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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实践重于一切:赢得大选,梦圆白宫(7)

布什在外交事务方面比克林顿具有丰富的经验和较强的应变能力,而且和许多国家领导人有良好的私人关系。他主张美国作为现在唯一的世界超级强国,应更多地负起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的责任。在具体的外交政策上,布什主张,美国应继续领导世界主要国家以军事方式制止伊拉克对周边国家的野心;继续推动召开由以色列和中东国家参加的和平会议,并在以色列政府同意限制在占领区垦殖后,就安置俄国犹太移民与以色列达成协议;继续与俄国就防止核扩散和进一步削减核武器进行谈判;签署协议,限制北大西洋公约国及华沙公约国在欧洲的传统部队及武力;缩减驻海外美军的规模;支持对俄国及东欧国家提供实质性经援;支持维护中国的最惠国待遇,并否决国会提出的要求中国在“六四风波”后进行民主改革的立法等等。

不同的主张,可谓各有千秋,但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为了赢得更多选民的支持,谁将是最后的胜利者,大家拭目以待吧。

三次交锋,威信大增

1992年美国大选开始进入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季节,克林顿与布什角逐白宫宝座的战场将转移到电视辩论会场。克林顿与布什二人将面对面在美国选民面前就他们的政见主张进行辩驳交锋,一决雌雄,他们的电视辩论将把今年的美国大选推向高潮。

10月10日,部分场地工作人员登上辩论台,模拟辩论过程,调试检测各种设备仪器。至此,已是万事俱备,只等辩论开场锣响。

10月11日,美国东部时间晚上7时,万众期待已久的1992年美国总统候选人首场电视辩论终于在密苏里州圣路易市揭开战幕。

7时许,克林顿与布什、佩罗分别莅临辩论会场,站在各自的木制辩论台后。克林顿的辩论台面对主持人和观众,处于中央,佩罗位左、布什居右。

克林顿正面对着电视观众,面带微笑,显得胸有成竹。

在90分钟答复有关人品、税赋、欧洲驻军、国际形势、家庭价值观念、种族关系以及中国问题等12项问题中,克林顿与布什、佩罗你来我往,各逞机锋。

辩论之始,先由每位候选人表明自己的观点。克林顿说,只有他代表“变革”的声音,是重建美国的希望。他向布什说:“12年来,你一直有机会,但你没成功。”现在,该是他领导改变美国,振兴美国经济的时候了。

布什则吁请美国人民给他更多的时间来使经济走上轨道。在辩论中,他力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外交政策方面,并对克林顿的“人品和判断能力”表示怀疑,再次抨击克林顿越战期间在国外组织反战游行的表现,并说这使人们怀疑他作为美国武装部队统帅的资格。

克林顿则针锋相对地指责布什对他爱国心进行诽谤,认为这是麦卡锡主义政治迫害的复活,并提醒布什,其父普列斯考特·布什参议员曾是麦卡锡主义的最早反对者之一。

佩罗在一旁帮腔说:什么人品问题,20多年前的事,一个年轻人所做的往事,现在拿来谈论,毫无意义。一句话,即为克林顿的人品问题解了围。

在三人分庭抗礼中,克林顿与布什互相指责,尽量淡化佩罗的存在。但这位独立候选人却一直表现得相当活跃。他不时冷嘲热讽,妙语连珠,引来观众阵阵欢笑。当布什一再强调自己的行政经验,并以此炫耀于佩罗时,佩罗讥讽道:“我确实没有经验,没有使国家负债达4万亿美元的经验,我的经验在于不用花10年的时间来解决10分钟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克林顿则对此发表看法说:“经验固然重要,但经验并不代表一切。”他指出:“一个人的经验可能是正确的,也有可能是错误的。”

在回答有关税务政策的问题时,克林顿说,他计划提高年收入为20万美元以上家庭的税率。他说,在两届共和党政府期间,这些人的收入增加了,税率却降低了。他集中火力批评共和党的税收政策,指责里根和布什执政12年来,中产阶级工作更辛苦,收入却更少。里根与布什都曾减税,但却是专替巨富减税,中产阶级的税赋负担反而加重了,造成美国今日普遍叫穷,只有富人更加富有。所以,布什的“点滴流下”(Trickle Down)经济政策已彻底失败,这种经济政策,是造成今日美国经济困境的根源。克林顿还表示:“我们不能让经济再恶化下去,不能平白无故地给富人减税。”

在谈到美国赤字时,克林顿说,美国实际上有两个赤字,一个是财政预算赤字,另一个是在投资、工作和收入方面的赤字。他批评佩罗处理赤字的方法过猛,会增加失业,减缓经济增长。

在整个辩论过程中,布什不断强调经济并不像一些人说的那样糟。他说:“严重的问题是有的,但决不是所谓的千疮百孔。”美国正在衰落的说法也使布什甚为恼火。他说:“我们仍是全世界羡慕的对象,就连经济也不例外。”

在后冷战时代的国家重建问题上,克林顿与佩罗的观点相似,他们都强调重建美国的经济实力,削减核子武器,裁撤国外驻军,以及帮助促进民主社会,尤其是前苏联。

关于欧洲驻军问题,布什主张“我们不能再撤了”。他坚持说,正是美国在欧洲的强大军事力量,才使冷战得以结束。

佩罗认为,美国再也无法承担在欧洲驻军的负担。他说,德国等国家完全有能力承担更大的责任。他指出:“要做超级大国,自己首先必须是一个经济上的超级大国。”

克林顿则说得更具体。他说,在欧洲派驻10万军队就足够了,而不应是布什所说的15万。他认为,在新的形势下,精兵、电子化与机动性比大量的地面部队更重要。

美国对华政策是三位候选人辩论问题之一,从三个人表达的信息来看,仍以布什总统的态度,对中国最为友好。

在提问小组轮流问讯中,克林顿答询说,他过去曾讲他不会去纵容北京,他对中国政府的态度将会很坚决——如果中国方面要继续享有最惠国待遇,它将必须尊重人权,开放其社会,并承认人民言论信仰自由。克林顿表示,他支持国会所提,对延续中国最惠国待遇附加条件的方案。此项方案已遭布什总统否决,而且布什的否决已获国会参议院支持。

克林顿承认,中国是个很重要的国家,中美双方关系很重要,所以他不主张孤立中国。但他同时又批评布什的对华政策,攻击布什政府在对待“六四风波”的态度是错误的。他说,在国会及美国全国坚持对中国方面采取行动之后,中国政府宣布降低贸易关税,从美国进口汽车。克林顿认为,只有寻求中国人民的民主政治之利益,美国与中国将来才可能成为可靠的贸易伙伴。

布什在答复中为他的中国政策进行辩护,并认为他的政策行之有效,而克林顿的做法却只会导致孤立中国。布什说,如果你孤立中国,使它关门倒退,那将是极大的错误。他认为,中国正在走向市场经济,他力主保持中国的最惠国待遇,为的是不孤立中国。当然,他希望中国更快向前改革推进,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人权的问题,而采取像克林顿主张的孤立中国的政策。

佩罗则把中美关系发展的希望寄托于未来。他声称,市场经济正在中国大陆大部分地区发展,而且中国的领导人不出几年便会更迭,时间对美国有利。

在首场辩论中,克林顿与布什、佩罗都没什么失误,也没有谁能给对方以致命的打击,三人似乎打成平手。但是,在所有民意测验中遥遥领先的克林顿,步入辩论会场时抱定的是“不输为赢”的战略,他并没有输分,而且,他实现了其竞选助手设计的在首场辩论中与布什总统分庭抗礼,显现总统相的目的。实际上,首场辩论克林顿是赢家,布什为输家。有人说,克林顿成功地给人留下颇像一个总统的印象。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和盖洛普在辩论后,对453人进行的调查显示:47%的人认为佩罗在辩论中表现最佳,30%的人认为克林顿最佳,而认为布什表现最佳的人只有16%。

10月15日晚上,克林顿与布什、佩罗在弗吉尼亚州里奇蒙市再度交锋。

这是一场别出心裁的前所未有的总统竞选辩论。三名候选人并不像平常那样站在讲台后面,而是坐在蓝布面的高脚椅上,有时候还可在椅前来回走动。他们所回答的问题是由209名无党无派选民组成的听众提出的,而不是由一组新闻记者提问。美国广播公司的卡洛尔·辛姆森女士担任这场辩论的主持人。

这场辩论的形式是由克林顿阵营坚持的,是克林顿得心应手的杰作。从初选以来,这已是他采用了8个月之久的竞选方式,也是他展现与民众息息相关,与人民打成一片的最佳形式。他在答话中的自然神情,及其一再趋前与提问选民做对谈交流状,使他本人倍显自然亲切,收到克林顿阵营设计的产生亲民印象的预期效果,使克林顿占尽了便宜。

在这场面对听众,包括从税务到犯罪和品格问题的彬彬有礼的辩论中,克林顿与布什、佩罗分别回答了投票意向未决选民的问题。

克林顿说,他希望有钱人以较高的税支付他们“公平”的一份。布什则说,他反对任何形式的加税。

辩论中曾出现一次短暂的小冲突。在冲突中,布什再次攻击克林顿在越战期间的反战活动,克林顿加以驳斥并予以反击。由于一名听众发言要求他们“集中注意力于政见问题和政治计划”,他们只好紧急刹车,并迅速采纳这一忠告,开始解释他们对犯罪、教育、医疗保险、赤字与贸易政策以及城市贫困等问题的意见。

在这次90分钟的辩论中,三位候选人均出招沉着稳健,未发惊人之论。

在辩论结束前,布什利用他的总结声明抨击克林顿的加税建议,并要求选民来决定谁更有处理一次国家危机的“毅力、品格、诚实与老练”。佩罗则坚持他独立候选人的诉求,说如果美国人民希望解决他们的问题,“而不是空口说白话,我就是他们应考虑的人选”。

克林顿在做结语时,选择直接与听众对话的方式,而不目视摄影机镜头。他再一次批评共和党的“点滴经济”政策。最后,他说:“我们必须通过把人民摆在第一位来发展经济,重视你们这样的真正的人民。”在发言中,克林顿充满自信,态度斩钉截铁,理由论述清楚,分析透彻,给人以说理明确,以理服人的印象。

辩论结束后,克林颇趋前与布什、佩罗互相握手致意,然后,步入听众席中,与那些提问者打招呼。他那善于应酬交际的能力,再一次得到尽情的发挥。

二度交锋的次日,克林顿告诉他的支持者,不要太自信。他说,布什总统在第二次辩论中虽未缩小与他的距离,但仍未放弃取胜的希望,我们应该记住:在选举结束以前,这场战斗远没有结束。在今后两个多星期里,我需要你们继续的协助与支持。

克林顿还告诉记者,他正在考虑一些方案,刺激经济发展而不至于增加赤字。他说:“我的确认为,也许有些办法可以刺激经济发展。”他担心的是经济情况比他以前所想象的更坏,但他保证,如果当选,他将在4年之内减少3500亿美元联邦赤字的一半。

布什在15日晚辩论结束后自我评价说:“我想我今晚的表现不错。”10月16日,在经过一夜睡眠后,布什显得更加精神抖擞。在新泽西州爱迪生镇参加一次民众大会时,布什对听众说:“你不能当这个世界的领袖,你不能当这个国家的领袖,假如你有骗人的习性的话。我们不能让这种骗人的习性带进椭圆形办公室。”这表明,在民意测验中仍落后克林顿达两位数百分点,连任已成疑问的情况下,布什总统愈益变得喜欢采取攻势。

10月19日,在密歇根州东兰辛市密歇根州立大学,克林顿与布什、佩罗展开了辩论终结之战。克林顿希望能在最后一场电视辩论中再赢得几分。

由于这场辩论的方式是由主持人和发问小组提问,提出的问题也较中肯,而且有时间供三位候选人互相辩驳。布什挟8年副总统和近4年总统执政雄风,较先进入论战状态。他倾力进攻,对克林顿猛挥老拳,以期在最后的论战中,猛力击倒这位主要的竞选对手。在一个半小时的辩论中,布什曾试用两大法宝欲置克林顿于死地。

第一是,在90分钟的舌战中,布什至少使用了15次“品格”(Pattern)这个字眼来猛攻克林顿的人品,指责他不讲明确的话,总是模棱两可,坐在白宫裁决国家大事,不可能两面讨好,这是克林顿品格上不配当总统的地方。他又举例说,克林顿在波斯湾战争问题上,表示赞同少数人的意见,但又去投票支持多数人的行动,这是两面手法。布什还批评克林顿满嘴环保,但又声称他支持汽车必须达到每加仑可开40英里的标准,这是不能兼而有之的。布什对克林顿说:“当你是美国总统的时候,你不能有这种惯常的说话方式——这个,我赞成它;不过,我站在它的另一边。”他还穷追不舍克林顿逃避兵役的问题,指责他从不讲实话,说这就是克林顿的个人品格。

第二是,布什套用1980年里根与卡特辩论时讲过的一句打动民心的话:“你们是不是比4年前生活得要好些?”他又自问自答说:对老年人而言,他们一定好很多,因为美国的通货膨胀率非常低;还有,买房子的人,也好了许多,因为利率也是空前的低,受惠的人不少。所以,克林顿不该把美国经济情况一笔抹黑。

克林顿则连攻带守,以牙还牙。他攻击布什对美国的经济问题反应太迟钝,并且指控他没有资格责备自己在某些问题上反复无常。

克林顿说:“我不能相信他在指控我两面讨好,他说过点滴经济是‘巫毒’经济,而现在他却是点滴经济的最大奉行者。”

克林顿所说的“巫毒经济”,是指布什在1980年总统初选时,对里根经济计划的批评。后来里根当选为总统,布什成为副总统,他又成为这一经济计划的实行者。克林顿回马一枪,指责布什出尔反尔、两面讨好。

布什又在税务问题上攻击克林顿,说:“美国太太与先生们,当你们听到(克林顿)说,‘我们将只抽有钱人的税’时,请当心你们的荷包,因为他的数字凑不拢来,他会把税直接加在中产阶级的纳税人身上。”

克林顿断然否认这种说法:“我决不会在中产阶级身上加税来支付这些计划的开支。”

当布什把克林顿在阿肯色州的政绩说得一文不值时,克林顿自称他在阿肯色州连续12年平衡预算;阿州人民税赋负担在全国是第二低:教育水准之提高也名列全国各州前茅。因此,克林顿自认为够资格主政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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