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很显然不想在手下兄弟们眼前出丑,而他那兄弟很今晚是和朱三死抗上了,他俩一杯接一杯的干吞酒水,观战的人满脸憋的通红在一旁使着嘴劲。正是不分胜负焦灼之际朱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望着他以为他这是要败了,把钱压在他身上的人嘴里都日着朱三的娘。
烧烤摊老板正要分赌资的时候,朱三出乎意料的回来了,他摇摇晃晃地抱着一个脸盆,粗重的脚步踩在满地花生壳和竹签上咯吱咯吱像是夜游的夜叉,所有人惊恐的望着朱三,朱三一屁股坐在低矮的马扎上,马扎吱吱呀呀快要折断。朱三见众人无语便独自搬起盛酒的铁通倒了满满一脸盆,我瞥了那一盆足有二十斤黄橙橙泛着白沫的扎啤,想到了我刚刚排泄的也正是这么些东西,我的胃又受不了,稀里哗啦的吐了起来。朱三只说了一句,喝不了给老子滚犊子。罢,便端起那一盆仰了下去。已是吐着酸水的我忍不住看了朱三一眼,伴随着马扎的断裂声朱三喝净了盆子,朱三一屁股蹲落在地上,压朱三赢的人开始喝彩。可结局并没有来得这么快。朱三的兄弟不声不响的抱起那半桶干了起来,众人的喝彩和骂娘声再次打断都注视着渐渐立起的酒桶。而我看到了他那喉咙已不在起伏,很明显他不是咽下去的而是倒进去的。我的喉咙里忽然一阵发干,一股腥味拥了上来,我钻进面包车想喝口水,一口鲜血噴在昏暗的灯光里。
心脏尚跳的生命迹象里我还有一丝意识,我感觉面包车在空旷的马路上疾行,轻易的换挡声和平稳的车子让我感觉这个人的开车技术很好。我想睁开眼看看他是谁,意识却渐渐模糊。我的手搭触碰在一个圆软的肚子上,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中我睡了过去。
这似真似幻的车厢里我想到了篱笆女人,自从她反对我买那辆面包车以来我就很少和她交流些什么,加上她有了身孕我已有半年没有碰过她,精神和性压抑使得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王一寒,甚至于我会想和活寡妇在玉米地里再来一次的冲动。每次我用左手解决完之后却又会产生一份深深地自责。
篱笆女人并没有因此跟我争吵过即使她看到我在****的时候会叫王一寒的名字,她还是在第二天下午我醒来的时候给我煮了一大碗面条。碗里雪白的面条是她亲手擀制的,还有我最喜欢的糖心蛋,是她刚从鸡窝里掏出来的,用筷子一戳那层雪白的蛋清流出通红的蛋黄,那是篱笆女人坚持给母鸡捞水草吃的杰作。几滴清香的香油滴在碗里香飘四溢的面条使得本没有什么胃口的我还是吃下了整碗。
捂着隐隐作痛的头我走出屋子来到篱笆院子,面包车整齐的停在院子里不似我往常的随意歪斜。秋旺蹲在篱笆院子里和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小狗嬉戏,篱笆墙上的花藤和黄瓜秧上晶莹的闪烁着晶莹的水珠似是刚刚浇过。唯一没看到的是篱笆女人,我在院子喊起篱笆女人,无奈隔夜的胃不争气刚刚吃下的东西又翻滚上来。秋旺和那条小狗跑了过来以为可以饱餐一顿。秋旺闻了闻那摊满是酒味的呕摇摇尾巴走开了,反倒是那条脏兮兮的小狗一股脑儿吃了下去。吃完它摇摇晃晃地躺在秋旺庞大的身躯下睡着了。我很无奈地看了秋旺一眼,苦笑不出。
篱笆女人挺着着肚子从灶房里缓缓走了出来,微微变胖的她身上的皮肤更白了,她端一杯白开水给我,轻抚着我的后背,我的不快和烦恼暂时消失在篱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