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博士醒来了。
他睁开眼一看自己躺在一间干干净净的屋子里,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一张大床上摆放着一个长长的枕头,与床宽等长,横在了床的一头。自己就枕着这枕头躺着,身上盖着一床双人被。看这模样是来到了小旅店里,他一个骨碌就坐了起来,这时手脚就感到放不对地方了,不知所措。
应声一个年轻女人挑开门帘提着一把暖壶就进来了,她朝着博士先笑了笑,然后往床头柜上的茶杯里倒了半杯热水,就递了过来。博士一见赶紧就双手接住了。
“吃点儿什么,我给你点饭去”那女人随口问道。博士一时语塞应答不上来,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躺在了这里。自己是身无分文呀,凭什么在此消费。
看着博士的窘样,那女人好像还善解人意,“来一大碗面条吧,上的快又解酒也便宜”。
博士稀里糊涂地就附和着点了点头,女人出去了。
博士赶紧就下了地,他隔着门帘缝隙向外偷看。原来这里就是昨日喝酒那酒店的后院,这二进的四合院想必是前面是酒店后房是旅舍了。他寻思着“赶紧溜吧,悄悄离开这儿”。
要走也要经过那进店喝酒时唯一的大门,博士端起杯来喝了一口水,转身掀开门帘就走了出去。他担心时间一长无法脱身了。
博士刚走到院子中间,那女人就从厨房端着二碗面条出了门,也到了院子里。一抬头看见了博士,就打起了招呼,“面好啦”。
博士的脚步一下子就定住了。他看到院子角落里的厕所,赶忙手一指“方便去”,一头就钻了进去。待他方便完了出门一看,那女人正站在屋子门口向这边看呢。
博士郁闷了,溜不了还是回屋里吧。进屋一看他又蒙了,桌子上一大一小二碗面条,一个碗上放着一双筷子。敢情这个女人还要陪吃陪住全天候伺候了。
果不其然,女人踩着他的脚后跟也进了屋,把那大碗的面条推到了博士的面前,还把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上。她自己也随即坐下了,端起了小碗里的面条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吃、好吃”。
她看到博士还没有动手又说了,“吃吧、吃吧、趁热吃好吃”。
博士今儿可真是交了好运,但他心里却是翻腾着不知啥滋味,这是到了哪里咋回事呢。他绷着脸没有和这女人唠一句家常话,也真不知说啥好呢。
吃完了面条,博士铁定了心要赶快离开这里,他觉得有必要赶紧和店家说明情况,自己是个穷光蛋,住店和饭钱以后加倍返还吧。他对那女人说道“去把账单给我算算吧”,女人听了就出去了。
一会儿女人带回来一张字条递给了博士,“住宿二十元、面条5元,服务费五十元,合计七十五元”。博士一看心跳就加快了,这价格还算公道,但是自己没有钱呀。
“赊账吧”博士随口说道。“不赊账、我们这儿从来不赊账的、先生”,女人应道。
“老板在吗”。“老板出去了,得几天回来”。博士一听到女人的这句话,头“嗡”地一声就大了。他知道赊账的事情老板没有口信,小店员们是不敢做主的。可自己往后这几日可如何是好,在这儿住着干什么呢,还要收费。
博士怨恨起了带他来喝酒的老高,别无他法,只有找老高想办法了。博士拔脚就向外面走去。
这女人一见慌了,急忙追着博士来到了门口,原来店主对他有交代的,“把这客人伺候好了,还不能叫他走了”。
女人扯住了博士的袖口“先生、住店要交押金的,你……”
博士无奈又回屋了,他也真不知道老高在何方去哪里找他,没有押金缴服务员还怕他跑了。就这样又住了一天,好在那女人好菜好饭伺候着他。
第三天托人把老高招呼来了,博士这才如释重负。老高给他出了个主意,“在这儿开个小诊所吧,门口外面正好有个门头房闲着,挣几个钱把帐还了也有点儿积蓄”。
不干也不行了,博士答应了。“就当一回骗子吧,遇到病人再想法应付吧”博士心里说。
殊不知这一幕全是老高一手安排的,博士完全蒙在鼓里,他也不可能想得到。
这老高也是乡村僻壤间的能人和聪明人,当博士无意之中解除了他的病痛,他就有了一个想法。村里没有一个略懂医术的人,能有这样一个人物倒是幸事。
喝酒的时候他发觉了博士是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从谈吐和酒桌的行事做派上,他又感到博士不是一个粗人或刁民,他的身上好像还高深的隐含着一些学问一些神秘。
老高有了这种心思,醉意朦胧之中借着酒兴就和挂拉点儿亲戚的酒店主说了,两个人又一合计,就把博士黏在了这儿。