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养性篇
人无论老幼,静思养性为裨益。幼为之,老享之;老为之,与己与子,皆益矣。夫养性者,涉国、涉家、涉己;不涉国则卑,不涉家则不孝,不涉己则无所依。性之养与行无不形影,行不检无所谓养性。性之所存者,在外,不卑不亢,人之谓个性者也;在内,悔而导之、怒而抑之、忧而诲之,得意忘形、哗众之所为,则训之。
古之人为“三纲五常”也。“三纲”理亏而实变形而为之。“五常”者,常人苦为之,理行也实难!
人无个性,则无所作为也。行不正,则危;性不成,则忧;性之小成者骄,性之大成,人之君子,世人德之。
养性常在于孤静。孤静者,思道思义,性成于潜移默化。性为外物象所扰,所牵制,则为养性之大患。时事之变化,利弊参半,不可因利舍弊,因弊诽利矣。大丈夫之志,克己复礼。
人生于世。苦,常怨鲜为人知。明于此,固执己念,见义修行,以礼待之;哀,莫大于心死。君子者须信之,戒之。
(二)无题
天之将动,吾心有悚!俯察地貌,仰观天象,明辨历史之纵长,横想社会之动荡。地貌滋生,天象昏阳。历史轮转,世间消长。将军求显,小人嚣张。君子求助于文墨,圣贤归乎隐山川。故风雅之俗炙手,淫行稗志疯生。群龙仓皇,愚弱窃想。穷矣!
经云:穷则思变,变则通。
世道变迁,何曾“思”之变,“使”之变也,天、地、人共驱先尔。欲之静,固守其旧,道之逆施,劳尔无功。游刃区间,刚柔自恃,博采而多知。识其象,察其位,明吉凶。出自必然,处置坦然,则无戚戚怯怯之胸肠。生,无惑无怨;死,如隐入归,大丈夫之志哉。
柳公“忧箴”,犹可鉴焉。曰:“忧可无乎?无谁以宁!子如不忧,忧日从生。忧不可常,常则谁怿?子常其忧,乃小人戚。敢问忧方,吾将告子:有闻不行,有过不徙;宜言不言,不宜而烦;宜退而勇,不宜而恐;中之诚恳,过又不及。忧之大方,唯是焉:急内不自行,甚泰为忧;省而不疚,虽死优游。所忧在道,不在乎祸;吉之先见,乃可无过。告知女其后,守之勿堕。”
其言虽繁,道之理显然也。
(三)上文注释
朋友来家,见床边有一本(清)章学诚先生著《校雠通义》,翻了一下不解地问:“你看这个干吗?看得懂吗?”我说:“的确看不懂,闲着没事,慢慢地看吧。”
过去入仕考试,必须读“四书”、“五经”。读古书时,仅就这“书、经”能否读懂读通,暂且放到一边;单纯就历朝历代,关于“书”“经”中文字的解释,就各持一端,也一直莫衷一是!
而今,仅关于孔孟之道,颂扬或批驳者,都均慷慨其词。也可暂且不论那些说道者,是如何弄懂弄通“书、经”中的“道”或“主义”的。反正,一旦他们言谈措辞中引用出来或“书”或“经”,旁听者一般就会认为言论者一定是有所学并有所思考的了。于是乎,在一般的旁听者之中,其多数者也都会心生敬畏,而那些原本没有读过原著或者就未曾认真思考过类似问题者,更会是闭口不言不语,甚至就是有一些心存疑惑和反感者,也可能就是勉强听着,或一走了之。事实上,这种情况也正中了某些人的心意,也正是某些社会不良习气积重难返的根由。
孔老夫子就曾这样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智)也。
但丁也有这样一句话:知道了,而不能记住,就不能成为知识。
也就是说,只要是人,不要怕被看成孤陋寡闻。因为,无论古今中外多么高深艰涩的学问,它都会是对世界万物万象的看法和说明。既然如此,无论谁引用一个名字或一种学说和理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提问一下引用者,她/他自己是如何理解那个人物或学说的。的确,听众也只有明了了这个说道者自我思想认识的面貌。而且,这里的“面貌”可以不是说者自己的观点,但必须有其自己理解了的东西。随后,旁观者或读者们,也才能进一步懂得和了解“引用者”所想阐发的新见解和旧主张。
在我上面两篇文字中,第一篇是1984年6月22日,为第二次参加高考,在狠命读习古文之后的一篇随想。第二篇是1990年之后和1993年之前,在闲读古书并对照生活周围中的现象时,而浮游出的认识。
今日返观二则杂文,全是“荒唐话”,近乎一派胡言乱语了。所以,标题“食古不化”,以示批判和禁戒。
(2003年修整。2014年9月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