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充足准备后,童贵再次来到那位麻老板的古董店店门口,定定神后大摇大摆走进去。
麻老板见有人进来,收起古卷要吆喝迎客,但一看童贵打扮,脸上热情冷却一半,还是童贵为避免尴尬先打招呼。
童贵“老板!你这店里东西不少啊!”童贵边说边装样欣赏店里的古董。
“那敢情,没几件像样玩意谁敢干这营生。”麻老板老板随口搭理着,眼睛却瞄着童贵异样的衣饰,一身连体衣连体灯笼裤连体靴,外加腰间一排不知是不是用来装垃圾的套子,最奇怪的是衣服裤子靴子的边沿处还用尾线吊着个小布片,麻老板眼里流露出懵逼的神情。
童贵“咋样,一大早有生意吗?”
“这不正等着您给开张呢!”话是这样说,但麻老板的目光里透着不屑。
童贵感受到对方的傲慢,于是决定借着这个由头反客为主。
童贵“都说京城的古董店古香古色,可饿咋闻到一股盛气凌人的味道,要饿看啊,你这个店一年四季都难得开张!”
麻老板脸立马拉下“这位小爷,我没得罪您吧。”
童贵“是饿要开导你,做生意不能那样!”
麻老板不满“我咋样了?是拦着没让您进来还是放狗了。”
童贵“如果饿没猜错,你肯定嫌我这身打扮,土鳖,土老帽,是不是?”
麻老板也不否认“这可是您自个口里说出来的!”
童贵“你这就是不厚道,做这行生意,咋能鼠目寸光!”
麻老板“我承认没藏住自己的表情,但不能赖我,就你这身撞击眼球的气势,试问谁能抵挡得住?”
童贵“你懂啥!这打扮怎么了?告诉你这叫气质,这叫范!”
麻老板打岔“饭?你说起这个大中午的我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童贵急了“饿说的是‘范’,做古董的这都不懂?范——就是学问!”
麻老板“今儿个犯您手上了,那您说说,您这一身‘范’都什么学问?”
童贵眼里冒火“睁大眼睛,看看饿这身衣服。”
麻老板“看见了,先前还以为通排水沟的来了,可我寻思着咱家没堵啊!”
童贵“你就直说布料土呗,这就对了,土衣、土布、原生态,宋代的风格——简约!”
麻老板点头“哦!乡野风!有点意境!”
童贵继续“知道为什么连体吗?”
麻老板“排水沟比较深,需要全身作业?”
童贵“你放屁,这叫复古风——唐代的,懂吗?”
麻老板点头“哦,唐朝人敬业,穿衣把腹股沟都挡住,是够复古,领教!”
童贵“还有这连体靴——”
麻老板插嘴“这我知道,下塘摸鱼的时候就穿这个,要不然泥鳅往脚里钻,打滑。”
童贵一推麻老板“你个瓜皮瞎说啥,这叫写实风,景德镇烧瓷陕府半坡烧窑作业就得这样,这叫考究!懂吗?”
麻老板“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那您这乡野风复古风写实风捆成一团来我店里是几个意思?”
“饿要买货!”童贵一下火了“饿在西北好歹也是一玩家,知道啥子叫玩家?就是买啥样货就搭啥样风格。”童贵说着将衣服裤子靴子边沿处吊着的小布条给麻老板看“看到没,都是品牌。”
麻老板定睛一看,那布条上分别写着‘宋’‘唐’‘汉’三个字,且用三种不同书法,每个字都写得鲜活艺术,典雅高贵,麻老板一下被震住了,眼前这位青年原来是故意用土装来卖拙,心想可能是看走眼了,于是再也不敢怠慢“哟,小爷,先前我冒犯了,您大人大量!”
“算你识相,饿们那边人不爱计较,这篇就算翻过去了。”童贵也见好就收,因为后面还有大事要办。
麻老板赶紧作揖“谢您关照,爷,那您多看看,要什么货?”
童贵“你这哪个朝代的值钱?”
麻老板引着童贵来到第一排摆放古董的木架边介绍“这些明代的宋代的就很值钱。”
童贵顺着货架望去,都是些品类普通的瓷器,童贵用眼神一笔带过。
童贵“那唐代的汉代的呢?”
“还用说,年份越久越金贵,看样子您是要唐朝的三彩或者汉代的玉?”麻老板说着要将童贵往里面一排木架上的货物摆放处引。
童贵摇头“饿要的是秦代以前的——”
麻老板一下愣了“那可就春秋战国了?”
童贵冷笑“没有吧!你个瓜皮,饿要买的你都没有,球势子的还嫌饿土!”
老板脸一拉“小伙子,这可就是你过分了,开古董店的最忌讳就是别人说没货,就好比说米店没米油铺没油,您这话砸我招牌,要知道干我们这行秦代以前的货一般不会摆出来!”
童贵“你不摆出来咋买?”
麻老板“简单啊,要什么吭一声就是,一准就取来。”
童贵“那要没有咋办?”
麻老板“这位爷,我这店开了有二十几年,还没有说客人要什么货我没有的。”
童贵“面子是人家给的脸是自己挣的,我要真把想买的物件说出来,你可得有!”
麻老板毫不退缩“你放心,就是没有,现挖我也找人给你挖出来!”
“你说的!”童贵说着拿出那张写着‘湛卢’的字条“饿——就要这个。”
童贵将字条交给麻老板后,眼睛寸步不离的观察其反应,只见麻老板慢悠悠拿起字条,一脸不屑的撇着眼睛看,但当看到‘湛卢’二字时,麻老板整个脸一下子僵住了,憋了半晌后,脸色由正常转白,又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绿,最后麻老板脖子以上全都绿了。
麻老板“小兄弟,拿我开涮吧。”
童贵“没有就去挖,挖来饿要是不买,饿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麻老板急得直冒汗“你丫开什么玩笑,要有这把剑我还守什么店啊,下半辈子抱着它养老就成。”
童贵心中大喜,但表面却依然保持平静“哎哎,就是一把剑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老板急了“你丫懂不懂,这叫‘湛卢’宝剑,极品的古董剑,它是春秋时期天下第一铸剑师欧冶子在湛卢山制造的,所用材料是当地神铁和圣水,想当年欧冶子在那人间仙境辟地设炉,用三年时间炼成此剑,当时世上有五大名剑,分别是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这‘湛卢’宝剑是排名第一,此剑可让头发及锋而逝,铁近刃如泥,举世无可匹敌,你说它有多值钱!”
童贵“那你要有,打算多少卖给饿?”
“少说——200两——黄金。”麻老板几乎一字一顿表述着,显然生怕童贵不信。
看到麻老板的表情,童贵得意的笑了,旋即忽然话锋一转“那要是我有,你多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