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盈咋一听到无云说是要找的人竟是自己的爹,心中特别诧异。不禁对无云投去惊异的目光。
正巧无云向这边看来,看到王若盈对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有点紧张,不知道又是哪里出了错。
无云这番变化其实都落在王若盈的眼中,再加上昨日所为,只觉告诉王若盈这个人没有歹心。只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想了想决定还是试探下为好。
“那,你寻这人是为何?”
王若盈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措辞,不显得太刨根问底,只是在说话中眼露精光,有心人从旁观看自是能有所察觉。但,无云可能心思不在这,或以为这是很寻常之事。
“那个老道士临走之前,说让我自己出来历练一番。但似乎又是怕我遇到什么差池,便叫我到这青阳城,寻一叫王崇贺的人。”顿了顿,“说是他的……他的旧友,有事自会帮助我。”
“那个道士叫什么?”王若盈急切的问道。
“我只知他道号‘道空’。”无云颇为无奈。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年,却连老道的姓名都不知道。若让旁人知晓,还不笑话自己。
“道空?”王若盈满脸疑问,甚是不解。
“没听过爹爹有提起这个人啊!”王若盈喃喃自语。
“什么?”无云似乎是听到了一点,急忙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他这个道号有点奇怪,非道非佛的。”王若盈急急掩饰。
无云这下倒是很赞同,“对啊!我也觉得他这个甚是奇怪,但问他却只是微微一笑,绝口不答。”
看着无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王若盈觉得这个人很好玩!
无云看这“王音”公子问的甚是详细,道:“这位公子莫不是知道此人?”
“嗯……我回去帮你想想。但放心,我欠了你一个大恩,这个忙我肯定会帮你的。”王若盈不愿扫无云的兴。
只是无云可能听出了一点端倪,有点闷闷的说:“那好吧。”说完,郁郁寡欢起来。
王若盈看在眼里,心想既然是自己叫别个出来游玩。万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别人抑郁。
想了想,便说:“看你刚才对这美景甚是喜爱,那我便作诗一首好了。”
无云想,公子哥就是公子哥,满腹笔墨啊。
王若盈轻轻的吟道:
临仙望断水天远,
歌阙袅袅余音延,
倚听斜风拂细柳,
湖堤漫漫沧桑间。
紧接着说:“只是才疏学浅,做得这打油诗一首。”
无云听罢,说:“啊,很不错啊。很合这景!”
“真的吗?”
“真的!”
“你真的这样觉得?”
“是的!”
“你确定你不是骗我的?”
“……”
无云这一下有些奇怪,心说这个王公子怎么问一个问题这么多次。细细一看,这脸,这身姿,还真的像个女孩子呢。对啊!隔壁家的王姐姐不就是这样的吗。
也不能怪王若盈,实在是她一次作诗,虽然是为了讨无云开心,但说不得还是有些紧张,害怕无云说这首诗做得不好。只是听到无云一遍又一遍说道这诗不错,女儿心性不禁流露,深感开心。
也不再搭理无云,王若盈独自一人望着湖面暗暗高兴,却忘了旁边还有一无所事事之人。
看着情况,无云一阵无力,不知这位王公子又有什么举动,深怕让自己大吃一惊。
只是这种情形维持了不多久,便被一声哭诉打断。
“不要……不要啊……”远远的从那西边的街市传来一声声哭啼,窜进了无云的耳中。就连正在出神的王若盈也拉回了现实。
“这……”无云正想说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却不料王若盈抢先一步,说:“走,去看看。”说着已然跑到了前面。
无云一看这样,也就不再多虑,暗暗提劲运转着体内的那股清流,脚力甚快,几下就超越了王若盈奔至了那西边的街市。
只是王若盈却不似无云这般轻松,等跑到,已经是香汗如雨,甚是费力。
反观无云,神清气爽,暗暗有劲,浑不似运动了一番。这下可教王若盈更加奇异了。只是这奇异也没持续多久,便被场中之事吸引了注意。
只见人群所围之中,一个老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从旁跪着一美丽的女子,眼带梨花,被一个彪形大汉拉扯带走,不停地哭喊着:“爹……爹……”情景甚是凄凉。但周遭之人虽面露不忍,但都隐隐不发,似是惧怕那彪形大汉。
两人略微诧异,从旁打听,渐渐明了这事端。
原是这父女二人远住这青阳以北的一座山丘之上,今日来此贩卖些山货。只是才摆了一晌午,却不料发生此事。
却说父女二人摆摊之时,这大汉来至摊前,虽然面上是在挑拣货物,实则暗暗窥视了那女子好久。心细的父女二人早已看出,只是碍于大汉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事,没有明说。
但等到付钱之时,大汉却说钱忘在了家里。硬要这女子陪同拿去。父女二人何尝不知道大汉打得如意算盘,老人只得道:“这……小女还在闺中待嫁,不便前去。还是由我这个老头子来吧。”
但大汉却不依不挠,还说得很是贴心:“您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也是不便行去,还是让您女儿来一趟好了。”
只是父女二人绝不同意。
大汉瞅着这两人看穿了自己的计策,便也不再伪装,直说今个他女儿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听这狠话,老头甚是难堪,好意相劝。不料大汉挥手一掌,将这个老头打晕在地,直接拉着这女子便要走。
这女子也甚是贞烈,不停地祈求哭喊,声怯意悲,惹来一众路人相围。本想有人搭救,但硬是没人出头,甚是绝望。哭叫的也就逾加悲凄。这才惹来了湖边观景的二人。
听完一番细说,无云却略感疑惑。暗说这等事情本该是暗暗作为,但这大汉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张胆。无奈又只得向旁人寻解。
却听:“这大汉名唤‘霸九’,是当地的一方地痞头头,又因在家排行老九故唤此名。只因他们时常向官府缴纳钱财通路,弄得现在这贼胆越来越大了。但这府衙却也是越加的不闻不问起来。寻常人若报个案,幸运的话隔个十天半月将此案子忘了。背一点的,还会被安个谎报冤案之罪,打入大牢。”
这番话听下来,着实让无云吃了不小的惊,可最震惊的莫过于王若盈了。
一向以来,王若盈深受其爹王崇贺的教导,遇恶必惩,遇奸必除。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受家风熏陶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格外的愤怒。再加上昨晚的那一趟遭遇,对于这女子也是有着莫名的同情。
当下,想到旁边少年的无畏与厉害,也只有这张无云能解救这二人于水火之中了。
想罢,抬眼向旁边望去,看看无云的反应,好不凑巧的,无云也望了过来。四目相对,王若盈看见无云脸有怒色,心道可行。而无云却只是呆呆的盯着王若盈的眼眸,出了神般。越看越痴迷,直到王若盈发现了这点,脸颊晕红,娇喝一声才罢了。
无云猛的甩了甩头,似是要清醒下自己,提醒那王音是一位公子,而非女子。只是不知怎么,每次只要仔细的观察王音总会觉得他全身散发出令人沉醉的气息,无法自拔。
但眼下却见场中那女子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眼眸一暗,全身也就松懈下来。那大汉一瞧,心下大喜。直将那女子拦腰抱起,正待高兴的回家。
无云一看,急忙抛开那些个杂念。对身旁的王若盈轻声说:“我……想救救他们。”
王若盈还没从那会儿无云的凝视中回复过来,红着脸答应道:“嗯。”
一看这样,无云也就不再隐忍。大喊:“住手!”
却说那大汉正是屁颠屁颠的抱着抢来的媳妇回去暖床,不料半路杀出个碍事的。正像是煮熟了的鸭子,眼看到了嘴边却被人一把夺取一般,怒不可遏。
只是在略微一想,心道:昨天被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坏了好事。今天好不容易瞧上这个姑娘,万万不能再且失手,免得辱了我“霸九”的声威。
猝然转身,正待大声回敬。只是一个“你”字还未出口,便生生的咽了下去,直直的盯着无云的脸看了许久,满脸布现惊恐之色,全身禁不住地打颤。
原来这个惹事之人,正是昨日掳掠王若盈那伙贼人的头子。本因昨日眼看不敌无云,便施招借着无云的那几下拳头躺倒在地,装作晕死。虽然全身疼痛,但硬是没叫出声,可见生命关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好不容易做完找大夫医治了一番,但到现在那脏腑还是痛楚难堪。只是初一乍见这女子的容貌,起了歹心。又想这地谁人不知他的名头,料想昨日定当已经逃走不会有人再来阻碍,只是他想的真是太天真了。无云这个外乡人又何曾知道这些。
这时无云见那大汉打量了自己许久,也仔细观察对方。待终于看清了那大汉的相貌,大呼:“你不就是昨日的那匪首!”
这下,王若盈看着那大汉也是满目怒火,小拳头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