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要在存梅堂待一阵子,林森很快就恢复了,居然还决定当个阴阳先生。
“小非啊,这就拜托你喽。”就在林森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光看着师傅的时候,师父赶紧把事推倒我头上。
“阿呸,我才入行一个星期不到呢,连符都控不利索。”我说着居然不自觉的甩起了尾巴。“非菲~”林森喊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咦~算了吧,我又不是啥高手,要不你到植梅地去碰碰运气。”植梅地一般是些闲着没事的老头收徒弟的地方,正好最近一剪梅缺人手,我便推荐他去了。然后藏起尾巴赶紧开溜。
“妈个鸡,饿死了。”抱怨完之后我便直奔食堂而去。
在学校里我是从来不吃食堂的,盐少肉少水还多,不过一剪梅的伙食还算不错,而且居然有鱼汤,说好的“没鱼汤”呢?
一边吃着饭一边开始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
师祖说,冯王军从小不喜欢尸体,而他弟弟冯王凯则与之相反,当年造出尸王的其实是冯王凯,虽然尸王威力不怎么样,但是这么小便有如此天赋是让赶尸人赶到高兴的。
为什么冯王凯不服他哥,就是因为他本身心术不正,曾因为看中了一个好的灵体便夺走了那人的生命,上代头领就是怕冯王凯的举动使赶尸人一脉成为历史,才让冯王军来担任头领。
冯王军虽然说不喜欢尸体,但是有一个极具天赋的弟弟,哥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就是他能担当头领的原因吧,但他好像并不喜欢当头领。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一个想当头领想疯了当不上,一个想过安逸的生活又逆反不了天意的安排,结果闹出了三大狗血剧情,妈的,老子的生活都这么狗血么。
走出梅雨堂,空旷的路上只有那么十几个人影。跟学校差不多大的地儿就这么些个人,这钱花的冤不冤啊。
没事在一剪梅闲逛着,晃着晃着来到了一片花海,我看了不禁一惊。
海棠花,满眼都是海棠花。风一吹,花瓣零星的飘下,整个大地都覆盖上粉色白色的花瓣,看得我是怦然心动,海棠,是我最喜欢的花啊。,我疑惑的是,现在明明是夏天,哪儿来的海棠?
“喜欢么。”施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嗯,怎么做到的?”我没有回头,只是笑着看着海棠。
“蜀山没落之后,留下了一颗树魂。”
树魂,上百年难见一回,一颗树古树得道成仙后留下的污秽,绿魂所在之地,方圆百米皆为春。
“为了得道树魂,施会长费了不少功夫吧。”我微微低头笑道。“嗯。是啊,收服树魂可麻烦了。”
“施会长真是个痴情人啊。”说罢,我转身离开。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了弧度,“痴情么?”
师父要休息,我现在又不想去学校,施予这个当家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闲来无事我便去了趟落梅坊接了一个小任务。
一剪梅的委托金还是合理的,对于那些穷苦人家还是比较优惠的,少的连几百的都有。而那些大富大贵的则不同,特别是那些害人的,至少也要个十几万。
我接的这个任务是老两口委托的,是要招魂,委托金只有几百,我一看日期,是三月的事了,距今也有三个月了。
现在的人真是见钱眼开,全接又贵又简单的任务,他们没想,大老板害死别人本是罪有因得,就算不能弄死也要给个大病小病的出出气吧。
到了坊内登记,那个女的看我就像看一个****,贵的任务不做偏偏要跑到那么大老远的乡下去受罪。我看她是个女的就没说什么,这个行当女的比较少,厉鬼不能见血,要是你在例假的时候捉鬼不被弄死算是好的了,所以为了安全那些女人自然不会干这行,她们不知道,有了灵觉并且使用的好的话可以改变身体构造,例假什么的自然不用担心,就像施予一样,都活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是个小年轻模样。
一路颠簸到那个小乡村,这里的空气跟城市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是那么蓝,好蓝好蓝啊,泥土的气味让人赶到安心,走在路上,别提有多开心了,乡里的人见有人来了也不多说,默默的干活,汗水在太阳下闪着微光,越看我越觉得城里的人没良心,人家那么辛苦的种地你们还浪费。
一路走到底,我看了一下地址,是这儿没错了,我轻轻敲门,很快门里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老头子啊,有人来了,看看是不是咱儿子。”们里传来了揭开木栓的声音,门开了,露出了一张脸,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老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连忙说道:“大爷,我是一剪梅的,你们三个月前发下的委托我接到了,来看看。”大爷听了我的话,眼睛先是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老头子啊,谁啊。”老妇人从里面的一个屋探出了头来。“是先生来了。”老大爷回应着把我请进了门。
我走进一看,心里不禁一颤,墙上的油漆已经剥落了,水缸里的水快没了,墙角的老鼠不怕人似的站在那里看着我,我看着那只老鼠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可就是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走进厨房,老妇人正忙着洗碗,看见我来了,赶忙擦了擦布满皱纹得手给我倒水,我打量着厨房,厨房里更是惨不忍睹,房梁被烟熏的黑不溜秋的,看起来随时都好像会掉下来,墙上全是黑斑,桌子上也有一层粘粘的东西。
老妇人给我倒水的是一个黑碗,碗上已经有了几个缺口,但喝起来没什么大问题,而且水的味道给我一种舒心的感觉。
“先生,您不会走的吧。”见老妇人又去洗碗,老大爷说。我愣了一下:“别用您了,我不过是个晚辈而已,大爷你说这话是为什么。”我尽量把话说的委婉点,“以前家里也来过几个先生,但看到这样后,都走了。”老大爷叹了口气。
我看着老大爷这个模样,又是怜惜又是气氛。“是一剪梅的人吗?”老大爷点了点头。“靠,那群没良心的东西。”我不禁爆了粗口,把老大爷吓了一跳。“大爷您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您能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吗?”
老大爷接下来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老大爷姓王,他妻子姓张,两人有个儿子,可就在前不久,儿子失踪了,再也没回来过。直到有一天村里的河上游找到了一具男尸,尸体的脸已经烂的不成样了,老人见尸体的体型像极了自己的儿子,当场就晕了过去,起来后忍住悲痛看着村里的人将尸体交给警察,但警察并没有彻查这件事。老人的心里没底,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儿子,后来经人介绍找到了一剪梅,希望招魂看看儿子到底死没死。可是等了好久都没人来,就算来了几个,也被这个家境给弄走了。
我几乎是越听越气,不就是少了几个钱嘛。
老大爷说完已是泪眼婆娑了,我让他放心,这事情我包了,随后老大爷就很放心的下地干活了,老妇人则去照顾自己的菜园子。对我是完全的放心,乡下人就是朴实,对于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这么信任。
走到客厅内,我看见了矮桌上供奉的一个排位,写着“灰太爷之位”,我一开始看成了灰太狼,差点没笑出声来,一想之前看到了老鼠,我终于是直到哪里不对劲了,敢情就是这家的保家仙啊。
我从一旁拿了三炷香点燃后插在了老旧的鼎里,拘了三躬后说到:“灰大仙在此,晚辈有礼了。”
说完我抬起了头,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人从墙里飘了出来,我一看,这脸跟老鼠简直差不到哪儿去啊。
“晚辈的感觉不错,直到本仙在这里啊。”我心说,您老牌子都放这儿了我能不知道?
“大仙抬举了,不知大仙是何意啊。”我看着他,表面是心平气和的交谈,但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小辈你什么意思?”灰大仙皱起了眉头。
“身为这家的保家仙,你就不该让这家子大富大贵起来吗?”我早就没有了刚才柔弱书生的形象。
“你……”灰大仙等着眼睛看着我,明显是怒了,但随即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老了可不能跟晚辈生气。”
“灰大仙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他这幅模样,就连猪都想出来了,一定有什么东西压制着灰大仙才对,不然他的排位不会这么黯淡无光。
“小辈,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里的风水格局吗?”
刚刚我没注意,现在看来,的确凶险,我不是鲁班门下的,但对于风水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这个房子的格局的确有问题,我又想起了厨房的房梁:“卧槽,房梁放反了。”
“嗯,的确,而且门外的溪流绕到这个屋的后面流动,必然留不住财。老生尽力才能维护住这个家,但是谁知道老两口的儿子居然惹到了黄大仙,我维护这个房的平安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还有个黄仙作怪,诶……”
“灰大仙,这个房子是谁建造的你知道吗?”
“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嗯,有劳了,改天我带点贡品过来。”黄大仙走后我陷入了沉思,老两口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