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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快乐时光

钟小侠认定,只要毕业以后,互相不再见面,时间长了,李琪就会慢慢习惯新的生活,不再想他。既然不能狠心断绝,不如给李琪最后的幸福时光,反正终究要分离的。所以,钟小侠在三年快要过去的最后时间了,放开了自己的心,说出了从未出口过的甜言蜜语,让李琪开心。李琪自然开心,就算钟小侠不这样,李琪只要跟在钟小侠身边,她就是快乐的。李琪迷恋钟小侠,迷恋他的成熟,稳重,执着,体贴,能看穿一切的眼神,还有霸道,说一不二,还有少许的幽默感,甚至是钟小侠生气她做错事时候的爆凶,她都深深迷恋。两个人,两颗心,却渐渐向一起靠去,这便是爱情吗?

不管人们如何哀求,如何挽留,时光永远不会停止它的脚步,一秒,一分,一小时,一天,一月……李琪的快乐时光已经持续了两个月,是真正的快乐。每天早晨她都能看到钟小侠在宿舍楼下等她,复习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天不亮就要起床,不管李琪多么早,她一出门必定能看到微笑着的钟小侠。然后两人手牵手漫着步去吃饭,然后去自习,然后上课,然后一起去厕所……从钟小侠放开的那一天起,李琪就和钟小侠坐到了他们最初的桌子上,对于班主任的斥责,钟小侠没有回答过一句,李琪只会笑着说:“在这里,我每次模拟都能全校前十。”张大江只能无奈而去,任由两人随便坐。的确,快乐的李琪学习效率也提高很多,在钟小侠的身边,她非常踏实,好几模拟都是学校前十名,像这种成绩,高考超常发挥一下,当上状元不是梦,任何人,没有任何理由指责钟小侠。

这一天,李琪感冒了。春末夏初,时冷时热,李琪的体质本来就不好,而且还违背了钟小侠的话,早晨少穿了一件毛衣。看着不停流鼻涕的李琪,钟小侠自然大怒,并且拿了李琪宿舍钥匙在早晨第一节课过后去她宿舍拿了羽绒服。李琪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暴怒的钟小侠,不说话。李琪的脸很红,肯定是发烧了,眼神都有点迷离了。钟小侠在第三节课过后又跑去拿了一些感冒药和体温计,打了一杯热水。

“你能不能安稳点!”看着试水温被烫出泪来的李琪,钟小侠狠狠吵了一句。“嘻嘻!我安稳着呢!”李琪将热水杯递给钟小侠,让钟小侠给吹吹,边笑嘻嘻说。“昨天我还给你说,让你穿多点,你今天就给我来个这事!真是灾星!”钟小侠狠狠瞪着李琪。“哎呀!我知道……只是……我不是感觉天气暖和了嘛!你看,人家都穿短袖了!”李琪向一位穿短袖的同学努努嘴。“那你也穿短袖吧!”钟小侠心中的火气还未平息。“虾米!别生气啦!你看,我吃药!”李琪看水温差不多了,就一粒不落的将几片药都吃下去,证明她的乖巧。

“好啦……实在不行下午就请假吧,你这样可不行,一个多月就要考试了,身体一定得养好!”钟小侠替李琪裹了裹羽绒服,皱着眉头说道。“不用了吧……这点小毛病还能难住我……”李琪做了个强壮的手势,其实,她一点也不强壮。“看看再说吧,能退烧就行!”钟小侠看着进了教室的化学老师,不再说话,李琪也安静下来。化学老师是个和蔼地老头,深得同学们的爱戴。他让大家自习,自己在讲台上等同学们去问不会的问题。不过当李琪擤了几次鼻涕以后,老头便讲了一通关于考前身体调养的注意事项。果然是个好老师……

艰苦的捱到下课,李琪终于有点好转,脸不再那么红了,钟小侠让她试了试体温,处于正常水平,便同意了李琪吃完饭后来教室复习。手牵手去餐厅,打饭,交换饭盒,吃,回教室,习惯性的流程。“唉!你看人家都穿漂亮的卫衣啦……我还穿着大棉球!”教室里,李琪向钟小侠抱怨。“漂亮……你已经够漂亮啦!而且你体质这么差,啥时候身体好了,啥时候就想穿啥穿啥!”钟小侠重复重复了几百遍的话。“哼!我才不漂亮!可是我身体为什么这么悲哀……要是没有你,估计这几年感冒都能把我给玩死……”李琪确实很漂亮,不过她从来不承认。“看书吧。”钟小侠命令道。“嗯!你保护我哦,我很弱的……”李琪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开心地看起书来。

“哦!对了,给你这个!”李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塞给钟小侠一张纸条。钟小侠打开一看,忽然笑了,那是一个高二的小男生写的情书,洋洋洒洒几百字,对李琪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看你吧!太漂亮可不是什么好事!”钟小侠皱皱眉,对李琪说。“哼!我这几年收到的情书比很多人都少多啦!我感觉那些写情书的人比你还幼稚呢!”李琪头也不抬说道。“行啦,你看书吧,不用管别的。”对于李琪这两个月一直说自己幼稚,钟小侠不知如何反驳,他的确幼稚,守着一个似乎没有存在过的人……

情书钟小侠只会塞进垃圾桶,不会做别的处理,有些人只是有心无胆而已……他静静坐在李琪身边,看着她复习。李琪时不时抬起头,看钟小侠在不在,显然,钟小侠永远都在,李琪很安心。有时候钟小侠看到李琪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了安妮妮,明净的眸,期盼的光,每次钟小侠只能摇摇头,安妮妮比自己小三岁呢。他看着这个身高快赶上自己女生,忽然心中一动,李琪又长高了一点。大部分女生初中毕业后就不再长高了,但是李琪却一直在长高,从未停止超越。现在都快一米七五了。有时候钟小侠怀疑她有巨人症,李琪对此大声嘲笑钟小侠少见多怪,并声称她发育的晚……好在这几个月几乎已经停止,应该是到了发育的收尾阶段,钟小侠如是想到。

李琪很快乐,尤其是晚上下了自习以后。每天钟小侠都会带着李琪去操场散步,在漆黑的空间里,两人手牵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非常好!“虾米!走啊!”李琪瞪着步履缓慢的钟小侠,催促着。“哦。”钟小侠似乎不大愿去,“今天不去行不行……”“为什么啊!不行!”李琪伸出手,拉住了钟小侠的手就下楼去了。

操场漆黑的空间不是只有两人,快毕业了,越来越多的情侣们都趁着夜色告别,用力的亲吻,拥抱,还有争吵的,哭泣的……反正都是准备分手罢了。钟小侠不愿看这些东西,这是他们当初的幼稚犯下的错,必须要承受的伤痛,他不想看悲剧。但是李琪似乎对这些很有兴趣,她总是拉着钟小侠的手四处乱转,并且趁着夜色对那些亲吻的情侣大看特看……今天也是,李琪拉着不大积极的钟小侠走到了操场的单杠下,并没有去观察那些情侣,似乎已经看够了。“虾米……”李琪欲言又止,她看着眼神明亮的钟小侠,似乎已经看穿了她,不过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嗯……你啥时候亲我一下啊……”“现在!”钟小侠沉默一下,便将唇在李琪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哼!不是!”李琪气呼呼地说道,“你看他们那多温馨哪!你这跟吻小孩似的!”“你就是小孩啊!一点也不安稳,总让我操心!”钟小侠皱皱眉,不想继续下去。“不行!哼哼哼哼……”李琪撒娇,拽着钟小侠的胳膊晃个不停,“不行……哼!你太敷衍了!”“你真的决定将初吻送给一个注定要离开的人吗!你看他们,那是他们为当初的错流的眼泪!”钟小侠指着几处有哭声的地方。“哼!不会离开!”李琪抱住钟小侠不松手,“我等你!”看着耍赖皮的李琪,钟小侠无奈地摇头。“以后不要后悔!”钟小侠反手抱住了李琪。“后悔是小狗……”李琪闭上眼睛,轻轻说道,她紧张得睫毛一阵抖动。“呜”一瞬间,巨大的幸福感充斥了内心,李琪占有了钟小侠的初吻,她也将自己的初吻给了自己最爱的人。

这一吻,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千百轮回,似若飞升,这一吻,无尽眼泪,无穷委屈,无数幸福,纷至沓来。两人互相缠绵的对方的唇,对方的舌,品尝着咸咸的眼泪和甜甜的幸福,直到呼吸不畅,大脑缺氧,才不舍地分开。“呜呜呜……”李琪趴在钟小侠背上大哭起来,力压周围众多哭声……“虾米!钟小侠!我爱你!永远不离去!”李琪呢喃不清,却坚定无比。钟小侠知道李琪心中的委屈,三年了,李琪默默承受了三年的冷漠,虽然有关心,但是那却像是施舍。而现在,才是真正的爱情,一份可以安心的爱情,一份不必心惊胆战的爱情,一份温暖人心的爱情……

“琪琪,对不起!”钟小侠轻声说道,他轻轻拍着李琪的背。“虾米,假如你的安妮妮永远不再出现了,你会接受我吗?不是因为我的纠缠,而是你心甘情愿……”李琪慢慢停止了哭泣,她眼睛又肿了,希冀地望着钟小侠。钟小侠看到这明亮的目光,跟安妮妮那么相似,只是,安妮妮存在自己心中,一直在出现啊!“琪琪,安妮妮永远不会消失,她已经在我灵魂里永远铭刻……”“嘻嘻!我就喜欢这么重感情的人,不会轻易抛弃!”李琪又笑了起来,笑的非常灿烂,笑的钟小侠莫名其妙。“咱们回去吧……”钟小侠没等李琪反驳,便拉着她往回走去。李琪只是吃吃笑着,不做反抗。

一直将李琪送到宿舍门口,钟小侠才放开手,严肃地说:“明天一定要穿羽绒服!”“知道啦!”李琪显得很淑女,甜甜答道,她的声音很好听,糯糯的,像一颗糖。“进去吧!”钟小侠要李琪进去,等李琪进去他才会回去。“可是,可不可以再亲一下……”李琪眯着眼看着钟小侠。“可是这里有人!”钟小侠皱皱眉,却在李琪额头上亲了一下。“嘻嘻!勉强也可以吧……走啦!”李琪高兴地上楼去了,钟小侠才转身离去回自己宿舍。宿管大妈只是一个劲在窗户边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第二天,李琪听话地穿了羽绒服,钟小侠笑着说:“就穿着两天,感冒好了就可以穿薄衣服啦!”“嗯……其实还行啦,校园里不是我一个大棉球……”李琪在钟小侠身边,时刻都有笑颜。

学习越来越紧张,李琪也越来越刻苦,钟小侠越来越懒散,他在学校只是为了李琪而已。就这样,时间在钟小侠的目光下,在李琪的笑容中,慢慢逝去,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在一个小雨霏霏的天气里,高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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