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大舞台,缤纷璀璨的灯光,一身华服的男男女女们陶醉在华丽多姿、轻柔动听的华尔滋音乐里。
轻柔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旋转,整齐的动作如一起一伏连绵不断的波涛,庄重典雅、舒展大方、飘逸欲仙、轻盈且优雅。
对于华尔滋的舞步,陈夏花并不陌生,可今晚她却跳得很在压力。
紧贴着她的纤腰的大掌传来属于郑君尧的温柔,另一只包裹着她并不是很纤细的手,她的斜流海因为他均匀有节奏的气息而轻轻颤抖着,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头上那双灼热的目光,她有些心慌,生怕被他发现她心里的“秘密”。
一慌便容易出错,但她的职业不容许自己将学到的东西还给老师,她可得起到模范作用,给小朋友们做个表率。
此刻她的大脑正努力地寻找华尔滋舞步的记忆,可郑君尧的体温、呼吸、目光,一切的一切,都在找她的碴。
郑君尧岂不明白她的心思,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充满磁性与魅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放轻松,不要多想,跟着我就好了。”
原来被他看穿了,噢——
陈夏花尴尬得脸刷红了,她最讨厌在他面前出丑了。
远处寿星席上,张谦老爷子跟昊昊聊得可起劲了,人都说老人就跟小孩一样,这话真不假。
昊昊一身整齐可爱的小燕尾服,晃着胸前外婆张妮送给他的儿童手机,俨然一个风度小绅士“太老爷,你看谁跳得最好?”把一小口奶油蛋糕放进嘴里,指着舞池里的跳着舞的大人们问。
太老爷己经望着他面前那块小得不能再小的奶油蛋糕,叹了第N口气,看了看都比他年轻的舞者们,最后把眼光落在正尽着地主之宜,但却魂不守舍、频频张望的白皓森身上,才满脸愤恨地说道:“反正绝对不是既小气又没大小小爱管人的张皓森跳得好,给块这么小的奶油蛋糕,还不够爷爷我塞牙缝,爷爷我都八十好几的人了,还怕糖尿病么?还有,明明就姓张偏要姓白,真是白养他了。”
“太老爷别生气,昊昊分你一点。”用小勺子往自己盘子里抠了一点点奶油,递到太老爷的嘴边,“看,还是奶油哦!来,啊——”
老爷子很合作地嘴开了嘴笑着抿了进去。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还是我们昊昊乖,我们昊昊最孝顺了。”竖起大拇指赞道,再回答昊昊的第一个问题。
“说到舞谁跳得好,当然属昊昊的爸爸奶奶,太老爷我的外孙跟外孙媳妇喽!”
“我也这么觉得。”昊昊说,“以后我要天天看爸爸妈妈跳舞。”
“这简单啊!太姥爷命令他们跳,他们不敢不听。”老爷子骄傲地说:“他们要是敢不跳,你打电话告诉太老爷,看太老爷怎么骂他们。”
“才不要,我不要你骂爸爸妈妈。”昊昊己经长大了,保护爸爸妈妈是应该的,昊昊理所应当地想着。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不骂都不骂。”
昊昊看着老爷子鬓角的几缕白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又惊奇,“哇,太老爷,你有白头发耶!”
对于他那己伴他多年的白鬓角,老爷子不但一点无所谓,反而还觉得它们让他更威严更慈祥。“哈哈哈,没事,没有它们可是当不了太老爷的。”
“对哦!”昊昊恍然大悟,接着又转念一想,“可是我外婆她一点也不老呢!她比小朋友们的外婆都漂亮。”
说到昊昊的外婆,老爷子想起去年他与陈夏花的对话,那个也叫张妮嫁给花农的福清人。
“哈哈哈……那当然,以你外婆的年纪,只够当我女儿。”张谦笑着说,心里却有根不被人触及的弦,生疼的痛着,顿时觉着有些悲凉。
昊昊挠了挠头发,一脸茫然,看着太老爷说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爸爸叫外公,太老爷,太老爷您是谁的爸爸呀?”
“啊——哈哈哈……”搞了半天,这孩子还不知道太老爷是什么亲戚呀。
老爷子摸了摸昊昊写满问号的小脑袋,“太老爷是你爸爸的外公,知道了没?”
昊昊的脸更迷茫了,“啊——我以为,我一直以为您是我外婆的爸爸呢。”
张谦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心跳漏了一拍,扯起嘴角笑了笑,“昊昊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外婆有您的照片啊!”昊昊说完连忙贼头贼脑地看了看妈妈,才放心地说:“太老爷您可得保密,我跟外婆打过勾勾不跟任何人说这事的,尤其是妈妈。可是您是照片里的人,跟你说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