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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忽悠,看不懂的房地产(2)

土地出让金、前期费、建安费、附属配套费、公共基础设施费、管理销售财务费、政府规费、土地增值利润税金,这八大项构成了房价的基本组成。而这些信息或成本根本就没有什么商业秘密可言。如果说房价成本是开发商的“最隐私”,那么一些地方政府此刻正想方设法替他们保护“隐私”。莫非这成本里头暗藏着重重猫腻,有一些“隐性成本”拿不上台面,见不得阳光?所以,地产利益集团越是讳莫如深,购房者越是想一探究竟……某省的物价部门于2008年底公布了一组统计数据:商品房的价格基本是由30%的土地成本、30%的房屋建筑成本、25%的开发商利润、10%的税费以及5%的其他支出等几部分构成。结果引来千万网友的高分贝质疑一一先别谈调查数字是否准确了,单从流程上来看,价格都是开发商及有关部门对房价做好评估后,直接上报给物价局备案,基本上是开发商定多少就是多少!大家还是想看有权威而真实的成本公布。

凡事总有例外,曾经同甘共苦的人也难免同室操戈。2009年3月,全国工商联房地产商会提交的一份全国9城市“房地产企业的开发费用”调查结果称,在房地产项目开发中,土地成本占直接成本的比例最高,达到582%,意在强调高房价是因为拿地成本过大。同年7月24日,国土资源部公布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在全国抽样的620个房地产开发项目中,土地成本所占比例差别很大,土地成本最高的占到房价的586%,最低的占到房价的53%,多数的地价所占比例为房价的15%-30%之间,土地成本所占到房价的平均比例为232%,其中,所占比例低于30%的占78%,很明显,意在澄清高价者得地并非高房价之源。

这两组数据打得不可开交,到底该信谁的?在2010年“两会”上曾有代表指出,北京目前楼市均价为17万元,而建筑成本却不超过3000元……我们执意追问成本,最根本的动机也无非是质疑暴利!人们希望房地产业发展,但不要这种以牺牲社会和谐为代价的发展,许多问题已经不容有关各方再以任何理由来回避。

“如果能公开成本,当然是件好事,倒不指望它能对房价的涨跌起什么作用,房子终归是要买的,但至少可以让我们老百姓‘死’得明明白白吧!”一位正为婚房焦头烂额的小伙子,对着采访话筒真情告白。

丈母娘推高房价?

“小两口快结婚了,却一直不买房,于是丈母娘把女婿找来‘探讨’,这下小女婿坐不住了,只好清仓、典当、筹钱买房,这就是‘特刚需求’。”

当中国房地产研究会副会长将“房价上涨,是因为丈母娘需求”这粒石子抛向舆论的湖心,顿时引来口水漫天!人常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而眼下老百姓看专家,也分明瞧出来几分信口开河的搞笑端倪。

“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故人生偶以夫妇”。此语出自中国古代优秀的儿童启蒙读物《幼学琼林》,翻译成白话文就是,男女结合才算组成家庭。女子有家方谓之“嫁”,《诗经》中“之子于归”,说得也是这一点。所以“家”与“嫁”音近义同。没错,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房子与婚恋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等式关系,然而随着新世纪第一个十年的逝去,二者的关系却以无限大于为趋势:房子永远要重于婚恋。

如果按照刚性需求的程度来来划分买房大业,婚房就属于“刚需中的战斗机”。丈母娘也就是新娘的母亲,似乎永远处在一种“恨嫁”的矛盾之中一一既怕女儿嫁不出去,又担心嫁得不好。由此也产生了一种“能否给俺们宝贝闺女带来幸福”的信任危机,进而催生了必须利用大宗物品提供未来保障的思路一一房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特种刚”就此诞生了,你是个好孩子,只要有房子就可以当新郎了!

按照现在较为流行的说法:男孩是建设银行,要筑巢引凤置业买房;女孩是招商银行,要火眼金睛招夫引婿。据某婚恋网站调查,全国仅不足两成的丈母娘面对高房价,表示愿意接受租房女婿。这也就意味着,还有超过80%的丈母娘仍坚持着“无房不嫁女”的原则。该“专家”的发言貌似还有那么点儿群众基础。

但是,房价近乎天价的现实,也逼迫着丈母娘们必须重新审视现实一一毕竟,自己闺女嫁给富豪的机会,要比中彩票的概率小。又或者说,买房已经不再是一个“朴素的”愿望了。就算女婿清仓、典当、筹款,最终成功地住进了象征着幸福保障的“婚房”,可庞大的债务呢?夫妻本是同林鸟,内债外债一起背。望着辛苦劳碌的小两口,丈母娘又能高兴到哪儿去?其实“丈母娘推动房价”的观点听着雷人,但在创意大赛上却无法获得高分,甚至还涉嫌剽窃万通集团主席冯仑的“未婚男女推高房价”理论,与“同居推高房价”如出一辙,而且出发点跟“‘钉子户’推高房价”也基本类似,都没有找准我国各地房价持续上涨的真实症结。房地产市场的暴利、开发商捂房惜售、炒房客的炒房行为、地价高、建筑材料价格上涨以及政策因素等,合力导致了今时今日中国房价高得离谱。就算用刚性需求来解释个中缘由,也没必要拿丈母娘说事儿吧!以偏概全、断章取义,甚至有点哗众取宠地把如此“罪大恶极”的帽子,扣在年近花甲却依然为了子女幸福操劳的长辈头上,先生,请问您是不是对自己的丈母娘有意见啊?

又或者说,这套理论除了让房地产的利益集团“喜闻乐见”之外,还能起到转嫁矛盾混淆视听的价值。难道有“刚性”就必然大涨特涨,持续飙涨?那在市场低迷的时候,为何只闻“救市呼声”,不见价格回落呢?难道如此的“特种钢”,必须以年轻人甚至全家人牺牲幸福来充实、来维系吗?

不过,这一系列让老百姓晕晕乎乎的“板砖”也并非一无是处,好歹是从微观经济面、民生角度和亲情范畴阐述了房价高企的残酷现实。只不过我们更困惑,为什么“专家”总是针对老百姓,从普通大众身上发现“涨价源”,而不能挖掘出一些让开发商也觉得刺耳的逻辑呢?如果有真才实学,不妨一本正经地从地方政府的“土地财政”、房地产开发的暴利链、银行过度放贷、热钱伺机而动等角度剖析问题,就算不是什么“着名”专家,在民众心里自然也会给您预留一个“尊敬加钦佩”的席位,可要是借助“骂名”出位走红,说实话,这样的房地产专家跟走“捷径”的三流明星有何分别?

2005年10月31日,香港科技大学丁学良教授面对记者采访时,抛出一句振聋发聩的断言:“中国合格经济学家不超过5个!”虽不免有一家之言的偏激,不能代表中国的经济学家集体画像,却也使得国内经济学家们集体失语。或者说“满嘴跑火车”尚情有可原,而为了某些动机丧失道德操守,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式”悲哀!

“不能用经济学知识去帮助穷人消除贫困是经济学家的耻辱”,2009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尤努斯坦然相告。不知读到此处时,所谓的“专家”们是否有面红耳赤之感。要知道你们此刻的所作所为,非但不是消除贫困,而是在继续制造灾难……这一次到底谁赢谁输?

赌博,是人类的天性。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江山社稷,或为红颜知己,归根结底赌的内容就是选择。有人嗜赌如命以至于倾家荡产,有人嗜赌成性只落得身败名裂,所以日常生活中大家常常谈赌色变。其实古训早已有之,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或许赌博本身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不会赌偏要赌,不该赌的还继续赌。

牛刀这个名字,想必对关注中国房地产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一直以来,这位着名的财经评论人都以揭露和公益的“战斗”姿态,屡屡向房地产领域的丑恶现象宣战,在广大网友中间颇有威望。而真正让他名动江湖、风行天下的却是赌局,一场声势浩大事关房价走势的“跨国”赌局。

2007年7月11日,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徐滇庆教授发表豪言壮语:“如果2008年7月11日深圳的房价比现在低一分钱,我一定在《南方都市报》上用整版篇幅向深圳市民道歉”。而牛刀也针锋相对地设下赌局,2008年房价上涨自己也将道歉。鉴于徐教授已经拿了加拿大的“绿本”,所以这场关乎名誉的对决,自然上升为跨国豪赌。

随着情节的发展,2008年3月下旬,二人再度展开交锋,均声称对方“200%会输”。镜头切换到这一年的6月28日,徐教授放出话来,“今夏房价会暴涨,我不道歉”;牛刀更是反唇相讥,“我没理由不让他道歉,深圳市民不会允许”。而全剧的高潮出现在该年的7月8日,《南方都市报》出现了令人瞠目结舌又意料之中的《徐滇庆道歉》,尽管教授表示道歉与赌局无关,并强调类似“娱乐性的新闻,助长浮躁的学风,有可能转移视线,忽略了房地产市场急需解决的根本问题”。这一天深圳的房价每平方米比一年前低了2324元,但“大获全胜”的牛刀则表示:“没到打赌的最后期限,一切尚无定论”。

徐教授在发布道歉信的同时表示:“错在没有估计到美国次贷危机影响这么大。”他说,资本市场动荡不安,导致投资者观望情绪越来越严重,并成为全球资本市场的普遍问题。深圳2007年上半年出现了过度炒房的现象,2-5月,房价几乎上涨50%。而在投资高峰退却之后,呈现出的是房价的回归,当时已下降近50%;加之全球资本市场危机,也成为深圳房价大幅回落的助推器。

另一位当事人对此再度表示了不同的观点:“没有次贷危机,深圳房价也得降。”房地产市场虽然跟金融市场关系密切,但如果单凭这一点就认定中国商品房市场仅仅受金融市场影响,并把所销售的房子都理解为投机性、投资性的住房,那就跟中国目前国情不符。牛刀重申道:“中国的社会体制决定了只有在社会保障性住宅能充分提供给中低收入人群,保证民生居住的情况下,才允许投机。”

其实,对于房价走势有偏执判定的风气由来已久,但当时大多是“独角戏”--2003年,清华大学教授魏杰就称“房产不崩盘就跳楼”,至今未传出言出必行的后文;2005年易宪容称京沪房价会暴跌,此后的房价却屡创新高。据国家统计局公布数字,截止2010年2月,北京四环内房子均价3万,六环外破万元;上海开盘均价突破23万元/平方米……像牛和徐的这种“二人转”模式,无论从视觉效果还是后续影响都实属首创。

在与徐教授直接对抗并尝到胜利甜头的牛刀,似乎迷恋上了“赌局”这个游戏。一赌成名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叫板各路诸侯,只可惜“假想敌”们的反击热情并不高。2008年7月,牛刀针对经济学家赵晓“政府下半年救楼市”之说,提出要赌一把,但赵晓并未应声接招;2010年2月,牛刀又向开发商任志强的涨价论提出挑战,“如果今年70个大中城市的房价涨幅超过5%,他就再也不谈房价;倘若房价涨幅不足5%,则请任志强‘从此闭嘴’”;而在《壹周立波秀》中表态“未来三年还要涨”的另一个地产大佬王石,也遭到了牛刀的无情讽刺,称“其愚蠢得几乎和任志强如出一辙”。不过,两位地产大佬尚未接牛刀的茬。

坦率地讲,我们很尊重专家学者,他们应该是最理性、最睿智、最坚持逻辑、最依赖数据、最讲究演算的人。尽管在研究手法上他们有所分歧,但在学术观点上也不乏殊途同归,所以他们的赌局无疑是一场学识与智慧的PK、是严谨与远见的较量。遗憾的是,思想的交锋碰撞没擦出多少火花,倒更像是一场“个人秀”的表演。“他们耐不住治学冷板凳的寂寥,热衷于‘赶场子’、‘端杯子’、‘登台子’、‘挣票子’,像明星走穴一样到处发表演讲,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牛都敢吹,什么论断都敢下。”(王清《四川新闻网》)房子是老百姓的生活必需品之一,绝不能像股票一样完全风险自负!鉴于楼市的特殊性,在很多问题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实属正常,专家学者并不代表着真理。但坚持原则、严谨到较真,无疑是他们身上最宝贵的品质一一人生的很多时候,良知要比才华更重要!只不过,凡事都要“赌”上一把,就未免太过儿戏了。无论谁输谁赢,对国内楼市的发展都无益处,而轻言楼价的涨跌,甚至还会影响到普通百姓对合理消费的判断。

不妨再回头翻阅一下《徐滇庆道歉书》,虽然有“顾左右而言他”的嫌疑,但文中却提到了很现实的问题,特摘录下来,以飨读者一一我们应当关注各级政府是否将土地出让金的10%用于廉租房建设?

各级政府从财政预算中拿出多大的比例来帮助廉租房建设和经济适用房?

是否严格执行用70%以上的面积盖90平方米以下的小户型住宅?

是否能够做到让老百姓“买不起大的,买小的;买不起贵的,买便宜的;买不起新的,买旧的;买不起,租得起;租不起,白给你”?

地段,地段,还是地段

“现在人呀,都穷疯了!”一提起今天的看房经历,露露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房子是迎接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建的(注1995年),到现在足足15年了,又破、又脏、又黑,简直就是个难民窟!你猜怎么着,居然每平方米要1万9!”

“啊?那算下来岂不是也要90多万了?我们老家的别墅也不过105万。”莉莉附和着。“当初还觉得二手房价格会便宜些,离公司也近。可要是现在这个样子,太不划算了……”“嗯,真搞不懂,新房子越建越漂亮,贵一点还算情有可原,这又老又旧的房子,凭什么也跟着涨价?”

其实,露露和莉莉的谈话内容,代表了很多购房者心里的困惑一一按照一般的经济规律,商品旧了,使用价值也就下降了,商品的价格必然随之走低。可为什么这逻辑到了房地产领域就不灵了?如果说新房的价格走高,我们尚能理解,因为地价攀升、开发商暴利、建筑成本增加以及不良销售手段等,都是构成楼价上涨的原因;那么二手房的“市场性”应该很强烈,没了那些垄断与魔爪,至多就是多了个中介的成本,为什么还是如此高呢?

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解释,一如《三枪拍案惊奇》中的台词,“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矮板凳,都是木头”。一手房和二手房,都是房地产,而房地产的特殊商品属性决定了二手房同样具有土地增值的因子,也就是导致露露如此“生气”的原因。我们也不妨顺藤摸瓜,推导出决定房价的因素。

世界华人首富李嘉诚先生,有一条关于房地产价值的投资名言,“第一是地段,第二是地段,第三还是地段”。这句话道出了房子的真谪,一直以来也被房地产业界奉为金科玉律一因为房子可以改造,但地段没法改。从香港到北京,从上海到重庆,这位着名的华人地产投资家都在践行着自己的论断,中环广场、大都会、东方广场……一个个闪亮的名字见证了他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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