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综观全诗,这首诗确如一幅画:它以“春”为背景,以“湖”为中心,描摹出一幅有山有水,有主次,有陪衬,对比强烈,衬染分明,层次清晰,色彩丰富,自然浑成的西湖春景图。白居易爱鹤,畜鹤,咏鹤,对鹤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首名曰《失鹤》,抒发失鹤的惆怅痛惜之情。且不必拘泥于是否失鹤,也不必耿耿于具体考证。后来,他把自己心爱的双鹤送给友人裴度,在裴度的西园安家落户了。
失为庭前雪,飞因海上风;九霄应得侣,三夜不归笼。
声断碧云外,影沉明月中。郡斋从此後,谁伴白头翁?
全诗八句四韵,咏叹西湖春色之美,直抒诗人对西湖的爱慕留连深情。诗以“湖”字起结,“奇极”。“前解写山月之胜,後解写物色之胜,总写得‘湖上春’三字。”(《古唐诗合解》)诗中无一美字,却处处是美的形象;无一恋字,而句句是恋的情愫。“松排”、“月点”,栩栩如生,动态可见;“千重翠”、“一颗珠”比拟真切,对仗极工;“抽”、“展”,形象生动,如见其“抽”而向上长,“展”而往前伸。“碧毯线头”二句物态新出;末二句赞叹万千,“以不舍意作结,而曰‘一半勾留’,言外正有馀情。”(《唐宋诗醇》)“一半勾留”,湖未尝留人,而人自不能抛舍。“若说全被勾留,岂不是个游春郎君,不是白傅口中语矣。”千锤百炼,明白晓畅,正是白居易作为一个天才诗人接受我国民间文学优良传统的结果。诗人犹似丹青妙手,几笔挥洒,即绘出一幅西湖美景图——“乱峰围绕,春水平铺,山松叠翠,月点波心”,稻田如碧毯,新蒲似罗裙。“月点波心一颗珠”更是神来千古绝笔,既写出明月之皎洁圆润,又写出微风不动、水波不兴的静谧景象,诚然“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所以,本诗不仅是白居易山水诗中的杰作,亦是历代描写西湖景色诗中的名篇。西湖十景中的“翠题春晓”、“平湖秋月”、“三潭印月”诸景观,似可从中找出相应的诗句。
起联“失为庭前雪,飞因草上风”互文对举,写鹤是由于风雪交加才飞失的。次联借诸想像,写鹤飞飞在九霄云外,应该找到伴侣了,要不为什么三夜不归?明写鹤九霄得侣之次,暗写自己失侣之痛。腹联笔锋一转,写自己月夜望鹤,踪影全无。这两句诗也是互文。尾联写失鹤之后,这冷落的郡斋中,有谁同我这白发苍苍的老翁作伴呢?为失鹤而痛惜,纯属想像之词。发句奇特,冠以“失”,缀以“雪”、“风”,风雨交加中失鹤,三夜不归。借失鹤抒失侣之痛。“声断碧云外,影沉明月中”互文对句,想象高妙,极为杜牧所激赏,用入自己的《别鹤》诗中。末联以问句出之,更耐人寻味!
伤感之情,浸透全诗字里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