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空和花想容回到住处。
花想容道,“你要那么多三阶的炼体药材干什么?以你的实力,现在又用不到,还不如多换一些合用的好处。”
这些话她早就想问,之前人多不好开口。
卫长空笑道,“能不能用,到时便知,等药材到手,还要请花姐你帮我练成丹药。”
见他卖关子,花想容不满了哼了一声。
听完他的请求,花想容无奈的道,“我倒是想帮你,可惜三阶丹药我只会炼赤练丹,而且成功率不足一成,现在都不敢去考大丹师,怕出糗。炼体的丹药本就稀少,楚国只怕没人练过。成功率只会更低。六株不同的主药,就是六种不同的丹药,就算请术师公会丹药部的部长出手,能炼成一种都是邀天之幸。”
不同的丹师擅长不同的丹药,同一个丹师炼制不同的丹药,因为熟练程度不同,成功率也大不相同。
卫长空笑道,“区区三阶丹药,又有何难,由我从旁指点,保证成功率百分之百。我正要去术师公会考个丹师身份,花姐不如同去,我指点你炼制赤练丹。”
看他一脸淡然自信满满,仿佛炼制赤练丹就喝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让失败太多次自信深受打击的花想容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妩媚的横了一眼,没好气的道,“区区三阶丹药,保证成功率百分之百,你这臭小子口气越发狂妄了。若害得我丢脸怎么办?”
“只要按我说的做,就没有失败的可能。”卫长空笑了笑,他真不是狂妄,花想容的实力足以炼出赤练丹,只是熟练程度不够,若有他这个王阶术师从旁指点,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还是有保证的。
花想容有些心动,举着秀拳威胁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要害得我丢脸,就要你这臭小子好看。走,去术师公会。”
二人径直出了光明书院,向着术师公会而去。术师公会气势恢宏似要将天捅破的尖塔在阳光下依旧耀眼,踏入其中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似有一道无形的门将门外的喧嚣格挡在外。
“花大师。”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看到花想容眼睛一亮,迎上前来。花想容年纪轻轻已经是二阶大丹师,背景又深厚,傻瓜都知道她前途无量,自然有许多人想和她打好关系。
卫长空打量着来人,少女看起来十八九岁,制服上的标志标明居然是主管,不禁让他多看了两眼。术师公会是为术师服务的,许多术师都将精力投入到了自己的研究中,生活自理能力极差,所以公会之中有着许多非术师的服务人员。
卫长空打量少女的时候,少女也在打量他,心中琢磨着他和花想容的关系。花想容对于男人一向不假辞色,如今看到她和卫长空有说有笑,心中自然惊异。当初,她为了和花想容打好关系,可是费了许多心思。
“袅袅,你当值?”花想容显然和对方极为熟悉,笑着招呼了一声。
“我当值。”少女示意这卫长空道,“这位是?”
“卫长空。”花想容没有多说。
少女微笑着向卫长空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蔡袅袅。”
“你好!”卫长空礼貌回应。
花想容道,“他是来参加丹师考核的,给我安排一间丹室。”
蔡袅袅微微一愣,没想到卫长空年纪轻轻,居然要参考丹师,难怪能得到花想容的青睐,原来有两把刷子。她苦笑道,“花大师,公会的一阶丹室和丹师的比例已经是一比三,每天都有丹师因为没有排到丹室,跑来骂我,根本没有空余。”
术师炼丹、炼器、制符的工具十分昂贵,大部分术师无力购置,需要借用术师公会的设备,这些设备也不是想用就能用,因为僧多粥少,竞争十分激烈。
术师公会的状况,花想容自然清楚,皱眉问道,“我记得有一间专用的考核丹室,应该空着啊。”
蔡袅袅一脸歉然,“也被人占了。贾大师在里面炼制断续丹,他侄孙与人争斗,被人斩断了手筋。”
卫长空开口道,“空余的丹炉有吗?”
蔡袅袅看着花想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思索片刻歉然的道,“有倒是有,不过有些破旧。”
卫长空吩咐道,“带我去看看!”
蔡袅袅瞟了花想容一眼,点点头道,“请跟我来。”
两人被带到了上次炼制强心剂的地方,药剂室。
药剂室在底下,顶部用日光石照明,日光石释放的光芒是冷光,不会引起药物反应,也不会干扰炼丹,深受丹术学徒和低阶丹师的喜爱。
药剂室的穹顶很高,也足够空旷,大约有四五百平方米,一处处独立的药剂配置台一字排开。几个丹术学徒真小心翼翼的配置着药剂。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焦糊味,失败对于丹术学徒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平常,甚至比吃饭更加频繁。
根据术师公会的统计,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一阶丹师,至少要经历上千次失败,每次失败损耗的药材大约价值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收入。也就是说平均需要花费一万两银子才能培养出一名合格的一阶丹师。
这是一个非常赚钱也烧钱的职业,普通人家即便有天赋也培养不起。
而一名二阶丹师烧掉的钱至少是一阶丹师的十倍,还是在天赋极高的前提下,否则花费是个天文数字。
“砰”的爆碎声从角落里传来,一个丹术学徒手中的玻璃器皿化为粉碎,猩红的药液飞溅,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其他人的药剂也纷纷爆碎。
其中一人恼怒的对着角落吼道,“蔡萝萝,又是你,害得我配置失败!”
蔡袅袅皱了皱眉。
角落里的丹术学徒冷哼道,“爆炸是配置问题,自己太笨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怪怪你娘去,怪她怎么不将你生得聪明点。”
卫长空循声望去,皱了皱眉,蔡萝萝就是骗人家的药材练手,他出手相助之后还骂他蠢的少女。他看看蔡袅袅有看看蔡萝萝,难怪觉得蔡袅袅面熟,原来与这丫头有七八分相似。
迁怒于人的丹术学徒被她一通抢白,气得半死,威胁道,“臭丫头,你给我等着,迟早让我叔爷爷将你这害群之马踢出去。”
蔡袅袅尴尬的对着花想容和卫长空歉然一笑,呵斥道,“蔡萝萝,怎么又和人吵架?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蔡萝萝不满的道,“姐,怎么就知道说我,你没看见他们尽想欺负你妹妹?”
蔡袅袅板着脸道,“我辛辛苦苦供你,是让你好好学习丹术将来成为一名丹师,不是让你来吵架的,你立刻向同窗道歉。”
“姐,怎么又是我道歉,明明不关我的事,平时他们爆炸,我也没指责谁影响我啊!这不公平。”蔡萝萝满脸不情愿的道。当她看到蔡袅袅身边的卫长空,吓得脸色一白,讨好的笑了笑。
卫长空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对着蔡袅袅道,“袅袅小姐,你说的丹炉呢?”
“请跟我来。”蔡袅袅带着两人走向药剂室的角落,只见角落里安安静静的摆放着三个残破的丹炉,看起来黑乎乎的,又破又旧,也没有盖子,口都是缺的,卫长空一眼看出是炸炉之后的淘汰品。
“这种炉子怎么炼丹。”花想容不悦的道。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丹炉就是丹师的工具,一个好的丹炉能提高成丹率和成功率,一个破丹炉往往是失败的开始。
卫长空仔细的检查一番,发现三个丹炉虽然破,基本的功能一应俱全,基本功能在,他就能炼丹,对着蔡袅袅吩咐道,“就它吧,给我将养气丹和暴血丹的药材各准备一份。”
“暴血丹可是二阶丹药!”花想容提醒道。
“我知道!”
暴血丹顾名思义,是一种燃烧气血瞬间提升爆发力的丹药,卫长空准备用来应对不时之需,毕竟他的境界太低了。
蔡袅袅很快将药材备好,送了过来,术师公会的药库最全,一二阶的药材有着大量储备。
卫长空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九颗灵石,激发了丹炉上的法阵。他熟悉了一下丹炉,便毫不犹豫的将养气丹的药材,统统倒入炉中,准备一炉练成。
方才与蔡萝萝争吵的丹术学徒看到这一幕,讥诮道,“以为炼丹是煮火锅,不会炼,装什么大师!”
“给我闭嘴!”花想容目光一寒,冷喝一声。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卫长空神色平静有条不紊的操纵着炉火,渐渐的有一股药香从丹炉中溢出,飘散在空气中。
花想容面露喜色,居然成功了。几个丹术学徒瞪大了眼,“这么破的炉子,也能炼出养气丹?”
与蔡萝萝争吵的丹术学徒满心酸涩,阴阳怪气的道,“不过是些香味,又没出炉,说不定马上就焦了。”
卫长空一拍丹炉,一百多颗赤色的养气丹跳了出来,被他收入准备好的药瓶中。
“年轻人,好手段,一炉百颗养气丹,丹术宗师也不过如此!”古清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药剂室,远远赞道。
在他身边的白发老者则不以为然的嗤笑道,“古兄谬矣,此番全是废丹,练的再多也不过是个笑话!”
说着对着卫长空教育道,“年轻人,还是应该脚踏实地,哗众取宠,徒增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