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
且说,有一个人的日子这段时间里可谓是不太好过……这就是光头和尚……他那日自达见到了真实的康熙帝后出得宫来,也是心生茅盾,--心说:这位康熙帝看样子也并无大碍……如若说是那胤禛老弟真是有甚么非份之想--看样子也是不太象……如此,他也就步出这皇宫中,--出了东华门……也是那前些日子奔波劳累地缘故,也就在那京城中的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住起了客栈……这里小弄堂、石子路……不想,时日不多,那歪头和尚知道了宫中变故!--也就知道现在大势已去,凭着自己的一介武功是不能把个雍正怎么样的了……心中思道:“实际上外界对自己武功的本质还不是很了解,--如若知晓了内中奥妙,自然就不再对我和尚的功夫感到神奇了。”想到此,他自己先就轻轻地一笑……此时,他是站立在这小窗的窗前,望着这北京的阴靄天空、看着这小街上行走着的长辫瘦民和奔跑着的人力车……
书家言:原来,这和尚的超级武功乃是一神奇曲剑所致。这种剑平时就藏于和尚腰间,且成一微小团状,--和尚欲杀人之时,先用双眼直射对方双目,以分散对方注意力,尔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取出曲剑并击向对手,故而对手不死即伤矣。此功夫练得愈熟愈能显示其威力,而次一等的就只是象雍正之类的了……那些外人不知就里,只是知道和尚杀人时直视对手,又见对手一剑致命,故而也就传言和尚能用眼睛杀人啦!如此,--和尚及众兄弟为了使其功夫威慑于人,也就不加理会,--让人想信其武功高深好了。
言归正题。
和尚听着满城都在传言雍正的所作所为,心里很为这位曾经敬佩的兄弟难过……故而想给这位昔日的同盟者敲一下警钟,让其知道民间力量的威力!--想着,在这是日的晚上展开行动……
书家先有话言:且说,这和尚轻功好生了得,--他能够在房顶上轻步行走、又能飞身上房下地,故而进入这紫禁城就似探囊取物……又加上他对宫中的情况了如指掌,--因而找到这雍正并不困难。
话说这歪头和尚先从护城河上飞身而过,又瞧个护城兵丁相互背走的空隙,飞身上了城墙……即到了皇宫之中。他穿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布蒙面,因而能在夜色中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这和尚轻车熟路,用其轻步躲闪之功夫,先到了西宫之中,见那些宫女及主子们大都已入寝,后又顺着西二长街到了后花园……这儿曾是和尚和雍正早先谈天论剑之处,故而旧地重游,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和尚先前本就和这雍正是一个同盟中人,且又是患难兄弟,为什么被那抚远大将军胤禵几个月的时间就说动了心、且心甘情愿地为其卖命!--是不是我和尚太过重情重义了呢?!--若是重情,我和尚和那雍正的感情又不知道深到哪儿去了哩。”想到此,歪头和尚都在拍自己脑壳,心里又想着:“你和尚这是怎么啦?到现在还在脑筋短路!我和尚一生不畏权贵,只为正义而活!--就是要教训一下这雍正小儿!”想到此,他也就横下一条心,翻越后花园围墙,又顺着宫墙壁,避开巡夜的官兵,也就来到了养心殿的皇帝寝宫。
话说这雍正自达成了皇上,更由于自己的不择手段,心里想着:“这天下人不服气朕的人肯定是大有人在,--特别是自己的这些个兄弟,就更是对朕心怀不满……寡人应当多加防范才是!”故而也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不是睡不着,就是在胡思乱想着一些心事……眠转反侧状……
实际上,这养心殿的四周现在已是增加了红色的围栏,大门现在已经是加派了人手,有四名大内高手近卫军亲自把门--应当说,这门卫的实力还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而且,这些大内高手都是有着皇亲国戚的满族血统青年,对皇上可说是忠心耿耿!--身上又都穿着皇马褂,所以说,一般的兵士是不能与之相比的。
书家在此言语:这位雍正帝的心眼极多,--他的住所,也不是完全固定不变,--每日夜都会在这养心殿东西暖阁后的几间房中来回变换地方……
话说,歪头和尚藏在暗处,心知现在须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方能入得此关口!--说时迟那是快,只见和尚快步冲到近门前,还没等四名侍卫开口问话哩,只见四道剑光闪处,四名侍卫的喉咙已是刺穿喷血,轰然倒地了!
雍正现时虽说是睡的有些迷糊,但还是听到了门口处有些微动静,--正待睁眼想看个究竟时,和尚已经是到了其龙床跟前!
和尚用手挑开三层苏绣幔账,借着宫内烛光见这皇帝正在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看着自己哩。
“怎么是你?”雍正显然还没有从眼前的事实中明白是怎么回事,故而冒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来。
和尚也一愣,心说:“本和尚戴着头罩,他怎么会认出是我?”因而即没吭声,也不想多说,--且那在门口睡着了的小个太监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喊人,故而用变调压低声音又道:“记住!--老子随时可以杀了你!以后做事要小心点!”言毕,也就闪电般在雍正的脖子上刺上了一剑,权作对其警告之用!--后,和尚也就运上轻功,无声去矣。
“快来人!”雍正不由地大喊起来。
太监小刘子此时才从梦中醒来,惊呼道:“皇、皇上!--奴才在这儿哩!”
“快去传太医!”雍正大喊着道。
说起来,这位小刘子是雍正早就认识的一位宫中的老太监,--也是因为那雍正有一次在宫中时看到一位个子不太高的五十多岁模样老太监正在打扫那西宫间的街道,--在那狭长的巷道里,--那是在一个冬日里,这雍正就感到这个正在扫街的身着灰布棉衣棉裤的黑发老头怪让人心疼的,也就产生了些许的怜悯心,--他上前主动地打起了招呼。
“大爷,--来,让我替你扫一会儿吧。”他主动地上前去拿扫帚。
这位在雍正看来很老且可怜的太监却仰头朝他笑了笑,--此一看可不打紧,这位太监的眼睛还是斜的--那双老眼看似在看着别处,但那分明是在望着你!
雍正也是年轻力壮,浑身的力气正没处发哩,也就从这老太监的手中抢过扫帚在这小街上猛扫起来。
这位太监看到一个身着皇族服的大阿哥在抢着和自己打扫卫生,可以说他这一辈子活这么大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回事,--他也就笑眯眯状地在看着这位阿哥打扫卫生的动作样子……
当然,这雍正也不太可能干很久,--他挥动着扫帚扫了一会儿也就将扫帚还给了这老太监。
“大爷,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那个……那个,--他们都叫俺‘小刘子’……”老太监笑眯眯状回答说。
“听口音你是山东人?”雍正言道。--因为他曾四处云游的缘故,各地的方言他应该算是比较熟悉。
“俺是山东高密的。”这小刘子太监乐了,言语着。
“好、好,--山东老乡。”这位雍正因为去过山东的缘由,听到了这种山东人地道的口音而显得很是亲切和兴奋。
“您去过山东?”小刘子的双眼已是笑眯成了一条缝,笑哈哈道。
“俺去过的地方多哩,--那沂蒙山和青岛,我都去过。”雍正也就用半个山东话说着。
“俺那儿高粱地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一眼都望不到边。”小刘子太监高兴地说着家乡的事。
“还别说,我还真是喜欢你们那儿的那大片的高粱地和玉米地。”雍正兴奋地说道。
小刘子心情很是高兴,他也就在那儿将扫帚当柱棍的样子在那儿一个劲地乐哩。
雍正见状也就告辞了这名字叫作‘小刘子’的山东籍老太监,--但他却是从此和这名叫‘小刘子’的太监熟悉了起来。
回到正题。
话说这小刘子见皇上的肚子上正在流血,也就大喊着“来人!太医!”地奔出了宫殿,在门口还猛不丁地被一堆死尸绊了个大跟头……他也顾不了许多,爬起来,又继续喊着。
说起来,这紫禁城四面是高高的宫墙,又加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小刘子这种猪嚎般的声音在这皇宫中的上空回荡着,使皇宫中乱作了一团。
太医是自不必说,就是那些贵妃宫女之类的,也都爬了起来,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养心殿前好不热闹!
更有不怕事的小妃子在私语:“多亏皇上今晚没有精神,--若不然呵,说不定我们这些个妃子们有哪一个要遭殃哩!”
笔者在此有语:也难怪那位和尚会如此轻易就能进入到了这已是贵为皇帝的雍正的寝宫,--就从这小妃子们的私下议论,就可知这年轻的雍正在管理这小小的皇宫上还是经验不足……
话说宫女们这种够杀头之语自然是被风一吹了之,然后又都是一片问候哭泣之声了……
…………
且说那歪头和尚自知雍正定会从剑法上和感觉上,知道此事定是自己所为,--而且他还当场就发了声--就是要让这胤正帝知倒是自己所做!因而,他也就没有再回青海去找抚远大将军胤禵,同时也没有去找自己的那些个和雍正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结拜兄弟,--而是选择了行走江湖、遍历名山大川的生活了……
这有诗为证:歪头和尚正义心,幡然醒悟主义真。身怀绝技无畏惧,洒脱生活真谛人。
笔者有言:那雍正在事后细思量,自己能够活命也是那和尚念在结拜兄弟的份上而手下留情!--但他却不想就此饶了这位昔日的结拜手足,--他要抓住这位和尚兄弟,并要当面问个究竟!--就问他为何这么快就变了心!--实际上,这一点才是这位雍正不得其解的纠结之所在,--难道自己的人品就如此之差?!
话分两枝。
话说那抚远大将军胤禵在行营中得报皇阿玛仙逝,且皇帝之位与自己擦肩而过,现在的皇位已是成了雍正的手中之物,心里自然是愤怒异常;又听说这皇兄被人刺了一剑,而和尚又音迅全无,心里面也就明白了个大概,心中思忖:“这和尚定是怕连累了本大将军,才选择了此等策略。”想着想着,不禁愈发想见到和尚。
此时,诺布尔布参赞进到了行营大账,且表现得一付老成持重的样子。
胤禵看着这位皇阿玛硬配给自己的参赞,看着他那个--矮黑瘦且不苟言笑的模样,心里就有十二份的不喜欢。早先有歪头和尚在时,有什么事胤禵总是和歪头和尚商量,只是偶尔才听一听这位大参赞的说法,而现在则有所不同,和尚没了踪影,现也只有和这位参赞说说话了。
“参赞大人,当今境况你也清楚,我百万之众呆在此处已无多大意义,而新上任的皇帝现在又无旨意,不知你这位参赞大人有何高见?”胤禵问道。
诺布尔布非常清楚这位抚远大将军此时的心情,故也就卖了个关子,言道:“大将军指向哪里,我参赞就打向哪里,绝不会拖你大将军的后腿。”
实际上,胤禵要的就是参赞的这句话,现也就兴奋地言道:“好!--参赞大人不愧是我胤禵的好兄弟。”
“莫非大将军要带领大军向内地开进不成?”参赞此时一语道破天机,言道。
听言后胤禵哈哈大笑起来,道:“不愧是参赞大人。不知你意下如何?”胤禵此时也量出了底牌,试探性地问道。
“在下以为,现在向内地进发必会引发皇上对大将军您的猜测!且百万大军若是断了粮草,也会不攻自乱,到时怕不好收场。”诺布尔布小心地言道。
且说这位诺布尔布的岁数不大--也就三十有余,个子不算太高,--人也瘦小,但他那双小眼里和嘴巴里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胤禵此时的心情可谓复杂多变,但就本质上而言,他对争这个皇位一职也没有十分得胜算……毕竟现在大局已定,他远在千里迢迢的西路,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他听了参赞大人的话,感觉很是有理,也就点了点头,叹口气后言道:“也好,我们在此以静制动,看情况发展再作打算。”
正是:自古皇宫多是非,争权夺利妇人堆。
欲知后事如何发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