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漫长的暑假,男孩很烦躁,因为女孩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和他一起过这个暑假。
于是他和她将面临三个月的分离。
他打电话给女孩,问她要做什么,她总是闪烁其词,有时甚至还能听到别的男人的声音,这让男孩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他讨厌这种感觉,女孩就该完完整整的属于他,毫无保留的属于他,不该有丝毫隐瞒,不是吗?
男孩突然发现,自己对女孩的独占欲好像有些过头了,但他一点也不想约束自己,他光是想象女孩对别的男人温柔的笑,就已是怒火冲天。这种感觉很奇怪,来得突然,但他真的恋上了女孩的笑,那种淡淡的、与世无争的笑,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好像全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在又一次与女孩通话无果后,男孩等不下去了,他必须立刻马上飞到女孩身边,紧紧握住女孩的手,那才能使他安心。
男孩定好飞机票马上要出发时,接到一个电话,当电话那头的人刚发出一个音节时,男孩停下了脚步。半饷,男孩开始往回走,面无表情的朝着和机场背道而驰的方向离开。
这是第一次。
烈日炎炎,夏虫蝉鸣。
女孩大汗淋漓的站在太阳下发传单,过往的行人来去匆匆,有人接过有人无视,女孩都一一以微笑应对。
天色已近傍晚,女孩才终于将手中的单子发完。今天收获不错,女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情颇好的想,又能有几张毛爷爷进账了。收拾好东西后,女孩朝着孤儿院方向的那条小路走,柔柔的月光透过层层树叶洒在女孩文静的脸上,将整条小径都照的明亮起来。
路的尽头,有个人影一直站在那儿,女孩微微一笑,小跑了过去。
“启,我说过不用等我的。”女孩靠近了,像是埋怨的说。
柳启温柔的脸在树叶的摇晃中忽闪忽现:“你一个女孩子,终究不安全。”
女孩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暖意,嘴上笑道:“没事的,我被你这启明星保佑着呢。”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女孩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想着男孩是不是也在看这月亮呢。幽静的环境中,夏蝉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女孩突然想起她曾看到过的一句话——
那些生死悲叹,你以为是人生一世,但月亮见过太多,知道这只是尘埃一瞬。(非原创)
她和男孩,也在这生死悲叹之中。又有谁能真正的如海子那般洒脱的抛弃红尘呢?
女孩和柳启一路无语的回到了孤儿院,女孩一进房间,就控制不住的倒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想,男孩今天又没打电话来呢。
转眼间,光阴就这样偷偷地从指缝中溜走。
九月一日,所有学生的开学日,到了。
女孩小心翼翼的藏着心底的秘密,和一个月没有音讯的男孩见面了。
男孩看起来脸色有些疲倦,但看到女孩他还是很高兴,一上来就紧紧搂住女孩来了个绵长的吻,直吻的女孩头脑发晕,脸色潮红才松开。
男孩将女孩抱在怀里,不满的说:“这个暑假,你干嘛去了?”
女孩有点紧张:“没干嘛,就在家里玩了一整个暑假。”男孩明令禁止她不准打工。
男孩明显不信,但却没说什么,只是将下巴搁在女孩头上,俩人就这样静静的抱了一会儿。
“你要进什么系?”
女孩想了想,犹豫的说:“文学系……”
“啧。”男孩略有不满,他报的系,和女孩隔了好远。不过,文学系倒挺适合女孩的,“算了,文学系就文学系吧。”
女孩欲言又止。
男孩又啧了一声:“说。”
“我想进文学社。”看着男孩愈发阴沉的脸,女孩急忙添上一句,“哪有文学系的人却不进文学社的道理。”
男孩越加不满了,社团活动会占去女孩大量的时间,他和女孩在一起的时间就得不断缩小,但看着女孩期待的眼神,他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他只能无奈沮丧的点点头,很是失败。
女孩高兴了,她冲动地踮起脚尖在男孩脸上落下一吻,笑开了:“谢谢你。”
男孩摸着被亲到的皮肤,看着女孩的笑脸,默默的想,貌似这样也不错?
然后,女孩一个转身跑开,边跑边回头朝男孩挥手:“要写一篇稿子才能进文学社,我就先走了,拜拜。”
怀里骤然空虚,男孩看着女孩的背影磨牙,马上收回刚才的想法。
几天后,女孩兴奋地跑来告诉男孩,她进文学社了。男孩没什么意外,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女孩走开后,倒有个男生贱兮兮的凑上来问男孩:“刚刚那个,不是新进文学社的妹子吗?你居然勾搭上她了?真牛逼。”
话说完,见男孩冷冷的看着他,只得怏怏的摸摸鼻子,然后一撇嘴,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纸,塞给男孩:“这是她写的稿子,别身为她男朋友,还不知道她写了什么。”说完,那男生就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必须得毫不犹豫啊,不然这祖宗还不杀了他。
男孩看了看手中的稿子,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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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要有光。
于是光明普照大地;
神说,要有黑暗。
于是我降临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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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两行,透出的绝望浓的连男孩都承受不住。
女孩给他的感觉就是水,上善若水,总是那么清清静静的流淌着,从不知女孩还有这样一面,这样让人心疼的一面。人心都是肉长的,女孩把她的孤独寂寞全部死死的压在内心的最深最深处,偶尔泄露一些,就已让人无法承受,那么承受着一切的女孩又是怎么过来的?
男孩光是想想,心便疼的不行,他的女孩在遇上他之后,难道还在受着苦吗?
男孩是第一次,这么这么的想倾尽所有只对一个人好。就为了让她能笑一笑。
男孩觉得,自己在女孩面前陷得越来越深了,再也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