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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生历程(3)

恐怕是我的外表欺骗了我,其实,我是接近成人的边缘了,并且我还有些及时快乐的精神,使我的内心更显不出成熟的记号。

摘自(英国)弥尔顿《多么快呀,时间,你这偷窃青春的巧贼》

青年的才能是发明,老年人的才能是判断;我们可提供的东西越少,我们的判断便越难使人满意。当我们变老时,我们的朋友发现他们难以使我们满意,但却不在乎我们是否满意。

摘自(英国)斯威夫特《杂感》

没有一个聪明人希望自己更年轻些。

摘自(英国)斯威夫特《杂感》

每个人都想活得长久一些;没有人想变老。

摘自(英国)斯威夫特《杂感》

在出生的时候,孩子就会啼哭,他的婴儿时期就是在啼哭中度过的。有时候,人们为了哄他,就轻轻地摇他两下,夸他几句,有时候,人们为了不许他吵闹,就吓他,就打他。要么,他喜欢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要么,我们硬要他照我们的意思做;不是我们顺从他奇奇怪怪的想法,就是我们要他顺从我们奇奇怪怪的想法;折中的办法是没有的,不是他命令我们,就是我们命令他。

摘自(法国)卢梭《爱弥尔》Ⅰ

老年人都想慢慢地计划,逐步地前进:年轻人希望凭借才能、魄力和锐气,强行开辟自己的道路。老年人注意财富,年轻人尊重德性。老年人蔑视精明,年轻人宽容大量,听任命运的安排。年轻人没有恶意,相信没有人会恶意对待他,所以行为坦率、爽直,但是他的长辈曾受到欺骗的伤害,因而疑心很重,常常怀疑一切。老年人对年轻人的鲁莽十分气恼,年轻人瞧不起老年人顾虑重重。

摘自(英国)约翰逊《拉塞勒斯》ⅩⅩⅥ

即使在年老时,我们也不情愿放弃什么东西,我们甚至仍假设自己有力量能讨好女性。

摘自(英国)约翰逊《杂集》Ⅱ

约翰逊先生,我喜欢结识年轻人;因为,首先,我不愿想到自己日益变老。其次,与年轻人相识,必然保持最久;因此,先生,年轻人比老年人具有更多的优点;他们在各方面都有比较丰富的情感。我喜欢小狗:它们比我们要机灵、滑稽和懂得生活;但是狗不是好学者。先生,我年轻时读书非常刻苦。这是令人悲哀的回忆,但是,我对十八岁的事情就像现在做的事情一样记得很清楚。诚然,我的判断并不很好,但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记得很清楚,当我在牛津时,一位老绅士对我说:“年轻人,你现在要孜孜不倦读书,获得丰富的知识;因为等到上了年纪,你会发现全神贯注的读书会是一件令人生厌的工作”。

摘自(英国)鲍斯威尔《约翰逊传》(1763年7月21日)

约翰·安德生,我的爱人,记得当年初相遇,你的头发漆黑,你的脸儿如玉;如今呵,你的头发雪白,你的脸儿起了皱。

祝福你那一片风霜的白头!

约翰·安德生,我的爱人。

摘自(英国)彭斯《约翰·安德生,我的爱人》

我们对儿童状况的感动,不是因为我们从我们的力量和尽善尽美的高处,对它表示怜悯,相反,而是因为我们无力把情感与我们曾经达到的真正的和确定的状态区分开来,我们从这个软弱无力的低处抬起我们的眼睛,注视孩子的确定性和纯粹的天真。我们的伤感,显然与我们不能找到它的根源而产生的悲哀有关。在儿童身上,一切都是倾向和目的,在我们身上,一切都是完成状况、完成的事情,完成的东西总是非常低于目的。因此,对我们来说,儿童是理想的化身;它不是我们所实现的理想的化身,而是我们的目的所承认的理想的化身;所以,使我们对儿童的状况感动的那些想法,完全不是它的贫困和它的障碍;相反,而是它的单纯和自由的力量,它的诚实、它存在的无限性。这就是在每个有道德、明智的人眼里,儿童总是一个圣物的原因;……

摘自(德国)席勒《论素朴的诗与感伤的诗》

哦,别跟我谈论什么故事里的伟大的人名,我们青春的岁月是我们最光辉的时辰;甜蜜的二十二岁所得的常春藤和桃金娘胜过你所有的桂冠,无论戴得多么辉煌。

摘自(英国)拜伦《写于佛罗伦萨至比萨途中》

一般地说,老年人较为宽容,少年人终是处处不满足。老年人的宽容,并不是完全漠不关心,而是由于判断事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就是对于次等的事物也能知足,因为老年人阅世既深,才能觉察事物的实在价值。哲学要我们养成这种识见——同那些理想恰好正是相反的——就是知道所谓“现实世界须如它应该的那样”,还有,所谓“真正的善”——“普通的神圣的理性”,不是一个单纯的抽象观念,而是一个强有力的、能够实现它自己的原则。

摘自(德国)黑格尔《历史哲学》导言,3

客厅里的孩子,就象是剧场后座的观众;独立、不承担责任,他从角落观望经过这里的人和事,试图敏捷地、以孩子特有的概括评判他们,是好,是坏,是感兴趣的,是憨傻的,是优雅的,还是令人讨厌的。他决不为其结果和利益而烦恼,他做出独立的、天真的判断。你必须讨好他,他不讨好你。但是这个孩子一旦有了自觉的意识,便会受其束缚。他的表现或讲话得到喝采,他便是一个承担义务的人,受到许多同情或仇恨的人的注视,现在那些人对他的判断会有影响。

摘自(美国)爱默生《自信》

青年人收集材料要建造一座通往月亮的桥,或者也可能在地球上建造一座宫殿或寺庙,中年人最终决定用它们建一幢木屋。

摘自(美国)梭洛《日记》(1852年7月4日)

他(阿辽莎)已经多少有了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人的气质,这就是说:本性诚实,渴望真理,寻求它,又信仰它,一旦信仰了以后就全心全意献身于它,要求迅速建立功绩,抱着为此甘愿牺牲一切甚至性命的坚定不移的决心。然而,不幸这些青年人往往不明白在许多这类事情上牺牲性命也许是一切牺牲中最容易的一种;譬如说,从青春洋溢的生命之中,牺牲五年光阴去从事艰难困苦的学习、钻研科学,哪怕只是为了增强自身的力量,以便服务于自己所爱的真理,和甘愿完成的苦行,——这样的牺牲就有许多人完全办不到。

摘自(俄国)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一部,Ⅰ,5

仔细估量一下事物的比例吧。做一只幼小的六月虫,也胜过一只衰老的极乐鸟。

摘自(美国)马克·吐温《傻瓜威尔逊的日历》Ⅷ

当我们变老时,同样间隔的时间似乎缩短了——年、月、日似乎都是如此,小时是否如此尚不确实,分和秒似乎表面上仍保持原样。……我们年轻时,一天中的每一小时都有主观的或客观的崭新的经验。理解才是活泼的,记忆力很强,我们回忆那个时代,就象回忆度过短促、有趣的旅行,我们的回忆错综复杂、形式多样、长久不衰。但是过去的每一年把我们的经验变成自动的日常习惯,我们对此几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日和星期都消失在记忆中,平淡地成为无数的单位,年变得空洞并瓦解了。

摘自(美国)威廉·詹姆士《心理学原理》ⅩⅤ

对于儿童来说,生活就是玩和童话,他们了解了“事物”的外在属性;青年人在肉体上有比较系统的实践,体验到真实世界的新颖、欢乐和愉快、友谊和爱情、大自然、旅行和冒险、科学和哲学;成年人实践了野心和权谋、欲望、对他人的责任;在生活的战斗中的自私的热情。如果一个男孩长到做游戏和参加运动的年龄,但是他不会打球,不会划船,不会驾舟,不会骑马,不会滑冰,不会钓鱼,也不会打猎,那么,他可能是一天到晚久坐不动的人;尽管后来为他提供学习这些东西的最好机会,他会把这些机会放过,而不努力向他前一个时期满怀期望所憧憬的东西迈出必要的第一步。性的激情此后很长期间占据统治地位;但是众所周知,它在某个个人身上的具体表现,几乎完全依赖早期活动所形成的习惯。……

摘自(美国)威廉·詹姆士《心理学原理》ⅩⅩⅣ

人的存在不够长:从较高的文明的目的来看,他们在死时仍仅仅是孩子;我们的首相尽管相当成熟了,但是他把自己的时间分别用于玩高尔夫球和参加议会的财政会议。

摘自(爱尔兰)萧伯纳《返回马修拉时代》序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摘自(爱尔兰)叶芝《当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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