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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实践重于一切:赢得大选,梦圆白宫(6)

在这次总统大选的内政议题中,教育问题是克林顿与布什唱对台戏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克林顿改革美国社会、重建美国的一个重要内容。

布什在总统任内期间,曾表示要当教育总统,以示对教育问题的重视。但实际情况是,三年多过去了,美国的教育现状和下一代的教育水准却一如过去,依旧令人忧心。

美国公立的中小学的教育质量越来越差,越来越多的学生不愿意念书。美国60%的青年,没有具备足够的技能在未来信息时代竞争,以赚取中等家庭生活的合理工资。美国每年有15%的青年念不完高中,41%的青年读完高中后不再上学。由于大学费用逐年上涨,越来越多的家庭与学生无法承担;有20%的青年无法念完4年大学,只有24%的青年念完大学。而根据1990年的调查,一位25岁的只有高中文化程度的青年,他的工资比15年前同等学历的青年,低了将近1/3,他赚的钱很难供给一家四口之需。所以,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白人青年,1/5将永远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其余4/5只能在中下阶层困苦条件中挣扎。黑人与西语裔青年更有40%永远在贫穷中翻不了身。这些青年的智能都没有充分发挥出来。美国浪费的人才(指无法具备高中毕业程度应有的书写、科技能力者)占青年人口的1/4,而日本只有5%。无怪乎美国产品江河日下,无法与日本竞争。

多年来,克林顿与其夫人希拉里在改善阿肯色州的教育、提供高中毕业生再教育上,下了许多工夫。他们提出的办法,曾刺激布什与共和党也想出许多新的补救办法。

克林顿的夫人希拉里曾参加许多教育委员会,专门探讨如何挽救失学青年的计划。其1990年撰写的著名报告《美国的抉择:高技能还是低工资》一书中,建议成立全国性的技术和专门技能检验测定机构;建议制定条例奖励厂商多拨经费给员工在职训练;多雇高技能工人,而不鼓励厂商只投资于添置设备。这份报告比较了6个工业国家政府要求业者用于员工训练的费用:德国要求占总工资的2.3%;瑞典和爱尔兰2.5%;法国1.5%;日本1%;美国业界用于这项名目下的经费比例也是1%。可是,其中70%用在高层管理阶层和市场拓展人员的各种研讨会上。直接用于基层工人技能培训只占三成。克林顿要求企业界用在直接训练员工的费用,不得少于总工资的1.5%,也就是目前的5倍,全美企业界因此一年要多支出300亿美元。

此次的民主党与共和党的党纲,都把再教育和培训高中程度美国青年摆在很优先的位置上。美国人民已痛感教育水准不足,将使美国无法在下一世纪中与其他工业国家并驾齐驱。

克林顿所提的教育方案主要包括:支持公立学校选择办法,但反对以联邦经费补助将子女送往私立学校的父母;主张加强学前儿童教育,改善中小学教育,提高公立学校的教育水准;计划成立“青年机会团”,提供高中辍学青年替代式的学习中心。

他主张加强职业培训,计划建立全国学徒制度,协助不进大学的青年获得职业技能。并计划动用15亿美元联邦经费支付各种在职教育的需要。

关于高等教育,克林顿将取消现有学生贷款办法,代以“全国服务信托基金”,允许所有学生借钱读大学,然后以长时间小比例扣薪,或以担任两年警察、儿童照顾人员、教师或其他公职来归还贷款。

布什的教育计划包括:支持公立学校选择办法,赞成联邦政府以代介券方式,补助希望将子女送入私立学校就读的中、低收入父母;推动设立非营利的私营公司,鼓励在全国各国会议员选区发展创新的模范学校,并要求国会在未来3年拨款5500万美元,协助社区发展这种学校:建议允许所有学生(不管其收入标准)贷款25000美元,作为大学教育费用,建议建立全国性的学业成就标准及志愿参加的测验学生能力的7科考试制度;准备在第二任内,将学徒制度(不上大学的职业训练)从目前的6个州推广到全国的50个州。

布什虽然重视提升美国60%高中程度青年的技能水准,但他不赞成克林顿建议的办法,不以立法要求企业界必须要有最低限度的培训支出,而以提供税赋扣抵。布什的办法是在全美各处成立60个联邦资助的训练计划,包括高中职业教育,以及以营利为目的的专业技能学校,而且这些计划由地方工商业者组成的委员会监督考核,以保证训练项目和水准符合当地需要。

布什的这些教育计划设想不输克林顿,但是他向国会要求的经费显得太少了。全国50个州,只花5500万美元,就能把训练计划推动起来,未免太一厢情愿。克林顿的计划中要求动用15亿联邦经费应付各种在职教育培训需要,比较实际,也比较能准确地估计所需费用。

处理教育问题,是克林顿的强项。美国一些舆论认为,在解决美国教育问题上,克林顿州长会比布什总统有更多的经验与办法。

第三是社会政策互别苗头。

当年春夏之交时的洛杉矶种族暴动把美国的社会问题暴露无遗,引发美国朝野有识之士对此问题的反省和检讨,人们纷纷提出应对之策。在今年大选中,如何解决美国日益严重的社会问题,就成为克林顿与布什竞选诉求中的另一个热门话题。

布什认为,今日美国社会问题的根源是家庭观念的破坏。美国是所有工业化社会中,离婚率、未成年怀孕率、单亲家庭率以及犯罪率最高的国家。如今,不仅黑人家庭破碎已经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白人家庭也急起直追。1991年统计资料显示,双亲抚养子女的家庭在美国只占家庭总数的26%;女性单亲家庭(家中只有母亲与孩子,没有父亲)占全部家庭总数的25%;未婚妈妈自1970年以来,每年增长率是15%,是所有形态家庭中增长率最高的。由于美国社会的最基本的单元家庭日益破碎,使城市贫穷区靠社会福利金生活的人和贫穷儿童越来越多,结果造成更多犯罪,社会问题也更加恶化。

布什说他早就强调“家庭观念”,这些观念包括反对自由派所容忍的同性恋权利;反对学校免费为学生提供避孕措施,和反对堕胎,反对鼓励单亲家庭的社会福利制度等等。在克林顿不断传出绯闻时,有人疑心布什大唱“家庭观念”高调,目的在影射和批评克林顿的私人生活。

在竞选中,克林顿出席同性恋权利运动者集会,并获得他们的支持,也成为布什阵营攻击的目标。

在如何处理美国日益严重的社会问题方面,克林顿与布什的观点既针锋相对,也有某些一致的地方。

在家庭问题上,布什认为重振家庭观念,健全家庭制度,是重整美国社会的核心问题。他主张以两个支柱为中心,制订社会政策,即支持传统的“家庭价值”及改进政府计划,增加家庭在健康、教育及儿童照顾方面的选择机会。

克林顿的家庭观点比较宽容,他认为不论是传统的或是现代的,不论是单亲、双亲乃至收容家庭,都是美国家庭的形式。他主张,家庭与政府双方都要负起责任,从福利以至教育等社会政策,都必须建筑在相互负责的基础上,即政府提供较大的机会,但也要求家庭与社会各方面增加其个别责任。他特别提出,承担负责抚养孩子责任的是家庭而不是政府。

在对待堕胎问题上,克林顿与布什的观点针锋相对。克林顿认为,这是妇女的选择权利。他支持最高法院对“罗对韦德”案例的判决,并将签署国会所拟法案,阻止各州制订禁止堕胎的法令;支持取消禁止以联邦经费办理几乎所有堕胎手术的“海德”修正案;承诺就职第一周就取消严格限制联邦诊所实施堕胎咨询服务的钳制法案:主张成年少女只要通知父母、法庭、教师或宗教顾问即可办理堕胎,而不一定非要父母的同意不可。布什则持反对堕胎的立场。他支持“人类生命修正案”,禁止堕胎,但不包括因被强奸、乱伦造成之怀孕或当母亲生命有危险之案例;反对并设法推翻最高法院保证堕胎权利之“罗对韦德”判决;反对以政府经费办理堕胎,除非母亲生命发生危险;严格限制联邦补助的家庭计划诊所医疗人员与当事人讨论堕胎;支持“要求未成年人在接受堕胎前须征求父母同意”的州法。

在社会问题中,堕胎问题是一个极度情绪化和分歧的问题。布什反对堕胎的立场有共和党右翼,特别是宗教右派的支持,并列入今年共和党党纲。

但是,一些民意测验显示,多数选民,特别是女性选民主张堕胎应是妇女的选择权利。共和党内部也有一部分人主张妇女应有选择权。但布什表示他要坚持“原则”,即使这项原则不受欢迎。

在对待爱滋病问题上,克林顿与布什异口同声要防范爱滋病,但程度有别。克林顿同意充分实施全国爱滋病委员会的建议,指派爱滋病主管。在白宫成立高层爱滋病专案小组,协调联邦工作,支持地方政府在学校分发避孕安全套之努力。布什提出,对于爱滋病有关活动的联邦补助,将由11亿美元左右增加到25亿美元。此外,以联邦经费补助地方计划,在高中生中分发避孕套。

在同性恋者服役问题上,二人观点南辕北辙。克林顿表示,他入主白宫后,将取消不准同性恋者在军中服役的禁令。

布什的主张截然相反。他支持禁止同性恋者在军中服役的现行禁令,并签署法令,命令联邦政府研究仇恨犯罪,包括对同性恋者的攻击。

在医疗保险问题上,克林顿与布什观点不同,看法相似。他们都表示,要控制医疗费用,并且在不增加任何人税赋的情况下,为3500万没有医疗保险的美国人提供保险。但在如何实现他们的目标上,二人的构想极为不同。

克林顿主张政府对医疗保险进行干预,承诺将在上任后100天内提出全国医疗改革计划,并尽快实施全民医疗保险;要求雇主必须从私营的保险公司或新的类似健康维护组织的医疗系统,为员工购买保险;最初几年公司可获得若干联邦补助;将成立全国医疗保健标准委员会,规划重要福利计划及建立全国开支目标,并经由对私营保险公司和新的医疗保健系统的费用管制,来达到目标。

布什主张,致力推动医疗保险的市场改革,而不是更多的政府干预,反对设立一个管理医疗费用的新机构;提出新的减税优待建议,协助没有医疗保险的人购买保险;提出法案,允许个体户扣减所有医疗保险费用,鼓励各州限制误诊赔偿金额及改革医疗保险市场;反对国会要求由政府经营的全国医疗保险计划以及克林顿所提的要求所有雇主提供职工保险或购买新的联邦保险计划的建议。

医疗保险是美国人最关心的问题之一,也是个很紧迫很棘手的问题。克林顿与布什一致认为需要迫切行动。但是他们二人的计划细节皆含混不清,而且也都未说明执行计划的经费从哪里来。他们也都低估了改革医疗保险计划的复杂性与困难性。据美国国会预算处的估计,在现行制度下,到公元2000年的全国医药开支,将从今年的8080亿美元,增加到17000亿美元。未来8年中,付给医院、医生和疗养院的费用,将增加一倍以上,也就是说,目前在美国国民总产值中占13.6%的医疗费用,到公元2000年时,将增加到18%。因此,美国舆论认为,医疗保险已成为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大社会问题,不论谁当总统,对此都不能等闲视之。

第四环保与外交政见各有千秋。

环境保护已成为全世界各国关心的全球问题。克林顿批评布什政府一贯忽视环保,指控他实行把环保与经济增长相割裂的错误国策。

克林顿认为,环保问题是美国国家安全的基础。他要求美国社会的每一阶层,从个人、家庭,到公司企业与政府机构,都要负起环保责任,以共同保护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活空间。他同时要求美国在世界环保事务中承担领导责任;他主张以立法和市场的力量来加强环境保护;主张美国应致力降低造成地球暖化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到2000年时,仍维持1990年的排放标准;将以使用天然气的办法,鼓励节省能源;寻求提高汽车燃油利用标准,到2000年时,每加仑汽油达到平均行驶40英里的省油标准;要求减少对核子电力的依赖;鼓励使用新能源;减少固体有毒的废物,降低对水与空气的污染;主张经由减税及联邦收购办法,加强废物回收,创造和扩大回收废品利用的市场。

布什的主张与做法是,反对巴西地球高峰会议要求工业国家限制二氧化碳排放的建议;反对克林顿提议要求国内汽车到2000年时平均每加仑汽油行驶里程达到40英里的标准;签署扩大的清洁空气法;提出国家能源策略,强调增加国内生产,包括开发北极国家野生物保护区供勘采石油之用;简化核电厂申请执照程序及放宽电力事业的管制;禁止新英格兰、南佛罗里达及大部分加州海岸的外海采油,为期10年;命令加速取消以破坏臭氧层的化学品生产。

在外交事务方面,克林顿与布什相比,显得欠缺经验,在竞选期间,也甚少发表有关外交政策之演说,外交事务是他的弱项。

克林顿认为,冷战结束后,美国必须将其注意力转到国家内部问题,但也必须维持其积极的国际角色。他的外交基本理念是:美国应努力维护世界的和平及稳定,反对使用武力或以武力威胁来达到国际外交之目的,强烈要求各国限制核武器及生物化学武器的扩散;美国虽有维护世界和平之主要责任,但其他国家(如日本、德国)亦须分担维护和平之代价,联合国也应扮演更重要的角色;美国的外交政策必须坚持其理想主义的精神,故促进民主化及人权之保障应为美国外交政策的重要目标之一。

在外交政策的重点上,克林顿主张促使美俄关系之发展。继续与俄罗斯谈判及合作,以达成美俄核武器限制和裁减之协议。但反对大量经援俄国,反对俄国对发展中国家的武器出口;与欧洲国家之政治合作仍将是美国重要的外交政策,将积极促成美欧贸易谈判之完成;在中东问题上,支持由以色列及中东国家参加的和平会议,确保中东和平稳定和可靠的石油来源;在亚洲,美日关系仍将是美亚关系之基石,但将增加对日本的压力,要求日本减少美日贸易逆差及开放日本国内市场;在中国问题上将会继续遵守“一个中国”之政策,以维持美中关系之稳定,并将以三大问题(人权、出售武器和对美贸易出超)作为给予中国最惠国待遇的附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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