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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和戴安娜喝茶的悲剧性结局

绿山墙的十月出奇美丽,山谷里的桦树变成了阳光般的金黄色,果园后的枫林渲染了堂皇的深红色,沿路的野樱桃树洒下阴沉的红色树阴,田野上阳光明媚。

安妮为多姿的世界欢喜不已。

“哦,玛莉拉,”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她手中拿满了绚丽的树枝像跳舞一般进了屋子,“我真高兴自己能活在十月的世界里,如果日子只是从九月溜到十一月,那该多讨厌啊,您说呢?看这些枫树枝,它们会让你抖动吗?颤抖几次?我要用它们装饰房间呢。”“杂乱的东西,”玛莉拉气愤地说,她没有经过良好的审美教育,“你屋子已经被这些屋外的东西弄得零落不堪啦。安妮,卧室是用来睡觉的。”“哦,梦也在卧室里做,玛莉拉,如果在漂亮的屋子里,做梦都美丽呢。我要把这些树枝放在那个蓝色的旧水壶里,就放在我桌子上。”“当心点,别把叶子撒一台阶,今天下午我要参加卡莫迪的妇女缝纫小组,安妮,天黑之前我不回来了,你得替马修和杰里做晚餐。不要和上次一样忘了把茶叶拿出来。”“不记得这事是我不对,”安妮惭愧说,“但那天下午我都在替紫罗兰谷取名字呢,思想太满了,就把这事给挤出去了。马修真好,他从来没有怪过我。他自己把茶放下来说我们可以等等。我们等的时候我给他讲了一个好听的故事,他都没认为时间过的很快啦。那故事可好呢,玛莉拉,我忘记它的结局了,所以我自己替它编了一个,马修都说他听不出哪里是我加进去的呢。”“要是你半夜才起床,然后吃午饭,马修也会觉得很好的,安妮。但你这次可得留点儿心,嗯,我可真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这会把你搞得更神志不清的,你可以叫戴安娜来和你在一块儿玩,一起喝茶。”“玛莉拉,”安妮握起了小手,“您真是十分可爱!您也会想象啦,或者,您完全不能理解我多么盼望这样的事情呢。多好啊,像长大一样。有人陪着我,就不用害怕我忘记茶的事儿了。噢,玛莉拉,我能不能用那套玫瑰花蕾的茶具?”“不许使用,说真的呢,玫瑰花蕾茶具,接下来该是什么了?你知道除了牧师和缝纫小组来,我一向不用那套茶具的。可是你可以拿一点黄坛子里的樱桃脯,反正也是时候了,我想腌得差不多了吧,切些水果蛋糕,拿点儿饼干和点心。”“我都想象自己坐在桌子那边倒茶的情形了,”安妮闭上眼睛入迷地说,“问戴安娜要不要糖!我知道她不要,可是我就像不知道似的问她,紧接着叫她再吃一块水果蛋糕,帮我拿点儿果脯。噢,玛莉拉,就连想象都是如此精彩呢。她进屋时我叫她到另一个房间摘下帽子?最后到客厅坐坐?”“不必,起居室对你们来说就行啦,那儿有半瓶悬钩子汁,是那天晚上教堂活动没有用完的,在起居室食品橱的第二层架子上,下午你和戴安娜应该可以喝一点儿,和饼干一起吃,马修下午回来得很晚,他要把土豆运到船上去。”安妮迅速地跑下了山谷,路过森林女神泡泡,上了果园坡的云杉小径,邀请戴安娜喝茶。玛莉拉刚刚驾车到卡莫迪去,戴安娜就来了,穿着她第二漂亮的衣服,看上去就像受邀喝茶来了。平时她都是连门也不敲就跑到厨房的,今天却客气地敲了敲前门,安妮也穿着自己第二漂亮的衣裳,拘束地开门,两个小姑娘庄重地握握手,就像以前从来不认识。这种拘谨一直持续到戴安娜进了安妮的房间,摘下帽子,然后在起居室安安静静地坐了十分钟。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安妮礼貌地问,好像她早晨没看见巴里太太精神焕发健康良好地在摘苹果似的。

“她很好,谢谢。我猜卡斯伯特先生下午要把土豆送到百合沙滩吧,对吗?”戴安娜早晨是坐着马修的手推车到哈蒙·安德鲁斯家的。

“哦,是的,今年我们的土豆长得十分不错。我希望你爸爸的收成应该不错。确实不错,谢谢您。您摘过苹果了吗?”

“噢,摘了很多啦。”安妮忘记了自己的威严,立马跳起来,“我们到果园去摘些红苹果吧,戴安娜。玛莉拉说我们可以把树上剩下的统统吃掉呢。玛莉拉可真慷慨。她说我们可以吃水果蛋糕、果脯,但是告诉别人你要给她吃什么东西很不礼貌,是吗?所以我就不告诉你她叫我们喝什么啦,我只告诉你它的第一个字母是什么,是鲜艳的红色,我喜欢鲜亮的红色,我喜欢红色的饮料,你喜欢吗?它们的味道比别的颜色好两倍呢。”果园里,树枝被沉甸的果子压到了地面上,它们可以体现这两个孩子这个下午过得十分高兴。她们坐在全是青草的角落里,霜加重了那儿的绿意,淡淡的秋日太阳的温和光芒四处漂泊。她们坐在那儿吃苹果,说话,戴安娜有许多关于学校的故事要告诉安妮,她不得不和格蒂·派伊坐在一起,她不喜欢格蒂的铅笔老发出咯吱咯吱的音调,用戴安娜的话说,弄得她血液冰冷;鲁比·格丽丝用一块有魔力的鹅卵石擦掉了瘤子,石头是从克里克回来的玛丽·乔送给她的,用这块鹅卵石可以擦掉瘤子,最后在新月升起时把瘤子从左肩上扔了,那么一切的瘤子就都消失了;切里·斯劳尼的名字和艾梅·怀特的名字一块儿被写在了走廊的墙上面,艾梅都快给气疯了;山姆·布特尔捣毁了菲利普先生,菲利普先生拿起鞭子抽了他,山姆的爸爸到学校来强迫菲利普先生,叫他以后甭把手放在他的孩子身上;马蒂·安德鲁斯有块新的红头巾,还有一块蓝条子的头巾上面有流苏,她戴上后那炫耀的情形看上去令人作呕;丽莎·赖特再也不和玛米·威尔逊说话了,由于玛米的姐姐抢了丽莎姐姐的情郎;每个人都很思念安妮,希望她回学校去;吉尔伯特……但安妮不愿意听这个人的事情,她急匆匆地跳起来,说要进屋去喝悬钩子汁。

安妮朝食品柜的第二层看着,可是那儿什么也没有,她又看第一层,第一层架子的后面放着个瓶子,安妮把瓶子拿下来,放在桌子上的大杯子旁,“喏,戴安娜,喝吧。”她文明地说,“就这么多了,我已经吃过苹果了,我不想喝了。”戴安娜倒了一杯出来,吃惊地望着鲜红的色彩,然后举止文明地吮吸着。

“悬钩子汁很好喝,安妮。”她说,“我都不知道它有这么好喝呢。”“真高兴你能喜欢它,那就多喝点吧,我出去拨火。做家务有许多责任,是吧?”安妮从厨房回来的时候,戴安娜正在喝第二杯,然后虔诚的求安妮,安妮说她不介意她再喝第三杯,那杯子那么大,很明显,悬钩子汁的味道太棒了。

“我一向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戴安娜说,“比雷切尔太太做的还好喝,虽然她那么会夸张,味道一点儿也不像她说的那样。”“我想玛莉拉的悬钩子汁可能比雷切尔太太的好喝多了,”安妮真心真意地说,“玛莉拉的手艺很出名的,她在教我呢。但是我向你担保,戴安娜,这太难啦。烹调手艺连点儿幻想余地也没有,只能一步步按步骤来。上次做蛋糕的时候我就忘记放面粉了,我在想我们俩之间的故事呢,戴安娜。我想象你病得很重,你得了天花,没有人管你了,但是我无所畏惧地来到了你面前,照顾你,让你再次拥有了朝气。但我得了天花,死了,我就被埋在墓地那些杨树下,你在我的坟边种了株蔷薇,用泪水浇灌它,你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你年轻的朋友曾经为你付出了生命。噢,这是个多么凄惨的故事啊,戴安娜,做蛋糕的时候,眼泪从我的颊边滑下来了,我忘记了面粉,蛋糕没做成。你也知道,做蛋糕怎么可能不放面粉呢!玛莉拉气愤极了,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她觉得我很让人痛苦,上个星期她都快被布丁沙司烦死了。星期二,我们中午吃李子布丁,还有一半的布丁和一壶沙司酱剩下了,玛莉拉说再吃一顿都够了,叫我把它放在食品橱里盖上。我是想盖上的,戴安娜,但是我拿着它的那一刻就想象我是个修女,当然啦,我是个新教徒,但我想象我是天主教徒,与世间毫无来往,用面纱掩着我彻底失望悲伤的心灵,我忘记盖上布丁了。第二天早上我想了起来,跑到食品橱那儿,戴安娜,想想都会害怕的要死,布丁沙司里有一只耗子淹死了!我用勺子把它捞出来,把它扔到院子里,勺子就洗了三遍呢。我想等玛莉拉挤完牛奶,我就问她能不能把沙司给猪吃。然而她进来时,我正在想象我是霜姑娘,我穿过树林,把它们染成红黄一片,染成它们想希望的颜色,就再也没想起沙司的事。玛莉拉后来叫我去摘苹果,结果,斯宾塞谷的切斯特·罗斯夫妇那天早上来了,你知道啦,他们是很时尚的,特别是那位太太。玛莉拉叫我进去时午餐都准备好了,人们都在桌子边坐好了,即使我不漂亮,但我还是希望那位太太认为我是个文雅的小姑娘。我尽力而为地让自己表现得礼貌又高雅点,什么事都挺好。结果我看见玛莉拉一手拿着李子沙司,一手拿着热过的那罐布丁沙司进来了。戴安娜,真的太糟糕了,我记得呢,我站起来大叫说,玛莉拉,布丁沙司不能吃了,有只耗子在里面淹死啦,我忘记告诉您了。噢,戴安娜,我真忘不了那窘迫的时刻,哪怕我活到一百岁。切斯特太太凝望着我看,我都恨不能惭愧地钻到地板下面去。她做家务那么在行,你想她会怎么想我们呢?玛莉拉的脸跟着火似的红了,然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把沙司和布丁拿了出去,带回些草莓果脯来。她甚至还给了我一些,但是我完全咽不下去,脑袋里像烧了一把火一样。切斯特太太走后,她凶狠地训了我一顿。哦呀,戴安娜,你怎么了?”戴安娜摇摆不定地站着,接着,她又坐下来,用手抱着脑袋,“我病了,”她的声音重重的,“我马上要回家。”“噢,没喝茶别回家,”安妮失望地叫道,“我马上就做好了,我就去把东西摆好。”“我得回家了。”戴安娜又说了一遍,有点迷糊,但是很固执。

“无论怎么说,吃点东西。”安妮央求着说,“吃点水果蛋糕和果脯吧,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哪里难受?”“我要回家。”戴安娜说,这是她所有的话了。

安妮徒然的恳求没有任何作用了。

“我从没听说过客人没喝茶就要走的,”她痛苦地说,“戴安娜,是不是你真的得了天花呢?要是真的,我就去照顾你,你相信我吧。我不会丢下你的。但我真希望你能喝茶,你哪儿觉得不舒服?”“我头晕。”戴安娜无力地说。这是真的,她走路的样子就是晕头转向的。安妮满眼的惋惜泪水拿起了戴安娜的帽子,把她送到了巴里家的院子栅栏边。回绿山墙的路上,她就一直在哭。她把提醒她伤心的记忆的悬钩子汁放回食品橱,替马修和杰里准备好了茶,一点儿激情都没有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从早晨到傍晚的黄昏都下着倾盆大雨,安妮没有出绿山墙。星期一下午,玛莉拉叫她去雷切尔太太家跑趟腿,没一会儿,安妮飞一般地又出现在小径上,满脸的泪水滑落脸颊。她冲进厨房,痛苦地脸朝下扑倒在沙发上。

“安妮,怎么了?”玛莉拉惊慌地问,“我希望你没有得罪雷切尔夫人。”安妮没回答,接踵而来的是如暴风雨般的呜咽与眼泪。

“安妮·雪莉,我问你话时你得回答。马上坐起来,告诉我你哭什么。”安妮坐了起来,一脸悲壮的神情。

“雷切尔太太去巴里家了,巴里太太今天很不好呢,”安妮悲伤的流泪着,“她说我星期六把戴安娜灌醉了,很不体面地把她送回家了。而且她还说,我完完全全是个坏东西,邪恶的小姑娘,她永远不想让戴安娜和我玩儿了。噢,玛莉拉,我很悲痛呀。”玛莉拉眼神一片迷惑。

“把戴安娜灌醉?”她惊奇地说,“安妮,是你疯了还是巴里太太疯了?你给她喝什么了?”“悬钩子汁呀,”安妮呜咽着说,“我没想到悬钩子汁也会让人喝醉。玛莉拉,就是像戴安娜那样喝也不会醉呀。噢,听起来像托马斯太太的醉鬼丈夫似的!但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把她灌醉!”“胡说八道!”玛莉拉跑到食品橱边,她马上就认出来架子上是她酿了三年的醋栗酒,她酿的醋栗酒在安维利是相当有名的,虽然有些严厉的人,包括巴里太太在内,十分不喜欢这酒。就在这时候,玛莉拉想了起来,她把悬钩子汁放进了地窖,而不是她告诉安妮的食品橱。

她拿着酒瓶回到了厨房,脸不由自主地抽搐了。

“安妮,你确实是倒霉的天才,你给戴安娜喝的是醋栗酒,而不是悬钩子汁。你知道它们有什么区别吗?”“我没喝过,”安妮说,“我以为那是悬钩子汁,我本想好客点,戴安娜结果就生病回家啦。巴里太太跟雷切尔太太说她醉啦,她妈妈问她发生啥事的时候,她就光傻笑,最后就去睡觉了,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她妈妈闻到她满嘴的酒味,明白她喝醉了。昨天她头痛了一天。她妈妈说我一定是故意干的。”“我倒觉得她应该教育一下戴安娜,以后不要贪嘴,喝什么也不能喝三大杯呀,”玛莉拉急切地说,“就是光喝悬钩子汁也得喝病了,好啦,这事儿可是那些抑制我做醋栗酒的好理由,虽然我发现牧师不同意以后已经三年没有酿过了,只把这瓶留着治病用,那么……那么……孩子,不要再哭了,我可看不出你错在哪儿了,当然,发生这种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要哭,”安妮说,“我的心都支离破碎了,命运都在和我作对,玛莉拉,戴安娜和我永远分开了,噢,玛莉拉,我们刚发誓要结成朋友的时候我就梦见过这种结果啦。”“别傻啦,安妮,巴里太太弄清楚这事儿不怪你,以后会想明白的,我猜她认为你只是开了个愚蠢的玩笑呢。你最好今天去一趟,向她说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想到要面对戴安娜妈妈那张受污辱的脸,我就没信心了,”安妮叹了口气,“我希望您能去,玛莉拉,您比我有威信得多,她会更听您的话的。”“好啦,我去,”玛莉拉说,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别哭了,安妮,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糕。”玛莉拉从果园坡回来时已经不再觉得事情会好转了,安妮瞅着她回来,跑到走廊上去接她。

“噢,玛莉拉,我看您的脸就知道没用啦,”她痛苦地说,“巴里太太不肯原谅我?”“巴里太太真是的!”玛莉拉猛吸口气,“她是不讲理的女人中最不讲理的那一个啦!我告诉她这根本就是弄错了,不能怪你,但她不信我的话。她不厌其烦地提我的醋栗酒,我怎么能说它对所有人都没有一点儿作用呢?我只能告诉她,反正是不能一次喝三杯醋栗酒的,如果我的孩子这么贪嘴的话,我就狠狠打她的屁股!”玛莉拉浮躁地冲进厨房,把那个毫无头绪的小姑娘丢在了门廊上,没一会儿,安妮光着脑袋就冲进了寒冷的十月的夜晚。低垂在西边树林上的苍茫的月亮照亮了小路,安妮顽强地穿过已经枯干的苜蓿田,过了独木桥、云杉林。巴里太太听见怯怯的敲门声,她打开门,发现这个嘴唇苍白眼睛灼亮的求情者站在门口。

她的表情立刻机械起来,巴里太太是个偏见、爱恨都很浓重的女人,她阴沉冰冷的怒气总是很难被打消。公平地说,她是真的相信安妮把戴安娜灌醉绝对是有心的,她也确实是出于善意要保护自己的小女儿,阻止她和这种孩子的亲密来往。

“你想干什么?”她毫无感情地说。

安妮绞着手,“巴里太太,求您原谅我。我没想让戴安娜喝醉,我是不会那样做的啊。要是您是我,是个被人接纳的小孤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朋友,您会故意灌醉她吗?我以为是悬钩子汁呢,我真的认为是悬钩子汁。噢,求您还是让我和戴安娜在一起玩儿吧,要是您不允许我和她玩儿,就是在我生命之上盖上了乌云呢。”这番话可以在一刹那之间打动好心肠的雷切尔太太,然而对巴里太太却不会有什么效果,相反,反而激怒了她。她认为这孩子夸大的用词和戏剧性的样子都是在故意调斗她,她冷酷地说,“我不觉得你和戴安娜来往很合适,你得回家去,学懂事些。”安妮的嘴唇颤抖了。

“您能不能让我见戴安娜一面说永别呢?”她诚恳央求道。

“戴安娜和她爸爸到卡莫迪去了。”巴里太太冷酷地说着,进屋关上了门。

安妮回到了绿山墙,陷入了沉默的绝望。

“我彻底失望了,”她对玛莉拉说,“我也去见了巴里太太,她的态度很没文明,玛莉拉。我不觉得她是个有内涵的女人。除了祈祷以外,我什么也做不了,已经没任何希望了,因为,玛莉拉,我觉得上帝也拿巴里太太这种固执的女人没办法。”“安妮,你不应该这样说话,”玛莉拉指责说,她竭尽全力克制心里越来越浓的笑意,确实如此,晚上她跟马修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为安妮的忧愁放纵大笑了一场。

但是上床前她来到了安妮的房间,却发现这孩子已经哭着睡着了,脸色模糊有种奇怪的柔和。

“可怜的小家伙。”她悲伤地说,从孩子泪迹斑斑的脸上撩动几缕头发,然后弯下身子吻了吻枕头上那张红扑扑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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