始发亮……

那是?

终于,席格意念的对面,黑洞中的星系缓慢地旋转着来到了黑洞的出口,下一刻,中央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一股强光从“眼睛”里射出,瞬间照亮里整个星系。仿佛被唤醒一般,星系开始急速旋转,它调整着角度,对准了萨迦正在沉睡的意念星系,毫不犹豫地加速撞击过去……

“不好!”

席格大惊,顾不上自己的危险,涌进萨迦体内的意念拼命输送绿色光团。席格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阻止这个奇异的意念星系,不能让它对萨迦现在的意念星系进行撞击,决不能让萨迦受到任何伤害!

席格的努力没有白费。当意念星系被绿色光团紧紧地包裹到仅剩最后一圈露在外面地时候,他的意念忍不住稍微放缓了一下节奏。

但是异变突起。就是这么一下放松,这个奇异的意念星系飞出了无数光点,拉伸着游动前进,变成了数十根纤细的光线,搭在了萨迦正在沉睡的意念星系上……

席格后悔莫及,想要做最后的努力。但是他的意念突然犹豫起来,当那些光线和萨迦的意念星系连接,光线开始变成绿色。是的,和那些绿色光团一模一样的颜色。

席格想要阻止,但是显然来不及了。而且,席格预感这对于萨迦来说更有可能是件好事。为萨迦建立斗魂,这不正是自己想要做的吗?所以,席格放弃了努力。

“嗯……”

突然,萨迦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四肢扭动着,身体想要做出躲避的姿势,似乎有些痛苦。席格的意念一阵波动,立即将意念从萨迦体内收回。当席格睁开眼睛看向萨迦,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萨迦躺在地上,猛地,全身开始反射性地抽搐,显然他想喊出来,但是却做不到。席格紧张地看着萨迦,以自己所能想到的经验,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恍惚间,萨迦开始知道自己在做梦,心里清楚地知道现在正躺在爸爸的怀里睡着,现在爸爸和自己应该是安全的,他既想问问爸爸现在怎么样,但又不想说出来。最重要的是,萨迦觉得有些压抑,因为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自己,刺激着自己,牵引着自己,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萨迦觉得有人站在门外在不停地敲门。这个时刻,自己同时站在了很多扇门的后面,这些敲门声都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终于,门被自己一扇一扇全部打开。

其实并没有谁站在门外。

但是萨迦的意念中却瞬间注入了丝丝缕缕新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自己刚才的一瞬间同时又站在门外。

现在门消失了。门里门外,无数个自己像是放出的风筝此刻收线全部回到本体,成为一个自己和另一个自己两个个体的对视。

这种感觉就像是把一根木棍离地架在一块石头上,左右两端上下起伏着,倾斜着。一个自己心甘情愿地溶进对方身体,很自然地想要向对方复述这些年经历的所有一切,对方自觉地拼命地接收着,认同着;另一个自己也采取了同样的方式,钻了进来,讲述着一些自己之前从未想到或者说从未了解的东西,怪异的声音、文字、环境、景色……这些碎片情景全然陌生,但在此刻却又是这么的理所当然,本来如此。

两个个体互动着,木棍活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无数的根须,就地生根,把两个个体牢牢地抓住、穿透,作为养料迅速地吮吸着。紧接着,木棍发出枝叶,向上空攀升,两个个体默契地、充满享受地接受着变化,想要融为一体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经由这株植物,两个个体的感受开始同步、分解、融合、归一……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形态,金色的五芒星。

植物开始发散出濛濛的绿光,如雨如雾,渲染着、沐浴着一个自己。从另一个自己那里,很快懂得自己已经散开,又再重新凝聚变成了植物的形态,雪绒草。对这株雪绒草,萨迦觉得有一种它可以无限生长延伸的兴奋预见。生怕另一个自己会突然离开,雪绒草稚嫩的藤蔓尽力伸向另一个自己,努力往回卷拖着。但是,这没有起到作用。两个个体拉扯着,相互用力被无限延伸,仿佛背贴着背扭成了“∞”形状,一正一反两个面,可以默契地同时感知一切,但却不能同时转身。

渐渐地,绿光开始绕在“∞”的正反面螺旋状地攀升渲染。“∞”形状的圈逐渐收拢粘合起来,交汇后隔离出两个大小均匀的圆圈,交汇于一点,变成一个睡卧的“8”字形状。两颗金色的五芒星被分别箍住在“∞”的两个圈里,失去了活动自由。它们经由绿光的渲染,渐渐都变成耀眼的绿色。在“∞”的交汇处仿佛形成一个枢纽开关,颜色特别深,绿的发黑。它们似乎都想奋力冲开这个开关,实现融合占领。但是无数次的冲击,都只是让这个开关的颜色越发变的深邃。两颗绿色的五芒星仿佛认命,终于安静下来。这时,开关却向着一边开启,属于萨迦本来的意念星系的领域。

萨迦感受着,在这个围合严实的闭环中,那株由五芒星变成的雪绒草承受着开关倾倒的深绿色光芒,在闭环内开始膨胀扩大,藤蔓翻卷,充斥着闭环内的整个空间。相应地,“∞”的两个分离开的闭环也开始同步膨胀变大扩展,直到有萨迦的拳头大小才停止下来。由绿光形成的边沿拉伸着,成为一层薄膜,将两个闭环严实地包裹起来。另外一个闭环虽然还很安静,但是里面的五芒星却已经碎裂成为纯粹的绿色光团……

“雪绒草,竟然是雪绒草……”

萨迦听到了席格激动的声音,所有的意念瞬间收回。他睁开了双眼。

不知什么时候,席格双眼已经满含眼泪。

萨迦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手。此刻,一株雪绒草的虚影宛如真实存在般,正在自己右手掌心长出,大概有1英尺高,深绿色中泛着银光,藤蔓枝叶轻微地做出盘旋缠绕的姿态。

“斗魂!爸爸!我有斗魂了!”

“你感觉好吗?”

席格凝视着萨迦的斗魂。

“让我感受一下。哦,我的头有点疼。”

萨迦摸了摸头,满脸茫然。

“知道吗,爸爸!我刚才有很神奇的感觉。我想马上就告诉你!”

“很好,萨萨。”

席格神秘地微笑着,摇摇头说道:

“我也想让你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我都能理解。”

“是这样吗,席格?好吧,我相信你是对的。”

“你好像变了,萨萨。我很高兴。”

席格嘴角动了一下。

“那么,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有自闭症吗?”

“自闭症?不,席格,我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自己。我现在的感觉,太好了!”

日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照进了一线天当中。身后,一线天另一端的出口已经可见。整整一夜,席格紧张地守护着萨迦,到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很快就会去魂师学院,对吗爸爸?”

“当然,卢森公国。”

萨迦欢快地跳起身,很快找回一根长短大小都合适的枯树。他知道,还有很长的路,爸爸需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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