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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李善长

李善长(1314-1390),明代开国宰相,明代开国宰相,太祖朝任左丞相,封韩国公。字百室。定远(今属安徽)人。李善长在朱元璋立国前就参与机要,深获朱元璋的信任。曾向元璋建议“行仁义,禁杀掠,结民心”。在战时,李善长常留守后方,调度兵食,功比萧何。朱元璋立国后,李善长主持制定了明初的主要制度,后因胡惟庸案牵连被杀。

投奔明主深得宠信

李善长(1314-1390),字百室,定远(今属安徽)人。李善长出身于书香门第,聪颖过人、博览群书。在诸子百家中,李善长最爱读法家着作,长年精研不辍,颇有心得。

元至正十一年(1351),由于元朝统治的黑暗,各地红巾军纷纷揭竿而起,定远富豪郭子兴也乘时起兵抗元,袭取濠州。擅长预测分析的李善长推断这位同乡难成大器,便未追随。至正十四年(1354)郭子兴与孙德涯等起义将领不和,其麾下的朱元璋率徐达、汤和等24名骨干人物离开濠州,往南到定远一带发展。慧眼识金的李善长一眼就看出出身贫寒、暂居人下的朱元璋绝非等闲之辈,有朝一日必成大事,心中顿生归附之意。朱元璋率军进攻滁州,行至途中,李善长率家乡老小前往迎谒。朱元璋得知李善长是颇有声望的乡贤,对他们以礼相待,在相互攀谈中,李善长以韩非子的法家思想启迪朱元璋。朱元璋虽读书不多,却心有灵犀一点通,顿时对法家的法、术、势产生浓厚兴趣。朱元璋对李善长如获至宝,将他留在身边,执掌书记,负责军中文字事务。这一年,李善长40岁,正值不惑之年。李善长投靠明主朱元璋,兴奋不已,决心从此施展自己的宏伟抱负。

一天,朱元璋在军帐中置酒招待左右,论及天下形势,便问李善长:“天下大乱,群雄四起,什么时候才能夺取天下呢?”李善长援引历史故事,侃侃而谈:“秦朝末年,天下大乱,汉高祖刘邦起兵。虽然出身低微,却能慧眼识真,知人善任,并且慈悲为怀,豁达大度,仅仅5年就完成了称霸事业。现在,元朝统治秩序出现紊乱,天下土崩瓦解,与秦朝末年的局势极为相似,此时正是成就帝业的大好时机。主公出生于濠州,距离刘邦的家乡沛县不远,应当秉承这种山川王气,效法刘邦的所作所为,何愁天下不定!”一席话,说得朱元璋赞不绝口,连声叫好。李善长说这番话,主张朱元璋向刘邦学习,言下之意,自己就是红巾军中的萧何。这种隐含着自视甚高、自我标榜的夸耀,当时并未被朱元璋所察觉。

运筹帷幄权倾朝野

李善长追随朱元璋后,被朱元璋任为参谋,李善长屡此献计献策,深得朱元璋的赏识和信任。几年征战下来,朱元璋羽翼渐丰,常遇春、冯国胜等前来归附的将领越来越多。李善长听其言、观其行、察其材,将这些人的性格特点、兴趣爱好以及特长、缺点一一汇总上报给朱元璋,并建议朱元璋如何使用这些人。李善长在人才甄别方面独具慧眼,不仅使朱元璋满心欢喜,而且使前来归附的豪杰义士各尽其才,各遂其愿。有时,武将之间难免会有龃龉,李善长经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中协调化解矛盾,使军队指挥系统趋于稳定。

当时,朱元璋累建战功,陆续收复了滁州之外的一些城镇,手下兵强马壮。树大招风,功高震主,郭子兴听信流言,怀疑朱元璋谋夺其位,便欲削夺其兵权,私下策动李善长离开朱元璋,前来辅佐自己。李善长坚信朱元璋才是人中俊杰,将来必成霸业,于是谢绝了郭子兴的盛情相邀,仍然不离朱元璋左右。正身遭厄运的朱元璋对此极为感动,愈发倚重李善长。

至正十五年(1355),朱元璋收降巢湖水师后,拥有步、骑、水军各兵种,声威大振。此时,李善长建议朱元璋迅速渡江,攻取集庆(今南京),作为平定天下的大本营。这一充满远见卓识的英明决策获得大将徐达等人的支持,胸有远谋、志得天下的朱元璋当即采纳李善长的意见,旋即挥师渡江。次年二月,一举攻克江南重镇集庆,改集庆路为应天府。大军进城三日,李善长忙于起草布告、军令,严禁士卒扰民。这时,郭子兴已死,兵权落入朱元璋一人手中,朱元璋于是自封太平兴国大元帅,任李善长为元帅府都事,朱元璋在集庆站稳脚跟不久,打算攻取江南另一重镇镇江,但担心将领们统兵不严,便与徐达合计搞了一个“苦肉计”。

一日,朱元璋升帐,当着一班文臣武将的面厉声指责徐达纵兵扰民,下令将其绑了,推出斩首。李善长深知其意,急忙替徐达求情,声称攻略天下不能没有徐达,恳请释放徐达,让其将功赎罪。朱元璋达到了预定目的,命人替徐达松绑。这一招果然奏效,朱元璋如愿以偿顺利攻取镇江。

至正二十四年(1364)正月,朱元璋自立为吴王,此时,李善长官拜右相国,处理政务,“裁决如流”。李善长深谋远虑、筹划周详,且精法律辞令,许多重要文件都由他负责起草。朱元璋常率大军征讨四方,每次征讨,他都像刘邦信任萧何那样,把留守后方的重担托付给李善长。李善长每次都不辜负朱元璋的希望。他治理后方,从容调度,不仅击败应天府周围敌军的骚扰,而且使各级将领官吏心悦诚服,让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调度兵士、补给粮饷,从无短缺。李善长不仅注重政治运作,而且注重货殖理财。他榷淮盐,立茶法,斟酌元制,去其弊端。又恢复制钱法,开铁冶,定鱼税,使“国用益饶,而民不困”。

至正二十七年(1367)九月,李善长论功受赏,被封为宣国公。吴改官制,尚左,李善长由右相国改称左相国,居百官之首。朱元璋的吴王政权是日后称帝的雏型,其时已初具规模。熟谙法家之术的李善长积极劝导朱元璋健全法制,朱元璋遂命李善长与刘基等人裁定律令,颁示中外。

至正二十八年(1368)正月,朱元璋在应天府即帝位,国号明。李善长兼太子少师,授银青荣禄大夫、上柱国,录军国重事。此时的李善长更加精明干练,经验丰富,拟定官制、礼仪等重大使命,朱元璋都交于他去肩负办理。举凡追封朱元璋的祖先,册立后妃、太子,分封诸王,爵赏功臣,拟定郊社宗庙礼仪,奏定六部官制,商议官民丧服以及朝贺东宫礼仪,监修(元史),编撰《祖训录》、《大明集礼》诸书等等,都由李善长全权负责。李善长恪尽职守,殚精竭虑,日理万机。其间,朱元璋亲临汴梁慰问前线将士,令李善长留守都城,一切事务,无论大小,都委托李善长和诸位儒臣商议解决处理。李善长能者多劳,为朱元璋坐稳江山、架构体制又立了赫赫功绩。

洪武三年(1371),朝廷大封功臣。明太祖朱元璋说:“李善长虽说没有战功,但是长年跟随我,东奔西走、鞍前马后,陪侍左右。尤其是在兵源补充、粮饷供给等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应当给他晋封大国。”于是授他开国辅运诚守正文臣,特晋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师、中书左丞相,封为韩国公,每年给俸禄4000石,子子孙孙世袭;赐给铁券,可免去他两次死罪,免去他的儿子一次死罪。当时封为公的人,有徐达等6人,李善长位居第一。朱元璋把李善长比做汉代名相萧何,其褒扬赞颂程度可见一斑。

李善长由于长期位高权重,因此慢慢也有了骄纵之心,也开始结党营私、排挤异己,同时也养成了铺张浪费、骄奢淫逸的坏习气。朱元璋开始有些厌恶李善长,但对他还是优礼有加,又是赐田,又是升官,还下嫁长女临安公主给李善长的次子祺,封李祺做驸马都尉。

株连胡党受牵被杀

洪武十三年(1380),正当李善长官运亨通、安享富贵之时,遇到了突发的一次大劫难——胡惟庸案事发。胡惟庸以谋反罪伏诛,株连许多人。胡惟庸案是明朝开国初期的第一大要案。李善长平日与胡惟庸往来密切:当初,胡惟庸只是一个小知县,李善长发现胡惟庸精明能干、机智敏捷,又是同乡,于是便在朱元璋面前大加推荐,使胡惟庸擢升太常少卿。洪武四年(1371),胡惟庸由中书省参政一跃而为中书左丞。鉴于胡惟庸已执掌朝政,淮系集团坚不可摧,李善长遂辞去相位。李善长对胡惟庸不仅有提携之恩,而且李、胡两家又有姻亲之戚,胡惟庸是李善长侄子李佑的岳父。胡惟庸案发时,有3万余人受到株连。朝中有人怀疑李善长系胡惟庸同党,朱元璋以李善长辅佐自己劳苦功高,按而不究,使李善长一度侥幸躲过祸端,但终究难逃劫数。

洪武十八年(1385),朝中有人举报李善长之弟李存义是“胡党”分子。朱元璋下诏免死,将其贬至崇明。然而,身为其兄的李善长却没有进宫谢恩,这让朱元璋顿时产生了愤恨之心。洪武二十二年(1390),朱元璋大兴刑狱,将犯罪之人悉数流放边陲,李善长的亲戚丁斌等人皆获罪。77岁的李善长年老昏聩,竟然数次为丁斌等人说情,惹得朱元璋火冒三丈,连夜提审丁斌。丁斌供出自己曾在胡惟庸手下做过仆人,的确发现李存义和胡惟庸有过密谋。朱元璋下令逮捕李存义父子,突击审讯。不曾料想,李氏父子在供词中指认李善长完全知悉胡惟庸谋反的全部底细,却隐匿不报,说什么“我老了,我死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正当朱元璋大惊失色之际,锦衣卫又呈上新的供状,状告李善长,说:“将军蓝玉出塞,至捕鱼儿海,搜获胡惟庸私通沙漠使者的密信,李善长却将此事隐而不报。”又有李善长的家奴卢仲谦等,状告李善长与胡惟庸“通赂遗,交私语”。朱元璋怒发冲冠,下令逮捕李善长,怒斥他身为元勋国戚,知道他人秘拟谋反,却不揭发检举,左右观望、心怀两端,实属大逆不道,将李善长及其家族70余人迅即斩首。朱元璋亲笔罗列李善长的罪行,写成《昭示奸党三录》,布告天下。

在审查李善长一案中,一同被指为“胡党”而掉脑袋的,还有吉安侯陆仲亨、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宜春侯黄彬、河南侯陆聚等人,以及已故的济宁侯顾时等人的亲朋好友。宁河王邓愈的长子邓缜,也因迎娶李善长的孙女而惨死于屠刀下。李善长之子李祺早已病卒,李善长的孙子李芳、李茂因为其母临安公主的恩庇而免于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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