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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世界越来越复杂(2)

因此,就飞行来说,我现在是正式落在无能基准线之下了。我现在还能揣摸出怎么从一个地方飞到另外一个地方,可是,我可以肯定我的方法不对劲。方法不对劲,我的意思是说,我花的钱倒是不少,可得到的免费的东西却不多,如果我聪明一些,事情可能就不是这样。可是,我没有时间去变得聪明一些。我不可能把自己的一生贡献给航空奖励方案。航空公司已经把我搞垮了。我被埋在他们告诉我的一大堆好消息里。他们把我推到无能基准线之下了,无法得到他们的好服务,我因此一点也不喜欢。

我认为我不是惟一的例外。每天必定还有其他一些人也被推到无能基准线之下了。有些人目前还没有必要出门。当飞机上的工作人员阅读安全手册时,我感到特别害怕,眼睛就会朝坐在紧急安全出口跟前的“人物”们看。我敢肯定地说,一旦飞机遇险,这些人就会从座椅后面的袋子里拿出头罩来捂在嘴上,而且想办法通过那东西呼吸。其他一些人会跑到休息室去大量喝水,好让自己有个安全感。如果你可以戴上一种特别的头罩,可以使你辨识出身边哪些人是在无能基准线以下的话,那将会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特别是当你附近有反射镜的时候。

这就使我得出了一些预测:

预测21

教育的缺乏不会成为将来的最大问题。愚蠢过多才是最大问题,因为更多的人会落在无能基准线以下。

我倒不是想当个耸人听闻的家伙,总怀疑有人密谋害我,可是,我可以相当肯定地说,我家里的每一件东西,全都是某个有意想干掉我,或者想使我感觉很愚蠢的人设计的。

我认为有可能是像漫画里的这么一个家伙干的。

我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曾有一台黑白小塞尔斯电视,用起来相当方便。总共只有三个步骤:

1.打开电源;

2.选择频道;

3.在电视机侧面的横向调节杆上系一根绳子,这样的话,我可以不断地在房间的另一头用脚拉动绳子而不停地调节频道。

这样简单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家里有一个娱乐中心。上面有六个遥控装置。如果我想用卫星锅收电视,那就按下面的步骤进行:

1.雇用夏尔巴人作向导。

2.派遣远征队,四处寻找AVR80遥控器;

3.按“主电源”开关。(如果没有反应,把电视机的插头拨下再插上。)

4.按“LD”按钮。(LD代表“卫星锅”。别问为什么。)

5.按“来电”按钮。

6.转为RCA遥控。

7.按“导引”按钮。

8.翻屏至电影《断箭》。

9.按“显示”。

10.按“菜单”显示。

遥控器上还有其他许多按钮。它们都有各自的名字,如Fetch,Matrix,DISC DECK ANT,FAV·INPUT和MEMO。我自己绝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我担心自己会按错键,把俄国太空站上的生命支持系统给关掉了。我的良心不会让我这样做,因此,我不碰这些按钮。

卫星锅带给我很大的视觉快乐。比如,我花三个美元就能看到电影《断箭》,任何时间都行。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看了七百次了。当然还有其他一些电影,可是,那些电影引不起我的兴趣。我不想让自己感觉到这套系统是个费钱的玩艺儿,因此,只要有可能,我就选择《断箭》。

你可以看全国各地的电视节目,但你本地的节目看不到,因为这些节目都给封住了。如果你是在旅行,那就很容易收到,可是,你得愿意把卫星锅随身带着,然后装到你住的旅馆房间里。这是你看最喜欢的节目的惟一办法,不管你在什么地方。

卫星电视的图像质量你是无法挑剔的。任何网络电视表演都不可能帮你什么忙,因为,出于法律上面的一些原因,你不能从卫星锅上接收到这些节目,除非你是生活在荒野之中。可是,你可以在E!频道上收看《霍华德·斯特恩》节目。我认为,看无线节目的时候你得有完全数字化的清晰度。我已经忘了我是怎样度过没有这个东西的日子的。

我以前知道如何在VCR上录制电视节目。我的成功率在60%以上,这个成功率我想会使我并人95%的人口之列。可是,那是在我有一台电视的时候,而不是现在拥有家庭娱乐中心的时候。现在,我无法搞清楚如何录制任何东西。我的成功率为零,而且持续为零。我在娱乐上面也已经落到无能基准线以下了。我现在已经傻到无法使自己开心的程度了。

我的电视一天到晚随便地自动开启电源。它这样做是为了使我开心。我相信它已经开始变成一种有感觉的生命形式了(“有感觉”是我在自己拥有一台电视的日子里,从收看《星球旅行》中学来的一个词,当然是在我的《断箭》岁月之前。)

有一个很诱人的想法是,如果改善教育体制,我们就会抵消现代生活的复杂性。可是,除非可以通过晚上看电视而拿到文凭,否则,这种东西不会对我有何帮助。教育并不是人人都想要的那种灵丹妙药。只有两种教育存在:

1.有用的。

2.无用的。

如果你傻到想去得到一种有用的教育的话,比如拿一个工程学位,你所学到的任何东西都将在五年内过期。你生命当中剩余的部分所学到的东西,将全部来自阅读销售商的产品手册。

正因为如此,我学习了经济学这门专业。学了经济学之后,你永远也不用担心你的学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没有效果了。我的意思是说,它怎么可能他妈的失效呢?

从学校毕业之后,我试着在我的第一份工作中运用我学到的一些经济学知识。当时我是个银行出纳员。我很快发现,我的知识与其说是个优势,倒不如说是个负担。我的同事已经在高高兴兴地替银行拉存款并赚到很多钱,而我却在向客户解释,说他们应该把存款户头全部清掉,然后通过某家贴现经纪公司把钱投到小资本互助基金上。可笑的是,我的经济学知识显露得越多,我通过工资拿到的钱就越少。

作为一个出纳员,我的经济学学位并不足以给予我很多帮助。愚蠢对教育是有防疫作用的。我们被这个世界越来越严重的复杂性搞糊涂了——它使我们每天都更傻一些了——我们也没有存活下去的策略。

我们在未来惟一的希望就是,一位有非凡领导能力的人会突然冒出来,让这个世界一下子就清除掉所有鬼鬼祟祟、压迫人的复杂性,不致后悔不及。也许这人就是道格伯特。

你的忙碌生活

未来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会告诉你:是些很难做的选择。比如,今天早晨,我注意到我的电剃须刀把它全部的胳腮胡子全都沾到我的洗涤用品皮袋里了。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花力气把这些胳腮胡子搞干净,把皮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清洗一次,因而耽误一整个小时有用的工作,或者,我可以对自己说:“如果我不在乎自己的脸上有一些胳腮胡子,为什么要为小小的阿斯匹林药瓶子上沾一丁点儿胡子费神?”

我选择了后者。毕竟,我已经习惯于让牙膏沾住皮袋里的东西了。几根胡子能把事情搞糟到什么程度?

未来就是这个样子——一袋子牙膏、胡子和不明容器。我们正在进入这样一个时代,就是说,一些必须和想做的事情,被另外一些应该和想做的事情吸引和盖过了。我们会做出一些随便和愚蠢的选择,因为我们没有这份大脑和时间去干得更好。

我们惟一的希望是,市场会发生奇迹,并为一些忙碌的人提供他们必需的服务。这样的事情好像已经开始发生了。

预测22

在未来,“家政服务”的数字将会有一个很大的增长,只弥补一些可怜的普通人物力的不足。

家政服务

涉及整理家务的事情时,我每年都会越来越烦,越来越没有办法。我依靠一些“服务人员”来为我家里干两件要命的事:

1.修理某物件。

2.让我感觉到自己像是个完全倒霉的人。家政服务人员比在大公司的人使用更复杂的语言。至少,大公司的套话还是能被那个部门的一些人所能理解的。而别一方面,服务人员好像一边自己开着车到外跑,一边在发展他们自己独特的语言。就我所知,他们使用的这些语言包括有交通噪音、人体排气音和无线电谈话中学来的一些东西,全都搅在一块儿。我最近请一痊服务人员来家里装电话线,下面是我们之间进行的一段对话:

接线人:这条线绕出来接到外部的接块上,然后直接从电缆牵到斯格罗梅特上。

我:什么是斯格罗梅特你说的是哪条线?

接线人:就是从蓝线接到火线电缆线上的那一根,要桔黄的那一根当然也可以,这随你的便。

我:我为什么得关心这根线颜色呢?到底斯格罗梅特是什么东西?

接线人:那好吧,我们就牵蓝色的这一根。可是,如果你以后后悔,觉得应该牵桔黄色的线,到时可别怨我呵。

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桔黄的?有什么差别?斯格罗梅特到底是什么?

接线人:斯格罗梅特直接接到桔黄线上,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你的意思?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接线人:这么说,我们就接蓝线吧。我肯定你最明白。

这样,我的斯格罗梅特不接到这里或者那里了,而我知道的是,每次电话铃响的时候,我的淋浴器同时也打开了。我倒想让那家伙回来修好,可是,我再也不敢体验那样的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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