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文艺批评?这一节只说“文艺批评”,并且是一个在哲学层面并于纯艺术范畴上,针对“文艺批评”或更准确地说“文艺批判”这一概念的定义性展开或诠释。因这里面必然要涉及到相关思想和物质现实中一些无法逃避的类似哲学所关注的对象。所以,在下面虽是漫言、扯淡似的字词话语间,也就必然触及一些敏感的于当下经常被屏蔽掉的东西。但是,类似现实中的时事理论、体制模式和管理办法上鲜活例证,则又是能够说明一些问题所在的必须。由此,不得不再次提前说明,当网管们看到一篇文章里面出现了禁忌词汇或话语时,不妨耐下性子认真读下前言或后语。当然,取舍判断的权利在你网管手里,在此我郑重声明,凡本人文章中绝没有故意用什么“曲笔”的样子,如同指桑骂槐、泄私愤似的蓄意攻击或咒骂谁或谁谁。
“批判”为什么是系统工程?一部作品为什么要动态地评价才叫做“批判”?这必然牵扯到看问题、看事物的所谓世界观和方法论的话题。我们的唯物史观、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强调的是物质决定意识,虽也说同时强调“意识的反作用”,但在一般人们的意识里面,只在意第一句话强调的是什么,对于“同时”、“其次”的东西是不再当回事的;更何况在唯物主义者那里,与之相对的“唯心主义”不管是其理论还是引述着,本来所持着态度就是:凡“唯心主义”的玩意儿必是荒谬、错误之透顶,必须给予批倒批臭,甚至还要“将其打倒之后,再踏上一万只脚,使其永世不得翻身。”……唯如此,才足以显示“唯物”理论的真理性和正确性之气势。然而,恰恰就是这样一种对待理论或学说的姿态,任何时候如能理性地去分析,则不难判断其只不过就是一种世俗的惯性展示“权势”力量的无理性表现;若用常识性眼光去看,也就是一种老虎屁股摸不得的陋习或恶习。话说到这里,也可以理论联系实际地讲,当下中国世俗社会“打老虎”的热风,往长远里来说,亦应该在理论界、哲学层面开始。
在新中国,抛开“文革”期间无论处于什么“阶级、阶层、地位、权力、名望”者都一样是毫无人格、言不由衷的理论和学说之后,首先,说一说“文革”之前,国内针对“唯物”与“唯心”划分的看法。尤其在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中期,所谓主流媒体,或说绝大多人们的哲学观点和态度原本无须多谈,也就不言而喻了。但是,在此单说一下我自己略微了解的一位当时身在国内、尚且是现代全球“哲学”界“学院派”哲学专业研究学者,即冯友兰先生。在冯友兰先生的哲学著述中,虽不是一贯坚持,但曾经是用过“硬心”和“软心”的字词,来对待“唯物”和“唯心”看待世界的理论、心理和态度。冯友兰先生为何要用这样一种别具一格、却也极具“哲”味的判断话语,来回应当时或是正在“打老虎”或许已经“打老虎”之后的理论界那凌霄伟岸般的唯物史观呢?对此,我一介草民即便就在今天也依然稀里糊涂,且不得要领!另外,国内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但在诸多变化之中,是否有“思想”、“理论”或说“哲学”性质上的改革开放呢?对此,位卑言轻者多言招嫌,言多言少均无多大价值。所以,仅想说一说“其实,打开窗子飞进来的不只有苍蝇,还有许多主义。”这句闲话里面的那个“主义”情况。说实话,涉及古今中外至于今的,凡经汉文翻译过来的,且又必须进行再解释才能通俗化的“XX主义”,就近三十年已经冒出来者,堪称“空前绝后、五花八门、蔚为大观”矣。接下来,仅仅单言一点,即我个人极其肤浅地尽可能“一言以蔽之”的这一时期几个较时髦的“主义”吧。
自“一战”前后逐步成形,到“二战”基本站住脚跟,之后逐渐分支旁流的“存在主义”,应是地球上伴随个性觉醒、科技兴盛、物质丰裕发达到今天的人类哲学之灵魂。但是,恰是在辩证物主义那里,一提到“存在主义”无论其待解构或已解构的部分,因其源头之故,均都完全划入了“唯心主义”阵营。不过当下,偏重“物化”、“科学”主导的现代主义,和把“伦理、美学、宗教”辅助或就是并列科学的后现代主义,究其内容和进步形态而言,说他们在观点和态度上是忽左忽右亦可,说其是“左右调和”、“墙头草随风倒”也一点不错。不过,若能够理性地分析其之所以飘忽不定、左右摆动,在貌似即没有原则也有定力之表象中,却提醒人们得出这样一种结论:世界无论其物质文明还是精神文明的发展,原本就不是齐头并进,而是守残补缺,在“一张一弛”的协调中进步和提高着。究竟什么才是“物质”?“意识”是否有物质的特性?这些问题其实并不都是1加1等于2一样简洁明快。但有一点确实值得人们提高认识,即在西方哲学理论里面所讲得直觉、感觉、认识、思辨等可笼统地归入“意识”的东西,在汉文国学儒、释、道中对应的本质者应是“悟性”。
上面为何要加入如此篇幅和罗嗦的话语呢?一切艺术创作其本质都离不开思想活动,不明确“思想”中的意识、直觉、悟性等的价值和意义,也就不可能找准“文艺批判”的尊贵和高尚。因为“文艺批判”旨在研究艺术创作规律的基础上判断某一艺术作品的人文价值和社会意义。而论证一件艺术作品的人文价值和社会意义,必须历史地全面地去衡量。衡量什么?不但要衡量其作品本身,还要衡量创作者本人及其社会成效。
就作品本身而言,不同的艺术门类有其自身的“成长”过程,在不同人群中也会有一般性的共同性认知。就这一点上,单就文学作品本身不容易说得清楚,但在绘画艺术、书法或武术上,就像“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行家出出手便知有没有”一样,说是判断“是否入行、入道”、“功底如何”等状况,也就更容易理解些。但在“文艺批判”中,类似“专业与否”的判断只是最基础的基本条件。也就是这样的基本条件,在现代艺术作品中,尤其在一些已经定位的艺术大师作品中,也可以无处寻觅的。这就像眼下不乏唏嘘哀叹的一副报价千万美元而仅仅就是一张草纸的“名画”,或一往某些文艺大师惜墨如金或就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大作”等等,都不能简单地视为“糟蹋艺术”、“无理取闹”或“无厘头”。这样一类作品,若是在“文艺批判”者眼里,其人其作恰恰是对现实社会某些腐化、堕落、迟滞、保守之类丑陋低俗行为或观念的辛辣讽刺、蔑视及抗争。同样,如果有些人也拿同样一张白纸并高价兜售,其本质也就如同临摹或抄袭艺术大师作品一样,即使其人其作完全具备了先前“杰作”的全部色彩和文句,往好听里讲亦不过就是“赝品”罢了。
八十年代中期,具体可能在1985年秋冬,就在山东大学新校现在南门附近,当时的南门远没有今天这样宽大敞亮,还只是一片不大的小树林。也就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山大什么学院或哪个系搞了一个“现代艺术”展览。除了几幅类似毕加索一般分辨不出脸蛋、屁股的“画”之外,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一个二三十厘米高的木桩子,正上面剁着一把斧头,木桩和斧刃上淋上了一些鸡血。为什么知道是鸡血呢?印象中木桩旁边还有一只没了头的死公鸡。另外,也正是那个时间段里,好像《参考消息》上曾报道了日本一位画家,说是在马路上或是在展馆里,把画布铺在地上,不知道染料具体怎样处理,反正是牵着马,用由马蹄子踩踏出的图案,当成现代艺术创作品来出售。
之所以提及上面的事情。因为那时候,我已经读过了《欧洲绘画史》,也看过黑格尔、李泽厚论美学的著述,但对于像毕加索这样画家及其作品的存在价值和社会意义究竟在哪里?类似的问题一直困扰心头,并且急于要找到答案。其实,直到今天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哲学、美学、心理学或宗教类书籍,还是自身学医的缘故,让我确信艺术的生命力或说价值就在于创新,而艺术家及其作品存在的社会意义,就在于这种创新的劳作之中。那么,这种艺术价值观和“文艺批判”又有什么关系呢?事实上,也只有明确了这样的艺术价值观以后,才可能在判断一部作品的社会性价值和意义时,无论从其内容,还是在其形式上;也无论其是浪漫主义、现实主义或批判现实主义,还是写真、武侠、玄虚、惊秫或穿越等等,依据的根本应在于其作品借助艺术手段所带给人们的究竟是何样的影响、效率和结果,依据的关键点就在于其为社会文明程度的进步和提高作出了多大贡献。
(2014年10月17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