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耽误了这段时间,午睡的人们大都已经起床开始外出活动,林冉令老王另绕了一条人少的小道,加快速度往回赶。
清蓉依旧带着帷帽,大概是由于易容药物的影响,她觉得脸颊又痛又痒,伸手在脸上抓了几下却于事无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无奈之下只得对林冉求助,“爹?”清蓉伸手在一直发呆的林冉面前晃晃。
“嗯。”林冉轻声应着,他一直在想这次找茬事件的偶然性有多少,是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思来想去都没能想明白,这样不管不顾的野蛮办法会是出自谁的手笔。
林冉倚靠在车壁上,并没有去注意清蓉的举动,他胖胖的手指摸索到人皮面具的边缘,轻轻一撕,面具就剥落下来。
清蓉将帷帽摘下来,露出略微红肿的脸,她凑到林冉跟前边抓脸边道:“脸好痒啊,爹,现在是不是可以把它擦掉了?”
被清蓉脸上的壮观景象惊了一下,林冉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圆圆地身子从小马车的这端“噌”一下滚到那端,急急忙忙从易容的小盒子里翻找出一个很小的红色瓷瓶,“清蓉,你身后有两个水袋,你拿一个把这药吃了,我用剩下的水把你脸上的药物洗去,都是爹没注意你这脸要是被爹毁了那我多对不起你娘你从小到大哪受过这……”
为什么毁了我的脸对不起的不是我呢?清蓉眼见便宜老爹越说越快,连“从小到大”这词都用上了,到最后句语句之间都不带停顿,生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或者再激动起来大哭一场。
不出她所料,林冉一长串话还没说完,情绪又激动起来,他还顾及到这是在外面,哭得并没有在程澈府邸那样夸张,声音很低近似于呜咽,只是泪水不停地流,很快就沾湿了他的前襟。
激动君又上身了,清蓉连忙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只是有点痒,没有大碍的,您不用担心。”
听她这么说,林冉停下来,拿袖口沾了沾眼角残余的泪水,他皱着鼻子吸了几口气,才接着道:“怎么能不担心,就剩你这一个……”他像意识到自己差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急忙顿住,差点咬到了他的舌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着往下说,林冉只好准备继续哭。
清蓉无奈的叹口气,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难道她这便宜老爹骨子里有做女人的倾向?她顾不得脸上痒的难受,接着安慰他道:“我真的没事,爹,快别哭了,你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是不是很难受?”
清蓉取出自己的巾帕,坐到林冉身边帮他擦拭那源源不断的泪水。
林冉缓了缓激动地情绪,他拿着自己的袖子很豪迈地在脸上抹了几下,想到光顾着说话清蓉还没有清除脸上的妆饰,又飞速的接过清蓉手中的巾帕,从水袋中倒了些水将巾帕浸湿,他一边轻柔细致地为清蓉擦着脸上的妆饰,一边感慨:“清蓉啊,你现在这样多好,以前你太安静了,整天整天的缩在你那小房间里,既不出门也不理人,我都担心你是不是会生病。”
清蓉本来还在想“就剩你这一个”的下文,却不料便宜老爹突然将话题转换到她的表现上来,她稍一愣,接着很快想到了借口。
“啊?是么,经历过这次的事我有很多事都能看开,再说我马上就要及笄,已经是大人了。总要成长的。”
林冉欣慰地笑,红肿的眼睛眯的只剩一条缝,“这次是爹防范不周,本想着在你及笄前送你到郊外的庄子上养养身体,顺便散散心,没想到……”他倒出一粒药丸,递到清蓉手里。
清蓉一口吞了药丸,喝了几口水把它吞下去,她笑一笑道:“都过去了,爹,我们要向前看啊。”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皆大欢喜,此事就此揭过不提。
林冉利用回府前剩余的这短暂时间,为清蓉讲了一些避免她会露出失忆马脚的事情。
听完林冉简洁快速地讲述,清蓉了解到了比之前更为详细的信息:
大哥林甫田及大姐林清霏都是林夫人所出,而她是林冉极为喜欢的一个女子所生,但那女子早在生产当日就故去了,并且因为林夫人的关系,那女子的名字及当年的事情都成为了丞相府的禁忌。
林甫田和林清霏都颇为温和的人,很好相处。
原身体弱多病还敏感善疑,整个一林妹妹似地的人,由于她的脾性实在难以捉摸,也不为林夫人所喜,所以府中众人大都避免与她接触,一直比较孤独。
林冉所讲的只是他眼中的府中众人,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清蓉自己去探索。
在林冉讲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马车也开始减速,最终轻缓的停在了丞相府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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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原因,这章有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