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成皋之战、新汉昆阳之战、袁曹官渡之战、吴魏赤壁之战、吴蜀彝陵之战、秦晋淝水之战等等有名的大战,都是双方强弱不同,弱者先让一步,后发制人,因而战胜的。
《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1936年12月),
《毛泽东选集》第一卷,第204页。
敌人进攻时,对付的办法是“御敌于国门之外”,“先发制人”,……并且谁不承认这些,就给以惩办,加之以机会主义的头衔,如此等等。
《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1936年12月),
《毛泽东选集》第一卷,第206页
“先发制人”、“后发制人”均出于《汉书·项籍传》。说的是秦朝末年,当陈胜起义的风暴波及江南的时候,会稽郡守殷通请项梁去商量怎样应付目前的局面。项梁说:现在江北都反了,这也是老天爷要灭秦的时候了。“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里的“先发制人”是先发动可以制服对方,后发动则会被对方所制服,意即争取主动,先下手为强。
但是,“先发制人”也不是绝对的正确。在红军反“围剿”中,机会主义者不顾条件、地点、时间等诸因素,主观地提出了“先发制人”,结果只能导致失败。
毛泽东在深入研究了中外大量的战争实例后,对“后发制于人”作了创造性的解释,科学地提出了“后发制人”的军事观点,将原为被动之意的“后发制于人”改变为先让一步以便弱者创造条件战胜强者的“后发制人”。在红军历次反“围剿”斗争中,毛泽东运用“诱敌深入”,然后集中兵力突袭敌之一部,以“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的运动战形式争取了主动,形成了积极防御的“后发制人”战争格局,赢得了四次反“围剿”的胜利,为中国革命创造了宝贵的经验。
红军前两次反“围剿”可以说是“后发制人”的典型战例。
1930年10月,蒋介石调集约10万人的兵力,采取“分进合击,长驱直入”的作战方针,向中央革命根据地进行第一次“围剿”。当时,红一方面军约4万人,在毛泽东诱敌深入、歼灭敌人于根据地内的战略方针指导下,除以少数兵力迷惑敌人外,主力转移到赣江以东地区,准备迎敌。12月1日,又秘密转移到黄陂、山布地区,隐蔽待机,以“后发制人”。12月中旬,国民党军由吉安、建宁一线,分8个纵队向红军发起进攻。30日,反击时机成熟,红军主力分路向龙冈之敌突然发起猛攻,将其全部歼灭,俘国民党军前敌指挥张辉瓒,全歼敌军9于余人。随即乘胜向东追击,又在东韶地区将敌第五十师歼灭一半,余敌纷纷撤退。这次战役,红军共歼敌一个半师,缴枪1.3万余支,取得了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
国民党第一次围剿失败后,蒋介石于1931年4月,调集20万兵力,以何应钦为总司令,采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办法,对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进行第二次“围剿”。红军第一方面军3万余人在毛泽东、朱德的指挥下,采取集中优势兵力,先打弱敌,在运动中各个歼敌的战略方针,以少数兵力迟滞、消耗、疲惫敌人,主力则从根据地边缘区转移到根据地内的广昌、石城、瑞金、宁都等地,后又于4月下旬隐蔽集结于东固、龙冈地区,发动群众,筹措给养和整训部队,从各方面进行反“围剿”准备,“后发制人”。5月13日,国民党第二十八师和第四十七师一个旅由富田向东固前进。16日,红军首先向这两个师发起猛攻,歼敌大部。接着向东扩大战果,19日在白沙歼敌第四十三师之大部和第四十七师一个旅的残部。22日,在中村歼灭敌第二十七师一个旅。27日,在广昌城,歼灭守敌第五师一部。30日袭占建宁城,歼灭守敌第五十六师3个多团。15天中,横扫700里,连打5个胜仗,共歼敌3万余人,缴枪2万余支,粉碎了敌人的第二次“围剿”。
正是这些“后发制人”成功的战例,为毛泽东总结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提供了鲜活的感性材料。他提出,“后发制人”的前提条件是实行战略退却,并在退却阶段待条件成熟后适时地转入反攻。这个原则对于处于敌强我弱状态下的红军来说,无疑是极为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